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準備嫁妝
容清紓正準備向禦顏熠添油加醋地說著今日的趣事,禦顏熠便眼尖地發現了容清紓受傷的雙手,沉聲質問著一旁的玄寂,“她的手是怎麽回事?為何受傷了,”
容清紓立即向玄寂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回容府。
玄寂猶豫了片刻,果斷地翻身逃進了容府,他若是留在此處礙事,才會惹得禦顏熠不快。
禦顏熠對待容清紓,雖是質問,可聲音卻尤為溫柔,沒有任何的威懾力,“玄寂走了,你打算如何向我狡辯?”
“要不,我們回去再說?”這巷道雖然除他們之外,再無他人,可她還是覺得怪怪的。
禦顏熠的手,十分嫻熟地環上容清紓的腰肢,輕輕一躍,便翻進了太子府的圍牆。似笑非笑地盯著容清紓,似乎容清紓的解釋若是不讓他滿意,他勢必要給她一個教訓。
容清紓隻覺得心慌慌的,埋著腦袋,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軟軟糯糯地坦白道:“今日騎馬,不小心被韁繩勒傷了。”
禦顏熠見容清紓深深地埋著頭,頗有認錯的意味,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你的騎術,還不至於如此差勁,可是馬受驚了?”
禦顏熠怎麽什麽都能猜到,既然如此,容清紓也隻好實話實說了,“嗯,今日京中有幾位貴女,故意攔我的馬。拉住韁繩時,太過用力,便傷了手。”
禦顏熠自責地撫了撫容清紓的腦袋,“是我考慮不周,為你樹了敵,才讓她們故意找你麻煩。”
雖然,容清紓一開始也在心裏暗自抱怨過,禦顏熠那張臉太過招蜂引蝶,但今日之事,還真不能全怪禦顏熠,“也是我執意要去的,再說了,你也不能把我藏一輩子。這些事,都是我遲早要麵對的,而且,我今日還從她們那裏坑來了兩千金。”
說起兩千金,容清紓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將那兩千金給八鬥先生。
禦顏熠見容清紓一提到兩千金,便兩眼放光,不禁彈了彈容清紓的額頭,“真是小財迷。”
容清紓委屈地癟了癟嘴,“我這不是在準備嫁妝嘛。”
“容清紓,聘禮、嫁妝,我來準備就好。這些,都不用你操心。”
容清紓一顆心被狠狠一撞,整個人都軟在了禦顏熠懷裏,“顏熠,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可我想親自籌備嫁妝,雖然會很累,但這個過程,我會很幸福。”
“好。”既然如此,那他便隻能違背祖製,多備一些聘禮了。“對了,顏熠,你在容府等我,是有什麽事嗎?”總不能是特意蹲在容府門口,就是為了找她算賬吧。
“等你用晚膳。”說著,便拉著容清紓往前廳走去。
“是有什麽事嗎?”否則,好端端的,幹嘛讓她來太子府用晚膳。
雖說,太子府與容府距離極近,中間隻隔了一條街,可若無要事,禦顏熠不會特意在容府蹲點,把她截來太子府用膳。
要知道,容千衡還在容府等著她回去用膳,禦顏熠這麽做,可是又得罪了愛記仇的容千衡。
禦顏熠點了點頭,“聶斕與禦沐琛勾結一事暴露後,杏林宗無顏再參加今年的群英薈萃,打算明日便啟程回去。但放眼杏林宗之人,再無能人可堪宗主之位。因為葉蕙與太子府有交情,又在神機營任過職,且是譽滿天下的杏林醫仙,所以,杏林宗便請葉蕙回去擔任宗主之位。”
“杏林宗以前無情地將她趕出宗門,小蕙竟然會答應回去?”容清紓對此有些難以置信,葉蕙也是有一身傲骨之人,曾經將她掃地出門,如今又眼巴巴地請她回去,即便是擔任宗主之位,葉蕙也不可能會答應。
禦顏熠眸光閃了閃,“她還沒有答應,不過,她遲早會點頭。”
容清紓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麽,“顏熠,小蕙在哪裏?”
“她在前廳,今晚,我們一同用晚膳。”
容清紓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她與葉蕙都是精研醫理的誌同道合之人,有許多的共同語言。
雖說見麵次數屈指可數,可每次都是相談甚歡,若是葉蕙要離開京城,回杏林宗,她是真的會心生不舍。
禦顏熠也明白容清紓的心情,見她行色匆匆,也加快了腳步。
沒過多久,二人便到了前廳。
看著形單影隻的葉蕙坐在圓桌上,捧了一卷醫書細細研讀,容清紓雖不忍心打破這美好的靜謐安詳,還是開口問道:“小蕙,你要回杏林宗嗎?”
