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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人去心傷(二)

  聞人梟將楚瑞可保護得很好,她盡了自己的力不讓他受到別人的傷害,她一直想確定一件事,卻又怕問了隻會給他增添煩惱。


  如果不是楚天和金澤池父女,她知道瑞可會是這世界上最快樂的人,她也知道,或許自己不與瑞可相遇,他愛上的會是金安娜,如此便是順了那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意,沒有楚天的阻攔,隻有他的祝福,瑞可能不快樂嗎。


  但是,既然相遇了就沒有如果,既然愛上了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她聞人梟不是做事半途而廢的人,更何況這是自己的感情之事。


  要她放棄?憑什麽?

  所以當瑞可說帶她去見楚天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瑞可回到家裏的時候楚天可說是氣得鼻子都歪了,見到瑞可回家他的一張俊臉頓時拉長,雙眼一瞪,嘴唇抿緊,視線一直追隨著瑞可。瑞可抬頭時正好看到他生氣的臉,心裏不由得一陣發顫。


  他從小被寵愛是沒錯,但他以前怕楚天生氣也沒錯。


  楚夫人那裏有一本相冊,那是瑞可的相冊,裏麵記錄著瑞可成長的一點一滴。從出生到現在,而每一張照片裏都少不了楚夫人的陪伴。在四歲之前,楚天也是形影不離的,從照片裏看得出楚天夫婦對小兒子的寵愛,可四歲之後,在瑞可的照片裏就很難見到楚天的身影了。楚夫人經常抱著那一本相冊到瑞可的房間裏去和他一起看,給他講他小時候的事情。說他小時候長得很可愛,她都懷疑自己生的不是兒子而是女兒。那臉蛋啊小小的,嘴巴也是小小的,泛著粉色很漂亮;小巧的鼻子啊,眼睛很大啊,眼睫毛又長又翹啊,說她從來沒見過那個孩子的眼睛比她的小兒子的好看。現在瑞可長大啦,依舊可愛勁兒十足,比起小時候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楚夫人說著這些的時候總喜歡伸出手去捏捏瑞可的臉蛋,刮刮他的鼻梁。


  瑞可也喜歡這樣靜靜的聽著媽媽說往事,翻看著那些照片,很小的時候爸爸也喜歡抱他的,哥哥也不例外。瑞可不記得五歲以前的事,隻記得六歲後的事,而沈君昊他們就記得自己四五歲時,雖然記憶零零碎碎,但他們總歸是記得的,而自己卻什麽都不記得,他的記憶力果然生得很晚啊。所以當他問媽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照片裏就很少出現爸爸的身影了,媽媽說,是在他四歲那年開始,她說這話時,帶著淡淡的悲傷。他想問,卻問不出口。


  他為什麽怕爸爸生氣呢,因為他生平第一次挨打,打他的人就是爸爸。那剛好是在六歲的時候,他還記得當時爸爸的表情,很可怕很可怕,爸爸紅著眼,拿著家法一下一下的打在他身上。他哭喊著說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隻要是父母在聽到自己年幼的孩子認錯後都會心軟,也會欣慰,至少孩子知道自己錯了,知道承認錯誤。可爸爸卻沒有,家法仍舊是一下一下有力的落在他的背上,他很痛,他叫爸爸不要打了,沒用,不管他怎麽哭求都沒用,爸爸好像是想打死他一樣,媽媽跪在地上求情,說那不是孩子的錯,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就回蕩在客廳裏,刺穿他的耳膜,敲打他脆弱的心靈,最後他暈了,是痛暈的。


  曾經對他下那麽狠的手,過後他總是小心翼翼的討他歡心,不敢犯錯,對他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十一年了,他小心翼翼,獨自麵對父親時心裏的恐懼,他累,真的很累。明明是自己最親的人,為何要如此小心。


  “我讓你去看看安娜,你倒是給我說說,你跑到哪兒去了!是不是又去找那個聞人梟!”楚天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一手指著瑞可微微顫抖,“我好說歹說,你就是不聽話是不是?!好!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楚家就認安娜這個二兒媳,除了安娜,我誰都不認!你要是敢和聞人梟亂來,你就別認我這個爸,別踏進這個家門!”


  瑞可站在樓梯口,低垂著頭,單薄的身子顫抖著。楚夫人心痛至極,母子連心啊,有誰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兒子呢,瑞可心思單純,一旦愛了你讓他怎麽回頭?一邊是生父,一邊是摯愛,你讓他如何選擇?要父親不要聞人梟嗎?他一顆心都在聞人梟的身上,你要他怎麽割舍?就算割舍掉了最終留給他的也僅剩那血淋淋的傷口啊,皮肉傷好治,心傷要如何治?!


  楚睿一端坐在沙發上,凝視著瑞可的目光也隻是不忍,這件事他幫不上瑞可,家和戀人,本就是世間最難抉擇的,無論選擇哪一個,最終受傷最重的都是做出選擇的那個人。


  金安娜和聞人梟,隻能有一個存在。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對付的,所以,原諒他,這次,他真的幫不了瑞可。


  “爸···”瑞可幾近呢喃,濃重的鼻音,完全顯露他的傷。“我隻想問問你,到底···我和安娜,於你而言,誰更重要?”


  還記得嗎?他記憶中第一次挨打的原因不是別的,而是因為他一時頑皮,一不小心打碎了書房裏金安娜媽媽送給爸爸的一隻水晶枕。是,金安娜的媽媽不在人世了,她生前贈給爸爸的東西固然重要,但是,他的命,難道還比不上一隻水晶枕麽?以前是金安娜媽媽的水晶枕,爸爸狠了心仿佛要把他打死。現在,是金安娜,爸爸問他,是要家,還是要愛。


  楚夫人傻了,呆呆的望著瑞可的背影,那麽脆弱,好像隻要輕輕一推他就會摔倒在地,支離破碎。


  楚睿一蹙起眉頭,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他也曾問過相同的問題,但是沒有答案,今天,瑞可問了,他卻不想知道答案了。


  楚天的心裏燃燒著怒火,捏緊了拳頭瞪他,而瑞可這一問無疑是火上加油。


  瑞可轉過身看著他自嘲的笑笑,那笑極悲傷,看得楚夫人心裏一陣慌亂。


  “爸···很難說出口,對嗎?其實您不用說我也知道。”


  “我六歲那年,打碎了水晶枕,我第一次知道什麽是痛,什麽是害怕。別人說我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羨慕著我有家世人又聰明長得也不賴。但是···誰又知道我的苦,家世又如何,我麵對爸爸的時候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你生氣;聰明可愛又如何,隻要金安娜一句話,我便是楚家最可憐的人;媽媽疼愛我又如何,空缺的那份父愛到現在已經十一年了,要不回,也不屬於我。”


  “表麵多風光,內心卻是苦不堪言,我要什麽,你不曾問過,隻是我拿到手了你才發現那不是你希望我握在手裏的,所以呢,丟了很多喜歡的,現在,還要我割愛···”


  爸,你怎麽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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