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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皎月尋上門,為琴起爭執

  這日,墨非正在玉燁的指導下練習新的琴曲,忽然聽見有人敲門,以為是芸兒,一開門卻見一個臉生的女子站在門外。


  白衣黑發,肌膚若雪,身形單薄,尤其是那張臉,生得楚楚動人,墨非剛要問她找誰,突然那名女子一看到身後的師父,便朝他跑過去,在墨非驚訝的目光中,哭著撞進玉燁的懷裏,口裏叫著燁哥哥昏了過去。


  玉燁聽見女子的聲音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趕緊將她抱起走入房中,吩咐墨非去蕭瑟那裏取些名為薜荔藤的草藥用沸水煎製。


  墨非不敢耽擱,一路小跑去蕭瑟那裏取了草藥煎製,等藥煎好後墨非小心翼翼地端上來,玉燁將那名仍在昏迷中的女子扶起來,讓墨非喂她喝下,過了一會兒,那名女子慢慢睜開眼睛。


  “燁哥哥,終於看到你了。”她蒼白的臉上掛著笑。


  “皎月,你父親知道你來天界麽?”玉燁皺起眉頭。


  “燁哥哥,才剛見麵便訓斥我,這一路上各種艱難不說,還差點被歹人所害,我以為再也見不到燁哥哥了。”皎月肩頭顫動,兩行淚從一雙美目裏流出,落在玉燁的手背。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別哭了,還記得小時候你怪我和你姐姐不帶你去燈會哭得傷心寸斷,這麽多年還是那麽愛哭,一點都沒變。”玉燁神情緩和了一些。


  “後來你和姐姐從燈會回來給我帶了一隻白兔燈,我愛不釋手,日日掛在床邊,直到隨父親舉家遷移至澶淵,那白兔燈也丟了。”憶起孩童時代,皎月臉上的神色忽喜忽憂。


  “許多年未見,你身上的病還是老樣子。”玉燁擔憂地說。


  “我這病好不了,所幸燁哥哥還記得這方子。”皎月凝視玉燁,過了這麽多年見到他依然悸動不已,如同初見他時一樣。


  “我自然記得,你姐姐每次言及你的病時,總是愁眉不展,見到醫術高明的仙君總要多問幾句,有何靈藥可以治好你身上的頑疾。”玉燁憶起從前的種種,眉宇間跨越著千山萬水。


  “燁哥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皎月握住他的手,多少年過去了,這雙手的溫度永遠都和記憶裏一樣溫暖,她閉上眼。


  墨非看著眼前一幕,有些寂寥,從未見過師父允許別的女子倒在他懷中,也從未見師父的臉上掛著這樣的表情,她悄悄走出門,將門從外合上,心事重重,她是誰,墨非走到琴旁,再無心彈琴。


  過了不久,玉燁走出房,喚墨非去欲些點心,墨非便垮著籃子去天宮走了一圈,采了些仙桃,拿了點心,還收集了甘露,送去那女子的房間。


  瞧見她沉沉睡去,墨非抑製不住好奇,躡手躡腳走近床邊,隻見床上女子沉睡的容顏施芳澤隻,美目媔隻,不同於天宮見到其他仙子的嫣然風韻,這名女子淡素妝飾,身形孱弱,一看便讓人心生愛憐之心。


  “你是燁哥哥的徒兒?”床上的人忽然開口問道,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目光落在床前有些驚嚇的少女身上。


  “是,我叫墨非。”墨非沒料到她會突然醒來,方才那樣仔細打量好似做賊一樣站立不安,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她指著桌子上的點心和水果說這些都是她剛拿過來的,若她還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她。


  “不曾想燁哥哥會收一個這麽乖巧伶俐的徒兒,多謝你。”皎月慢慢從床上支起身子,倚在床頭,她的臉依舊蒼白,目光將墨非細細打量,最後落在她那雙生得顧盼生姿的眼眸上,像極了她逝去的姐姐,胸口有些悶。


  “方才一直聽燁哥哥誇獎你天資聰穎,勤奮好學,我還想是何人能得到如此高的評價,如今看來果然不一般。”皎月蒼白的臉上浮出淺淺的笑容。


  “姐姐過獎了,墨非愚鈍,離師父的要求還差很遠。”墨非低頭謙遜地說,此時皎月輕咳起來,麵露倦容,揮揮手,示意墨非離開。


  連過了五日,皎月皆在房中靜養,玉燁說她本就身體孱弱,加上長途跋涉,讓她好好休息,並吩咐墨非好好照顧她。


  見師父對皎月姐姐很上心,墨非很想問師父她是何人又不知如何開口,所以趁去拿薜荔藤時,向芸兒打聽此人,可惜芸兒也不知,兩人便纏著蕭瑟,蕭瑟一開始並不打算搭理她們,可是發現指派芸兒幹的活兒不是忘了就是草草了事,終於他妥協了,將皎月的事娓娓道來。


  上古時代的炎帝有個女兒,名叫瑤姬,相傳這個瑤姬流盼發姿媚,言笑吐芬芳,可是天嫉紅顏,佳人薄命,瑤姬無端端竟纏綿床塌,患起那無名的絕症,天宮再也聽不到她銀鈴般的笑聲。


