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如意算盤
於馨蘭掙紮著搖了搖頭,這雙曾經溫柔撫過自己臉頰的手,現在卻更像索命的鐵鏈,隨著每一次用力的呼吸層層縮緊,於馨蘭的臉開始扭曲……
“住手!”我猛地推開門,幾步跨越到了劉大成跟前。
劉大成像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出現,錯愕的望著我的空當,或許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下,於馨蘭猛地推開了他。我順勢扶了於馨蘭一把,“你沒事吧!”
於馨蘭喉嚨一下灌進很多空氣,嗆的她直咳嗽,大顆大顆眼淚從空洞無神的眼裏流出。
我輕輕拍了拍於馨蘭的後背,她才稍稍緩過勁來。我想扶著她離開,卻被她暗中製止住。她在用眼神告訴我,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錯過。
於馨蘭和我一樣一心想要脫離封沉毅的掌控,過著普通女孩子的生活。她想要盡快完成這最後的任務,和唐禮偉雙宿雙飛。
“你特麽的又是誰?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知道爺是誰麽?”劉大成瞪著他那腫眼泡,粗魯地推搡了我一下。
從來都知道劉大成的無恥,卻沒有想到他無恥得沒有底線。
我站穩腳跟,看著他,毫不示弱道:“你應該謝我才對,如果我沒有及時製止你剛才的舉動,你現在就是一個殺人犯!”
於馨蘭害怕我惹惱了劉大成,將我護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啜泣道:“劉總,她隻是一個大學生,應邀前來演出祝壽,是我求著她帶我來見見世麵的,真的沒有想到會遇到你……”於馨蘭的這番話合情合理,足可以消除劉大成的疑慮。
果然,劉大成幹笑了兩聲,隻是那笑容詭異得瘮人,“嘖嘖,我說怎麽看著有點麵熟呢,原來是剛才在台上彈奏的那……”
劉大成的聲音嘎然而止,那賊溜溜的眼珠子透過厚厚的眼皮,眯著眯一條縫,伸出肥嘟嘟的大手攫住了我的下巴,一股惡心的怪味夾雜著煙味灌入鼻腔,“嘿嘿,原來是你啊……”
他這句“原來是你啊”,讓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他認出了我?
“給陸靜琛做地下情人,不如跟了我,我可以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劉大成說著便又怪笑了起來,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成了一條線,像是一個沒有瞳孔的瞎子,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見他並沒有認出我,隻是看出報紙上的人是我,心裏稍微放鬆些。
於馨蘭向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即領會,嬌媚一笑道:“不知劉總口中‘光明正大的身份’是什麽身份?”
劉大成一把將我摟在懷裏,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黃牙齒,淫笑道:“小妮子,這麽快就開竅了?”說著便伸嘴往我臉上湊,剛才那種怪味更加濃重猛地竄入我的鼻喉,胸腔一陣翻滾,一股酸濃的東西直直頂了上來,我想要推開身材肥胖的劉大成,誰知劉大成以為我是再欲拒還迎,反而摟得更緊了。
我臉色蠟黃,不敢張嘴,卯足勁猛地推開了如同肉墩子的劉大成,“嘔”的一聲吐了出來,卻吐了我自己一身。
於馨蘭趕緊上前扶著我,“小畫,你沒事吧,這衣服是不能穿了,走我們去換一件衣服。”
說完,我也不顧身後臉色鐵青的劉大成,他嫌棄的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嘔吐物,並沒有阻止我們離開。
於馨蘭找了一間偏僻的房間,給黎若楓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黎若楓便提著一個手提袋來了,“怎麽搞得這麽狼狽。”
“好了,別說了。”於馨蘭接過袋子,扭頭看向我,“小畫,你快去換上。”
走進裏間,打開袋子一看,是一件和於馨蘭差不多的黑色小禮服裙,穿在身上,透著一股神秘感,低調不失奢華,精致的花邊襯出白皙的雙腿,更加修長挺拔……
於馨蘭從她包裏掏出一套化妝品,瓶瓶罐罐的東西塗抹在我憔悴的臉上,瞬間精神不少。她又拿出一款Di奧迪香水,往我身上噴了噴,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心情愜意不少。
於馨蘭手腳麻利地收拾好包包,就在我們三人剛起身要離開時,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兩個低聲爭吵的聲音越來越近。
我們三人立即噤了聲,屏住呼吸,輕輕抬腳落地,走進了裏間。
隻聽一個婦人壓低聲音,“琛兒,不是我說你,你剛回國多久,怎麽又犯以前的毛病了?”
“媽,你怎麽也相信報紙上子虛烏有的報道了。我是真的和那個女大學生沒有什麽。”
這聲音是陸靜琛的,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真摯誠懇,不讓人相信都難。
其實,男人一生隻對一人很少撒謊,那就是他的母親。
周文靜自然也相信了自己的兒子,語氣軟了不少,“琛兒,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好不容易獲得江家認可,好不容易讓江傲雪愛上你,你可不能因為外麵不三不四的野丫頭而竹籃打水一場空!”
“媽咪,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冷畫的事情的。”
陸靜琛的安撫顯然不能讓周文靜放心,她又冷聲說道:“我們能有今天,我一直都是謹言慎行,從來都不做無把握的事情的。”
“媽咪,你也知道陸氏和安藤公司的合作有多重要。那安藤一直想要得到那台傳說中的禦賜古箏,我原本想開高價買回來,但是最近陸氏資金緊張。安藤又看上了那冷畫,何不借爺爺壽宴,成全了安藤,這樣安藤既得到了古箏,又在中國有了秘密情人,合作的事情自然水到成渠。”
明知道和陸靜琛之間都是逢場作戲,但是在聽到這番話後,一股苦澀湧上來,咬著唇,讓自己淡定。
隻聽到周文靜又說道:“那丫頭家庭背景都調查清楚了?如果她不願意,後台又很硬,追究起來,我們可要吃官司的!到時候會更麻煩的!”
陸靜琛像是很有把握的笑了起來,“媽咪,你放心,我調查清楚了,冷畫父親在她幼年時就已經去世了,跟著母親到繼父家,她母親並不討她繼父的喜歡,可想而知那冷畫的日子也不好過。至於她繼父的身份,隻是一個鎮上酒店的老板,也是無權無勢的人。即使知道冷畫的事情,又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攀上安藤家族,也是他所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