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回來我身邊,我愛你
我也想起送果果去醫院那天,我們去洗過手,我完全沒跟蔚薇薇交過手,就算她抹了我一手血,可我身上沒任何傷口。
而薄璽安……他胳膊上劃了一條口。
這一刻,我怎麽也說不明白我心裏是怎樣的感覺,我忽然又想起昨天晚上我將薄璽安推向蔚薇薇的時候,她說的那句話。
她說:“璽安,你要記住,這就是你的真愛,是這個女人親自把你推到這一步的。”
我整個人像是豁然清醒一樣,滿臉是淚的想去拉薄璽安的手。
“別碰我”,薄璽安怒吼著,嚎叫著甩開了我。
我眼淚滿是淚水,我不敢想,半點也不敢想象這個結局。就在我們剛剛放下所有的心結決定結婚,而命運卻這樣給了我們當頭一棒。
薄璽安整個人的情緒已經不能控製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這個時候化為了浮雲,我眼淚婆娑的伸手想去拉他,罵我呢喃的說:“我們先去檢查,說不定不會這麽巧的,一定不會的。”
“你叫我怎麽去?我怎麽說得出口?”薄璽安憤怒的吼道,在我的手將要觸到他的時候將我用力一推,我被推得差點摔到地上,摔得我忍不住尖叫了一聲,而一向疼愛我的他此刻卻不管不顧,絲毫沒有回頭。
等我再爬起來追下去的時候,薄璽安卻不見了,兩個孩子在客廳裏一臉哆嗦的,看到我下來,年紀稍大的熠熠扯了扯我的褲腿,小心翼翼的問:“媽咪,你是不是跟叔叔吵架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熠熠卻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媽咪,是不是我惹禍了?你們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感覺自己煩躁得腦袋都要炸裂了,薄璽安受不了現實逃避跑開了,而孩子卻因為父親這個時候的冷漠而哭個不停,我也是無奈,我覺得很快就要瘋了。
現在這個情況下我也不好將果果丟下來,我隻好耐著性子安撫她,直到她終於相信了薄璽安不是不喜歡她,她終於停止了哭泣,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安頓好兩個孩子以後,我給薄璽安打電話,但薄璽安的手機關機了。
我不信邪,一連打了三遍都是關機的結局,我才剛氣餒的掛了薄璽安的電話,徐師的電話卻也打了過來。他聲線沉穩的告訴我,薄總剛剛發了一封郵件給他,他剛剛把郵件轉給我了。
我一聽到薄璽安的名字我就急了,我問徐師知不知道薄璽安在哪裏,徐師卻稍稍沉默了一下,淡定的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薄總一時間無法接受是正常的,太太,你要做的是先守護好薄總的財產,然後照顧好兩個孩子,然後冷靜的等薄總想開,想透,等他回來。”
嗬,我也想冷靜啊!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在這麽大的事情麵前,又有哪個女人能做得到冷靜?
我這邊急得要哭了,徐師也拿我沒辦法,他隻先勸我休息一會兒,他說等我冷靜下來去看看他轉給我的郵件,他說其他的轉讓手續律師會來找我談,我一聽就知道是跟財產有關的,或者說,是遺產?
我又要哭了,我這個時候哪有心思想那些啊,我悲憤交加的掛了電話。
我又給陸沉南打了電話,陸沉南對這件事應該最為知情的人了,因為自從果果出事,他也一直全程幫我們跟進著這件事,可是現在,當我通了電話,陸沉南那邊卻苦惱的搖了搖頭,他說薄璽安給他發了一封郵件,還轉告他好好對我。
掛了陸沉南的電話我直罵混蛋,這是把我托付給陸沉南的意思麽?嗬嗬,他一直不是很介意我和陸沉南一直依賴的感情嗎?這次怎麽如此大方了?真是混蛋!
薄璽安一直都以為我跟陸沉南很合拍,認為陸沉南很喜歡我,可是誰又知道,如果他真的還喜歡我,他怎麽可能做到心無旁鷺的為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操心呢?更何況,就算不發生這件事,我也不可能對陸沉南產生感情,如果我們真的有可能,當年我們假死離開的就是機會了。
可是現在,除了一邊擔憂一邊尋找著那個一出事就消失了的男人,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哭著求陸沉南幫我找人,陸沉南聲音低沉的說:“你放心吧,璽安是我姑姑唯一的兒子,是我的表弟,是你孩子的父親,我會盡我最大力量找人的。現在蔚薇薇那個女人跑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別讓我們再為你擔心了。”
再次掛斷以後,我又一次哭成了一團。
薄璽安這是做了一切準備,財產都給我了,甚至男人都給我找好了,這是徹底離開我永遠不回來的節奏啊,不,我怎麽可能接受這個結局,他是為了果果出事的,就算他真的染了病,我又怎麽可能會嫌棄他?
