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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番外四:終究是意難平

  自蕭玉兒嫁人之後,魏錚手裏的產業便慢慢地都轉到了她的手上,雖然對此沈黎安表示非常的不滿,因為總有那麽幾天,他家媳婦會因為事務繁忙,然後將他冷落在書房。


  但奈何自家媳婦心裏有個包養他的理想,雖然他非常想說,不用包養,我就是你相公,但轉念,不包養他難不成還想去包養其它小白臉?於是,半是欣慰半是苦澀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日,甘城那邊的店鋪出了點問題,需要當家親自前去處理,為了不讓某個人耍心思,蕭玉兒故意瞞著他這件事,就打算來個先斬後奏,豈料,她上馬車的時候,轎簾一掀開,便看見了一張溫文爾雅,且滿是幽怨的臉龐。


  “唉,我就去兩日,你至於嗎?”抬手扶額,蕭玉兒百般無奈地彎腰進去,坐在他身旁,順帶搶過他手裏的賬本小心妥帖地放在另一邊。


  每次都來撕賬本這一招,真當她沒脾氣是不是?

  明明長的一副君子端方如玉的模樣,卻總是做這種如同孩童般的幼稚行為,實在是讓人頭疼。


  比街口小巷買的牛軋糖還黏人。


  偏偏每次她要受不了的時候他又知道見好就收,讓她一肚子氣隻能暗自咽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看了一眼自家媳婦不滿嘟起的小嘴,沈黎安眸色暗了暗,然後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啾了一口。


  點到為止的輕觸,卻酥酥麻麻的讓坐在他旁邊的女子整個人都跟炸了毛的小貓一樣,奶凶地鼓紅著小臉,用一雙大大的眼睛瞪他。


  “你……”


  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捂住,蕭玉兒瞪的眼睛更大,看著他半低垂著視線,又開始了他那經典的委屈動作,立馬按捺住心底即將暴走的情緒。


  眼睛往旁邊瞥,死活不看他。


  美男計,沒用。


  我是個那麽容易心軟的人嗎?

  “玉兒~”


  這一聲呼喚,真的是把人雞皮疙瘩都叫了起來,特別是他故意將嗓音壓的低沉暗啞,簡直不要太蠱惑人心。


  “馬車都走了,你看.……”討好的聲線。


  克製,要克製,不能這麽容易妥協,不然以後妻綱何在。


  這貨也是個慣會順杆子往上爬的主。


  “我這次真的很生氣。”她覺得有必要聲明一下此刻堅定的立場。


  “嗯。”衣袖被扯了扯,蕭玉兒蠻橫抽回,然後又被扯了扯,“嶽丈跟祖父都答應過的,我真的,就隻是陪著。”


  “哼。”信了你個鬼。


  片刻的沉寂,蕭玉兒忍不住回頭看他,餘光掃到他得逞的笑容,瞬間就想轉回去,腰間卻被一提,整個人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這人,為何動不動就做這樣的動作,吃飯是,看書是,還有床.……也是,想到這個,蕭玉兒便回憶到昨晚某個人毫無節製的索取,腰間的酸痛感立馬就體會到了。


  偏偏她一坐下,便感覺到了屁股下麵頂著的一根物件。


  一張小臉黑了一半。


  趁他還沒有意動,蕭玉兒趕緊將腦袋伏貼在他的胸口,做出困倦的模樣,閉上眼睛呢喃道:“好困,我先睡一覺,別吵我。”


  話畢,便真的放鬆了整個身子,開始假寐。


  沈黎安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懷中人的腦袋,良久,暗啞的嗓音低低地回應了一聲:“好。”


  然後,傾身吻了吻她的發絲,極致的克製壓抑與溫柔。


  半個時辰後,蕭玉兒悠悠轉醒,是被耳邊滾燙的喘息聲給吵醒的,還有那始終硌著她的東西。


  “乖玉兒~”


