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琉璃坦言相告
南雲芷笑著拍了拍她，“我也想你啊，昨天沒能和你好好說話，怎麽今天你自己就進宮來了？”她讓琉璃坐在了床邊，也跟著坐下，“誒，我哥哥呢？不是讓你陪著他盡一盡地主之誼嗎？”
琉璃興高采烈的臉瞬間塌了下來，“他和那個師鳶夢去了來使住的驛站了。”她一轉臉，“桑未，我還沒問你，你這兩年都做了什麽？怎麽會，怎麽會成了雲攸的公主南雲芷呢？”
“是啊，以後還是叫我南雲芷吧，褚桑未這個名字已經過去了，”南雲芷收起那些回憶的悵惘，笑了笑，“具體的我也沒法給你講，現在呢，我的的確確是雲攸的公主，是雲攸國主南雲斕的親生妹妹，但你還是我的好姐妹。”
琉璃笑眯眯，拍著胸脯，“那當然了！”
“誒，說說你，聽說秦衍這兩年裏，也沒少關照你，給你說了那麽多門親事，你就沒有一個能看得上？”南雲芷揶揄道。
琉璃撇撇嘴，“那些歪瓜裂棗，怎麽能配得上本郡主？”她斜睨著南雲芷，壞壞笑道，“你敢直呼聖上的名諱，你們的關係真是不一般，他關照我，還不都是看著你的麵子，當初他一定是想著，你不在了，怎麽也得對你的好姐妹好一些不是？”
琉璃說完自己就去桌上端了點心，南雲芷怔了怔，琉璃是這麽想的，那秦衍也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琉璃一屁股坐了回來，一邊吃一邊說，“嗯，你這兒的點心還是這麽好吃，還是你那個丫頭做的嗎？不如讓她跟著我吧……”
南雲芷一指頭戳在她的腦門上，“大白天做什麽夢？”
琉璃傻嗬嗬地笑著，連著吃了兩三塊。
南雲芷說著，“琉璃，你現在也不小了，你遲遲不嫁，真的是心裏有人？是誰家的公子踩了臭狗屎呢……唉，嘖嘖嘖……”
“咳咳咳……”半塊點心噎住了孟琉璃，她嗆得快流出眼淚來，南雲芷趕緊給她倒了杯水這才順過氣來。
孟琉璃伸出一個食指，顫啊顫地指著南雲芷，“你……你能不能對我好點……”
南雲芷握住她的手指，戲謔說道，“誒，我對人越親近，就越沒什麽顧忌，你應該感到慶幸，從實招來，你心上的那個男子姓甚名誰？”
孟琉璃抬眼看了看她，又低下頭，抬起頭來，又低下頭，還是鼓起勇氣抬起頭，握著南雲芷的手說道。
“姓南名雲斕，家住雲攸月城，職位是雲攸國主，家中還有一個妹妹叫做南雲芷……”
南雲芷緩緩睜大眼睛，聲音有些高，“南雲斕？”
孟琉璃噘了噘嘴，鄭重其事地點頭，“嗯，就是他。”
南雲芷古怪地看著她，怎麽可能？“就隻是昨天見了那一麵，就能一見鍾情？我從不相信一見鍾情。”
孟琉璃深吸一口氣，“這是第二麵。兩年前，我和周崢要去陽明山救你，卻遇到一夥黑衣人，我被他們的頭領戲弄了，那個，那個頭領就是……就是你哥哥……”她說著就羞得低下了頭。
經過孟琉璃這麽解釋，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雖然簡簡單單的事情，讓她反反複複說了幾遍，還是能讓南雲芷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這就是說，周崢表哥本來想在你麵前表現一場英雄救美，我哥這個程咬金後來居上，把你那顆少女心搶走了？”南雲芷總結道。
琉璃紅了紅臉，“誒，別說這麽直接嘛。”
“可憐的表哥，這兩年是怎麽敗下陣來的都不知道，唉……”南雲芷無語地看著她，不禁失笑，“你竟然會喜歡他……”
南雲斕一直都流連於女人的花叢中，從沒有在哪裏停下來過，師鳶夢自負美貌，在他身邊潛伏了那麽久都沒能打動他，孟琉璃這個傻丫頭，一等就是兩三年，這不是在自撞南牆嗎？
南雲芷倒是不擔心南雲斕，反倒是對孟琉璃這個沒心眼的更關心了點，“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
孟琉璃滿不在乎，“這個重要嗎？我第一次見到他，我的整顆心都被掏空了，這兩年我再沒見過他，可我每時每刻都能記得他的模樣，我確定我喜歡他，到了無藥可救、非他不嫁的地步，我還有什麽必要了解他是什麽樣的人嗎？我隻要知道他是我喜歡的人就足夠了。”
南雲芷雖然不能苟同，但她不能否認孟琉璃說的很有道理，說的讓她自愧不如，她這一世，總是在想秦衍和他是否道同誌合，是否能完整地走下去，反而少了孟琉璃這份敢愛敢恨的坦蕩。
