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母子交心
靚倩的話令弘春慎思之後才輕輕道:“額娘,你也知當初宮廷內亂我們三兄弟被葛爾丹之奸人所虜,險些枉送了性命,幸的暉哥哥聰慧果決將兒臣帶出險境;曆哥哥在我們隱避的山洞,將唯一可食用的野果與水皆留給了兒臣;這樣生死相交的情誼兒臣覺的在這爾虞我詐的宮闈之中是難能可貴得,實則你比誰都清楚是那個狂妒成性的李氏用了夾竹桃葉暗算了暉兒哥哥,才害得未滿十二歲的他就別父離母被武林前輩帶往天山,就算再將回轉內宮怕是也將失去皇孫的名位,事以至此那個弘時還要在大廳廣眾之下抵毀他的名譽,怎能讓兒臣不惱,也不過隨易與他爭執了兩句,若是四叔與靈姑姑怪罪下來,我願一力承擔決不會給你與阿瑪惹麻煩。”
胤禎原本就是俠義心腸,聞得此言也覺這個孩子是個重情之人自是格外偏愛道:“娘子,我也覺的春兒此事做的雖說有說偏差,但也並不能算全然不對,再說了弘暉自幼就在靈主子身邊長大,若非是此次他奉旨回家給亡母做寄日豈會中了李氏別有心計的暗算,那個賤人以被四哥給圈進於養蜂夾道之中了,而靈主子自幼就嬌寵暉兒遠甚於自個親生兒郎,若非是礙於自個擔任著攝政王的身份怕是這弘時母子決難逃一死,以我之見這個小子日後難有出頭之日了,你盡可安心了。”
靚倩聞得父子倆人這番辯駁之詞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強奈住自個的性子道:“春兒,你說與弘曆相交了這麽久,你可真正了解他的脾性,額娘告訴你,就連你皇爺爺在其七歲那年因救駕而射殺了受傷的老虎之時讚他為確有靈姐忠心救主的天性;實則他最像靈姐的地方就是處事謹慎,善於以柔克剛,從不會無用目的去做任何一件事;春兒,額娘知道你對他深懷感激之情,但你要切記既然生在皇家就要學會隱避自己的鋒芒,本宮不要你去爭名逐利,隻想你過安平樂道的生活,可明白了。”
弘春隻覺額娘的話中竟含款款愛子之情讓他的心裏充滿了無限感激,雙手環擁她的勁項正色道:“額娘,春兒雖說是重情之人,可在你這麽多年細心的調教之下兒臣也明白那張龍椅隻不過是高處不勝寒的位置,就算是八歲登基被百姓們稱為千古名君的皇瑪法也因多年的心焦辛苦而需要在養心殿內盡心養身,若非有額娘與三位姑姑竟心打理著朝政,就連他自個也說若非是當初將你們給請入皇宮,這大清怕是早因九龍奪嫡而鬧的大亂了,兒臣此生就如額娘之想隻想當個閑散的貴族,並無爭名之心,請額娘安心了。”
通達明理的一番話頓讓胤禎俊眸之中竟顯讚賞之色,可對於熟知自個親兒品性的靚倩卻不自覺為他酷似愛郎的性格而充滿了無限擔優,果若不知她所料在數十年後,弘春果然因盡心相幫弘曆欲爭帝君之位險些遭害,若非是平素重情的弘曆竟心相幫,怕是也會重蹈當初胤祥被圈進的命運,這自然也改變了弘春渴求享受閑散宗族的命運,自此成為了名冠天下的極品之臣,這自是後話了,暫且不提了。
倚靠在額娘懷裏在襲玄紅色金絲錦袍映稱下的婉玉梳著小辮子的腦袋歪倚在右肩頭上,水靈靈的大眼睛玩皮地眨巴著,鼻子略顯有些上翹,顯露出一副淘氣相,半響之後才輕輕道:“春兒哥哥,額娘與三位姑姑們都說過家和萬事興,那怕弘時哥哥母子確有錯處,可那也隻能算的上是靈兒姑姑與四叔應處的家事,莫說是你好心相幫就是額娘與阿瑪過問之間也畢需做到恰到好處,以免被有心人士知道了肆以造謠,那豈非是與天下不安了。”
