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大結局

  孟琉璃看著自己剛懷了三個月的肚子，也是羞赧一笑，拍了一下南雲芷，“我又沒有生過，緊張嘛……”


  四個人說說笑笑，從老早以前，南雲芷還是褚桑未的時候開始聊起，天南海北，把幾個人說的略微悵然，全都昏昏睡著在龍嘯殿的大殿裏。


  夜半，四仰八叉睡著的四個人中，有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起來了，是秦衍和南雲芷。


  秦衍拉著南雲芷的雙手，很是清醒地笑看著南雲斕和孟琉璃，對南雲芷小聲說道，“南雲斕，應該還算是靠譜吧？”隨即自己又肯定地評說道，“嗯……還算靠譜，把蒼黎交給他，百年之內應該不會敗光……”


  南雲芷卻是笑了笑，有些戀戀不舍地深望了正在酣睡的南雲斕和孟琉璃，隨即收回目光，看著秦衍，“你真的舍得把蒼黎拱手送給我哥哥，和我流浪天涯？”


  秦衍揉了揉她的頭發，“有什麽舍不得的？我最舍不得的，隻有你。”


  南雲芷鼻尖一酸，終是笑了笑，和秦衍執手，帶著秦桑和秦遇，執手走出這宮廷。


  翌日清晨，南雲斕看到手邊的讓位詔書，宿醉未醒，頭都快炸裂了。


  “秦衍這個臭小子，竟然把蒼黎和雲攸這兩個爛攤子都留給我！自己和雲芷出去逍遙快活！”


  孟琉璃卻是有些悵然，“走就走吧，為什麽不說去哪兒了呢，以後我可怎麽見到雲芷呢……”


  蒼黎的聖上和皇妃在大慶三日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給國舅爺也就是雲攸的國主一個讓位詔書，將蒼黎全部交給了南雲斕。


  南雲斕心中知道，秦衍這是對他的成全，望月的死，他們雲攸人誓死也要收回蒼黎的國土，以報得亡國之恨，孟氏的皇朝已經不複存在，可蒼黎仍然在，秦衍成全了他們雲攸。


  江湖上對蒼黎的皇妃娘娘的傳言，可是傳的神乎其神，說她是狐妖轉世，說她是天女下凡，什麽說辭都有。


  十年後，就在黎城中，一個後起之秀，頗負盛名的醫館，“未行醫館”之中，大家仍是七嘴八舌，樂陶陶地議論著十年前的舊事。


  “你說，蒼黎的聖上和皇妃去哪兒了？放著好好的皇宮不呆！”


  “誰知道，會不會是皇妃又變成天女，帶著聖上去天上過神仙眷侶的日子了……”


  “很難說……”


  一個十歲的小丫頭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給這兩個嘰嘰喳喳討論的醫患遞了一張黑色的木牌，毫不客氣地指著門口，“當眾喧嘩，違背了本醫館的規矩，你們可以出去了！”


  “誒，你這個小丫頭！”那兩個人自知理虧，也不知該說什麽，可也是賴著不走。


  小丫頭後麵忽然站出來兩個拿著棒子的小男孩，長得一副火鍋揚名的臉，一個比一個還要妖孽，但小臉都是凶巴巴的，“姐姐，誰敢不聽你的話，我和南兒就把他打出去！”


  那兩個醫患徹底被嚇著了。


  “秦桑！你又帶著遇兒和南兒胡鬧！”


  三個小孩一聽這聲音，雖然有些不服氣，卻還是讓開了一條道，一個身著青袍，眉眼如畫的男子，笑眯眯的走過來，他含笑的模樣，真是要迷倒了眾生。


  “兩位，家中稚子真是得罪了！”


  那兩個人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卻是被拳頭招呼著，一拳就飛了出去。


  那男子毫不在意地斜了小女孩和兩個小男孩一眼，“看到了嗎？下次見到這種無賴，要直接打出去，不要廢話，尤其是桑兒你，見到這樣的人，不要客氣！”


  秦桑一聽十分有理，便點了點頭。


  “秦衍！”


  一個慵懶的女聲響起，秦衍的臉色立刻換上了溫柔的笑容，轉身走到女子的麵前，“雲芷，一直給人看病會不會太累？”


  那女子穿著一身素雅的碧色衣裙，眉如遠山黛，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透著燦燦的光芒，她唇瓣輕輕一抿，低垂著眼笑說道，“秦桑，你又帶著兩個弟弟胡鬧是不是？”


  秦桑顯然是不願意，但看起來更懼怕母親的威勢，“不是，是他們兩個，不守規矩……”


  “下次見到這樣的潑皮呢，就直接放小毒蛇吧，你爹叫你們用拳頭，豈不是髒了自己的手？”


