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一場烏龍(上)
“不過,你就僅憑猜測覺得她可能是南疆的異族人,就覺得她對你沒有其他的威脅?”蔣邃說道,意味深長的勾起了嘴角,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當然還有其他的。”方從筠淡淡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種見一個就喜歡一個,見異思遷,喜新厭舊,貪得無厭的人。當然,這些誇獎,方從筠也隻能夠在心裏默默的念一遍,是絕對不可能當著他的麵說出來的。不然,他的尾巴可不得翹到天上去。
“哪樣的人?”蔣邃可不是那種知道分寸的人,而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得寸進尺的人。
方從筠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有完沒完?”
蔣邃嬉皮笑臉的笑著,朝她擠眉弄眼的模樣,就像個十幾歲的懷春少年,在自己心愛的姑娘前麵搔首弄姿顯擺自己似的。方從筠一想到這個比喻,頓時笑出了聲。
唇邊笑容綻開,如春光乍現,映襯著她眼底的斑斕星光,蔣邃覺得自己仿佛深深的陷了進去。
下一秒,方從筠就消了聲。
第三次,蔣邃吻了她。
她身體僵硬的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平時再如何的強硬膽大,到底也是個姑娘家,遇到這種事情,她也是會羞澀,會別扭的。蔣邃輕輕的將唇印在她的唇上,她沒有塗口脂,吻上去十分的幹淨清爽,軟綿綿的,像雲朵一般。
蔣邃一個心搖神馳,沒忍住,一張口,便咬了下去。
“唉喲!”方從筠痛呼出聲。
這一痛,也將她從迷幻中拉了回來,看著幾乎已經湊在了自己麵前的蔣邃,方從筠揚起手就是一巴掌——沒打下去。
不是她舍不得,而是蔣邃握住了她的手。
他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指腹磨蹭著柔滑的肌膚,笑嘻嘻的說道:“你別打我呀,我皮糙肉厚的,打不疼我的,可別反倒把你自己的手給打疼了。”
方從筠哭笑不得:“要你管!”
“怎麽就不要我管了!”蔣邃說著,一個揚眉,氣勢瞬間就顯露了出來,“以後你整個人都歸我管。現在我隻是提前履行自己的權利。”
方從筠的臉“嗖”的一下就紅遍了。
這是第一次,蔣邃這麽明白、坦誠的把話給說直白。
“你知道嗎,其實之前我在心裏給自己默默做了一個選擇……”蔣邃慢慢說著,引起了方從筠的好奇,她忍不住微微抬起頭,斜眼瞥他,想繼續聽下去。
蔣邃微微一笑:“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這次的事情,你知道了之後,如果你願意主動上門來找我,你吃醋了,找我麻煩……我就和你把咱們倆的事情給說清楚,我不想再繼續這麽朦朦朧朧,霧裏隔紗的繼續下去了。”
方從筠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蔣邃露齒一笑:“雖然你沒有吃醋,可你好歹也主動找上門來了!所以,現在我已經把我的話都給說明白了,那麽,你有什麽話要說的?”
她的呢?
方從筠嗬嗬冷笑,一個白眼翻了過去。低下頭,她的一雙手都被他緊緊攥著,她還有其他選擇嗎?方從筠羞澀又懊惱的朝他吼了一句:“沒有!”
“行。沒有就是默認了。”蔣邃頓時眉開眼笑。
方從筠氣呼呼的,卻也沒有再反駁什麽,就由著蔣邃自說自話……其實這也算是默認的一種了吧。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臉一板:“你話還沒有說完吧!”
“還有什麽話?”蔣邃特別不要臉的問道,“你還想聽什麽,你說,我都說啊!”
“滾滾滾!”方從筠狠狠給了他一倒肘,“你剛才的那個選擇題還沒有說完呢!如果我主動上門來找你,你就……你就那什麽;那如果我沒有主動上門來找你呢,你打算什麽辦?”
說著,上上下下的瞅了蔣邃一眼,她冷笑:“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會。”
方從筠抬起頭,“嗯哼”一聲,等著聽他怎麽繼續不要臉的說下去。
“如果你沒有主動上門來找我的話,那麽……我就主動上門去找你,還是說清楚。”
方從筠不屑的飛了他一眼斜眼,嘴角卻背叛了她,露出甜蜜的笑容,擋都擋不住。“堂堂一個王爺做在你這個份上,真的太掉份了。”
蔣邃深以為然:“我也這麽覺得,可是沒辦法啊!”