  炎帝雖說是醫藥之神,但藥能醫病,不能醫命,瑤姬終於香消玉殞,她的屍身葬在巫山南坡,香魂飄到姑瑤山化作芬芳的瑤草。瑤草花色嫩黃,葉子雙生,結的果實似菟絲,女子若服食了瑤草果,便會生出雙胞胎女兒,容貌也會絕異於眾。


  穗拂曉仙子的爹原是天庭的一名上仙,因為犯了錯被天帝懲罰下凡守護巫山,機緣巧合救了當地一名樵夫的女兒,兩人便私定終身,穗拂曉仙子的娘懷孕時誤食了瑤草果,生出來一對雙胞胎女兒,取名為拂曉和皎月。


  據說小時候她們姐妹倆的容貌就驚為天人,看到之人無不為之動容,但在她們姐妹年幼時,她們的娘就去世了。


  雖然是雙生姐妹,但她們倆性格相去甚遠,有詩言杏蕋撩晴,鶯雛拂曉,穗拂曉宛如朝陽落落大方,婉約流利,而妹妹穗皎月身體虛弱,久病於塌。自從穗拂曉離世以後,穗老就跟天帝請辭,帶著小女兒離開巫山,舉家遷移至澶淵,自此不再和天界往來。


  說到這裏墨非驚訝地捂住嘴,原來皎月姐姐就是穗拂曉仙子的妹妹,她這才明白為何師父會如此在乎皎月姐姐。


  這日,玉燁臨時有事要出門,臨走前不忘囑咐墨非好好照顧皎月,墨非見皎月還未起來,便在院中練琴,眼看這些日子好久沒有練琴,琴藝生疏了許多。


  皎月躺了這許多日子,身子漸漸恢複,想出來散散心,聽見院子裏一陣琴音傳來,她以為是玉燁,卻見一個顧盼生姿的少女坐在琴前,見她彈琴時行雲流水的姿態,恍若姐姐生前的模樣,皎月心中一驚。


  不,不可能,姐姐已經不在了,她,不是姐姐,口中默念,心才慢慢平靜下來,她慢慢走到那個少女身旁,竟然發現那把琴似乎很眼熟。


  “你彈奏的莫不是九霄佩環琴?”皎月大驚失色,雖然知道她是玉燁的徒兒,但是燁哥哥怎麽能將這麽貴重的琴交由他人,還記得小時候姐姐都舍不得讓她碰這把琴。


  “皎月姐姐,你好些沒,這的確是九霄佩環琴。”墨非愛惜地輕輕撫摸琴身。


  “你偷瞞你師父彈奏這把琴?”皎月眉頭緊蹙。


  “不不,皎月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墨非不曾想會引起皎月的誤會,忙開口解釋。


  “是九霄佩環琴將墨非認為主人的。”玉燁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他的一句話讓皎月更加憤怒。


  “她怎麽配擁有姐姐的琴,莫非不是燁哥哥偏袒她才這樣麽,姐姐走了,你便將她生前最愛之物轉手送人,你對得起姐姐麽?”皎月悲憤地說。


  “自從穗穗走後,這把琴便流失在人間,我們也是最近才從羅刹海市將它帶回來,若不是墨非,這把琴也拿不回來。且九霄佩環琴有靈力,並非誰都可以碰的,它認準了墨非,也不是我能決定的。”玉燁知道皎月不願意相信他,他說她一試便知他所言是不是真的。


  盡管燁哥哥這樣說,可皎月心裏還是感到憤怒,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女居然能如此輕易地擁有姐姐至愛之物。


  當手指撥過九霄佩環琴時,琴聲又鈍又濁,完全不似姐姐當年彈奏時的音色,這是為何,皎月惱羞成怒,加重了手指的力度,但琴弦劃破了她的手指,她捂住發痛的手停下來。


  “墨非,你來彈一首。”玉燁搖搖頭。


  “可是師父……”墨非欲言又止,她深知皎月姐姐心高氣傲,若是此時彈奏一曲怕是會傷了她的自尊心。


  “若不能證明你能駕馭九霄佩環琴,隻怕皎月心中疑惑難消。”玉燁無奈地說,皎月目不轉睛地望著墨非,指尖上的血緩緩流下。


  墨非咬著下唇,她有些猶豫,還是坐下來,當清脆柔和又不失飽滿的琴音從九霄佩環琴流出來時,皎月神色落寞,一言不發地離開院子,回到屋子裏關上門。


  “怎麽辦,師父?”墨非惴惴不安。


  “她會想通的,隻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玉燁歎了一口氣。


  誰都不曾料到三日後皎月竟不辭而別,隻有一封書信落在床榻。


  墨非將信念給玉燁聽,是一首詩。


  遠憶巫山陽,花明淥江暖躊躇未得往,淚向南雲滿。


  春風複無情,吹我夢魂斷不見眼中人,天長音信短。


  “師父,你知道皎月姐姐去哪了麽?”望著信上沾有淚痕的字跡,墨非忙問。


  “她回巫山的彩雲山莊了。”不曾想皎月竟一直未釋懷,想到那個地方,玉燁陷入了回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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