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想對你好
容千衡見容清紓要開口,一把將她拉到身後。
風遷宿扭頭望向容清紓,不住地勸阻道:“清兒,一切有我們。”
可是,就在這個間隙,周安晏已經率先開口說道:“黎王殿下此言差矣,蘇麟香與夏津香雖對人無害,可是調香之時,也極少使用。今日之事,究竟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無心之失,隻需將備香之人叫來,一問便知。”
“大公子,此事是黎王府之失,本王必將給你們一個滿意交代”
“黎王殿下,此事已然明了,確實與吟蓁姐姐無關。如今,是否可以請黎王殿下放吟蓁姐姐一條生路,先送她回府醫治。”容清紓的眼睛有些猩紅。
相較於其他,她更擔心容吟蓁的身體能否撐得住。
這裏還有容千衡和風遷宿,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岔子,她也該離開了。
“容二姑娘請便。”
容清紓離開黎王府後,不知為何,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宋蹈因為替身入獄,被禦錦黎設法救出。
遊湖一事,雖與她無關,但京中之人對她也頗有微詞。按理來說,此時應當低調,至少要避過這場風聲。
但宋蹈今日行事卻如此高調乖張,不惜得罪眾多高門貴女,實在不合常理。莫非今日之事另有隱情?
念及此處,容清紓腦中什麽東西一閃而逝,卻又想不出個中緣由。
“二姑娘,已經到府了。”車夫揚聲提醒。
容延梵、容尚書和二叔母等人,早已在大門等候多時,心中早已焦慮不安,見到馬車回來後,紛紛擁了上來。
打開馬車車簾後,容延梵立即將容吟蓁抱起,腳步迅疾,不敢有絲毫耽擱,片刻功夫,便將容吟蓁抱入了房中。
容清紓跳下馬車後,並沒有跟著一行人,而是匆匆回了臥房,拿了金針、銀針和一些藥丸。
等容清紓急忙跑進容吟蓁的房內時,已經有人為她換了一身幹爽的羅裙,府中的大夫正在為她把脈。
那大夫診脈後,神色凝重,眉頭幾乎擰成一股繩。
眾人都憂心忡忡地望著昏睡的容吟蓁,尤其是被容尚書摟著的二叔母,淚水根本止不住,但她擔心讓大夫分神,一直壓抑著自己,沒敢哭出聲來。
“二叔母,您放心,我不會讓吟蓁姐姐有事的。”容清紓安慰地握緊二叔母的手。
容吟蓁所中之毒雖然棘手,但她服下過自己特製的藥丸,即便毒性爆發,她也有把握為容吟蓁解毒。
“母親,清紓醫術精湛,定能讓吟蓁脫險。”
經容延梵勸說,二叔母的憂慮勉之色強散了幾分。
那大夫為容吟蓁診過脈後,根本不知從何下手,見容清紓來後,立即騰開了地方。
容清紓無暇跟他客氣,診過脈後,給容吟蓁喂下幾顆藥丸後,她慘白的臉色才漸漸恢複了些許氣色。
她又讓挽風放下室內的層層帷幔,才掀開容吟蓁的衣服為她施針。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容清紓才緩緩收針。
這時,起了一層薄汗的容吟蓁皺了皺眉,吐出一口汙血後,才幽幽轉醒。
容清紓為容吟蓁收拾好後,掀開帷幔,清聲道:“麻煩大夫為吟蓁姐姐開幾副調理身體的藥方。”
那大夫本就因為沒有幫上忙,有幾分懊惱自責,此刻連忙應道:“沒問題!沒問題!”
“叔父、叔母、三哥,吟蓁姐姐醒了,你們陪她說說話吧。”容吟蓁今日突遭此事,難免鬱結難舒,還是要讓人開導開導。
二叔母當下也不顧及其他,連忙向容吟蓁奔去。
“梵兒,小紓今日也累了,你先送她回去吧。”容尚書這時也舒了一口氣,這時才發現容清紓羅裙有幾分髒汙,連忙交待容延梵。
容延梵恭聲回道:“是,父親。”
“三哥,我總覺得今日之事,並非那麽簡單,其中定有隱情。至於是什麽,我一時也說不清楚,你覺得呢?”走出房間後,容清紓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容延梵。
“他們既然敢動容家人,無論有何隱情,不管是什麽魑魅魍魎,容家絕不會心慈手軟。”一向溫潤謙遜的容延梵,此刻眼中也多了幾分狠戾。
“三哥,我有些事想交待藿藍。”
若是動她,她還能忍,一旦動她在乎的人,也別怪她心狠手辣。
今日之事,觸碰到她的底線了,她就讓那些人見識見識璃閣的厲害。
“你先回院子裏換身衣裳,我讓人去容府請她過來。”這時,正好到了容清紓的院子,容延梵也沒有多留。
“好。”今天忙了一天了,此刻她穿著這身衣裳,確實有幾分狼狽。
沐浴更衣後,一身清爽的容清紓看到訴琴後,立即問道:“訴琴,藿藍可來了?”算算時間,這時候也該到了。
“姑娘,藿藍姐姐傳話說,今日之事出了點變故,等她將事情都調查清楚後,便過來找姑娘。”
聽這話的意思,藿藍顯然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了,她也不再多言。
在房中邊搗鼓草藥,邊等藿藍的消息,時不時和訴琴嘮嗑幾句。
容清紓與訴琴談天說地,正談到興頭之際,訴琴脖子一歪,便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容清紓立即扔開研缽和杵臼,掏出隨身的毒針,戒備地站起身來。
容清紓本以為是尚書府潛入了殺手,還想著如何才能憑一己之力退敵,但見到好整以暇地站在她麵前的禦顏熠後,暗暗舒了一口氣。
這才不動聲色地將毒針收起來,“太子殿下政務繁忙,此時特意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禦顏熠神色間,逐漸蒙上一層內疚與自責,“今日,讓你在黎王府受委屈了。”
容清紓強自扭開頭,不去看禦顏熠的眼睛,不然,她不一定能控製住自己的心,“此事與太子殿下無關。”雖然容清紓在京中聲名狼藉,但她也是是非分明的人。
況且,含冤受辱的是容吟蓁,她又何曾受過委屈。
“若非我提前一步離開黎王府,禦錦黎便不會那般肆意行事。此事歸根結底,還是我的責任。”禦顏熠趁容清紓沒有防備,一步步地靠近她身旁。
行至容清紓麵前時,唇角一勾,撫了撫她的腦袋,柔聲細語道:“容清紓,你放心,黎王府一事,我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容清紓聞言,想起禦顏熠做的種種事情,大都是為她考慮著想,又想起容千衡對她說的那番話。
禦顏熠對她,確實是很好很好,她是不是對他的情意太過於苛刻,她是不是要再給禦顏熠一個機會,也是給一個成全她自己的機會。
禦顏熠見容清紓埋頭,似乎陷入了兩難之地,他的笑意漸漸斂去,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容清紓,我素來都是獨來獨往,不知如何與他人交心相處,也不知如何才能讓你放下心結。我隻知道,自己想竭盡所能地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