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釘殺案
老母親激動地抓著環兒姑娘不放,知道聽見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才臉色大變,放開了環兒的手。
“武郎,我來晚了,怎麽會如此不幸。“那人跪在環兒相公墳前喊著他的名字。
“表哥,你怎麽來了。”
老母親看見這個環兒的表哥,好像很害怕一樣,突然間一聲不響了,剛才的激動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反而帶著一點畏懼。
“婆婆,請節哀。”那環兒的表格上前安慰。
老母親隻是稍稍點了點頭。
“這位是?”若嫣很好奇。
“他是我的遠房表哥張繼,今天剛好來見我,沒想到卻是這樣的場景。”環兒現在明顯多了不少的底氣,這種是難以掩飾的,要逃不過若嫣犀利的眼神。
若嫣往下看,看見那張繼的腳上是幹幹淨淨的,正說明他根本就是在說謊,如果是今天才感到,腳上應該會找到不少的塵土,可是相反,鞋子上幹淨的像新的一樣,這中間有古怪。
宮熙澈也同樣懷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
“不好意思,我們懷疑武郎的死亡可疑,所以要進行深入的調查,一定要開館驗屍,請諒解。”
環兒還是想阻止,但是張繼把手搭在她的身上阻止。
“請便吧,我也希望武郎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顯然這個張繼對這件事情極為有信心。
衙役們紛紛開始抄家夥,把棺木挖出來,宮熙澈開始仔細地端詳著整具屍體,確定沒有明顯的外傷,緊接著就拿來銀針,講銀針直接插入死者的口腔,停留一會兒拔出看了看銀針,結果表明,他不是中毒而亡的。這具屍體沒有任何傷口和血跡,連中毒都排除了,難道真的是自然死亡。
絕不會是自然死亡,事情不會那麽容易的,種種跡象說明了武郎絕對不是自然死亡。
“有沒有什麽發現?”左含翼看著鎖著眉頭的他。
“沒有頭緒,太奇怪了,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可是我斷定不是自然死亡,但是問題又出在哪裏?”
“那還要入葬嗎?”
“線索沒有找到不能就這樣入葬。”
“可是環兒姑娘和那個張繼好像很不願意我們這樣驗屍,他們說我們不尊重死者。”
宮熙澈知道他們不會讓宮熙澈太多時間驗屍,可是必須爭取一定的時間來,屍體不能馬上入葬。
“環兒姑娘,宮某有一事相求。”
“少俠,你就盡管說吧。”
“我需要把你相公的屍首帶回衙門的停屍房,我們需要進行詳細的檢查。”
“著怎麽行,按我們這邊的風俗,你這樣做事不吉利的,你會耽誤武郎去投胎的,你們竟然找不出線索,那就證明他是自然死亡啊。”張繼馬上阻止。
“首先我要證明他不是自然死亡,是被謀殺的,因為在檢查武郎的口腔的時候發現很幹淨如果真的是向你們所說的肺炎哮喘病發的話,為什麽他的喉嚨裏麵竟然是這麽幹淨的,沒有人任何的雜質,希望你們能給我們多一點時間。”
“好,時間可以給你們,但是隻給你兩天的時間,這也是對死者的尊重。”張繼限製了時間。
“好,兩天就兩天。”宮熙澈爽快的答應了。
環兒慌張地看著張繼,但是張繼的眼神卻是環兒的最好的鎮定劑,隻要一個眼神,環兒就保持著那鎮定。
老母親在一邊一句話都沒有講,眼神中充滿著慌張。張繼表麵上對老母親的客氣完全是裝出來的,這個張繼真正的身份有待考察,可能根本不是環兒表哥這麽簡單。
大家回到了衙門的停屍房,宮熙澈準備從死者的頭部開始查驗,他先開始懷疑死者頭部是否被插入了細針,可是經過一次有一次的檢查,發現事實將這個最有可能的可能推翻了,他的頭部根本就沒有什麽細針。
又是一遍詳細的檢查還是一無所獲,他想從武郎的肚中找到一些線索,就請來了仵作,進行剖屍。從武郎胃中的食物看,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這件案子陷入了一個僵持的場麵,兩天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有利的證據。
在一邊看著的四人都緊鎖著眉頭思考著,都忘記了吃飯這件事情。
“大哥,人是鐵飯是鋼,我們去吃飯吧,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這具屍體不會告訴你殺害他的凶手的。”
“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兒回來。”
知道宮熙澈一向固執,大家都離開了停屍房。
若嫣看著遠遠離開的仵作,有一個念頭從自己的腦間閃過。
“你們先走吧,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說著若嫣就跑開了,追上了走在前麵的老仵作。
“前輩,等等,我有些事情想請教,現在您有空嗎?”
