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品詩品酒品美人
梅兒點點頭,可郭媽媽奸詐的很,而且像她這類吃人不吐骨頭的,就算自己搭上半輩子,也不可能給她賺夠本的,“是,她是這麽說的,可她那個人向來奸詐,說話都不一定算數。”梅兒歎了口氣,洛兮還是心思太單純了。
“那我們便幫她把本賺回來,介時拿回姐姐的賣身契,我們便自由了。”洛兮歡喜道,心中已有了賺錢的頭緒。
“洛兮,別開玩笑了,就算姐姐搭上半輩子,也不可能賺那麽多錢的。”
“姐姐相信我,我會讓姐姐自由的。”洛兮下巴揚起,一臉的自信。
誅日,皇宮
“啟稟太子殿下,南鷺的密信。”
蕭然一身孝服,臉上略顯疲憊,眉眼間透著一股悲傷,許是先帝逝去的太過突然,一切都讓蕭然措手不及,打開信件,蕭然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卻有九分擔憂。
“洛嬪遇刺下落不明,派出在南鷺所有的密探去找,務必先一步找到洛兮。”蕭然吩咐道,又懸起了心,洛兮生死不明,自己又身在誅日,沒有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在她身邊,蕭然隻覺頓感無力。
純香居
“什麽?我不同意。”郭媽媽瞪大了眼睛看著洛兮一雙手叉腰,一副有人要拆她家的模樣,“別說你沒這個能耐,就算有,老娘也不能讓你這麽糟蹋我的純香居。”
純香居是什麽,是老娘一輩子攢錢買下來的,可不能任由洛兮禍亂。
洛兮癟癟嘴,“純香居折騰一下又不會死,再說了,我們也是付出了代價的,若是賺不回你的本錢,我把我也押給你,給你當一輩子丫鬟,讓你使喚。”
洛兮說完此話,梅兒抓住了她的手,眼中似有糾結,“洛兮…”洛兮隻是一個小丫頭,自己不能眼看著她也跳入火海。
洛兮安撫地拍拍梅兒的手,“放心吧,梅兒姐,相信我一定能把你們贖出去。”
郭媽媽眼睛轉了轉,似是在打什麽鬼主意,瞅了瞅洛兮,又瞅了瞅梅兒和其它幾個姑娘,“好吧,我就暫時答應你,不過,你若是賺不回老娘的本錢,老娘一定讓你知道說大話的代價。”郭媽媽朝洛兮攥了攥拳頭,以示警告。
“行,不過在此之前,咱們還是要簽字畫押的,請郭媽媽把你的本錢寫上麵,再將純香居裏裏外外的花銷一一記錄下來,屆時有憑有據,咱們誰也不能耍賴。”
如此,雙方畫押,憑證一人一份,洛兮將紙折好收在了懷中,眼睛露出了一抹自信。
即日起,洛兮代替郭媽媽,暫管純香居,雖然太子下令,全城不可聞鼓樂聲,可沒說不讓青樓女妓接客,洛兮以詩為名,相邀城中才華之人品酒賞月賞美人,洛兮命人在純香居的門口放置了一塊木板,上麵寫著一首藏頭詩,但凡猜中題目者,方可入內。
第一日,洛兮靜靜等在門外,卻不見一人經過,但凡經過的人看了藏頭詩之後本來滿臉自信,可看見了純香居的牌子之後又躊躇止步了。
“哼,年紀輕輕學什麽賺錢,小心牛皮被你吹破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郭媽媽在一旁冷嘲熱諷的,有好幾次見客人停在門口,自己都想去迎,可一想,現在是和洛兮打賭,暫忍一時,看著白花花的銀子走了,郭媽媽心裏在流血。
洛兮冷著臉,不曾搭理郭媽媽,今日的場景,心中有了意會,“把這塊牌匾摘下來。”洛兮指了指頭上“純香居”三個大字,冷冷吩咐道。
“喂,你要幹什麽?”見洛兮要拆自家的牌子,郭媽媽忍不住了,洛兮這是要拆房的節奏啊。
“自然是拆牌子了。”
“不行…”
郭媽媽話還沒說完,洛兮便打斷道,“你忘了咱們的約定了,毀約是要付出代價的。”
郭媽媽到嘴邊的話又逼了回去,用陰鬱的眼神看著洛兮,恨不得把寫小蹄子戳出個洞來,隻能眼睜睜看著牌子被人撤下來。
洛兮在紙上寫下三個字,交給為首的王虎,“虎子哥,煩請你跑一趟找一家製作牌匾的,兩日之內將牌匾做出來,掛在上麵。”
王虎望著紙上的字,自己大字不識一個,壓根看不懂上麵寫的什麽,便問,“洛兮,這字念什麽?”
