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巧牽紅繩
內侍小白恭敬領旨,自行退下吩咐在外間排隊等候的奴才們按律排序,由他轉呈將一道道美味可口的佳肴擺上了黃梨花木的長形餐桌之上,諸家貴戚公子皆不約而同轉眸望向靈惜,見她淺嚐著胤禛送上的龍井竹蓀湯才覺心安,各自嚐了幾口則又習慣性的為她布菜。
稍時用了片刻,從外間行來一名小內侍則行至小白身邊剛想耳語,靈惜見之則淡笑道:“可是又有緊急奏折,呈上來吧!”
內侍自是恭敬呈上折子,靈惜啟手打開折子細細觀之不覺怒火中燒道:“這些窮儒學士硬將此次恩科汙弊之案的罪責怪過我們姐妹身上,竟說是我們身陷桃花之中影響了禦龍之風才害的他們遭受這種不公平待遇,這竟直就是欺人太甚了,怪不得蓮兒會氣的險些流產,幸好沒事,否則那怕血染江南,本王也絕不會輕饒過這些混帳東西,八哥,你去選幾個精通這方麵醫術的太醫與嫫嫫送至蘇州,讓他們好好侍候蓮兒妹妹,若是再惹出意外,莫怪本宮心狠手辣了,你們想想該怎樣處置此次汙弊案遺留下的隱患呢!”
浩寧微皺劍眉恨之道:“會不會又是那些存有反骨的有心人士刻以造謠生事才以致於惹出這場大亂了,就怕易祈那裏難以安生,若是惹出血光之災怕是這江南的局勢更難處之了。”
胤唐眉宇之中竟顯不悅之色道:“我到覺得此次恩科幸好出了差子,否則讓這些蠢才因為科舉步入朝堂成為所謂的清流官員豈非是在自找苦吃。”
靈惜稍時起身行了數步則道:“此次恩科的汙弊案確是因為朝廷選官不當造成這樣難看的局麵,小白,你去南書房向皇阿瑪請旨將易祈指給瓊蓮為一品正鳳君,統管別菀之中的所有事務;君鎢、富新與胤陶則許給蓮妹為從一品的貴君,同時與十日後嫁入別菀;待此大喜之日重開恩科,以慶賀瑞蓮格格之新婚之喜。”
內侍領旨退下之後,胤禛攙扶佳人重新在主位上坐定身子,雙手輕擁她的玉肩微笑道:“靈兒,也唯有你才能想出這一箭雙雕的辦意,本王到也想看看那些所謂的江南文士又有幾人會能了所謂的名節而拋棄富貴榮華的仕途。”
靈惜半依半靠於他溫暖的懷裏,心裏多了幾許難言的酸楚道:“本宮真是恨極了這世道因何就是這般看輕我們姐妹,難道隻因為我們是女兒身就能被天下人肆以責難,四郎……”
話音未落,淚珠則宛若斷線的珍珠不斷滑落於她的粉頰,引的眾人皆心痛不以,紛紛予以出言安慰直待她哭累了,素性冷酷無情的胤禛才攔腰將她抱入寢殿之中,吩咐宮女侍奉她梳洗之後,望著象牙梳妝鏡中美人以顯紅腫的鳳眸輕輕道:“靈兒,在我心中你的才能遠甚過這天下任何一個男子,其實說白了,是我們這些自以為官高爵顯的皇朝公子不自量力愛上了你,才害的你身陷這種諸君爭寵的生活之中,無論這往後的日子過的有多麽艱難,四郎會永遠守在你身邊,若是你覺的累了,可靠在我懷裏歇歇。”
靈惜粉麵含笑,任他將自己擁入衾被之中安然熟睡了。這樣溫情的一幕落入胤禩與浩寧的眼裏則多了無限的酸楚,胤祥則將眾人給請到了花廳之中,奉上香茗之後,自也安奈不住隱藏於心裏多年的疑問道:“醇親王,你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靈兒心裏真正愛的是四哥。”
浩寧苦笑道:“說來真的很可笑,本王是最早與靈兒在宮外相識得,或許是我太過自信一直以為她之所以肯下嫁於本王,是因為鍾情於我;未曾想到在四爺與寧兒的大婚之時,她竟然失態到酒醉之後,竟不斷的叫著禛哥的名諱。也是從那日起,我才知道四爺才是她心裏最愛的男人,那怕她曾經因他強占了自個的清白,而對其恨之入骨,可我卻知道若非是曾經愛的太深也不會那些怨他了,可是那時的我以然深陷其中,回不了頭了。”
胤禩淡然道:“無論靈兒心裏就竟愛的是誰,我們都很清楚這輩子是屬於她得;現在來談正事,小白說皇上以然寫下聖旨,非但派八百裏快騎前往蘇州傳旨,還自行取出了二十萬兩私房銀票做為賀禮派內務府專侍負責婚禮的官員送去;我們也得各自準備份豐盛的賀禮讓他們帶去,以表家人的敬賀之禮。”
“我是在擔心這種有別於傳統的婚姻會將江南鬧的天翻地覆,靈兒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
浩寧正色道:“靈兒自所以要向皇上請婚,表麵上為了成全蓮兒,實際也是向世人表示她有意要納你們為夫的決心,得虧你們個個自稱皆愛她,卻連這點都看不明白真是可笑。”
此言一語立既震驚四周,胤祥欣喜若狂的拉住浩寧的手臂道:“你是說靈兒會終會納我為夫,那怕得個側君的名份對於我以然是種滿足了,可是她會嗎!”