  晦啞的嗓音隨著呼吸聲綿軟地傳入她的耳中,蕭玉兒睜開迷茫的雙眼,便看見一張仿若謫仙般俊雅的臉龐,那雙如同漆黑夜色般暗沉的雙眼此刻正緊緊地盯著她的雙眸,眼角眉梢都染了幾分異樣的緋色。


  “這,這是馬車上。”她慌促地推著他的胸膛,想要起身遠離。


  卻被一雙大手緊緊地禁錮住腰際。


  纏綿悱惻的聲線充滿誘惑地湊近她的耳郭。


  “無妨,車夫已經被我換成了聾仆。”


  竟是早有預謀,虧他剛才還忍耐了那麽久。


  “我覺得我還沒睡飽,我可以再睡.……唔.……”


  路,還很長.……

  到甘城的第二天,蕭玉兒便把生意上的麻煩事通通都處理好了,便與沈黎安倆人一並逛逛這甘城的街道。


  畢竟每一處都有獨特的風景與特產,既來之,則要不枉此行才好。


  午間,奴仆早早在甘城最大的酒樓,風雅間定好了酒菜,蕭玉兒下了馬車,不自然地扯了扯頭上的鬥笠,這男人,當真小氣的緊。


  “賣糖葫蘆咯,好吃的糖葫蘆。”正在倆人要踏進風雅間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小販的吆喝聲,蕭玉兒心動地停頓了一下,便被一直注意著她的沈黎安瞧見了。


  回頭立馬吩咐下麵的仆從,“去買一串糖葫蘆來給夫人吃。”


  “等一下,我自己去吧。”不知道為何,想要體會那種買糖葫蘆的感覺,看著那高高紮起的草垛插滿了一串又一串鮮紅的糖葫蘆,亮眼又饞人。


  “那我陪你一起。”沈黎安自然地附和自家媳婦的話。


  蕭玉兒掀起眼前罩著的白紗一角,用眼神瞪他:“我又不會跑了,你至於嗎?先去裏麵等著,你也不看看你長什麽樣,就知道給我弄鬥笠戴了,看看那些小姑娘的眼神,就差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本想拒絕的沈黎安眸光一閃,眼底瞬間綻放出如煙火般燦爛的色彩,乖乖地就點頭道:“都聽夫人的。”


  看似一本正經,心裏去止不住地歡騰轉圈。


  吃醋了,一定是吃醋了,玉兒越來越在乎他了,真好,突然有點想哭怎麽辦?

  忍住,不能讓她看出來,不能讓她察覺到,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最好。


  沒想到他會如此爽快地答應,蕭玉兒還愣了愣,但她也沒多想,很快便隨著奴仆去買糖葫蘆了。


  “姑娘要幾串?”賣糖葫蘆的是個老人家,慈眉善目的表情很是親切。


  蕭玉兒看了看那些誘人的糖葫蘆,回道:“一串,啊不,給我兩串就好,謝謝。”


  買兩串,省得某人以他沒有的借口吃她嘴裏的糖葫蘆。


  想著,身後隨行的奴仆已經上前給了錢,給接過了糖葫蘆,蕭玉兒瞧了一眼,便轉身道:“走吧,回.……”


  “姑娘小心。”話還沒說完,手腕便被一股力道抓住,往旁邊一帶,剛好躲避了一個莽撞小跑的孩童,沒被撞到。


  按理說既然已經躲開了,那自然是要睜開那人的束縛,可是蕭玉兒卻有些呆呆的,不為其它,聲音,那個人的聲音,跟她記憶中的一個人,很像,很像。


  “夫人你沒事吧?”旁邊奴仆上前關切,順勢擠開了那陌生男子拉住自家夫人的手臂。


  “啊?無礙。”蕭玉兒回神,安撫地點了點頭,然後便想要掀開麵前白紗看一眼那人的模樣,隻是抬起的動作到一半,不知何為原因,又放了下去。


  甚至還刻意偽裝了一點聲音向那人道謝。


  “無妨,姑.……夫人往後多注意些便是。”看著眼前有禮有節的女子,俊朗的男子笑意有些靦腆地搖了搖頭。


  不遠處的酒樓上,二樓的窗戶後麵,一個月白色的身影緊緊地盯著這一邊,右手放在旁邊的窗沿上,五指陷入其中,掐出深刻的印記。


  麵無表情,眸色更是晦深一片。


  透過輕薄的白紗看著眼前男子轉身離去,蕭玉兒總算有機會掀開眼前的白紗看他一眼,隻是背影,她便認出了那人是誰,可從沈黎安那裏,她知道,如今的他,已經失去了記憶,忘記了很多事,自然,也將她忘卻,所以,事到如今,她能給他最大的祝福,便是不去打擾他現在的生活。


