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慘不忍睹的石映傑
修仙坊市一處偏僻的客棧裏,石映傑被纏了個五花大綁。
巴掌寬的繃帶,愣是一條條的纏了個他全身,隻漏了一對小眼、出氣的鼻孔、和勉強能張開一小點的嘴。
如此的模樣,直把他石映傑給綁成了一個活活的木乃伊。看這情況,不用猜,腳趾頭都能看的明白,石映傑這是被人家拿劍削了個不輕。
纏著繃帶看不到他重傷的確切情況,三百九十刀,足可以將他削成了麻杆~!
“前輩。”
“當初說好的會助小的一臂之力,決戰之時,前輩又為何會無故的反悔?!”
石映傑眼睜睜的被人家給揍成了這個模樣,心裏當然是憤憤不滿。
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黑袍老者的方向,由於繃帶纏的實在是有些太緊,說話時,隻見他張了張嘴,卻看不見舌頭。
黑袍老者瞥眼窗外的景色,似是很享受於眼前的一景,懶得去看床上躺著的石映傑一眼。
雖是如此,可依舊是象征性的一聲歎息,似是有萬般的苦衷埋在了心底。
“哎~~!”
“實在是抱歉了小兄弟,是某當時決定的太倉促了一點,沒有想到挑戰之事會引起如此之大的反響。”
“老夫當時本是想出手來著,可轉念一想,倘若出手的話,勢必會有相反的結果。”
“念到此處,老夫故而才未出手。”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對方愣是把他石映傑挨揍的原因歸結到了一句“會有相反結果”的身上。聽到此處,石映傑的心裏登時的怒火中燒。
“相反的結果?!”
“前輩讓石某人動手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前輩隻顧讓晚輩將事情鬧的越大越好,全然不顧映傑的感受。”
“若不是那人在最終的關頭收了手,前輩是不是要眼睜睜的看著映傑被人當場的一劍戳死?!”
聲音渾厚有力,滿腹的怒腔。想到自己被人一劍一劍的淩遲時的場景,石映傑甚是餘悸。
“一句話。”
“如今晚輩傷成了這樣,前輩是不是應當給晚輩些許的補償?!”
聞聲,黑袍老者扭臉石映傑的方向,“補償?!”“那老夫便滿足了你的要求。”
沉聲的同時,隻見黑袍老者須臾的抬起了右手。一大團黑色的濃霧,登時的飛出了老者的手掌,直朝著飛向了石映傑的身體。
眨眼而已,黑霧便將石映傑的身體完全的籠罩,纏緊。
伴隨著濃霧的漸漸收縮,緊跟著便聽到了後者痛苦的慘叫。
“啊~~!”
“不敢了,不敢了。”
“晚輩再也不敢了。”
“晚輩再也不敢向前輩頂嘴了。”
伴隨著石映傑那撕心裂肺般的哀嚎,黑色的濃霧裏,還時不時的傳出了一陣陣骨斷筋折的“哢呲”聲。
“不~不敢了!”
“~不~不~敢了。”
眼瞅著濃霧裏一陣陣劇烈的顫抖,石映傑的聲音也轉瞬的如蚊在飛,越發的變小。
豆大的血珠自床頭一滴一滴滾落下地,緊裹收縮的血水,甚至連繃帶都被完全的浸透。此情此景,濃霧給石映傑帶來的痛苦,可見一斑。
“是誰給你的自信,敢來質疑老夫?!”
“老夫當時是答應了幫你出手不假,可就在你被那名築基期修士劍虐的時候,老夫又忽然的改變主意了。”
伴隨著濃霧顫抖的頻率越來越高,黑袍老者的聲音也跟著越發的冰冷。血水都被揉搓出來了也不行,仿佛石映傑此時所承受的痛苦,他還是不太滿意。
言語越發的冰冷,老者手間揉動的力度,也緊跟的再次的加強,直要將他活活的折磨致死了才甘心。
“求~求~求~!”
時至此刻,石映傑的喉嚨裏水聲潺動,鮮血已將他的嗓子完全的填滿。“求”字求了個半天,完全的吐不出其它的字來。
什麽是與虎謀皮,什麽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石映傑此時的狀態,完全的把這幾個名詞給解釋的明明白白。
石映傑之所以敢和黑袍老者頂嘴,完全是因為這些天的共事下來,在他的心裏,黑袍老者還是挺靠譜的。實際的靠不靠譜不知道,反正感覺上是如此。
如今石映傑被一頓痛苦的折磨,這下完美的詮釋了他自己的感覺是多麽的不靠譜。
黑袍老者冷眼石映傑,手間的動作稍稍的舒緩了一點。“給老夫永遠的記住,你在老夫的眼裏,隻不過是一隻可有可無的螻蟻。”
“對於你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老夫高興了便會理你一點。”
“老夫若是不高興~”忽的頓住了聲,手間掌控那團黑霧的力度,兀的一個加強。
“啊~~!”