“靈兒,有著屬於她的高傲與自信,就像當初在四哥既將被皇上圈盡之時,她竟向皇上請旨要納他為自己的貴君,願以自身之功替他贖罪,當時你們不都是震驚莫名;那些窮酸文士自以為耍的這種把戲怕是會激起她心裏的堅訣,相信過不了多久,她會甘冒天下大不違將你們給娶回碧芸宮,隻怕到時你們會礙於外間的譽論不願從之。”
胤唐正色道:“至於旁人我管不了,但隻要她肯娶,那怕是千夫所指,我與八哥也會坦然的下嫁於給靈兒,就算是擔個側君的名位隻要可以名正言順的永遠守著她,我也會感到無限的滿足。”
胤仍道:“我素來不會在乎外間的流言誹語,隻要靈兒願意娶我,本王定會精心準備我們的婚禮。”殿內在各訴己見訴說著他們夢想中的婚禮,而相隔千裏之遠的蘇州別菀之中,玲朧俊秀的華羽堂中牆的東北角擺放著一醬紫色的書櫃,午後的陽光從朱紅的雕花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瓊蓮身上散發淡淡的悠悠的清淡的自然蓮花香,端坐於象牙縷花凳上,隨著微風從窗外帶進一些花瓣,纖纖玉玉指拂過琴弦,微帶幾許傷感的一曲《昭君出塞》伴隨著香爐升起陣陣嫋嫋的香煙,彌漫著整間殿宇,也令深愛於她的夫君們皆心生傷感。
待等她一曲以畢,胤陶則從內侍張德柱的手裏端過一隻青花瓷的碗,輕輕吹涼盛於其中的安胎藥輕輕道:“蓮兒,趙太醫以說了你的胎位不穩,若是你因那些吃飽了飯無事可做的文人所說的鬼話而做賤自個的身子話,那隻會讓我們這些真正愛你的人心痛,若是你今個還不想喝這安胎藥的話,十二哥不會逼你,但我會陪你,隻要你不用藥那我也不會再用膳了。”
易祈輕扶她的玉肩,眼眸之中竟顯溫柔之色道:“蓮兒,我知道你心中充滿了無限委屈,可你不能拿我們的寶寶來當那些狗東西的犧牲品,我求你將這安胎藥給用了吧!”
君鎢與富新則也紛紛出言勸說,瓊蓮未施脂粉的臉上顯出了苦笑道:“這些年我們四宮姐妹犧牲了自個的一切,費盡心力換回的竟是天下人無盡的責罵,我真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裏,竟被他們這樣隨意的羞辱,既然他們說本宮生性放蕩,那我會請皇阿瑪下旨,正式通告天下,娶你們為我的夫君,隻是得委屈你們了。”
四個俊秀男子聞言皆覺心喜非常,紛紛表示隻要能陪伴在佳人身邊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
未到半月的時間,一道指婚的聖旨弄的天下官民議論紛紛,就連牽涉其間的豫親王府也鬧翻了天,老王爺心煩意亂的在雕梁畫棟的錦畫堂中踱著步,聞著外麵爭相送禮的官員們真是氣到了極點道:“錦炫,你給本王趕到蘇州,將君鎢給綁回來,免的他被萬世給唾罵為男寵。”
清新俊逸的錦炫劍眉微皺道:“阿瑪,你莫不是忘記了大哥為了瑞蓮格格任何失去理性的事都能做得出來,現在又是皇上下旨將他賜給了主子當一品貴君,我們阻止不了他們的婚事;再說了就連四阿哥不是也讓皇上硬指給靈主子當貴君了,這些年他與醇親王相處的融洽之極,那些百官們都讚之為奇了,還有……”
豫親王不耐凡的打斷其言道:“本王知道瑞芸格格同時娶了德楷兄弟與孝易貝勒;還有瑞蓉格格娶了安親王、福平王和十四阿哥;可是本王未曾想到這樣的事竟然會發生在你那個心比天高的哥哥身上,他怎麽可以忘記了自個是何身份,真是太胡鬧了。”
錦炫正色道:“阿瑪,你何不想想自己所說的那些爺那個不是身份顯貴,可是曾經的他們除了爭權奪利之外還擁有什麽,若非是四位格格步入皇宮,他們怕是至死都不會明白愛為何物;你也很清楚大哥若是失去了蓮格格的關心,怕是會活的生不如死,難道你非得看到他變成那樣你才能清醒嗎?”
說完則自性拂袖而去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豫親王爺沉思了半響也無有主意,隻得輕歎口氣行入裏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