我給所有可能聯係的人打了電話,但讓我失望的是,卻隻有徐鈺安給了我一點可靠的消息,他說就在剛剛,薄璽安給他打了電話,說可能要離開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拜托他照顧好公司,照顧好他的老婆孩子。
這一天後我就再也聯係不到薄璽安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也沒有人能給我他的消息。
這一天之後不久,徐師帶著律師來了我這裏,來安排薄璽安的財產轉讓事宜,我第一次知道薄璽安手上竟然掌握了那麽多的錢,要是其他人,可能會眼紅,但是,我拒絕了,我拒絕簽字。
“我的丈夫沒死,我憑什麽接受他的財產?”我冷笑著,一臉淡漠的說道:“徐特助,如果他聯係了你,請告訴他,想要我簽字可以,他得親自來跟我說,否則,我寧願他的這些錢去打水漂。”
徐師還試著來勸我,但我特別堅決,他也拿我沒辦法,隻好懊惱的離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生活陷入了空前的失落中,兩個孩子心情也都不好,叔叔去出差了這個理由漸漸的壓製不住他們,他們連學都不肯去上了,不停的問我叔叔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可是我哪裏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
其實,他應該也是回來過一次的。
那一次,我生病了,得了很嚴重的重感冒,我一開始還硬撐著,到後來都差點發展成肺炎住院了。
迷糊中,我感覺有人伸手撫上了我的臉頰,那樣熟悉的觸感,那樣熟悉的味道,迷迷糊糊的我總覺得那就是他,可我怎麽也睜不開眼睛,我就像陷入了困境中一樣,怎麽也掙不開。
等我終於徹底睜開眼睛的時候,病房裏卻隻有我一個人,床頭那束馨香的鮮花,微微綻放的花朵向我證明了,他曾經真的來過。
我慌了,我一下子就拔掉手腕上的枕頭,顧不上穿鞋子我失魂落魄的跑出去,我在走廊那裏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我總覺得他就在我身邊,可是,他絲毫不為所動,他沒有出來見我。
“回來我身邊,我愛你,真的愛你啊……”我絕望的跌坐在地上,我哭了。
地板上是那樣的涼,可是再涼,也涼不過我的心。
我這一輩子,從未像現在這樣絕望的大哭過,哪怕是很多年前,那個被初戀愛人傷透了心的我,還是那個被深愛的丈夫一再誤會一再拋棄的我,也不曾像現在這樣痛徹心扉過。
這些年,我在外麵見過了太多人和事,我以為自己也算是經曆風雨了,就在我的生活剛要好一點的時候,就在我終於再次相信愛情,下定決心要跟這個男人結婚牽手過完下半生的時候,命運卻給了我這樣的重重一擊,我怎麽能接受?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要這樣懲罰我?”我哭泣的喃喃的念道,可是,沒有人給我回答,而回應我的,隻有穿堂而過的風聲。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地上坐了多久,等我起來的時候,腿都要麻了。
這一次我終於無比的確定,薄璽安是下定決心要與我一刀兩斷,他不敢要我,他愛不起我了。
這個結果讓我又是難受又是自責,一想到是我親手把他推向這一步,更覺心痛萬分。
每次看到果果稚嫩的小臉,我又是心情複雜。
這一次,纏纏綿綿拖了一個月才好,病好之後,看著瘦了一圈的就像個沒媽的野草一樣的兩個孩子,我又是心疼。雖然心裏還壓抑著自責和苦楚,我也暫時的恢複了振作,就像從來不曾遇見愛,就像從來不曾受過傷一樣,開始悉心的照顧起兩個孩子的生活來。
而且,既然薄璽安堅決不肯見我,我也不想在這個地方久呆了。在一個充斥著痛苦回憶的地方呆長了,我擔心不止是我,就連孩子也會受到影響。
我打算帶著孩子回美國去,薄璽安現在還躲著我活著,所以他那些所謂的財產我肯定是不會接手的,而我真正的事業,在美國那裏。
現在都已經六月了,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孩子就放暑假了,所以我打算等放了暑假再帶著孩子回去。
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帶著孩子回了薄家大宅去看望了陸文玲一次。
薄璽安的事情如今還是保密的狀態,就連陸文玲,都隻知道薄璽安是跟我吵架之後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所以陸文玲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我頭上。
她狠狠的罵我,罵我掃把星,罵我一次次打亂她兒子的生活,罵我把她薄家攪得雞犬不寧,我也知道她到了這個年紀的失子之痛,所以,不論她罵我我都忍著不計較,因為我明白,她心中跟我一樣的痛苦,而她更是對事情毫不知情的痛苦,她比我更加可憐。
我以為我的生活就會這樣了,我一輩子找不到薄璽安,他也會避著我。而我,這幾個月的時光會消耗掉我此生所有的激.情,我不會再改嫁,而是帶著兩個孩子好好的過。
可是我沒想到,我會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在海市的街頭再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