石映傑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哀嚎聲,再次的抖然作響。
“~捏死你,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說完手掌頹的五指一鬆,緊裹石映傑全身的那團濃霧,也緊跟的四散開來。
再看此時的石映傑,哪還有半點活人的樣子。
身體嚴重的緊縮扭曲,八尺兩百斤的漢子,愣是被扭縮成了一團。全身骨斷筋折的癱軟成了一灘,如屠夫案板上半扇去骨的豬肉。
一身雪白的繃帶,早已被血水沁了個全透。表麵鮮紅血亮的,血漬還如泉水般向外滲落著。
“滴答,滴答~”
好殘忍。
黑霧散盡之時,黑袍老者甚至都懶得去看石映傑一眼,繼續扭臉窗外。
“還是那句話。”
“老夫最不喜和蠢人打交道。”
“為了證明你在老夫這裏繼續存在的必要性,該怎麽做~”
“你自己的心裏也該好好的想想。”
石映傑瞥眼黑袍老者的身體,眼神空洞的莫名。一瞬而已,前腳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一名長者,如今卻變的殘忍如斯。
“咳咳咳~!”
石映傑低頭嘔掉自己滿嘴的血水,“不~不敢了。”
“自此~自此之後,石映傑做牛做馬,一定會向前輩證明自己。”
黑袍老者聽後莞爾一笑。
“嗬嗬嗬~!”
“老夫果真的沒有看錯人,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懂得用腦子去想自己該幹什麽,和不該幹什麽。”
聽著黑袍老者的誇讚,石映傑的心裏當真是五味雜陳,不知是該不該高興。想自己被螻蟻一樣的折磨了半天,如今又要舔臉的笑臉相迎的話,這豈不是要賤到了邊。
念及此處,石映傑僅僅是同意的點了點頭,一臉的沉默。
“嗯?!”
“莫不是對老夫的誇獎還心存質疑?!”
“臉色為何還如此的難看?!”
“……”
“不不不……”
“晚輩隻是一時氣喘的不均勻,故而臉色難看了一點……!”
“前輩慧眼識珠,晚輩定當盡心盡力的幫扶前輩。”
“不用前輩細說,晚輩也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
得,前腳石映傑還傲氣滿胸,在想自己一定不要去賤兮兮的舔顏笑迎。後一腳,黑袍老者隻是故作“嗯”聲,石映傑便是滿臉堆笑的跟上。
“哎……!”
“石某,石某,真當是賤的一文不值,賤到了極點。”
“……”
“哈哈哈哈!”
老者仰天長笑,笑的甚是舒心。
“老夫就喜歡你這小輩的實誠,好好的跟著老夫,老夫定然不會虧待於你。”
言語的同時,一顆滾圓的丹藥也緊跟的出現在了黑袍老者的手心。
“此丹乃是老夫珍藏多時的療傷聖藥,自己都舍不得吃。”
“如今便賞於你了。”
揮手扔向了石映傑,閃身出了客棧的窗口,也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魔鬼~”
“赤裸裸的魔鬼~”
“簡直不是人!”
打一棍子賞個甜棗,石映傑自此算是將老者完全的看了個明白。對方是多麽的喜怒無常,完全不能以常理來看待。
眼睜睜的看著丹藥滾落在了床頭,石映傑硬撐著自己全身骨斷筋折的劇痛,使勁的一個翻身,狗舔雪一樣,一口的將丹藥吞入了嘴。
“……”
芒碭山的大廳裏,丁雄天和丁雄海二人正仔細的聽著小廝的匯報。匯報的內容不是別的,正是他石映傑在坊市內的一舉一動。
“單純的為了挑戰我蜀地的高手來詢問林帥崽子的一舉一動?!”
“老二,你怎麽看。”
帶著一臉的質疑,丁雄天扭臉丁雄海,似是並不太滿意小廝的消息。
“啟稟大哥,如大哥的感覺一樣,二弟我對此事也同樣是充滿了疑慮。”
“為了挑戰而已,各大小坊市的尋找那小崽子的蹤跡也不為過。”
“可最關鍵的一點。”說著瞥眼給了小廝一個眼色,讓他暫時的回避。
“聽他們來報,那二人的動向分明是由南到北。”
“若真的是單純的為了挑戰,不應當是由北向南,或是直接的去正氣教?!”
丁雄天點了點頭。“嗯。”“大哥也同樣是這樣的疑慮。”
“還有下人來報,當時那名黑袍人在挑戰我蜀地的第一名築基期修真者的時候,實力還是厲害的非常。”
“可到第二人的時候,卻是忽然的不堪一擊。”
“這分明是有蹊蹺……!”
眼前沒有石映傑,若是石映傑兩個在場在的話,不知他又會是作何感想。
搭台子唱戲,為的就是消除暗中人的疑慮。一番揚言挑戰,自殘似的表演下來。不僅沒有成功的消除了芒碭山丁雄天和丁雄海二人的疑慮,反而讓人家的疑心更重了。
玩的花樣不要緊,可惜就是沒玩好。簡單的玩玩倒是無傷大雅,一出好戲,愣是他二人給玩出了新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