  對不起。


  心中愧疚,哪怕他現在什麽也不記得,她也欠他這麽一句道歉。


  畢竟當初,她曾想過許他一生,可造化弄人,她那一次自私,終究還是未能得到她們之間的圓滿。


  秦言,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一個你愛的,她也愛你的女子。


  “看夠了嗎?要不再上去打聲招呼?”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蕭玉兒抖的一個激靈,訕訕地往後看,然後就瞅見了自家夫君一臉冰冷的笑容。


  對,冰冷的笑容。


  明明是揚著嘴角,眯著眼,但那笑,怎麽看怎麽凍人。


  甚至還有些陰鷙的戾氣在裏頭。


  “你別多想,我沒想幹嘛的,真的,我發誓。”舉手保證,滿臉真誠。


  “乖,我怎麽會生氣呢。”摸摸頭,笑的越發深不可測。


  蕭玉兒小心髒預感不好地縮緊了一下,嗬嗬回笑,不敢再多言一句。


  這一切都在回到臨時居住的宅院裏的時候,一舉爆發。


  看著眼前的人把房門倒栓,然後抽下束發的玉冠,接著是腰帶,蕭玉兒慌地想要去爬窗,卻被身後一隻大手牢牢地壓製在窗杦上,一半身子探在外頭,一半留在裏頭,動彈不得。


  “我錯了,我錯了……”忙不迭服軟。


  “乖,沒怪你。”溫柔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寵溺,手下的動作卻毫不猶豫地從她的裙底伸了進去。
……

  暗處,看著那戴著白色鬥笠的女子被一個相貌俊雅的男子牽走,秦言低下了頭,睫羽輕顫,癡笑地揚了揚唇角,慢慢順著身後的牆壁滑坐下來,因為他身處的位置是小巷口的陰影處,身邊還有幾個大大的籮筐,所以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而他,也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咬著唇瓣,低聲哭泣起來。


  在見到她之前,也許他還能做一個失去記憶,懵懂無知的太子殿下,可見到她之後,哪怕隻是聲音,那朦朧的輪廓,也足以讓他想起她的存在,可是,晚了啊。


  “殿下。”籮筐後麵,有隨從的叫聲關切地傳來。


  “別管我,走開。”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麽生氣的語氣吼人,腔調中還帶著哭聲。


  隨從不敢再近身,秦言也慢慢開始收拾自己的情緒。


  其實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隻要她過得幸福,那個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或不是他,有那麽重要嗎?

  他在心底這樣質問自己,可最後得到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真的,真的,很想跟她在一起啊。


  為什麽那個人不是他呢?

  終究……是意難平。


  可除了這樣,也再無其它了,因為就算再難過,他也不會去破壞她現在的幸福。


  哪怕她的幸福不是他。


  因為喜歡,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多年後,秦言登基為帝,改國號為秦,虛設六宮,身邊沒有一位妃子,有大臣知曉往事,給他尋來一名跟昔日燕國安玉郡主極其相似的女子獻上去,果不其然,那一場驚鴻舞,秦皇盯著那女子的臉看了許久許久,可就在大臣們都以為他會將那名女子納入後宮時,他卻隻是賞銀百金,讓人家離開了,跟在他身邊的禦前太監小心詢問,已經長成一國之君的男子,隻是穩重威嚴地輕笑兩聲,搖了搖頭道:“阿奴,你要知道,那不是她。”不是她,所以不管長的再相像,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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