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來者不拒
禦顏熠見著容清紓似乎有些不悅,像變戲法一般,變出了一包用錦帕包著的甘草蜜餞,“若非如此,風國師又如何幫凜宮得到古籍?這般得了便宜還賣乖,莫非凜宮不願要古籍了。”
容清紓見著她最愛的甘草蜜餞,差點流出了口水。
風遷宿也不再多言,雖然覺著這三日是度日如年,但著實收獲頗豐,“清兒也算學有所成,明日隻要任葭不耍花招,她贏得任葭,也不是難事。你們三日不見,我這個外人,也不打擾你們了。”
這兩人,恨不得他趕緊離開,這點眼力見兒,他還是有的。
見風遷宿離開後,容清紓就生氣地嘟起了小嘴,雖然禦顏熠送來的甘草蜜餞,甜而不膩,又香軟絲滑,但她可不會這麽好收買,“你就這麽嫌棄我沒用,讓別人教我,還出了那麽高昂的束脩。”
“若我來教你,你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又如何有心思進學?又如何能在算學中得勝?”
既然容清紓想借群英薈萃大放異彩,其間的努力與苦楚,他無法代勞,那他隻能默默支持與幫助了。
容清紓揀了一塊甘草蜜餞,塞進禦顏熠口裏,似乎要堵住他的嘴,“你少自戀了,我會那麽不爭氣,一直盯著你看麽?”
禦顏熠細細地品著甜絲絲的蜜餞,露出了有如蜜餞甜蜜的笑意,“容清紓,你可知道,你現在便盯著我瞧。”
容清紓立即心虛地移開視線,“我才沒有。”
禦顏熠一臉的寵溺,“好,你定力好,不會被我的美色所惑。隻是,那你若是不用功,我也不忍心下手。思來想去,為了能讓你能在算學比試中奪勝,也隻能請風遷宿代勞了。”
“這話說的好像也沒毛病。”禦顏熠雖然氣急,對她發過脾氣,還真的從未對她動手。
可她敢肯定,風遷宿上次打她,絕對沒有手下留情。她現在還覺得那裏有些麻麻的,痛痛的,一想起風遷宿手中的戒尺,她還心有餘悸。
禦顏熠一塊又一塊地給容清紓喂蜜餞,“所以說,我這般將你捧在手心裏,你是不是更應該對我死心塌地了。”
容清紓嚼著口裏甜甜的甘草蜜餞,自然而然地抱著禦顏熠,心裏覺得甜絲絲的,“顏熠,我本來就隻喜歡你呀。這幾日,流染居的廚房被燒了,我都是吃太子府的膳食。今日,廚房正好休整好了,以後我天天做飯給你吃。不許拒絕,不然我就不開心了。”
“好,隻要是你做的,我便來者不拒。”
雖說,容清紓的算學,勉強算做足了功課,可她到校場時,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但她萬萬沒想到,因為上次她與顧添香的比試,驚豔了眾人。
這一次,不管容清紓實力如何,眾人都接二連三地來容清紓的帷帳,給她鼓氣。
就連與容清紓毫無交集的宮遊檀,也拖著風遷宿,前來給容清紓鼓舞,“聽遷宿說,容姑娘雖然對算學知之不多,但容姑娘天賦異稟,經過這幾日的學習,已然學有所成,想必今日定能勝過任葭。”
宮遊檀前來給她鼓舞,容清紓並不意外,畢竟人家還惦記著那些古籍。
“五皇子謬讚了,小女子資質平平,雖說這幾日受益匪淺,然所學不精,今日的比試,未必能得勝。不過,小女子今日必當全力以赴,方不負夫子的教誨。”她對於今日的比試,確實沒有太大的把握。
“容姑娘過謙了,本皇子相信,今日的比試,容姑娘必能得勝。本皇子雖不能代勞容姑娘比試,但凜宮上下,都會為容姑娘鼓氣歡呼。”
“盡力而為即可,不必給自己施壓。”風遷宿朝容清紓點了點頭,便輕聲提醒著宮遊檀,“五皇子,我們該走了。”
宮遊檀似乎還有一肚子話,要對容清紓說,可見著風遷宿離開,他與容清紓又沒什麽交集,也隻得悻悻離去。
“容清紓,這宮遊檀和你,似乎沒什麽交集,他怎麽來給你鼓氣了?還有,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麽,剛剛風遷宿過來後,立即就害怕地坐得端端正正的,你到底還是不是容清紓?”莫如深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容清紓,似乎在說,她是什麽莫名頂替容清紓的人似的。
容清紓想起這幾日的辛酸曆程,心裏有苦也說不出。
總不能告訴莫如深,她自詡不知天高地厚,結果被風遷宿的戒尺,調教得服服帖帖,到現在還有陰影。
還好,這時禦棠華風風火火地過來了,及時將莫如深的視線轉走了,“莫如深,你上次說,自己押了顧添香贏,結果,我聽人說,你賺得盆滿缽滿的。我那麽相信你,你怎麽就淨唬我呢?”
上次她氣不過,還想質問莫如深。
可是,莫如深三天兩頭的不見人影,直到今天,容清紓有比試,她才見到莫如深。
“我是沒說錯啊,我押了顧添香一兩銀子,結果一賠十,搭進去十兩銀子,我現在還肉疼。”莫如深還作狀,捂了捂自己的心口。
容清紓抽了抽嘴角,就靜靜地看到莫如深裝模作樣,哄騙禦棠華。
禦棠華一邊叉著腰,一邊指著莫如深,“你可別唬我,現在京城的人,可都在眼紅你。”
莫如深還信誓旦旦地發誓,“天地良心,我可沒有半句虛言。”
“好,那你這次押了誰,趁比試還沒開始,我趕緊讓人去下注。”她為了給容清紓和禦顏熠準備賀禮,把自己大半年的積蓄都搭進去了。
現在,她身為堂堂一國公主,過日子都是捉襟見肘的。
還好,她在醫術上頗有天賦,現在青囊館一些頭疼腦熱的病症,都是她接診抓藥的,也算補貼了一些開支。
但她還是得精打細算,不然,那點月例,根本不夠她收集古玩字畫的。
容清紓表示很委屈、很憋屈,“棠華,我身為你師父,你都不象征性地給我下注麽?”
自從上次流染居的丫鬟侍女們,給她下注大賺一筆後,今日的比試,二話不說,又全都押她贏。
這個徒弟,怎麽就不盼著她贏了任葭呢。
禦棠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這不是情勢所迫麽,我當然希望清紓能贏,可我問過落葵了,她說你算學隻能說是堪堪入門。而任葭卻浸淫算學多年,京中無人是她的對手。你看到那些國子監的學子們,都是過來觀賽的,想要從中取取經。”
自從上次她和任葭決裂後,便再未和任葭來往,起初,因為任葭的威脅,她還有些提心吊膽。
後來得知,禦顏熠當時離開,便是為她處理這件事後,便再沒那麽多顧忌了,也不想再裝什麽姐妹情深,直接叫‘任葭’其名。
莫如深見縫插針,立即慫恿禦棠華下注,“就是,棠華,你聽我的,押任葭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