葉蕙看到容清紓後,又喜又憂地放下醫書,猶豫地開口道:“清紓,此事我還在考慮,暫時還沒有決斷。”
容清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禦顏熠牽著容清紓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幾分,似乎是想要給容清紓力量,“那便先用膳吧,天色也不早了。”
葉蕙心事重重地落座,“好。”
隨著魚貫而入的珍饈美饌一道道呈上,夏霽也風風火火地趕來用膳了,“表哥,今天是什麽日子,你竟然讓人做了這麽多道菜。”
容清紓也才後知後覺,雖說隻要她來太子府,禦顏熠便會特意吩咐廚房,準備許多美味佳肴,但也都是一些她喜歡的家常小菜,絕對不至於如此鋪張浪費。
所以,今日這些珍饈美饌,很有可能是禦顏熠給葉蕙準備的踐行飯。
難道,今日葉蕙終究還是會決定回杏林宗嗎?
禦顏熠淡淡瞥了一眼夏霽,沒有開口說什麽,隻是給容清紓的碗裏,夾了堆成山的菜肴,聲音微沉道:“還不餓?”
這也讓容清紓徹底從胡思亂想中走了出來,有些事情,不是她擔心就能改變,或是能解決問題的。
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拿起擺的整整齊齊的玉筷,朝禦顏熠笑了笑,“我早就餓得昏天黑地了。”
禦顏熠見容清紓眉眼彎彎的享受著美食,眉眼也不自覺染上一層層溫柔,這才不疾不徐地提起筷子用膳。
不過,雖在用膳,目光一直停留在容清紓身上,容清紓夾過的菜,都特意嚐了一遍。
這一邊充滿了溫馨與柔情,但葉蕙與夏霽二人的氣氛卻極其詭異。
夏霽見禦顏熠與容清紓二人柔情蜜意,一時之間,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覺得自己仿若是個多餘的人。走不不是,留也不是,簡直是如坐針氈。
葉蕙與其說是在吃飯,還不如說是在數米粒,目光也一直在夏霽身上盤旋,見夏霽坐立難安,小心翼翼地給夏霽夾了一塊肉,“這個鵝肉脯味道不錯,你可以嚐嚐。”
夏霽直接將鵝肉脯夾進了葉蕙碗中,“葉蕙,味道不錯,那你就多吃點。我想吃的菜,自己夠得著,就不用你幫忙了。不然,你像表哥對容清紓那樣對我,別人會誤會的。”說著,自己就伸手又給自己夾了一把竹筍。
葉蕙被說的夏霽一番話,弄得有些無地自容,但見他夾了竹筍後,還是關切地提醒道:“夏霽,竹筍性寒涼,如今天氣漸冷,多食易傷脾胃。”
“葉蕙,表哥都沒有這般管著我。我雖然把你當兄弟,可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寬了。”夏霽的俊臉一沉,似乎是賭氣一般,又夾了一大把竹筍。
容清紓聽著這話,都覺得有些刺耳,正要放下筷子開口,卻被葉蕙懇求的目光製止住了。
禦顏熠也放下筷子,飲下一口茶水後,製止道:“有些事,外人插手,隻會越幫越亂。”
容清紓轉念一想,也明白了禦顏熠的意思,可心中還是不平,任是佳肴美饌,吃在口裏,也沒有任何味道,如同嚼蠟一般。
葉蕙見容清紓沒有插手的打算後,暗暗舒了一口氣,小心地瞥了一眼有些自責的夏霽後,似是無意地開口,“今日,杏林宗的人找到我,想讓我回去繼任宗主之位。”
夏霽突然站起身來,一口吞下口中的飯菜,“什麽?你要回杏林宗。”
葉蕙的臉上,突然爬上一層層的喜意,“你不想讓我回去嗎?”
“當然不是。”夏霽看著眾人都望著自己,才後知後覺,自己的反應有些大,摸了摸鼻子後,又激動地坐回原處,“你回杏林宗當了宗主,我以後再回到江湖。告訴他們,我的兄弟是杏林宗的宗主,隻要他們敢對我動手,以後受傷生病,都別想去杏林宗求醫。他們那些貪生怕死的,哪裏還敢對我動手。”
葉蕙失落傷神不已,但還是不甘心地問道:“若我回了杏林宗,日後在神機營,便沒人陪你說話,也沒人給你釀酒了。”
“沒事,神機營中,我還有一大堆兄弟陪我。至於你釀的酒,都是些藥酒,喝起來都沒什麽味道,還是酒肆裏的烈酒好喝。好兄弟,你回了杏林宗,就好好當宗主,以後,我在京中混不下去了,說不定還去去杏林宗投奔你。”夏霽認真地拍了拍葉蕙的肩膀。
葉蕙咬了咬下唇,“可是,如果我走了,你衣服破了,誰給你縫補?”
“沒事,我讓人將衣服送給京中的裁縫,他們會給我縫補的。你就放心回杏林宗,好好當宗主,如果有什麽困難,就和兄弟說。我收到你的求援信後,一定會為你兩肋插刀的。不過,你得拿好酒好菜招待我才行。”
容清紓實在聽不下去了,肚子堪堪填飽,便拉著禦顏熠離開了前廳,走了有一會後,實在忍不住了,“夏霽怎麽就那麽不解風情,小蕙都說得那麽明白了,結果,他還跟傻大個一樣,一口一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