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布衣穀外
現在無人知曉,大祭司也表達不明白,問了也是白搭。
幾人回去的路上,清舒告訴所有人,他已經將所有的人都安排出去打探此處情況了。
到了這個地方,至於那個黃皮子,總算是有了將他帶在此處的用途了。清舒笑得讓人背脊生寒。
雖然她一早便猜測這裏麵有些詭異的鬼神之物,所以清舒待會將黃皮子帶到裏頭來,可是入滇這麽多天,卻不知道那個黃皮子究竟是拿來做什麽用的。
故而,赤蓮問道:“那個皮四爺,你是想要他怎麽做?”
“奇奇怪怪的鬼怪之事一多,就難免不得不多長個心眼了啊。”
這麽久的事情來看,他可不隻是多長了“一個”心眼啊。
“我也是第一次入滇來,此處的情況,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總得要做上最好完全準備吧。”
赤蓮聽聞,也隻能站在他旁邊,一笑作罷,“樓主當初果真是在誆我入滇而已啊,我竟然不明白,以前怎麽會小看樓主這個人呢。”
清舒算是在大祭司那邊受了不知道什麽的驚嚇,現在總算是緩和了回來,輕輕一笑,“我怎麽敢?”
——他怎麽敢?算是笑話麽?他永遠是話說得好聽,實際上,他又有什麽不敢做的呢?
赤蓮眼下受他脅迫,也不會多說別的。“那你是從何得知我的身份的?明明樓主也不過不滿而立年歲的人,如何去得知那麽早以前的事情啊。”
清舒沉默許久,林子裏頭的山鳥“布衣布衣”地叫過十多聲之後,他才說道:“蓮宮主的身份,要多查查,其實並不難的,隻要是有心人。”
哦?所以清舒,就一直是那一個有心人吧?
赤蓮看著清舒的背影,心裏真地反了殺意了。
揚起聲調,像是誇人。“樓主的本事,果真是不小啊。”
清舒倒是也不含糊,“承蒙蓮宮主誇啊。”
此後,四下無言,一片寂寂然。
赤蓮已經打好主意了,一旦把那個所謂的“青瓷仙子”誅殺之後,就一定得把清舒殺了,留著他,遲早都是一個禍害纏身的東西,遠遠放在別處,恐怕她這一輩子就永遠不會安心。
誰能保證清舒不會有那個與她相同的心思呢,殺了那個人之後,就把她人擊殺了呢?他們都是一號人,誰都明白對方那點小動作的。
回頭入夜已深,曠達之地,山林俱陰暗,除開一點小小的篝火,整個山林之地,全然是一片死寂之暗,沒有半點透得過去的光。
天涯,便是在此時,帶著一片肅殺氣息,回來了。
“天涯?”赤蓮驚愕了些,這麽久才回來,可不像是天涯的速度。
“你可算回來了,你追他追到哪兒去了啊?”
天涯蹲在篝火麵前烤了烤手,赤蓮這才看到他臉上好像有些微霜。
此處一入夜,就是冷了,過了仲秋,怕是再過不久,這裏就該要下雪了吧。
夜裏都已經開始起霜凍了,這不過才方入秋罷了,夜裏就已經這個模樣了,想來就得及早做商量,若是今年大雪封了出去的山路的話,便得及早做下在此處過冬的準備。
可是一行人為了行路便捷,隻簡單準備了入滇的必要之物。
天涯說道:“我一路尾隨,一路跟著他到了一個很宏大的高台之地,他從門裏進去了,外頭有長得很奇怪的蛇人在哪裏守候著。“
“我看著情況不對,就算是硬闖,也不定真能打得過,便在那高台外頭等著,不過等了許多個時辰,卻見並無見到那一個出來,一探神而聽,那裏頭似乎沒有人,我看夜色晚了,生怕宮主你這邊出問題,這才立即回來。”
赤蓮細細想來,天涯說的那個高台,就是紅玉叔說過的那一個神廟了吧。
“你好好烤烤火,別凍著了。”
天涯愣愣點頭。
“或許神廟裏麵有些不為人知的古怪吧,等我們明日入了神廟,再做打算的好。”
罌粟問道,“我依稀記得一些關於這些地方的東西,進來之後,這裏很多東西都熟悉地印在我的腦子裏麵。”
“宮主,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這裏的人?”
她已經將這個問題來來回回地問過好幾次了,這下子,她也總算是開口問了出口了。
赤蓮不知道怎麽去回答罌粟,因為她知道,有些事真的知道了沒好處。
可是世人都會對那些自己存疑在心,卻又無法得知答案的事耿耿於懷的。
罌粟遲早有一天,都該去麵對她的那些事情,這是不能避免的。
所有不願意去麵對的,都該得去接受。
正如雪衣接受了雪家的蕭條破落,她也是接受了自己曾經的莫家別院,如今隻是一個壓陣莫家亡靈的佛塔。罌粟,也須得去接受她全家慘遭毒害的事。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兒,隻有知道,才能去接受,才能去免於再一次地去發生。
“算是吧,”赤蓮想了想,坦白道,“至少是離這兒不遠的小村寨子,迦冥他說他是在一處全村寨都給毒害了的人中,看到了尚且還留有一口氣的你,至於是哪兒,我便不清楚了。”
模模糊糊火光映襯中,罌粟的身子,好像抖了抖,握著“鳶翎”劍的手,更加是顫顫晃晃的。
罌粟壓低了嗓音,間隙裏頭藏著哽喉之音,“屬下……知道了。”
天涯蹲在篝火前,靜靜地看著罌粟,不時看看那邊上坐著的赤蓮,他終究是一句話沒有說。
不過,紅玉卻說話了:“我倒是有聽到是布衣穀旁邊,就是重隔那座山的那一邊,曾經是有發生得有過一村寨之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的事情。”
所有人被他這一聲吸引過去。
“可是全部被毒害的事情,卻沒有聽到過一星半點的。”
慕清歡聽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湊近了去問,“全部消失?死人還是活人啊,如果是死人的話,說是被人拖走了屍體倒也還說得過去,若是活人,那可就不好說了啊。”
雪衣晃了晃頭,不以為然,“誰要拿一堆死人,是要做什麽?”
“活人被抓,至少還有些價值。死人可就不見得能夠做什麽的。”
赤蓮道:“不管消失的是死人還是活人,總之都是需要人去抓走的。”
“可是我們現在不知道的是,那個抓走他們的人,究竟是個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