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山長來了
容清紓見容延潛還悶悶不樂地癟著嘴,笑著轉移注意力道:“今天大家是來看山長的,潛兒一句話都沒提到山長,莫非是不想去融菁書院了?”
“紓姐姐,山長何時入城?”一提起山長,容延潛便兩眼放光,趴在窗戶四處張望。
其他人也齊齊看向容清紓,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問容叔叔。”容清紓毫不猶豫地將容管家推出來。
於是乎,眾人都拉著容管家問長問短。
容管家清了清嗓子,眉飛色舞地向眾人講山長的豐功偉績,眾人聽得也是津津有味。
講山長才華橫溢,從寒門學子一步步走向山長,隻用了五年時間。
講山長不到七年,便將目不識丁之人,培養為連中三元的大才子。
講山長貌若天人,冷而不寒,驕而不矜,萬人敬仰。
容清紓聽著,也笑得眉眼彎彎,仿佛與有榮焉。
一旁的玄寂麵色鐵青,很想提醒容清紓收斂點,但他更怕自己一開口,便被群毆。
謝臨對於山長沒什麽感覺,就是因為容清紓要出來,才跟著出來看山長的。
聽了容管家的講述後,也不禁肅然起敬,連連向容清紓追問,“姐姐,山長當真有容管家傳得那般神乎其神?這哪是凡夫俗子,簡直是世間完人。”
一揪住機會,容延潛便埋汰謝臨,“真是土包子,山長受世人尊敬,自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相提並論的。”
突然,人聲鼎沸的人群變得更加震耳欲聾,眾人一個個的,都探出腦袋大喜道:“山長來了!山長來了!”
這時,容延潛哪裏還顧得上驚訝不已的謝臨,趕緊去窗台那裏搶位置。
容清紓也喜出望外,伸長了脖子去窗戶邊看,果然看到了遠遠的一個幾不可見的小黑點。
“容清紓,你太不厚道了,有熱鬧看,竟然不叫我!”這時,雅間緊閉的門,被宮襄宸一腳踹開。
“襄宸,你們怎麽也來了。”容清紓循聲望去,竟然看到風遷宿也跟了進來。
“閑來無事,陪四皇子出來走走。”風遷宿含著淡淡的笑意。
容清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
“還好本公子沒來遲。”宮襄宸看著遠遠的馬車,如釋重負。
“宮襄宸,你不是愛看美人麽。今日山長入城,你過來湊什麽熱鬧?”她似乎從未聽宮襄宸提及過山長。
“秘密。”宮襄宸緊緊地盯著那輛馬車,眼睛越來越亮。
“這些香囊內裝有大家的名帖,若能扔進第一輛馬車內,便能見山長一麵。”
滿臉含笑的容管家搬來了幾籮香囊,那架勢,著實嚇了容清紓一跳。
然而眾人無不是異口同聲道:“這麽少!”
“京城的香囊早就被掃蕩一空,若不是我去得早,臨縣的都沒了。”
“真是可怕。”容清紓拍了拍心口壓驚。
“快,扔香囊!”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整條街都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香囊雨。
雅間內的眾人也不甘示弱,抓起香囊就往下麵那輛嚴嚴實實,隻露出拳頭大小的小洞扔去。
“紓姐姐,我投進去了!”容延潛高興地在整個雅間裏上躥下跳。
“小菜一碟。”宮襄宸隨便揀了個香囊,隨意一扔,香囊便鑽進了馬車。
於是乎,眾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盯著他。
“拿來吧。”宮襄宸將折扇插進腰帶,一一將眾人的香囊扔進去。
容清紓看著欣喜若狂的一眾人等,也忍不住彎起唇角。
“容清紓,拿來。”宮襄宸朝著容清紓伸出手。
“我自己來。”扔個香囊而已,又不是什麽難事,還用得著宮襄宸幫忙麽。
“容姑娘,別……”
玄寂話未說完,容清紓的香囊已經飛出窗外,似乎有意識一般,直奔向小洞口。
然而,堪堪掉進去之時,卻被一股力道所帶,直直掉向地麵。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容清紓又接連扔了好幾個,無一不是掉落在外麵。
“到底是誰,一再阻攔我!”容清紓氣憤不已地循著方向望去,正好看到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禦顏熠,看著她似笑非笑。
“慘了。”容清紓條件反射般,躲進雅間內。
“容清紓,都說了,我來幫你。現在你被捉奸了,看你怎麽解釋。”宮襄宸笑得直揉肚子。
宮襄宸話音剛落,整個雅間都悄無聲息,落針可聞,都怔怔地看向容清紓。
“容姑娘,你心悅太子殿下。”容管家的嘴巴張大,足以放下一個雞蛋。
“熠哥哥原來是太子殿下。”容延潛時至今日,才知曉禦顏熠竟然是當朝儲君,此時此刻,當真是又驚又喜。
謝臨也還了容延潛一擊,“真是沒見過世麵,我早就知道了。”
“遷宿,我們待會還有一場詩會,我們趕緊過去,可別遲到了。”宮襄宸實在受不了容清紓那狠厲的眼刃,拉著風遷宿就跑。
“紓姐姐,姐夫要被搶走了。”容延潛急得把容清紓拖向軒窗旁。
原本那些飛向馬車的香囊,都轉而圍攻禦顏熠。鋪天蓋地,無處可躲。
容清紓看著明明隱著怒意,偏偏還笑得雲淡風輕的禦顏熠,竟忍不住笑出聲來。
“紓姐姐,給,別讓別人把姐夫搶過去了!”容延潛立即搬來一籮香囊給容清紓。
謝臨難得和容延潛意見一致,“姐姐,潛兒說得沒錯,我們也扔香囊過去,可不能讓別的鶯鶯燕燕占了上風。”
“親手送出去的香囊才有誠意。”容清紓目光,劃過禦顏熠腰間的雁棲合歡香囊。
“哦。”容延潛似懂非懂地點頭。
謝臨眼睛轉了轉,立即恍然大悟,撞了撞容延潛,小聲嘀咕道:“真是個呆瓜,你看到太子殿下佩戴的香囊了嗎,那是姐姐送的。”
容延潛偷瞥了一眼容清紓,見她的目光還膠著在禦顏熠身上,小聲地對謝臨咬牙道:“你怎麽知道?”
謝臨一臉的驕傲之色,“因為我聰明。”
“你們可在此處用膳?”容清紓目送禦顏熠迎著一行車馬遠離視線後,才漸漸收回目光。
“清紓,三日後要見山長,我和六弟先回去溫書了。”容延悟和容延琦首先提出告辭。
“趁主子不在府中,我得趕緊將那幾本醫書抄完,然後再好好鑽研。”藿藍也匆匆起身,那畢竟是禦顏熠親手給容清紓抄的書,容清紓自己都舍不得看,她每每翻閱的時候,都有一種負罪感。
“訴琴也寫得一手好字,回去後,你和她一起,多抄幾份,我還要送人,怎麽樣?”容清紓笑得不懷好意,原本她是打算讓青囊館的人抄錄幾份,然後再好好研習的。
既然藿藍已經開始抄錄,她也不必再舍近求遠了。
“主子慣會壓榨人,我能不答應嘛。”藿藍又和容清紓打趣幾句後,才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