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欺瞞利用
這時,顏熠突然從房中走出,含笑看向容清紓“容清紓,你就這麽想和他一走了之?”
風遷宿見顏熠身著中衣,隻披了件外袍,又想起容清紓似乎也是從這房中跑出來的,登時怒意翻湧,“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究竟對清兒做了什麽?”
顏熠眸光一冷,“風遷宿,若我是你,我會立即帶她走,而不是留下來質問。你說出這番話,是覺得容清紓會不守婦道,還是以為我會毀她名節,讓她無法在世人麵前立足?”
容清紓心中本是五味雜陳,聽了顏熠的話後,更是不知是何滋味。
風遷宿更是一噎,不知如何辯駁。
顏熠滿臉的嘲弄,“無論是何用意,最終都會累及容清紓的名節。風遷宿,你不惜將她置於流言蜚語當中,也要將她強留在你身邊,這便是你所謂的在意?”
風遷宿清澈見底的眸子,瞬間變得殺氣騰騰,“無論世人如何看待清兒,我對她的情意,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我一定會娶她為妻。”
顏熠並不理會風遷宿,隻是含笑看向容清紓,“容清紓,想走便走吧,碧檸山事宜,我會處理妥當。若是想退婚,隨時來找我。”
顏熠話音剛落,風遷宿便急忙向容清紓道“清兒,別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蠱惑了。”
容清紓心中已然煩悶至極,根本不願在這裏多待一時片刻,轉身便要離去。
可風遷宿卻伸手將她攔住,這讓容清紓忍不住怒道“讓開!”
風遷宿不為所動,執著道“清兒知曉顏熠的真麵目後,必定不會因為我強留你下來而生氣的。”
語畢,又對著圍牆外道“影主,將人帶上來!”
隻見一個麵容剛毅的墨衣侍衛,拎著夏霽,飄落在容清紓麵前。
那墨衣侍衛,容清紓也識得,正是容影影主,一直追隨在容千衡,如今,卻聽候風遷宿差遣,這讓容清紓不由得一驚。
“想必清兒和顏公子,對於夏霽都不陌生吧?”
容清紓看著安靜得有些詭異的夏霽,若有所思地看向風遷宿。
顏熠看似漫不經心,眸中卻劃過一絲隱憂。
風遷宿取下係在腰間的銅鈴,在夏霽麵前輕輕一搖,夏霽呆滯無光的眼睛,便被銅鈴聲吸引。
這時,風遷宿才得意開口,聲音中似乎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夏霽,你為何扣押潛兒?”
容清紓一聽到容延潛,審視的目光便投向了顏熠。
顏熠雖然不躲不閃,可看向容清紓時,眸中卻有著不易察覺的心虛。
夏霽眸光無神,說話也是有氣無力,“我們沒有扣押容延潛,隻是想幫他認祖歸宗,順便讓他的親哥哥尹逐逍出兵碧檸山而已。”
“潛兒如今身在何處?”
“昨天,我和尹逐逍陪他玩了一整天,因為他玩得太累了,就睡在尹逐逍那裏了。我要趕緊把他接回來,不然沒辦法向容清紓交代。”
容清紓此時,終於明白,昨晚顏熠給老伯的那張紙後,老伯為何會喜出望外。
若她行兵打仗,身處困境之中,天降精銳兵馬,她也會興奮不已。
風遷宿清澈的瞳眸,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容清紓的眼睛,平淡寧和的聲音,似乎有攝人心魂的力量,“清兒,這是催眠之術,一旦被催眠,意識全無,無論問他什麽,都不會有半句虛言。現在夏霽將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已坦白,清兒也該看清他們的嘴臉,莫要再執迷不悟了。”
容清紓立即移開目光,伸手在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盡量不讓自己的思緒被風遷宿影響。
見顏熠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容清紓定了定心神,咬唇道“顏熠,你想說什麽?”
雖然容清紓知道夏霽所言,便是真相,可她私心裏,還是希望,這一切都與顏熠無關。
顏熠輕笑,“我隻答應讓尹逐逍見容延潛。”
顏熠這番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涼到心裏,“顏熠,其實,你利用我,我並不在意,因為我接近你,也是想有利所圖。可你不該瞞著我,插手潛兒的事。”
她將容延潛接過來,是因為信任顏熠,可他卻辜負了她的信任。
但凡顏熠向她提過,她也不至於如此失望。
“尹逐逍在驛館下榻,你隨時可以將容延潛接回去。”
容清紓失望地看了顏熠最後一眼後,便頭也不回地踉蹌離去。
這時,風遷宿渾身的平淡寧和,都被冷冽的殺意取而代之,“顏熠,清兒與我有婚約在身,還請日後不要不知輕重,對清兒糾纏不休。否則,別怪我讓你身敗名裂。”
顏熠滿臉的嘲弄與戲謔,“凜宮區區一個新晉國師,地位未穩,我倒是想看看,你如何讓我身敗名裂?”
風遷宿頗有幾分意外,繼而又無所謂道“這麽快便查出了我的身份,還真是大有來頭。不過,為了清兒,我又有何懼?況且,今日清兒已然識破你的真麵目,你日後還有何顏麵,再出現在她麵前。”
“風遷宿,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容清紓,正因為她在意我,才會介意我的隱瞞。她對我,至少心中還有怨念,可對你卻是無悲無喜,毫無情意。你說,誰更可憐?”
“可憐又如何?我與她,終究還有一紙婚約。容家長輩們,無不希望我們終成眷屬。她最終,也隻會冠上我的姓氏。”
顏熠似乎是聽了什麽笑話一般,忍不住笑道“你能仰仗的,不過是一紙婚書。可你似乎忘了,容老家主也曾說過,這紙婚約並非禁錮,而是祝福。你們如若有緣,則成佳偶;如若無緣,則廢婚約。”
風遷宿臉色一變,但還是固執不已,“你打聽得如此清楚,又能得意什麽。你當真以為你動了潛兒,清兒還會再次甘願被你欺瞞利用?”
“我的貼身玉佩還在容清紓手上,也不知是她走得急,忘記了此事,還是壓根沒打算歸還。”
顏熠見風遷宿麵色變得愈發陰冷可怖,繼續添油加醋道“這發帶,也算是我和容清紓的信物了。”
顏熠又當著風遷宿的麵,取出那日在烏篷船上,從容清紓頭上取下的發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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