“有什麽事情,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
“按照你驗屍這麽多年,應該是積累了不少經驗,我想問一下,像武郎這樣表麵上看似是自然死亡的跡象的謀殺案,一般凶手是采用怎樣的手段才能做到。”
“最多的手法就是在頭部插細針的手段,活著是針灸,懂得醫術的人很容易用針灸的手法封死一個人的穴位導致那人缺氧而死。另外……對,曾經有這麽一個釘殺案的案件,凶手竟然把兩顆釘子釘進了死者的鼻孔,直插進去,瞬間斃命。”
“釘殺案。”若嫣講著這三個字。
她知道仵作前麵講的那幾種可能都可以排除,因為據若嫣的了解,張繼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不會這麽深奧的針灸,況且在武郎身上也沒有找到可以的紅點,最有可能的或許就是那釘殺案。
回到客棧,發現宮熙澈一個人坐在屋頂吹著冷風,若嫣也一躍而上。
“是不是因為時間快到了,案件卻沒有任何進展二發愁啊?”
“武郎真的是冤死的,可是隱隱約約感覺到凶手就在我們的麵前卻不能夠抓他。”
“是你告訴我,做什麽事情不能憑感覺的,其實我想說沒有一個殺手是完美作案的。”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找到什麽證據了?”
“我不敢確定,隻能碰運氣,這個案例我是從仵作那邊聽來的,我懷疑這個凶手也是用了釘殺的手法殺死武郎的。”
“釘殺,對,釘殺。”宮熙澈好像明白了,拉住若嫣的手飛下屋頂。
“怎麽了?”
“現在就去停屍房,我有預感武郎應該是死於釘殺。”
已經是三更天了,宮熙澈不顧一切帶著若岩去了衙門的停屍房。
一切就在此一搏了,宮熙澈用小刀在武郎的鼻孔中探索著,但是可能是太深的緣故,沒有感覺到裏麵的硬物。
“對不起。”
“宮大哥,你難道想剖開他的鼻子。”
“可能釘得太深了,我隻能得罪了。”宮熙澈拿著小刀割開武郎的鼻子,有硬硬的東西阻止了小刀,仔細一看是釘帽,他小心翼翼地將釘子拔出,終於在燭光的照亮下看見了那又細又長的釘子,這樣長的釘子進入鼻腔,很快就會斃命,竟用如此狠毒的手法,實在是令人發指。
“真的是釘殺,接下來怎麽辦,要不要馬上去抓他們。”
“這樣貿然行事,我怕他們會拿老母親來做人質,到時候我怕會危及到她的性命。”
“宮大哥你考慮的周詳,老母親早上很早就出門去廟宇燒香,這已經是慣例了,我明天去碰碰運氣。”
“這件事情就務必小心。”
一大早若嫣已經在廟宇的門口等候著老母親,可是卻遲遲不見她的身影,按照道理應該來了,越等越覺得不對勁,就打算到武郎家中探個究竟。
剛到武郎的家就看見他們家門都是緊閉的,使勁敲門有沒有反應,這是剛好路過一個老婦人。
“你是找環兒嗎?”
“是啊,婆婆,你可否知道他們上哪裏去了嗎?”
“環兒被他表哥帶走了,還帶上了武郎他母親,說是要代替武郎孝敬她老人家。”
若嫣知道這隻是張繼的一麵之詞,他帶著老母隻是把她當做他自己的護身符罷了,糟糕,他們要逃離這邊。
“婆婆,你能告訴我他們什麽時候離開,又是去了哪裏?”
“哦,是今天早上,剛走不久去哪裏就不知道了,他們也沒說。”
若嫣馬上回到客棧通知了宮熙澈幾人,大家快馬加鞭追趕張繼他們。
“前麵那輛馬車應該就是他們,快追。”
殤廷彥堵住了馬車的去路,“張繼,你竟然畏罪潛逃啊,你好大的膽子。”
“你們說什麽我聽不懂。”
“張繼,我已經找出了你殺人的證據,你根本就不是環兒的表哥而是你的情人。”宮熙澈厲聲說道。
“你不要冤枉奴家,奴家沒有。”
“我怎敢冤枉你,你丈夫入葬那天,我看見了你脖頸上的紅色小紅斑,那個應該是你和男人做床事的時候留下的吧,而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是你的相公,應該他臥病在床,根本沒有那精力。”
“你……你。”
“你們怕武郎壞了你們的好事,就像早早地送他上路,就想出了釘殺他的方法,以為是天衣無縫的,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你們終究逃不出法眼。”
“不是我,是環兒讓我做的,是她。”
“張繼,你畜生,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是你說要殺了他,你說你有多愛我,難道都是假的嗎?”
“張繼,環兒,你們都不能脫罪,我要讓你們伏法。”
張繼情急之下就拿出匕首,從馬車中拉出老母親來威脅他們,“你們最好讓我們走,不然這個老骨頭的命就不保了。”
“張繼,你太卑鄙了。”殤廷彥破口大罵。
宮熙澈知道現在的張繼很難控製,就將計就計。
“好,我們答應你,隻要你不要傷害老母。”
“宮大哥,不能就這樣放了他們。”若嫣急了。
宮熙澈的一個眼神讓若嫣一下子領會他的意思,就不再出聲了。
等到張繼有所放鬆的時候,若嫣用石子集中張繼的右手,匕首從他手中滑落。宮熙澈乘機將老母親救出,其他人生擒了張繼和環兒。
張繼知道逃不出法網,終於承認了自己的殺人罪行,環兒姑娘是共犯,隻能隨張繼一同入獄。
現在天上的烏雲終於撥開了,終於能見到太陽了,大家懷揣著輕鬆的心情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