  聽到南雲芷這樣的話，幾個孩子都驚訝得掉了下巴，秦衍卻是義正言辭，“對，就聽你娘的！”


  作為大姐姐的秦桑帶頭給了秦衍一個白眼，“爹總是這麽聽娘的話，”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眯眼笑問後麵的弟弟，“秦南，秦遇，咱們在茶館兒聽到的，那叫什麽來著？”


  秦遇年紀比較大一點，反應快，“那個說書的管這叫妻管嚴！”


  秦南笑眯眯的，露出兩顆小虎牙，“哥哥姐姐說得對！”


  “去！”秦衍佯裝生氣地瞪著眼，抬手哄他們走，秦桑捂嘴偷笑著，帶著弟弟們跑開了。


  南雲芷看著三個小孩子嬉笑跑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秦衍拉上她的手，兩人走到門外。


  黎城的大街依舊熱鬧非凡，華貴馬車來來往往，少男少女嬉笑成群，像極了當年他們年輕時的模樣，一切都已經過去。


  秦衍含笑摟著南雲芷的腰，“現在醫館名氣太大，每天來的人都踏破門檻，這都怪我，不少女客都是衝著我來的，偏偏我又不會瞧病問診，真是傷神啊……”他裝作十分傷神的樣子，見南雲芷斜了他一眼，便又嬉皮笑臉起來。


  南雲芷將頭輕輕靠在秦衍肩膀上，雙手環上他的腰，“說是出去流浪，還是被琉璃絆住了腳，舍不得離開，現在醫館的名聲的確太大了，我們離開吧。”


  “嗯，都聽你的，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黎城最大的醫館一夜之間就消失了，黎城人最喜歡的那位又漂亮又會妙手回春之術的女醫也不見了，連帶著她那個貫是風流倜儻一向心疼寵愛女醫的秦爺，也都不知道去哪兒了，據說這一家都在一夜之間走掉了。


  在最為繁花之時悄然隱去，留給世人無盡的遐想，這樣的離去就像是當初的蒼黎皇帝和皇妃。


  就在他們消失的這一天，王後孟琉璃哭得十分傷心，連太子和公主都勸不住，國主南雲斕來哄了半天才將將停下，當天國主和王後的禦駕就來到了這家未行醫館，在裏麵坐了一坐，回宮之後就派人把這裏封了起來，不許買賣，也不許改變原貌，當做祖師爺爺一樣供了起來。


  永遠在等待，等待著南雲芷和秦衍再次回來。


  瀟瀟風雨，雨夜梧桐，同心歸處，有卿之地行且歌。


  在江湖上，曾聽說有一個美豔絕倫的女子，總是用一些怪異的法子來懲治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偏有一風流倜儻的男子出手來護，不僅如此，還有三個長相溫柔可愛出手惡毒的小孩子也上來張牙舞爪。


  沒有人知道他們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大約是落日的盡頭吧。


  經年之後，蒼黎和雲攸的人還津津樂道，當初那個傳奇的皇妃，還有後來也同樣神秘不見了的蒼黎皇帝，隻道他們是雙宿雙飛成仙去了，多年以來，這還是茶館說書場上最有意思的事情。


  兩個年輕男子正聊這皇妃興起，卻被一個人拍了一掌桌子，把兩人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都驚呆了。


  這個姑娘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麵容姣好，唇紅齒白，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是帶著幾分英氣，可眉梢上的那一點胭脂紅卻是添了幾分妖媚。


  那女孩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將兩個人打量了一遍，她不屑地瞅了他們一眼，懶懶地笑說道，“你們說的那個皇妃啊，當初可不是什麽殉情，她是……”她故作神秘，“其實她幻化成狐妖，叼著皇帝走啦！”


  忽然聽到後麵有人叫她，“秦桑，你還不快點來？”這個女聲帶著幾分山泉般的清冽，那兩個聽得目瞪口呆的男子看著那女孩飛一樣的跑過去，攙上了一個美麗女子的胳膊，笑眯眯道，“娘，走吧。”


  那女子身著一身碧水輕煙裙，高貴美豔，絕不像是那個年輕女孩的母親。


  兩個男子隻見剛才那個名為秦桑的女孩回過頭來做了個鬼臉，在背後指著她母親，偷偷向他們說道，“瞧見了嗎？這就是那個狐妖啊！”她做了個鬼臉，便笑嘻嘻地轉過頭去。


  兩個男子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那女孩的母親淡淡回眸，微微挑眉之時，清冷的姿態讓人覺得不敢輕易靠近，她的眉梢也同樣有一點勾人的胭脂紅，隻是比那女孩更加嫵媚妖嬈幾分，轉過頭去，拉著女孩便出了門去。


  “她，她就是傳言中的皇妃，南雲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