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最高境界
回到酒店之後,陸晟睿死死盯著我看了好久,我頭皮發麻地小聲說了一句,“我回房間睡覺了。”
正當我要抬腳從他身邊走過時,突然被他一把攥住,“我想知道你是怎麽得到避孕藥的?”
我盯著自己的腳尖,緊抿著唇瓣不說話,良久,陸晟睿突然踢了一腳沙發,然後拿起西服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之後的幾天,陸晟睿或許很忙,或許生我的氣,他沒有來酒店,我猜他肯定在茹芊芊那兒。每天都有專門人端著各種中藥上來,有一些是調理腸胃的,有一些為懷孕做準備的。
我的胃根本受不了那種古怪的中藥味,實在是喝不下去。很多次都是趁人不注意悄悄倒進馬桶內,隨著水衝走了。為了不讓陸晟睿聞到廁所內的中藥味,我不得不洗刷好幾遍,將味道驅散。
盡管我做的小心翼翼,但還是被發現了,這一天,送藥的人像往常一般將熬好的藥放下後,便離開了。我立即端起藥,去浴室倒掉了,正好撞見陸晟睿,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碗,他就這樣站在洗浴室門口看了我好一會兒,才緩慢抬步朝我走來,我感覺麵前有一大片陰影給覆蓋,陸晟睿從我手間拿下那隻碗,看了一看,笑著說:“你就是這樣喝的?在廁所裏喝的?”
被當場逮到,我心虛地垂下眼瞼不敢看他,陸晟睿一手拿碗,一手牽起我手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看著我!”聲音凜冽而寒冷。
我慢慢地抬頭看向他,他嘴角的冷意消失,語氣變得溫和地問了一句:“你就這麽不想為我生孩子?”
我們再一次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我冷冷地說:“我說過,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交給其他人扶養!”
陸晟睿聽了我的話,收緊了攥著我的手,他再次溫和地問:“你非要這樣固執?”
我忽然抬起臉看向陸晟睿,氣憤地說:“這怎麽能是固執,你能夠給他什麽?你又能夠給我什麽?你連最起碼的尊嚴都不給我,你連最起碼的親情都要剝奪!你卻要說我固執?我們之間到底誰在固執!”
陸晟睿聽了我的話,和我靜靜對視著,他問:“尊嚴?你是我陸晟睿的女人,誰敢對你說一個不字?能給你的我都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麽?”
“我要名分!我要我的孩子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麵前!你給得起嗎?”
陸晟睿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他語氣柔和說:“陸太太的位置就那麽重要?名分就那麽重要?”
我握緊拳頭說:“當然,這是給孩子最基本的東西,如果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沒有,他又何必來這人世間遭人白眼!”
陸晟睿又愣了一下,然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撼,他的胳膊有那麽一瞬間是僵硬,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他似乎是在努力地隱忍著:“就算我不跟茹芊芊離婚,我也不會丟下你,我會對你比之前更好,我會陪著你,陪著我們的孩子一起生活,我不會讓他遭受白眼的!”
我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出來了,“這真是讓人心動的承諾。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家,你給不了我。”
陸晟睿忽然大笑了出來,他笑完後,嘴角的笑容消失,而是冷冷的看向我,他正要衝我發火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身,李岩在外麵提醒說:“陸總,車已經在樓下備好了。”
陸晟睿沒有理會李岩,李岩也察覺出氣氛不對,立即轉身離開了。
陸晟睿冷著臉,眯起眼睛看著我說:“除了離婚這件事,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我也眯起眼睛,“我現在要認回思畫!”
陸晟睿聲音驟然變冷,“現在還不行!”
我後退了一步,要說什麽呢?說什麽……陸晟睿都聽不進去,在他心裏我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虛榮女人罷了。
陸晟睿一步一步靠近我,雙手溫柔的捧著我的臉頰,“陸太太這個身份能給你的,我一樣不少的給你,甚至可以給你更多,你別再跟我鬧了,我們就這樣踏踏實實地過下去不好嗎?”
好半天,我才開口:“陸晟睿,你太自私了,你為了一己私欲,傷害那麽多人。你說你愛我,卻從未想過給我一個家!我憑什麽給你這樣的人生孩子!我今天明確告訴你,我死都不會跟你生孩子的!”
陸晟睿整個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他抬起一腳就踹翻了桌旁的垃圾桶,他的怒氣似乎還是一絲不減,伸手掀翻了桌上的茶具。
我抬起臉,淚眼朦朧,模糊地看到陸晟睿那張俊臉上此刻猙獰萬分,看起來很是嚇人。
陸晟睿發泄完,頭也不回的打開門走了出去,房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我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下癱坐在地上。
陸晟睿,這一走又是好多天沒有回來,而且郭仕虎也不再跟著我了,我開始變得無比自由。而在公司這段時間我也沒有看見過陸晟睿,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他什麽時候回來,直到有一天,江傲雪來公司,我才見到陸晟睿。
走廊裏,我聽見江傲雪叫陸晟睿,“大哥,最近怎麽沒見思畫?”
原來陸晟睿和江傲雪的關係這樣好,我從低頭從他們身邊走過,卻被江傲雪叫住,“冷小姐!”
我轉過身,尷尬地笑笑,“江小姐,你好。”
陸晟睿始終都沒有看我,江傲雪笑著對陸晟睿說:“大哥,我就不耽誤你這個大忙人的時間了!”
陸晟睿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江傲雪就像和我很熟一樣,笑著說:“陪我喝杯咖啡吧。”
我微微一愣,笑著點點頭,我去茶水間衝了兩杯咖啡,端進了我的辦公室。
江傲雪已經坐在那裏等我了,她接過咖啡,說了聲:“謝謝。”
我回了一聲,“不客氣。”
半晌,江傲雪才托著腮說,“冷小姐,聽說你沒有了記憶?”
我點點頭,“是的。”
江傲雪複雜的笑了一下,“你這一失憶,跟沒事人似的,再見到你曾經傷害過的人時,你肯定連一點點愧疚感都沒有了吧。”
我清楚的聽到了江傲雪輕微的歎息聲,這話,我沒法接。
她見我不說話,又說:“這世界如何隻有男人玩弄女人之說,這對女人極不公平。”
我蹙眉不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麽。
隻聽她又笑著說:“玩弄男人的最高境界,是讓男人癡情,為你傾盡所有,而你虛情假意,甚至無情,卻也是你們狐狸精的最高境界!”
江傲雪深深地看著我疑惑的臉,別有深意地說:“冷畫,你做到了,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在我困惑的視線中,江傲雪灑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