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談訴政務
夜色的月亮是那麽明亮,把杭州大地照得一片雪青,樹木、房屋、街道都像鍍上了一層水銀似的。特別是靠近西湖旁邊的怡陽小菀內,邁入裏間隻見在精致宮燈的映射之下,那一株株高大得桔冠宛如一把把撐開得綠傘,它們挨地開枝,枝幹多得不計其數,枝上的葉子擠擠挨挨,一簇堆在令一簇上,葉麵在春雨的滋潤下長出一層新綠,新綠在陽光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摘一片在手心中一揉,強烈的葉香沁人心脾。最誘人的應算桔花了,綠葉叢中點綴著一朵朵,一簇簇,活像滿樹的雪花,那濃濃的幽香更令人陶醉。
往東轉彎,穿過一個東西的穿堂,向南大廳之後,儀門內大院落,上麵五間大正房,兩邊廂房鹿頂耳房鑽山,四通八達,軒昂壯麗。
步入房正麵門之內,見鑲的炕床,掛著四扇各樣顏色綾緞剪貼的張生遇鶯鶯、蜂蝶花香的吊屏兒,桌上鑒柱鏡架,盒罐錫器家活堆滿,地下插著棒兒香,上麵設著數張東坡椅兒。
牆上掛著用金銀各色絲線繡著蓮花的帳幔,那繡工在當時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鋪著一塊同樣富麗的綢罩單,四圍掛著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張特別高,前麵放著一個鏤花的象牙腳凳。至少有四盞銀製的燈架,點著高大的蠟燭,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瓊蓮在驚才風逸的君鎢與豐彩高雅的富新攙扶之下行至梳妝台前坐定身子,望著銅鏡之中的自己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淡粉色錦緞裹胸,銀絲茉莉含苞對襟振袖收腰絲製羅裙宮裝,袖口上繡著淡粉色的蓮花,更顯高貴,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綠色的海水雲圖。白色金字玉佩,衣服上係了一個蝴蝶結,微微有點嬌媚。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頭發挽了一個公主簪,上插十二支水晶簪,別了一支純潔的蓮花。銀蝴蝶耳墜,赤金螭瓔珞圈,珍珠項鏈翡翠鐲。隻是冷冷的麵孔,雖隻花淡妝,但依然美若天仙、傾國傾城,給人一種高貴素雅的感覺。微微一笑則多了幾許愁鬱道:“我們以在杭州擔擱了好些日子,可經過多方查訊,我們還是未曾找到那些銀匠的下落,本宮有種莫名的預感,此事怕是與那以燒毀的上清寺脫不了關係,明個我們去一趟吧!”
富新微微愣神道:“主子,月紅與宛秋皆是密機營一等一的情報高手,莫非你對她們有所懷疑。”
瓊蓮輕啐道:“她們倆個自幼就被我的靈姐收留於自個的身邊,蒙受她細心調教,雖說不敢說她們的文武之識絕無僅有,可她們的忠心絕對是無庸致疑的;或許你們並不知道,胤祿曾經和嬈姐學過五形八卦之技,而且就連素來自傲的攝政王都說過他在這方麵的天份之上遠甚於她,本宮真的擔心他將這種所學的才識用在不恰當之處,反正閑來無事,你們就當陪我逛上這一遭吧!”
