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花惜落的女兒身
花惜落雙手死死抓著龍玹騰的衣服,臉上已經寫滿了驚訝,不是吧,皇上也敢殺?
心中頓感委屈的還是自己,自己是無辜的,“皇上你可不要扔上我啊,我要是死了那全是你害的。”
刺客不在少數,龍玹騰又是赤手空拳,再加上還要顧及花惜落,奈何武功再高也得處於下風。
花惜落緊緊抱著龍玹騰的腰,生怕一鬆手就會沒命,來不及躲閃的龍玹騰被狠狠刺中肩膀,不禁讓花惜落倒吸一口冷氣。
“龍玹騰……”
被逼到懸崖無處可逃時,仿佛看到了花惜落眼中的絕望。
“跳。”
“什麽?”
來不及反應,被龍玹騰抓著的手縱身跳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冷風擦肩而過,身體落入冰冷的河水中,刺骨的寒意侵襲而來。
“皇上你沒事吧?”
花惜落勉強撐著漂浮的身體,被冰冷的河水衝刷,忍不住打著冷顫。
“花惜落。”
龍玹騰冰冷的眸子緊緊盯著他的胸前,緊咬著牙關忍著疼痛。
順著龍玹騰的目光,花惜落才發現自己被水浸濕的衣服,顯出胸前的凸起。
“你……你個流氓。”
竟不知花惜落一直瞞著女兒身,龍玹騰心中竟不自覺有幾分興奮,越發對銀狐麵具下的麵容充滿了好奇。
二人找了個山洞,守坐在火堆旁,花惜落緊抱著身體,腦袋垂直,竟不敢去看龍玹騰深邃的眼睛。
“把衣服脫了。”龍玹騰未曾看她,自顧將身上的衣物褪下,“過來,幫我包紮。”
“哦。”
雖說見過不少裸男,但二人相處,難免也會覺得臉紅。
見龍玹騰肩膀的傷口,經冷水衝泡之後已經發炎,自己隨身帶的藥遇水化成了水,根本不起什麽作用。
“皇上,臣去找草藥為你療傷。”
“無妨,朕沒事,過不了多久自會有人找來。”
讓花惜落簡單包紮,龍玹騰眉頭微蹙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
“你到底是誰?”
“我……我無意騙你。”
龍玹騰想要摘下他的麵具,卻被花惜落躲開了。
“皇上,臣無意騙你,帶到時機一到,臣自會離開。”
“半年之後,若朕不準呢?”
“君子之約豈能反悔,況且您是九五至尊,說出的話豈能收回。”
“即使半年之後,朕許你一切,你可願意呆在朕身邊?”
“臣不貪慕榮華,也不眷戀權利,還請皇上放我自由。”
“若朕偏不呢?”
花惜落沉默不語,自己心知龍玹騰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即使如此,那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已經顧不得追究花惜落的身份,龍玹騰臉色泛起蒼白,花惜落守在身邊,感覺他身上散出的熱氣,摸著龍玹騰的額頭,心下暗叫不好,發燒了。
“皇上你發燒了。”心下焦急,因為傷口而並發的炎症很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皇上,我去給你找藥,馬上就回來,你在這裏等我。”
“別走..”
迷糊中龍玹騰緊緊抓住花惜落不放,嘴裏念叨著什麽。
“放心,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我去為你找藥,馬上就會回來。”
花惜落為龍玹騰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下,看著他睡熟的臉龐,俊美的模樣讓人淪陷。
“還真是個妖精。”隻有妖精才會這麽美。
想要為龍玹騰退燒,就得找到馬鞭草,山中不乏這樣的藥草,注視黑夜卻增加了尋找的難度,一不小心被石頭絆倒,花惜落忍痛咬牙。
“龍玹騰你可不能死,我也算你的半個妃子了,你要是死了我豈不是要跟著陪葬。”
想起古代帝王駕崩,都會有未生育的嬪妃殉葬,自己是他點名的秀女,還未進宮就要陪死,想想都覺得冤。
“馬鞭草,馬鞭草,快出來快出來。”
花惜落忍著腳下的痛意,尋遍了半座山才找到兩株將近枯萎的馬鞭草,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皇上我找到藥草了,再堅持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花惜落體力透支到了極限,眼看龍玹騰的燒退了,自己卻不知什麽時候昏迷了。
“啟稟皇上,花大人隻是過於疲累,這才昏睡不醒,腳上的傷臣已經名人為他包紮好了,皇上不必擔心了。”
“嗯。”
依稀聽見龍玹騰在說什麽,想要仔細聽時已經沒有了聲音,夢中又出現了那位絳紫錦袍的男人,卻還是看不清他的模樣,離自己越來越遠,逐漸消失。
待到清醒時,花惜落認得出這是哪裏,“皇上。”
驚慌的坐起,摸著自己臉上的麵具還在才緩緩放鬆,這裏是宣政殿。
“大人醒了。”
聞聲而來的侍女端來茶水,一臉欣喜,“大人終於醒了,奴婢這就去稟報皇上去。”
“我怎麽在這兒?”
隻記得自己和龍玹騰被人追殺,躲在山洞裏,我為他找藥,後來他的燒退了,再後來自己逐漸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已經躺在宣政殿了。
“皇上沒事了吧?”
