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學會血引
見褚知槿被帶走，桑未麵帶愧色，低聲道，“祖母……”
老夫人歎氣，“罷了，你也是為了保護知柏，知槿她，咎由自取……你也別請罪了。”
三個貌美如花的孫女，一個傻，一個壞，就剩桑未了，雖然是個庶女，但看著比那兩個嫡女更順眼。
蔣青墨笑著把桑未拉起來，感激道，“多謝三小姐，要不知柏，還不知道……”
周茗箬那一道寒光閃過，蔣青墨不敢再開口，說到底她還是怕周茗箬的。
“讓知柏好好休息吧，明日就讓二弟先教桑未吧，知柏不要去湊這個熱鬧了。”褚紳道。
蔣青墨訕訕答道，“誒，知道了，老爺。”
從青墨院出來，桑未看著這天也藍澄澄的，雲也白燦燦的，鳥語花香，心情大好。
香雪抱著紅玉血劍，有些興奮，“小姐，大小姐真的得意不起來了，小姐這招真厲害！”
桑未淡淡瞥了香雪一眼，笑道，“這算什麽……隻不過是皮肉之苦。”
她想要的，是褚知槿痛不欲生！
慢慢來，她要把褚知槿曾經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十倍百倍地還回去，死是最簡單的，她才不會輕易放過褚知槿！
桑未興致很好，在相府裏晃晃悠悠地走著，無意抬頭，就瞧見相府裏最高處的小亭裏，褚純正登高遠望。
桑未微微一笑，今天這麽順利，多虧了褚純給了自己這個用劍的由頭，她吩咐道，“你在下麵等我，我去會會叔叔。”
她正想走，順手把紅玉血劍帶上，提起裙擺慢慢走上台階。
褚純早就注意到桑未正要上來，便微笑以待。
上了那將近一百個台階，桑未有些喘著扶在欄杆上，對褚純笑道，“叔叔，怎麽你不懂憐香惜玉嗎？扶我一把都不肯？”
褚純咂巴著嘴搖著頭，“我可不敢，郡主手段高明，我真是不敢近身啊。”
桑未笑了笑，這才走上小亭。
小亭子地勢很高，幾乎能看到相府的所有，由高處不勝寒得名，叫做寒亭。
桑未雙手抓住欄杆，迎著微風，俯視著相府的景觀。
這裏的一草一木，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
“來找我想做什麽壞事？”褚純隨意問道。
桑未回神，失笑，“叔叔就這麽看我？既然你這麽了解，為什麽不去揭發我？”
褚純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處，懶散說道，“我隻是個看熱鬧的人，把你揭發了，我還上哪兒看熱鬧？”
桑未剛要笑著開口，就看見寒亭下有一道目光正注視著自己，寒冷如冰。
哦，原來是殷芳洛啊，怪不得這麽冷。
桑未的手挽住褚純的胳膊，目光渡了一層胭脂色，笑容嬌美，“叔叔真是心疼桑未，桑未都舍不得把叔叔讓給芳洛姑姑了呢。”
褚純愕然，天地良心，他可從來沒想過和自己的親侄女來一場曠世不倫戀，可褚桑未也不像是對自己有意思……
那麽她的態度反差這麽大，一定有鬼……
想到此處，褚純覺得自己背後陰森森的，隻聽那熟悉的聲音低低響起。
“褚純！”
褚純看著桑未笑眯眯的，回頭一看，殷芳洛眯著雙眼，露出凶色，再不是麵無表情的死人臉。
殷芳洛走上來，毫不客氣地打掉了桑未放在褚純胳膊上的手，“他可是你親叔叔，獻媚也要找對人！”
桑未白皙的手指交握在一起，姣好的臉龐帶著嬌柔的笑容，“我對叔叔親近，合乎情理，倒是姑姑你，一個外人，怎麽管這麽多閑事？”
褚純失笑，知道這是桑未故意為之，便叉著腰在一旁。
殷芳洛被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目光忽然飄到桑未手中的紅玉血劍上。
殷芳洛狐疑地看了看褚純，褚純的表情像是在說“我之前告訴過你你都不信……”
桑未也注意到殷芳洛的目光所至，她揚起手中的劍，“姑姑是對這劍有興趣嗎？可惜不能送給你了，這是聖上賜的紅玉血劍，叔叔正要教我怎麽用它呢！”
桑未還意味深長地衝褚純眨眨眼，褚純按捺不住地笑出聲來。
殷芳洛氣極，輕哼一聲，“他才不會教你呢！”
“哦？”桑未驚訝，“叔叔還答應我要教我巫術呢，我本來是想向姑姑您求教的，可叔叔竟說，你的巫術都上不得台麵，不如不學……”
殷芳洛猛地轉頭瞪著褚純。
褚純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可沒這個意思……”他一臉無奈地望著桑未，這個丫頭幹嘛要招惹這個難纏的殷芳洛。
殷芳洛高傲地昂起頭，“他不能教你？”