剛說完,就被方從筠擰住腰間精瘦的肉狠狠轉了一圈。
“對了,那個巫雪到底是什麽人?”方從筠覺得,她可能不是個特別適合纏綿,兒女情長的人,和蔣邃說不上幾句情話,就覺得麵臊耳紅,不好意思了,忍不住開始轉移話題。
“你不都知道她是什麽誰了嗎,還問我。”蔣邃卻一點兒都不想談正事,隻想抱著她,好好親她。
“你夠了啊!”方從筠搬開了蔣邃纏在自己腰間的手,麵色嚴肅的離他站遠了點,“好好兒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蔣邃一臉委屈。
“那個巫雪,南疆的異族人,你怎麽會和她勾搭在一起?她的身份,我能看出來,別人也能夠看出來的。京城這麽多能人異士,沒幾個傻子。”方從筠板著一張小臉,故作威嚴的審問蔣邃,邊說邊一巴掌拍掉蔣邃伸過來的不懷好意的大手,“你給我老實點兒!”
蔣邃不滿的叫喚:“哎喲喂!這才剛上任呢,就開始管我了嗎?”
“哼!你沒有把話說清楚之前,離我遠點兒,別想靠近我。你前些日子,是故意那麽大搖大擺的帶著巫姑娘去外麵的?你是在釣什麽魚呢?”
眼看著方從筠態度堅決,自己是肯定占不到什麽便宜了,蔣邃也終於放棄。
他先是嗤笑了一聲:“巫姑娘?你可千萬別這麽稱呼她,她當不起。”
在方從筠疑惑的目光下,他好笑的說道:“她兒子都隻比童童小上幾歲,還姑娘呢!”
方從筠瞠目結舌,眼睛鼓得圓圓的,“怎麽可能!她看上去那麽年輕,和我年紀差不多大啊!怎麽可能都有一個比童童小不了幾歲的兒子!”
方從筠不可置信。
“所以,她才知道那麽多保養的秘方,能和我母妃聊得起勁啊!”蔣邃嗤笑。
方從筠:“……”想過了各種原因,她獨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真相,隻得沉默以對。“那她的相公是誰?”
如果說,之前她可能相信蔣邃,蔣邃是對巫雪沒有其他想法,但保不準巫雪會對他有其他什麽心思啊!要知道南疆的姑娘可都大膽著呢!她一直都是有些懷疑巫雪對蔣邃別有用心的。
可現在,她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了。
巫雪的兒子都比童童小不了幾歲,那麽她怎麽說也該是快三十的婦人了吧!
一想到一個年近三十的婦人宛如十幾歲的少女一般,方從筠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世間太玄幻了!
“巫雪的相公啊……”很正常很簡單的一個問題,蔣邃說起這個的時候,卻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你不如來猜一猜是誰?是一個你認識,而且絕對意想不到的人。”
“不會是我舅舅吧!”方從筠驚呼出聲。
蔣邃:“……”他好笑的在她額頭上彈了一指,“你都在想什麽呢!你舅舅從來都沒有去過南疆,大半輩子也一直在軍營裏,哪有功夫去生孩子!若是被你舅舅知道你這麽猜測他,看他怎麽教訓你。”
“舅舅才不會舍得教訓我呢!”一時間,方從筠忘了此時的她不是彼時的她了,直接脫口而出,“再說了,是你說的,說是一個我絕對意想不到的人啊!我覺得,我認識的人裏麵,就隻有舅舅比較可疑了。”
蔣邃摩挲著下頜想了想,“這樣吧,再給你縮短一下範圍,是一個你認識,但又不是特別熟的人。”
這樣的話,沈慎瞬間就被排除在外了,值得好好思索一番了。方從筠點著頭,認真的思索。
想了好一會兒,方從筠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按照俗世間的看法來說的話,絕對是最不可能生孩子的一個。但是吧……方從筠想了想,這個人也絕對不可能生啊!
怎麽可能是他呢!
可是蔣邃也說了,是一個她絕對想不到的人……方從筠試探的說道:“是,天陰道長?”
蔣邃麵帶微笑的回看她,沒有說話。
方從筠睜大了眼睛,“竟然真的是他的!”
天啊!天陰道長不是出家了的人嗎,怎麽還能生孩子!而且據說,天陰道長是從小就在道觀裏長大的吧……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麽,孩子是他出家之前生的這一借口了!
方從筠的心情受到了十分激烈的震蕩,沒想到這樣也可以!
“我說了吧,是你絕對意想不到的一個人。”蔣邃笑道,“那孩子的確就是天陰道長的。十年前,天陰道長曾經前往過南疆,在南疆住了許多年,後來才回到了中原。”
本來南疆就很遠了,如今又和中原有些矛盾和衝突,所以天陰道長在南疆發生了什麽事情,中原這邊不知情沒有收到消息也十分正常。
而且南疆的異族女子作風大膽豪邁,不像中原的女子一般,被重重禮教束縛著,不介意天陰道長出家人的身份,和他春風一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