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飄兒鬧事

  “二哥放心,清紓隻想知道二哥的腿如今怎麽樣了。”容清紓從容延朗懷中掏出那枚印章,淺笑盈盈地看著他。


  “來人啊,來人啊!”人都被藿藍清走,盡管容延朗扯破了嗓子喚人,都沒有任何人聞聲前來。


  此時此刻,他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容延朗的眸中滿是憤怒,隻是容清紓不予理會,轉頭吩咐藿藍道“藿藍,脫!”


  “是。”容延朗被止住了穴道,根本動彈不得,掀開衣擺後,褲子輕而易舉就被藿藍撕碎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容清紓,你想取我性命,給我個痛快便是,不必如此羞辱我,毀我清白。”容延朗惡狠狠地瞪著容清紓。


  “二哥放心,清紓從不傷及無辜。雖然二哥也算不上是無辜之人,但好歹也是清紓的親人,清紓斷不會下此毒手。”


  “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


  “清紓如此行事,也是為了診斷二哥腿上的舊傷到底如何了。醫者麵前不分男女,二哥不必如此介意。”容清紓耐著性子解釋,看容延朗依舊是一副被人淩辱的小媳婦模樣,不由得壞笑道

  “況且,與二哥行過房事的女子,有如過江之鯽,身上哪處沒被看過。如今清紓不過以醫者身份為二哥診治,隻看二哥右腿,與飄兒等人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二哥如此害羞,清紓此刻都要懷疑,二哥的那些風流韻事是真是假了。”


  “容清紓,你真是不知羞恥。”容延朗的麵容紅得能夠滴出血來,不知究竟是氣的,還是羞的。


  天知道,其實容清紓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嘴上說,醫者麵前無男女,可她又不是正兒八經的醫者,還做不到一視同仁啊。


  她清楚地感覺到臉頰似有火燒,外表的鎮定都是裝出來的,她這還是第一次看男子的腿。


  容清紓在容延朗的大腿處按了按,突然開口問道“這裏有感覺嗎?”


  “容清紓,別拿你的髒爪子碰我。”容延朗怒道,若非被點了穴道,他整個身體都會被氣得顫抖。


  “二哥,你可不能諱疾忌醫,若我沒猜錯,每每午夜夢回之時,你的右腿都疼痛難忍。這些年,你遍尋名醫,都無法根治。清紓可是你最後的希望了,若是不配合,過不了多久,你這條腿,便真要廢了。”


  容延朗咕噥著嘴,聲若蚊蠅道“那附近都沒感覺,靠近膝蓋的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堵塞了筋脈,一碰就疼。”


  他見容清紓對他的症狀如此清楚,這些他從未對他人提及,對她的醫術也有了幾分信任。


  容清紓確定了筋脈受阻之處後,不再耽誤時間,讓藿藍把那套茨竹金針給她。


  原本她還擔心容延朗不好說話,沒想到他這麽擔心自己殘廢,“看來,這些年來,二哥沒少被腿上的舊疾折磨。”


  “容清紓,你要幹什麽?”容延朗看著容清紓手上拿著比繡花針粗多了的金針,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


  他連繡花針都怕,遑論這麽粗的金針。


  容清紓此刻沒有再搭理他,施針之時需要凝聚精神,不可分心,這是對醫術的尊重,也是對患者的負責。


  一旁的藿藍見容延朗就要尖叫出聲,立馬伸手捂住他的嘴。


  低聲道“主子施針之時,若是受到幹擾,受苦的可是朗公子自己。若是朗公子怕疼,就咬藿藍的手吧。”


  容延朗震驚地看著藿藍,難道她不怕疼嗎?

  “啊!”容延朗還在思索,容清紓的金針已經刺入了他的血肉,他什麽都沒想,就咬上了藿藍的手。


  直到他的口中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腥味,刺激了他的感官。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把手拿開吧,我忍得住。”


  容延朗麵容上盡是愧色,看著藿藍區區一介女子,被他咬了之後,臉上沒有任何的疼痛之感,更是羞愧難當。


  藿藍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道“好。”


  隻是,她順便點了容延朗的啞穴。


  如此一來,兩全其美。


  起初沒有點住啞穴,是為了詢問病情。


  該死的藿藍,怎麽跟容清紓一個德行,明明都答應他了,結果說一套,做一套。


  他有那麽不可信嗎?


  容延朗不再出聲後,室內一片寂靜,隻能聽聞到淺淺的呼吸聲,還有容延朗的悶哼聲。


  可正當這時,房外卻響起了令人心煩的哭喊聲。


  “容清紓,你和朗公子好歹也是兄妹,你怎麽就那麽狠心,非要置朗公子於死地。”


  “你們別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去救朗公子,非要讓他被蛇蠍心腸的容清紓折磨至死嗎?”


  “容清紓,你還我朗公子……”


  此時此刻,正是行針的緊要關頭,絕不能被幹擾。若非容清紓定力好,剛才那一針便下偏了。


  容清紓眸中盡是不耐之色,“藿藍,把人都趕走!”


  “是。”


  可藿藍剛出去沒多久,又有些慌亂地跑了回來,“主子,飄兒和趙海將潛公子綁在外麵,還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說,如果不放了朗公子,就殺了潛公子。”


  “再拖一刻鍾!”容清紓看著麵色蒼白的容延朗,眸中閃過一抹殺意。


  藿藍看看分身乏術的容清紓,又看看情勢危急的外麵,終究還是咬牙出去了。


  容清紓的眉頭擰得緊緊的,“二哥,看來有人不想讓你治愈腿疾。”


  容延朗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


  容清紓解了他的穴道,“二哥想說什麽?”


  容延朗還沒來得及開口,拿刀架在容延潛脖子上的趙海,便闖了進來。


  而藿藍,也被五花大綁在外麵的柱子上。


  “容清紓,你好狠的心。難道你不知道,朗公子最怕疼了,你居然對朗公子用針刑。”飄兒闖進來後,二話不說,就向容延朗撲過去,準備拔下那些金針。


  容延朗也受不了了,想要將飄兒推開,可根本沒有任何力氣,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鬧成這樣子,像什麽話,都給我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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