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悄悄靠近的惡意
“馬恩，我記得弗萊基跟我提到過，說他準備帶你們去蒂拉海姆南部的森林裏漫步的，怎麽，難道你們沒去？”
費爾南·傑拉德眼見阿方索和馬恩的談話即將結束，他牙齒一咬，冒著被暴露的風險，想最後再試一次，看看能不能把屎盆子往默爾索他們身上扣。
默爾索他們聽到這句話，心裏既充滿譏笑，又感到惱怒。
他們是絕對不會承認去過隱藏著廢墟的森林的，在這件事上，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任你費爾南如何使心眼，都沒什麽用，除非你懷著同歸於盡的態度。
但好不容從落魄騎士家庭爬到如今地位的費爾南，怎麽可能放棄他手裏的榮華富貴。
所以，馬恩隻是簡單的否認，費爾南就完全沒轍。
“噢，是嗎？那還真是抱歉，沒提前告訴弗萊基執事我們對森林景色已經審美疲勞。下次有機會的話……”
“噢，抱歉，我下意識就以為弗萊基執事還活著，抱歉，阿方索院長，這可能會引起各位的悲傷。”
費爾南見屎盆子完全無效，也隻好趕緊岔開話題。
對他來說，任務誠可貴，自保價更高。
這時，阿方索的隨從突然來到眾人身邊，俯身在阿方索的耳朵邊說了些什麽。
聽完隨從的悄悄話，阿方索的麵色瞬間變得異常嚴肅。
然後他站起來，欠身說道:“伯爵閣下，子爵閣下，我想我得立馬離開了，很感謝今天你們能將弗萊基執事的事情與我一同分享，願神王保佑你們。”
默爾索凝視著即將離開的阿方索，發現對方身上傳來的情緒波動，慌亂中又帶著些許焦急。
不過總算是應付過去了，可算是能鬆一口氣了，雖然從談話時的情況看，阿方索院長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們，不過這就夠了，等過幾天他們離開了，一切也將化作塵煙。
“對了！”
阿方索突然停下來，轉身說道。
“傑拉德子爵，你可能馬上也要有的忙了。”
“什麽意思，院長大人？”
阿方索什麽也沒有回答他，就這麽直接離開了。
等到阿方索他們的馬蹄完全消失後，馬恩才告訴費爾南，他們今天就將離開的事情。
費爾南雖然極力挽留，畢竟他的謀殺計劃還沒有成功，當然不希望默爾索他們現在就離開，可惜的是，他奈何不了默爾索他們。
所以他隻能帶著濃濃的遺憾去值班了。
……
費爾南剛坐上自己家的馬車，又一陣急促的馬蹄響起，然後一個身穿警備隊製服的男子騎著馬，衝到了費爾南的馬車邊。
“大人，有非常緊急的事件發生了。”
費爾南推開車門，說道:
“什麽事？”
然後他接過警備隊員遞來的信件，撕開信封，打開折疊的整整齊齊的信紙。
信上的內容，他越看，眉頭就越舒展不開。
因為信上來報說，霍因斯旺普的災民居然掀起了起義，襲擊了當地的警備隊，搶劫了各個莊園的糧倉，還綁架了大量貴族和聖職人員。
一些霍因斯旺普幸免的貴族和聖職已經開始向周圍的城市請求支援了。
“老爺，霍因斯旺普可是去帝都的必經之地，現在那裏出了這麽大的問題，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伯爵閣下。”
費爾南閱讀時，有輕聲誦念的習慣，所以管家在聽到後，就向他提出了詢問。
聽到管家的話，他的心中瞬間湧現出一個他自認為天才般的想法。
“不，不用。”
管家一愣，但看到自家老爺露出的古怪笑容，他旋即就明白了些什麽。
他之前還以為費爾南和馬恩是真的朋友，沒想到隻是……不過這不關他一個小小管家的事情，他隻需要默默當個吃瓜群眾就可以了。
“好的，老爺，我會好好替您送伯爵大人離開的。”
對於管家的識趣，費爾南是一是向滿意的，他重新坐上車，心情愉悅的去蒂拉海姆城上班了。
……
離開蒂拉海姆，默爾索一行人再一次踏上了去帝都的路。
但是，他們越往西走，就發現路邊的田野越來越荒蕪，人煙也變得稀少。
這樣的事情，是不符合常理的，畢竟布拉索斯可是維斯普西的產糧大省，人煙稠密度在帝國可是靠前的。
但眼下這些淡煙衰草的模樣，實在無法讓人聯想到那個富足的布拉索斯。
當他們想要敲開沿途村莊或者小鎮的大門時，還遭到了拒絕和冷漠的對待。
幾個扣門的士兵還差點被“熱烈歡迎”的箭矢給留在了這裏，化作原野裏的枯塚。
直到他們越來越靠近霍因斯旺普，他們才對附近村鎮的態度有了一定的理解。
因為，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水汪汪的大地，隻有部分道路和地勢較高的地方，沒有被淹沒。
這裏的村鎮則東倒西歪的佇立在水澤裏。
隻有幾隻鳧鳥在水中悠閑的嬉鬧。
“洪災。”
每一個人的腦袋裏都浮現出了這個詞語。
在比爾魯斯特的時候，他們就聽說了這件事，但他們沒想到事情竟然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先前路上的村鎮那麽戒備，可能就是怕霍因斯旺普的災民鬧事吧。
畢竟在災難與饑餓麵前，什麽法律和道德，都是枉然與空談。
由於洪災的緣故，使得他們原本要走的道路中斷，但要去帝都，霍因斯旺普是繞不開的節點。
所以他們準備先在這裏休息一晚，看看能不能找到認識其他道路的本地人作向導。
……
默爾索他們把營地安頓在一個通風的高地上，大家吃過晚飯，留下守夜人，就紛紛睡去。
當夜色最深，所有人的倦意最濃的時候，許多隱隱約約的黑影，撐著小舟，悄悄來到了默爾索他們營地附近。
“大人，這裏就是大魚的所在，他們有百多名士兵，七八輛大車，絕對肥的流油。”
“是嘛～”
“更重要的是，還有很多貴族女眷。”
聽到這句話，人群響起極度輕微的猥瑣笑聲。
“好啦好啦，正經點，雖然這隻羔羊肥的很，可他們也是個硬茬，一百多正規士兵，可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