未曾想一個未滿六歲的女孩說出這番驚世之言令滿室震驚,靚倩不覺想起當初先師曾有預言四宮的後代無論是男是女都注定了身上要背負要震興家國天下的責任,尤奇是女子勝於男子,自是不覺渾身微震,強自鎮定道:“婉兒,這些話是誰教你得,額娘不是對你說過女兒家該多學些女紅與詩書之禮,而不該去學習治國之道,可懂了。”
婉玉一雙秀眸微轉道:“兒臣自是知道額娘的意思,可是我更明白既然生為你的女兒,也就注定了此生絕對不會與政治分開,若是我現在不去讀些孔孟之書,學些武術以為防身,怕是最後隻會成為合親的犧牲品,就算是兒臣身性嬌柔也自是不願淪落到那種下場,請額娘見諒。”
胤禎未曾想到自個年幼的兒女竟然在爾虞我詐的宮闈之中變得這般早熟,讓他心裏竟無端的自責起自個平日裏隻知爭逢吃醋,全然忘了盡心照顧自個親身養下的聰惠明感的兒女,隻覺自慚羞虧低頭不語了。
卻未知外表風淡雲輕的靚倩,心裏莫來由多了幾許悲涼之情,隻覺這道紫禁城將她們一家人竟給緊鎖於權勢之中了,怕是此生永難擺脫了。
稍是定了定神之後才轉移話題道:“禎郎,本宮聽說蓮兒妹妹自從身懷有孕之後,因恩科之試飽受了無盡的屈辱,以致近期總是貪睡少食,缺少精神弄的那四位貴君心神難安,隻得寫信來向靈姐祈求龍鳳心法,你可知此事了。”
胤禎自是聽八爺提過此事,卻又怕坦誠而言令佳人累心,慎思之後才道:“靚兒,你也知主管江南七省政務就是對於一個似我這般出生皇家的男子也非是易事,更何況是對於似琳妹那樣心高氣傲的女子,那些儒林士子隨意的責辱自是難以受的起;八哥說靈姐的意思是想勸她好好將養身子,畢竟龍鳳心法是可以控製男子情欲,若是他們之中有一人學會了,怕對蓮兒日後的身子有影響,自是不能這樣行事了。”
靚倩微微思慮之後才輕輕道:“禎郎,你命自個貼身的奴才將玉哥哥從龍宮尋來的那顆專侍欲以安胎養身的仙龍珠以靈姐的名意送去蘇州別菀,以防她的身心有傷予家國天下不安啊!”
胤禎聞言自是在心裏佩服心愛之人,未曾多言自是命本在火器營當差的俊遠以探訪親妹若煙的名意趕往江南別菀呈送仙龍珠。未到五天的時間,素性隻知對明月宮主子盡忠的他可謂是餐風露宿,就將此物送到了瓊蓮與諸君麵前。
瓊蓮端坐於清淡素雅的韻心閣火炕之上,身上隻是著了一襲粉紅色上以金絲配以珍珠繡製的蓮花薰貂外氅,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插一支碧玉銀琅簪,垂下好看的吊飾,一張白淨的臉上好看的雙眸似在鑲嵌上麵,眉毛恰到好處的彎曲著,兩片薄薄的唇片翹起一美麗的狐度,一抹微笑掛在好看的臉上,這樣清清淡淡的裝束,樸素卻不失美觀,清新而不失大雅,落在旁徹侍奉於她的四位愛郎眼裏似有傾國傾愁莫愁的味道。
可那一雙閃爍如星的鳳眸隱暗著微顯沉思的眼神令恭敬立於下首的俊遠心神發顫,強迫自個定定神想起十四爺的囑托道:“奴才聽禎貴君說瑞蓉格格怕幾位爺所求的東西會讓主子心憂,就特意前往明月宮與我家主子祥商了此事,特意討要了此物命奴才日夜趕路送於女主,請格格體諒兩位主子疼妹之情,定要收下以免奴才回去受罰。”
說完則自性撩袍跪到了以為主子盡忠,瓊蓮俏眸望著裝於紫檀木盒子中晶瑩奪目的仙龍珠,粉唇之中顯出淺淺的笑意道:“本宮自是知道兩位姐姐素來寵我,那怕這份厚禮我受之有虧卻還是收下了,俊遠你遠到而來自是十分辛苦了,隻得請你暫時去廂房休息,待等恢複了精神,你自該去與若煙那裏與她敘敘兄妹之誼,張公公,得勞你為他盡心安排了。”
內侍張德柱恭敬領命,將俊遠引領下去休息了,瓊蓮的眸光望著泛著晶瑩閃爍光澤的圓潤明珠,心裏卻是說不盡的喜憂,輕歎一聲竟令旁徹之人皆感到莫名的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