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遇見(一)

  敏斯特港,是中部教區直屬領與彼加爾德王國接觸最為密切的城市。它與彼加爾德的賈拉姆隻隔了一條佛羅倫蒂諾河,兩座城市之間,則由三座石橋相連接。


  由於費爾·恩布勒姆的情況未明,所以默爾索褪下了自己的教會長袍,換上了黑色的連帽衫,背著一枚盾牌,帶著一把長劍,就隨著許多往來二地的普通人一起在出入境的橋頭排起了長隊。


  現在敏斯特港這一頭,默爾索可以清楚的望見河對岸有許多全副武裝的士兵在來回巡邏,各個瞭望台上的士兵,也都時不時會望一眼敏斯特這裏的情況。


  附近維持秩序的信徒告訴他,彼加爾德王國之所以這麽警惕,就是因為教會曾多次想要越界,使得對方不得不警惕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種警惕,默爾索在接受彼加爾德入境處的盤問時,就明顯的體會到了,他們恨不得要問出默爾索祖孫三代的全部信息。


  幸虧默爾索早就做好了準備,聖職人員的身份由於有一點點敏感,所以他就沒有直接道明,直說自己是從維斯普西帝國過來的旅行者,想要見識一下彼加爾德白蛇湖和斯旺湖的美麗風景。


  彼加爾德的士兵在聽到這樣的回答後,就趕緊叫來了一個年級有些大的老兵,老兵一開口,默爾索就聽得出一股淡淡的維斯普西口音,想都不用想,默爾索就知道這是對方的試探。


  於是他也用流利的維斯普西口音和老兵交談了起來,從交談中,他得知這個老兵曾在一艘跑東安佩特海的商船上當水手,不過有一天,他搭乘的船隻遇到了事故,在經曆漂流後,來到了這裏,為了混一口飯吃,就參加了彼加爾德的軍隊。


  二人他鄉遇故知,在進行了愉快的交流後,默爾索和希奧克斯順利進入了彼加爾德的地界。


  一進入彼加爾德,默爾索就驚奇的發現,周圍的氣息瞬間就發生了變化,之前在中部教區直屬領時的那種懶散和閑適,瞬間消失,立馬變成了緊張的氛圍,即便現在暫時沒有戰爭,可這裏人們,不論士兵還是百姓,都懷揣著一股子緊張的勁兒。


  賈拉姆作為一座邊境口岸,商業是非常繁榮的,貿易也十分發達,可是這裏的人們,卻總是急匆匆的走著去買東西,又快步走回自己的家,市政廳門口的廣場上,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少會有人選擇在這裏逗留,大家的娛樂場所,大多會選擇在室內,而不是室外。


  除了氛圍讓默爾索感到了不同尋常在,他還發現了彼加爾德人的一個特征,那就是,有許多人都有著黑色的頭發,或者黑色的眼睛。雖然不是全部,但總體數量上,這樣的人占了很大一部分。


  在逛了半天後,默爾索甚至驚訝的發現,賈拉姆的建築風格中,隱約可以看出前世華夏建築的風格。


  難道費爾·恩布勒姆受華夏穿越前輩的影響比較大?

  默爾索不禁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逗留了幾天後,原本打算從阿梅吉諾和白蛇湖坐船,直接抵達伊佛列姆的默爾索,突然得知在白蛇湖附近,發生了與希尼亞斯王國的局部衝突,於是他隻得舍棄這條路線,向西從陸路抵達格雷尼普爾,然後再乘船從波爾哥河抵達彼加爾德的首都巴雷爾,最後從那裏輾轉到伊佛列姆。


  當默爾索抵達巴雷爾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巴雷爾的居民與賈拉姆和格雷尼普爾的都不一樣,他們不敏感,不警惕,他們熱情,他能像火焰一樣歡騰。


  許多人都湧在街道上載歌載舞,所有人都開心的捧著自己手裏的酒杯。


  當默爾索好奇的詢問了一個路人後,這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彼加爾德年輕的王與伊佛列姆王國長公主——艾瑞柯·法赫德訂婚的日子,也同時宣告,起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彼加爾德王國東南部與伊佛列姆接壤的邊境是不會再起戰事了。


  在費爾·恩布勒姆地區,沒有什麽是比和平更能讓人們感覺到開心的了。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這樣的歌舞升平。


  ……


  一隊身著火紅內襯和戰裙的騎兵行走在蜿蜒的鄉間小路上,這隊騎兵每經過一個村莊,和穿過一座城鎮的時候,都會引來百姓們的側目。


  至於原因?


  因為這群人清一色都是外貌靚麗的女子騎士,她們身穿鎧甲,手持盾劍的模樣,可比那些粗魯的男人好看多了,起碼賞心悅目就不是男人們可以做到的。


  而這個隊伍的領頭者,更是會引起所有人的注目,因為這人不止美麗的令人心驚,她的身份跟地位也不得不令他人羨慕和崇拜。


  這個身穿紅甲藍裙,且有一頭湛藍色長發的女子,就是剛出爐的彼加爾德未來王妃,以及伊佛列姆王國的長公主,艾瑞柯·法赫德。


  她今天剛剛完成了一切聯姻的程序,現在就等明年出嫁了。


  說實話,這樁看似光鮮的婚姻她並不完全滿意,但是沒有辦法,希尼亞斯王國這幾年愈發強大,而伊佛列姆在數次戰鬥中,都戰敗割地,如今,諾斯河以北的國土,已經全都被希尼亞斯占領。


  其實,他的哥哥,伊佛列姆的國王並沒有打算用自己妹妹的幸福來換取國家的利益,而如今的這一切,全都是艾瑞柯主動要求的。


  所以,坐在馬背上的她,默默地告訴自己:

  艾瑞柯,這是你最後一次露出這樣沮喪的表情,艾瑞柯,為了父親留下來的國家,犧牲自己的幸福,又算得了什麽,艾瑞柯,在費爾·恩布勒姆,多少公主和貴族為了自己的祖國犧牲,你又有什麽可例外的呢?


  想到了這些後,當她再一次抬起那嬌豔的臉頰時,臉上再也尋找不到一絲絲的傷心和憂鬱,而是宛如陽光般燦爛的笑臉,給人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


  “希奧克斯,你看,前麵的隊伍怎麽穿的那麽喜慶,紅豔豔的,難不成附近有人結婚?”


  “少爺,你在說什麽呢?結婚不是該穿白色的婚紗和黑色的禮服嗎?誰會在婚禮上穿紅色的衣服?紅色代表的可是血腥和暴力……”


  “啊!我,我開玩笑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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