“三品居。”洛兮回道,品詩品酒品美人,則為三品,都聞誅日飲酒作詩風花雪月者居多,此三品又是誅日國最時興的三品,不出半月,三品居的名聲定能響徹九炎城。
一連七日,三品居的客流依舊不見好轉,洛兮不急不燥,反正又沒規定多久給郭媽媽賺回本錢,洛兮利用這七日,將三品居裏裏外外重新改整了個遍,到了第八日,終於見幾個書生打扮的客人進來,洛兮從梅兒等人給了個眼色,便見她們同樣一身書生打扮款款下樓待客,聲音甜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歡迎幾位公子來三品居,品詩,品酒,品美人。”
梅兒話音落下,便有幾個素衣女子簇擁著那幾位公子落座,“幾位公子,三品是先哪一品?待奴家稍作準備。”
洛兮見梅兒的演技越發精湛了,嘴臉勾起了一抹會心的微笑。
洛兮每寫一首詩,便在下麵署名花惜落,每一個來品詩的人隻要對出詩的下一句便可進入品酒的環節。
洛兮在酒上下足了功夫,十年的女兒紅,滋脾潤肺的百藥酒,過齒留香的葡萄釀,但凡進入品酒環節的人,無一不駐足停留半日,有癡迷者,甚至都忘記了第三環節的美人關。
在收費上,洛兮也是花了心思,但凡入門者解開藏頭詩的人可以有五折優惠,解不開藏頭詩想要進去的人,那便拿出五倍的價格來抵,洛兮知道,九炎城中這些富家子弟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所以,秉承著不吭白不吭的原則,洛兮自然要讓他們放放血。
“你們可知我家主子是誰?也是你們敢攔的。”
“不管是誰,來三品居就要聽規矩入門,要麽解開藏頭詩,要麽拿出五倍的價格來抵。”王虎帶著幾個兄弟放在三品居的門口,一臉鄙視的目光看著對麵的人。
“你…”那侍衛剛想出手打人,便被一旁的主人攔住了。
“聽聞三品居短短數日便在九炎城如雷貫耳,三品居的詩又是由花惜落所作,本公子早先便聽聞惜落公子的大名,便想來此見一見惜落公子的真容,不知可否行個方便。”蕭逸淺笑著,在王虎麵前做足了功夫,卻見王虎還是一副不識相的表情,頓時怒氣橫生。
“公子何必動怒呢。”洛兮款步走出來,一旁的王虎為她讓開了一條道路,眼睛怒視著蕭逸,“來者是客,三品居是沒有把客人擋在門外的道理。”
“你就是花惜落?”蕭逸看著洛兮,一身書生氣質,額角若有若無的傷疤,蕭逸挑眉看著洛兮,總覺得她很熟悉,貌似在哪裏見過。
“嗬嗬,惜落公子風流倜儻,怎是我可以比的,我叫洛兮,是花惜落的書童。”洛兮淺笑道。
上次洛兮扮作倒茶的小廝見過蕭逸,也聽聞過誅日四皇子的事跡,除了風流便是風流,可稱得上誅日第一花美男了,他的脾氣也是壞透了的臭,沒想到誅日皇帝剛死,他這個當兒子的就出來玩樂……
這種人,可不能輕易惹怒。
“哦?不知可否有幸見一見惜落公子?本公子敬佩他很久了。”蕭逸笑道,明明洛兮隻是個小角色,可為何自己會如此的留意?莫不是洛兮身上與眾不同的氣質?
“不巧,我家公子忙於應酬,已經多日不在誅日了。”洛兮客氣說道。
“不知惜落公子何時才能再來誅日?”蕭逸眉頭一皺,但凡見過花惜落詩的人,都是來此見他的,今日魯莽而來,卻不曾想花惜落不在。
“敢問公子名諱,不知可否留下名帖,待我家公子再來誅日,我代為轉達。”洛兮道。
“我家主子的名諱也是爾等不入流之輩可以聽的,你家主人架子未免太大了吧。”蕭逸身旁的侍衛見蕭逸皺著眉,便以為他因洛兮的怠慢生氣了,便挺身怒罵洛兮。
洛兮挑眉看著蕭逸旁為首的侍衛,主人還未說什麽,他一個奴才倒先做主了。
且不說花惜落的大名在南鷺國如雷貫耳,就是在誅日也是有所耳聞的,竟被一名侍衛說成了不入流之輩。
“放肆。”蕭逸瞥一眼侍衛,怒聲嗬斥,“還不向洛小公子道歉。”
那侍衛見蕭逸一臉怒氣,也是一驚,當即垂下了頭,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小的知錯,還請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繞過小的失敬之罪。”
洛兮端著一臉無害,看在蕭逸眼中,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心中還覺得過意不去,蕭逸才緩聲道,“家奴無禮,還請洛小公子見諒。”
“怎會。”洛兮皮笑肉不笑說道,“既然公子來了三品居,豈有不待客之禮,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公子在三品居的一切花銷算在我頭上。”
洛兮說完話,便不在門口久留,且看著蕭逸那張和蕭然六七分相似的臉,洛兮就覺得心裏怪怪的。
但看洛兮帶著點氣憤的背影,蕭逸沉著的臉竟露出了笑意,這個洛兮,人不大脾氣倒不小,有趣,有趣。
誅日,皇宮
太子蕭然為先帝守孝,天家守孝以月代年,守孝一月之後,便下令將先帝靈棺遷入皇陵,太子親自相送。
“洛兮…”經過北城門,蕭然黯淡的眸色突然亮起,剛才自己看到了洛兮從一家醫館裏出來,不,不對,洛兮是女兒身,剛剛看到的明明是個男人。
“太子,時辰到了,先帝該出城門了。”一旁的德公公小心提醒道。
蕭然緩了緩神色,又恢複了剛剛的悲愁,淡淡道,“出城。”
“洛兮,你又去哪兒了?不知道三品居現在客人多,你還出去偷閑。”郭媽媽終於在後門逮住了洛兮,想不到這小丫頭到有些本事,竟能將三品居運轉自如,賺了不少的錢,看著洛兮的身材比來之前要發福了許多,郭媽媽心裏認定,肯定是賺了錢,自己偷偷出去吃好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