桑未歎惜，“叔叔不能教，那讓誰教呢？姑姑你來教我嗎？可是能教好嗎……”
殷芳洛扭頭望著桑未，聲音拔高了些，“誰要教你！”
“唉，也罷，”桑未連連歎氣，“姑姑不敢教就算了，姑姑的巫術可能就是比不過叔叔，否則也不可能讓叔叔逃開這麽多年……”
“你！”殷芳洛受不得激將法，“他逃走跟我的巫術高低有什麽關係？我有什麽不敢教的？”
“這麽說，姑姑願意教我嘍？”桑未驚喜一笑，“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桑未像模像樣地向殷芳洛鞠了一躬。
殷芳洛尷尬地下不來台，褚純忍不住爆笑出來。
殷芳洛不願再褚純麵前丟了臉麵，硬著頭皮說，“別叫師父！”
桑未笑眼眯眯，“那師父想先教我什麽呢？不如就在這兒送我一個拜師禮吧，叔叔做見證。”
褚純心裏好笑，褚桑未著實想的全，她怕殷芳洛耍什麽花樣，所以留下他先幫襯著，真是玲瓏剔透。
殷芳洛凝視著桑未，倏爾冷笑，“郡主天資聰穎，不如就教你個厲害點的，隻怕少不了受點傷……”
桑未眼微微眯起，笑了笑，“哦？姑姑這麽重視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受傷這都是小事！”
殷芳洛仍舊嘲諷地笑著，手指靈巧的活動著，從她的袖子中鑽出了許多條小蛇，她眼睛不離桑未，一直觀察著桑未的反應，可桑未饒有興趣地看著。
殷芳洛輕聲道，“血引……就算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了……”
褚純臉色微變，握住殷芳洛的手，“芳洛，她是無辜的，別亂來……”
殷芳洛麵色冷冷，甩開了褚純的手，“是她要學的，我總不好駁了郡主的麵子。”
桑未輕笑，“叔叔，有你保護我，姑姑不會傷了我的，放心吧。”
殷芳洛臉色更加難看，她手中的小蛇都跳到了地上，吞吐血紅的蛇信，向桑未聚攏過去。
殷芳洛冷冰冷地說道，“這些蛇和你有緣，上次沒咬你，這次我就把他們送給你，就看你敢不敢收下了。”
“好，那就先謝過姑姑了。”桑未道。
殷芳洛眼睛看了看桑未手中的劍，示意道，“用你的劍割破食指，放血給小蛇，他們喝夠你的血，就會認你當主人，以後這十條小毒蛇任你差遣，他們咬過的蛇也會成為你的蛇。”
殷芳洛的眼睛微微眯起，挑釁地看向桑未，“這就叫血引，用你的血來引出他們冰冷的心，敢，還是不敢？”
褚純沉聲開口，“桑未，不要輕易冒險，這是芳洛訓練四五年的毒蛇，毒性極大，貿然下手，隻會讓你中毒身亡。”
桑未沉默片刻，揚起長劍，悠然一笑，“叔叔，我中毒了，你一定會救我的對嗎？”
說罷桑未用劍刃割破自己的食指，她彎下腰來，把汩汩流血的食指伸到小蛇跟前。
小蛇的嘴張得更大，嗅到了鮮血的氣息越發張牙舞爪，時不時地桑未還能看到小蛇嘴裏的尖牙。
桑未心中打鼓，可她似乎很相信褚純能救她，褚純對她殺人的行為多次視而不見，桑未就賭褚純對她那一點胭脂紅的情感有多深！
小蛇們遊移著聚到桑未食指跟前，那十個嗜血的毒蛇都張大噴射毒液的嘴向她咬去。
桑未略帶痛苦地閉上雙眼，她已經做好疼痛的準備了。
殷芳洛有些得意地觀看，時不時還瞥向麵色凝重的褚純。
並沒有那種疼痛感覺，酥酥癢癢的，這些小蛇好像在用牙齒刮著自己的皮膚，桑未睜眼，隻見小毒蛇把自己流出的血液舔舐幹淨後，都乖巧地匍匐在自己腳邊，扭動著身體。
桑未驚喜地抬眸看向殷芳洛和褚純，“姑姑，這些小蛇已經認我了嗎？”
殷芳洛的眉頭越皺越緊，她望向褚純，喃喃道，“不可能啊……可……”
小毒蛇一定會瘋狂地吸食她的血，等到桑未快要半死時，才算是認主了這個主人，可那時候也沒用了。
可小毒蛇都這麽順從地呆在桑未腳下，這的確是認桑未為主人了，想當初她殷芳洛可是喂了毒蛇不少的血才……
褚純蹲下，搭上了桑未的脈，輕輕籲了一口氣，起身對殷芳洛淡淡說道，“她沒中毒。”
殷芳洛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桑未摸了摸小蛇，難掩興奮，“這麽說，以後我可以像芳洛姑姑一樣，用小蛇下飛沙蛇蠱和蛇針蠱了？”
殷芳洛默默點頭，怔怔看著桑未。
褚純則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笑著，目光落在那把紅玉血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