“大人放心,皇上無礙,隻是若大人再不醒皇上就該擔心了。”
那婢女一臉後怕,不敢再大聲說話。
花惜落抿唇一笑,依皇上的性子,若我再不醒過來,他隻會悶悶地冷著臉遷怒於人吧。
“皇上。”
見龍玹騰已經闊步走過來,花惜落連忙起身想要行禮。
“坐著別動。”
龍玹騰幽深紫眸的冰冷見到花惜路才有所緩和,坐在榻前盯著花惜落半晌久久不能自拔。
“皇上為何這樣看我?”
莫非還是因為我隱瞞女兒身的事糾纏不放,悻悻縮縮脖子,“臣已無礙,還是早些出宮,若繼續待在這裏怕是會讓皇上為難了。”
“怕什麽,朕是皇上,誰敢說什麽?”龍玹騰湊的更近,邪魅的目光與之對視,“花愛卿離朕這麽遠幹什麽,還怕朕吃了你不成?”
“皇上.……”
花惜落眸中閃過一絲慌張,鬼知道龍玹騰會不會色膽包天。
“皇上與臣是有約在先的,而且我們在山洞也說好了,還請皇上不要勉強臣做不想做的事情。”
大有一副壯士身先死的模樣,惹得龍玹騰一笑。
“半年時間還久,朕會讓你為朕改變心意的。”
龍玹騰說的自信,臉上張狂的笑容顯得更加邪魅,不禁讓花惜落心下打鼓。
花惜落救駕有功,賜黃金百兩,綾羅綢緞若幹,宣旨的公公來了一遍又一遍,無憂閣的門檻都讓人塌爛了。
花惜落悠哉躺在榻上,任憑賞賜的東西搬進屋子裏,因腳傷特準不用上朝,沒有什麽能比偷懶更讓花惜落心動的。
“公子,皇上還賞了珠寶首飾,皇上明知公子用不上這些還要賞,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無妨,放在那裏擺著也飽眼福,再不濟就送給姑娘們。”
龍玹騰此意極花心思,心知花惜落女扮男裝,送這些不過是哄人的小把戲,他是小看我花惜落了。
“公子,六王爺來拜訪。”
“請王爺到雅間,我馬上來。”
按說龍玹瑾此時應該忙著調查薑太傅的底細,脫不出身,此時來,想必是帶來了好消息。
“六王爺前來,想必不止是找我喝茶聊天這麽簡單的吧?”
“讓我猜猜,是帶來了好消息?”
花惜落已然恢複了先前的靈活,腳傷已經不能阻止他興奮的前行了。
龍玹瑾麵帶春風的微笑,隻要一見到花惜落心底便會生出幾分欣喜。
“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勢如何了。”見花惜落麵具下那雙眸子閃著靈光,抿唇一笑,“不過,也確實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就知道六王爺辦事的效率高,可是薑太傅牽連的案子有頭緒了?”
湊到龍玹瑾跟前,像是打聽八卦的婦人。
“春香居是薑太傅的侄子開的,名義上開門做生意,暗地裏卻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開賭坊,拐賣良家婦女,樁樁件件令人憤怒。”
“薑太傅的侄子,一個小小的五品駐防官能有這麽大的膽子?若不是背後有人撐腰,他能如此橫行霸道?”
“此事可以肯定與薑太傅脫不了關係,隻是礙於沒有足夠的證據,皇上也無可奈何。”
龍玹瑾眉頭蹙著,今早回稟皇上時,他未曾說什麽,心中自知薑家是塊難啃的骨頭。
“薑太傅做事滴水不漏,這樣就查到他身上是不是容易了些?況且薑家背後有太後撐腰,太後行事小心謹慎,明知要查她,還故意露出馬腳,這說不通吧。”
第一次見花惜落判斷案情,龍玹瑾隻覺得有些低估他了,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其實心細如塵,他不禁配得上才華橫溢,也是當之無愧的聰明絕頂。
“其實這次並未查到薑太傅身上,甚至可以說與他無關。”
“意思就是說隻是查到薑宇謙是最大的主謀,全是他一人策劃,與薑太傅甚至與整個薑家無關。”
“嗯。”
“大義滅親啊,太後真舍得讓自己的親侄子來頂罪?”
“此事已經稟告皇上,剩下的隻由聖上裁決。”
“薑宇謙敢開賭坊,那麽賺來的黑心錢又拿去做什麽了?瑾王爺不想追究了?”
冥冥之中有什麽是自己沒有想到的,花惜落隻是覺得還有疑惑沒有解開。
“惜落,此事就此為止,皇上自會裁決的。”
龍玹瑾蹙著美,有些為難。
“我明白了。”
花惜落好似恢複了淡定,算到底還是皇上的計謀深啊。
此時不除薑家,留著日後還有用處。
幾日不回家,花惜落扮回了女裝,打著為洛府祈福的名頭回來,一入門便與洛青霞撞個正著,無視她看自己詫異的目光擦肩而過。
“洛兮,站住。”
“我這剛從宗廟回來,二姐姐有事嗎?”
“嗬,幾天不見越發伶牙俐齒了。”
“有嗎?我一直這樣啊,你才發現啊。”
“不要以為打著為家裏祈福的名義我就會讓你三分。”
“不然呢?二姐姐本來也該讓著嫡妹吧?”
洛兮無視掉洛青霞吃人的目光,心情大好。
想必我不在的日子裏,府裏應該出了不少好戲。
“父親,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