第52章 這麽多年對她的守護,我很累
他很生氣的將我胳膊一提往車上丟去,我還來不及坐穩他就跟著上車,陰沉著臉從儲物箱裏找出一個幹毛巾丟給我。
我才剛將自己收拾妥當,他就將我兩隻胳膊製住一壓,就把我抵在了靠背上,他麵對麵的盯著我,低沉的聲音冷冷的說:“慕遙,你這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
我十分無語,沒想到自己明明被欺負又被威脅,隻是放鬆心情想淋下雨而已,結果卻被看成了是想吸引他的注意。
好久不見了,再相見,麵對著這個媒體報道裏一心隻有蔚薇薇的男人,我簡直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局促的搖搖頭,有些幹癟的說道:“你想多了,我沒有。”
“那你又在發什麽瘋?”薄璽安轉過臉,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盯著我,明顯不悅的神色:“還是,你是故意的,你以為生病了我就會去照顧你?”
他戲虞的口氣近乎嘲諷,我忽然想起我去北城出差生病了,而他緊張的去找我救我的那次,難道,那時他就將我的做法看成了故意?看成了故意生病吸引他的手段?
“我沒有這麽想。”我苦惱的搖搖頭,再看向他的時候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眼前的這個惡毒刻薄的男人不是之前對我照護有加的那個。
還是那張令我一見傾心再見刻骨的臉,還是我熟悉的言語,卻讓我心痛。
我別開視線,機械的拿著毛巾擦著頭發上還在下滴的雨水,沒再說話。
我沉默,他卻又不滿,他恢複了之前對我冷嘲熱諷的態度,緊捏著我的胳膊,輕笑著說:“如果沒有那樣想,那你大雨天往外跑幹什麽?這是寂寞了?”
他說話那麽難聽,我根本不想搭理他,我不理他他又惱了,小孩子似的要來奪我的毛巾,我不給,他非要搶,最後我惱了,將毛巾推給他,吼道:“你要,好了,給你,都給你行了吧!”
我沒耐性了,說著就要下車,他一怔,拽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按回座位上。“再不聽話上了你。”
車子繼續向前開著,我們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最後是薄璽安先打破了沉默,他問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說我和蔚薇薇到底是閨蜜一場。
我直接拒絕了,我沒有偷我照片盜我情書搶我心愛之人的閨蜜,雖然是我的原因害了她,但是這並不等同。
“你還真是心狠。”薄璽安嗬笑,轉過臉麵無表情的看向我:“慕遙,薇薇要醒來了,其實你很恐慌是吧?”
“我沒有。”我又是機械的搖頭。
他卻不信,他麵色微僵,好笑的看著我:“怎麽?難道你還有別的想法?”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她醒來,這樣我才能摘掉凶手的罪名。”我咬了咬牙,平靜的說道。
“我還想跟她對質清楚當年的情書到底是怎麽回事”,當然,後麵的一句話我沒說出來。
薄璽安怔了一下,咬緊牙關看向我:“如果她好了,那我們.……”
“我明白,隻有離婚一條路。”我別過頭看向車窗外,外麵的雨還沒停,我的心也狠狠的絞痛著。
我眼眶發熱,鼻孔也在發酸,我用力的向上昂著腦袋,不讓眼淚流下來。“我和你之前就約好三年之約離婚,這一點不會因為我們睡過而有任何的改變,如果她醒來,我更願意將離婚的日期提前,爽快的成全你們。”
我和其他的那些女人沒有任何區別,一切除了蔚薇薇之外的女人都是紓解肉.欲的工具,我明白。
“你心裏有數,我也就不多說了。”薄璽安哼了一聲,嘲諷的看著我:“你放心,為了成全你的聖母心,我也總會如你所願的。”
汽車開到了薄璽安在外的公寓,正是布置著海洋臥室的那套公寓,他將我押下車示意我上去,我一想到那間臥室就膈應,掙紮著不肯進去,他卻絲毫不溫柔,蠻不講理的直接扯著我往電梯裏拖去。
我被帶進了公寓,好久沒有過來,他的公寓一如既往的空蕩,卻也幹淨。
“你去我房間洗澡換個衣服。”他鄙夷的望著我身上的濕衣服,冷冷的說道。
我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去客房的洗手間,原因很簡單,我不想推開主臥室的門看到那令我刺目的一幕,我不想一遍一遍的提醒著自己他對她的情深。
我將自己反鎖在洗手間裏,拿花灑衝著自己,不由得就哭了。
我不知我現在為什麽這麽的脆弱,或許是因為我即將失去的緣故。
想到這裏我一個激靈,是呀,這個男人馬上就不屬於我了,我不應該再多想的呀!我搖了搖頭,將檔位從熱水調到了冷水,我要盡情的凍醒我自己。