倆個素來知她性情的貴公子,見她臉色微沉自是感緊答應了。好似過了片刻,侍奉佳人梳洗,卸去絹秀衣衫妝容,內著了薄蟬翼的霞影紗玫瑰香胸衣,腰束蔥綠撒花軟煙羅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蓮花蟬翼紗衣,在燭火的映襯下,美目之中流光溢彩,倆個俊秀公子被她這樣一雙眼眸看得,幾乎三魂七魄都要被她勾走了。
好似過了片刻才醒過神來,自行簇擁著她行至掛了項月白百蝶湖羅帳子精雕細琢的象牙床邊,為她脫去了一雙秀鞋侍候她躺好了,將二個把沉速香薰得噴鼻子香的枕頭放於她的身後,又為她蓋妥了兩眼花絲細的羽絨被,並在她枕邊放置著一個宋朝金胎雕漆雙頭牡丹花小圓盒,盒兒裏麵盛著真正緬甸國來的緬鈴,以助她安眠之用。
而做為佳人名意之上的正鳳君,品貌非凡的易祈則領著貼身的內侍,手裏捧著一個精致得描金漆鳳的食盒行入裏間。望著端坐於床上清麗脫俗的心上人不覺心裏甚喜,自行從盒內取出了香氣溢人的冰糖燕窩粥,稍是吹涼了才坐至她的床邊,細心的一口一口喂之了,隻待用及半碗了,見她伸手微微推之則隻得自行嚐淨了。
任由內侍取過碗兒,才自行從袖內取出綿繡緞帕為她輕輕拭淨了粉唇之後才道:“我隻覺的你這幾日之胃口越發減弱了,可是這個寶寶鬧的慌,還是你因為這兩天別菀之中所發生的事情而心焦了。”
瓊蓮啟手輕撫自個的肚子之後才淡淡道:“我們的寶寶算起來該算的上是個乖巧懂事得;雖說別菀之中這些日子接連不斷的發生了許多事,可本宮對雲蘿與睛嵐還是有信心的,她們定能處理好這些事;真正讓本宮心生痛楚的卻是未曾想到當初那麽聰惠可人的十六哥哥竟會為了那張冰冷的龍椅,予置天下蒼生予不顧,待真相大白之後,就怕他這一生都被盡毀了,本宮真不知密額娘到那時怎生是好。”
君鎢輕握她的玉手放至唇邊吻之後則歎道:“主子,你關愛自家人的心自是好得,可你以在宮闈之中呆了這麽些年。也理應早以看清楚爾虞我詐的宮闈深處人心是最為難以掌控得,以微臣細細觀之十六爺其實隻不過是從早年間的自卑變為現今的狂妄自大,其實我覺的他對攝政王有種莫名的依賴,若是他真是因情生恨走到了這一步,怕是能救他的人也唯有那位女主子了。”
瓊蓮苦笑道:“就若同當年十三哥為了引起靈兒姐姐的注意,甚至不惜拿玉寧兒來當籌碼去引誘四阿哥;而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靈姐姐身邊以有七位正側君了,而且其中六位都是眾所周知的愛新覺羅之皇子,雖說以阿瑪對靈姐姐的寵愛是不會在乎多一個阿哥下嫁於她,可是靈姐姐雖說比十六哥哥小了三歲,可你們比誰都清楚,他一身的文武之識皆是她經心教授,而且他此次是意圖勾結葛爾丹謀反做亂,靈姐就算是心存善念,可這一次為了維護大清的安定,她怕是別無選擇,隻能將他圈進於宗人府中了,自然這是最好的選擇,可若是我們輸了,怕是唯有死路一條了。”
易祈輕笑道:“但憑你們四宮姐妹的能力,我們隻會贏對嗎!”
靈惜半依半偎於他的懷裏,任他隨意輕哄著,好似過了片刻則沉沉入睡了,而三個俊秀男子則不約而同的侍候她在床上躺定了,才各自在旁徹的三張角床之上坐定了,在紅燭遙曳之下守候著他們心愛的美人。
初冬清晨的碧芸宮內,奇草仙藤愈冷愈蒼翠,牽藤引蔓,累垂可愛。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溢滿假石的碧池中,紫荇香菱竟顯蔥翠出塵之色。
平芳閣的院內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給人一種美的享受。東套間的書房內,布置的十分雅致。白色的牆壁上竟印了銀色圖畫伴以素青的紗簾,西牆麵放著的黃梨花木的書架上,內上又非常美觀的閃著許多金字的書。
大理花石的案上壘著分文別類的各式奏折與名貴的寶硯,另一旁擺放著的青華瓷筆筒內插著各式湖筆,端坐在案後專心批文的妙齡女子則顯出了妖嬈風情令盡在旁邊端茶墨硯的身著襲淡藍色錦袍的俊郎男子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