“那你打定主意了？雖然他現在身邊沒有人，但你應該能猜得到，他是一國之主，今後難免會有許多女人，就像……就像秦衍一樣，你受得了嗎？”南雲芷問道。
孟琉璃道，“兩年的時間還不夠我思考嗎？我早就想過了，如果他娶過妻子，我可以做個小妾，如果他不喜歡我，我可以一直跟在他身邊，總能感動他，他那樣風流的一個人，肯定不會拒絕我這麽一個小姑娘的，如果……如果他真的當麵拒絕了我……”她的眼睛一黯，“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自我安慰地笑了笑，眼中又升起了希望似的，“我已經等了他兩年，我總要告訴他我心裏一直有他，失敗的可能很大，可萬一成功了呢？”
南雲芷看著孟琉璃，突然有些心疼她，便握住了她的手，正想出言安慰，孟琉璃卻反握住了她的手，還笑眯眯的，南雲芷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可是桑未，哦不，雲芷啊，我現在有你啊，老天一定是看到我的誠意，才讓你陰差陽錯地成了他的妹妹，我有了你這張王牌，就不信拿不下他這碟小菜！”
看著孟琉璃信心滿滿的，南雲芷更想笑了，她本來也就是想安慰琉璃說，你不要灰心啊，這不是還有我嗎？我可是你心上人的妹妹啊！
看來是不用安慰了，孟琉璃早就打算好了。
“所以你這趟進宮，是預備怎麽把我拉下水呢？”南雲芷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說道。
“你答應了？”孟琉璃興奮道，“也沒什麽啊，我不好意思單獨去找他，我想讓你陪我一起，我要告訴他我所有的心意，至於接不接受那就是他的事了。”
南雲芷看著琉璃，想想孟琉璃的前世今生，在前世裏，她對秦衍就一見傾心，不願意嫁給邱安睿就上吊死了，而這一世，她又可以這樣傻傻等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一等就是兩年，她這麽傻裏傻氣，可南雲芷卻很心疼孟琉璃。
她多羨慕琉璃，想要什麽就執著去追，想喜歡誰就勇敢去愛，而她呢？無論重活幾次，都這樣精打細算地活著，她的生活一直都在陰影之下。
“你倒是想得開，不過，我出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尤其是現在在雲攸和蒼黎重歸於好的關鍵時刻，我不能明目張膽地見哥哥，否則會讓有心人咬住，說我暗通他國，是雲攸派來的奸細。”盡管羨慕琉璃，但南雲芷真正到了做事的時候就要打算得周全一些。
孟琉璃皺眉，“難道讓南雲斕進宮來嗎？”
南雲芷白了她一眼，“你覺得他的身份，適合嗎？”她緩緩道，“這樣，你今晚先住在這兒，看看夜裏秦衍會不會過來，他不過來的話，我和你就能偷偷溜出去，怎麽樣？”
孟琉璃眼中有了一絲興奮地光亮，“你又要拉我做這麽大膽的事！好，今夜行動！不過，”她話鋒一轉，“聖上對你那麽好，千恩萬寵的，你想出去不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南雲芷皺眉，“誰告訴你他對我千恩萬寵的？”
孟琉璃誇張地張大嘴，“他還是左相的時候，孤身一人去陽明山救你，聽說是受傷回來的，他一個人在那個山裏轉了一天一夜才找得到你吧，我現在都心驚肉跳的！”
南雲芷剛想笑著反駁，就看孟琉璃往嘴裏塞了一塊點心，嘟噥著，“昨天的大婚，誰瞧不出來那是冊封皇後的規格？你若還是本朝右相之女，而非他國公主，一切都順理成章了，讓你當什麽皇妃還不是為了堵住那些老臣的臭嘴？”
南雲芷的心都在顫，孟琉璃的話她全聽得清楚，隨後腦袋嗡地作響，她昏了頭，昨天竟然沒有察覺那是皇後的儀製嗎？現在想想，侍女給她帶的簪子釵環，都是皇後才能用的……周思悠她們本是要向她行禮的，若不是周思悠看到了是她，她們原本是要將她當做皇後一樣來拜的。
她越來越想不通，秦衍到底是怎麽想的？
晚上吃過晚飯後，孟琉璃就將南雲芷的衣裳全部都攤到了床上，毫不見外地拿起來一件一件地試穿，還不住地問。
“這件好看嗎？”
“這一件和上一件相比，哪一個好看？”
南雲芷抬了抬眼，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琉璃郡主，你穿著我的衣裳還挑三揀四，你是想讓我說放下呢？還是讓我說放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