等我咬著牙關掉花灑的時候,身子都快凍成冰雕了,我擦幹身體走到客房,在櫃子裏找到我以前穿過的那件襯衫,想了想,又隨意的找出一條他的褲子套上。
我們馬上就要離婚,已經不是想睡就能被睡的關係,總要避著點嫌的。
我沒有打開.房門,隻沉默的將自己冰冷的身體蜷縮在被窩裏,再見到他我心中又是壓抑不住的洶湧情緒,我想我真的需要冷凍自己之後獨自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自己該如何懲治自己一再的口是心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薄璽安要來推我的房門,我沒給開,他敲了好久我都沒開,他惱了,罵罵咧咧的錘了幾下門。
我以為這樣就會安靜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從陽台鑽過來。
當他放大的煞白的震怒的臉出現在我的床跟前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嚇傻了,22樓的高空啊,想想都害怕。
我才剛打算開口說話,他卻將我一推,非常凶惡的吼道:“蠢女人,你在屋子裏怎麽不吭一聲呢,我還擔心你做傻事呢。”
做傻事?我才不會,生命多麽不容易呀。
我抬頭看了薄璽安一眼,木然的衝他笑了笑,然後重新將自己的臉埋到被窩中。
不知是不是我的態度太無畏,他又惱火了,掀開我的被子伸手就要來抓我,然而當他觸到我冰涼的胳膊的時候,整個人卻跟炸了似的,緊皺眉頭看著我,疑惑的說:“你怎麽了?”
我又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我死活不搭理人,他也惱了,他煩躁的從兜裏掏出煙和打火機來,點燃一根煙夾在指間煩躁的走來走去。
“你到底想幹什麽呀?”他煩躁不堪的念叨道:“慕遙,你怎麽那麽能折騰呢,安安份份的做個傻傻的女人不好嗎?”
我在心裏嗬笑,傻女人?傻女人都是用來被騙的。
“你在生我的氣?才會自虐自己?”薄璽安來到我麵前,扯了扯我的胳膊迫使我看向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道。
“我為什麽要生氣?”我嗬笑著反駁道,木然的臉上麵無表情。
我這種不配合的態度,他一下子無奈了,他蹲下來,視線剛好與我齊平,距離很近,強迫我看向他。
我不想看,我要別開視線,他卻不讓,我的下顎被他扣住,讓我眼裏隻能看到他。
“還說沒有生氣?”他神色複雜的眸光緊盯著我,沉聲道:“慕遙,你是不是很有危機感?是不是很舍不得我?”
我絕對不會在這麽可笑的時候承認這麽丟人的事,他扣著我的雙肩,我用力的掙紮道:“我沒有舍不得你,我隻求你你放了我,看在我也曾是你不討厭的小學妹的份上,放了我好不好?你的心愛都要醒來了,我不想自討沒趣,你也別玩.弄我了行不行?”
我像個乞丐一樣祈求,就像我曾經祈求愛情一樣,如今我一心一意的祈求放手。
他是櫥窗裏最昂貴的奢侈品,我要不起,碰不得。
“你認為我是在玩.弄你?”薄璽安憤怒的吼道。
“難道不是嗎?”我倔強的反問。“要我留下來跟你過日子給你生孩子的是你,你的愛人醒來了嫌我礙事的也是你,你以為我沒有心,我不會痛嗎?”
“她沒有醒來。”薄璽安打斷了我,大聲的反駁。
他的音調驟然提高,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又要這樣發瘋,狐疑的看過去,卻見他抱著自己的臉,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我隱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很多天前就傳出蔚薇薇睜開眼睛的消息,然而直到現在卻還沒有確切的消息,這樣的大起大落,我想他應該也很難受的,就如同曾經渴望尊重與疼愛的我卻屢屢希望又失望一樣一樣。
奇跡沒有發生,原來他也有脆弱的時候,我收斂了脾氣怔怔的看向他,剛想問明情況,卻忽然整個兒被抱住,他堵住了我的唇,吞沒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別提她,我暫時不想提。”他用力的擁著我,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他在顫抖,真真是顫抖得厲害。
“這麽多年的守護,我習慣了每一次充滿希望之後的失落,我真的很累。”他擁著我,渾身發燙:“如果可以,我希望躺在那裏的人是我來贖罪。”
我任由自己被擁抱著,我的雙臂漸漸的抱住了他的腰,顫抖的吻上他的唇。我的眼淚流了出來,濕潤了我們的臉頰。
“你的身體有毒。”直到兩個人都呼吸不過來的時候,他捧著我的臉,額頭抵著我的,顫抖著嗚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