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婚事已定
禦顏熠自然而然地坐在容清紓身邊,接過容清紓手中的茶杯,“棠華,你明日要和韓織歡比試點茶。”
容清紓則是起身,再去食盒中取出了一副碗筷,擺在禦顏熠麵前。
禦棠華一張小小的臉,立即變得苦巴巴的,“啊?韓織歡是點茶三昧手,我那點本事,在她麵前就是班門弄斧,還不隻有認輸的分,她怎麽偏偏就盯上我了呢。”
容清紓想著,既然禦顏熠沒說自己的比試類目,那她明日想必是沒有比試了,“無妨,輸人不輸陣,我們明日去給你鼓氣助陣。”
“清紓,這麽丟臉的事,你可千萬別過去,不然,我可就生氣了。”禦棠華又塞了幾口飯菜,急忙放下碗筷,“雖然知道自己會輸得很慘,我還是要去抱抱佛腳。還有,如果我明日輸了,你們就當做不知道,僥幸贏了……算了,我不可能贏的。”
禦棠華匆匆忙忙地離開後,禦顏熠又意味深長地盯著風遷宿。
還沒等禦顏熠開口,風遷宿便搶先一步道:“我不參加群英薈萃,也無瑣事纏身,就想陪清兒吃頓謝師飯,太子殿下不必費神支開我。”
禦顏熠深深地望了一眼容清紓,又含笑望向風遷宿,“沒打算支開風國師,隻是聽玄寂說,你曾因為容清紓,與別的女子有過肌膚之親。她承諾過,要陪你去向先賢聖人請罪,卻遲遲沒有下文,故而,明日我代她陪你前去請罪。”
“正巧,京郊便有一處碑林,不僅有先賢古人的碑拓,更是矗立了曆代先賢的雕像,請罪過後,還能鑒賞遠古遺作,如何?”
肌膚之親?
容清紓嘴角一抽,禦顏熠這話,還真是令人遐想。
風遷宿饒有趣味地望向禦顏熠,“我記得,碑林附近,還有一處月老廟。太子殿下確定要代清兒陪我過去,傳聞太子殿下有龍陽之好,這還當真是令人浮想聯翩。”
容清紓也一眨不眨地望向禦顏熠。
禦顏熠緊緊地握住容清紓的手,十指交纏,“我代她去,沒說她不去。”
“我孤家寡人一個,看你們郎情妾意,豈不是自討苦吃。與其如此,還不如在驛館占星問卦,與天道為侶。”
禦顏熠言笑晏晏地望向風遷宿,“此刻,風國師莫非不是多餘之人?”
容清紓埋著頭,強忍著笑意。
“既然如此,我也不久留了,省得被某些小肚雞腸之人記恨。”風遷宿也徐徐起身離去。
“他們都被你支開了,你想說什麽?”從禦顏熠支開禦棠華之時,容清紓便猜到,禦顏熠有話對她說。
細聽,禦顏熠的聲音都在顫抖,“容清紓,選妃聖旨,已經收回了。”
容清紓心裏也樂開了花,但麵上卻是不滿,“若非你當初答應皇上,便不會有這道聖旨。”
提及此事,禦顏熠也是懊悔不已,“當初,我本想激一激你,可你卻不為所動。最後,反倒是我自討苦吃。”
容清紓見禦顏熠這副神情,笑意不自覺漾滿了一張臉,“可還有別的事?”若僅僅是因為此事,禦顏熠不會如此激動。
“禮部已經草擬了賜婚聖旨,我親自督工的。等你及笄後,便去容府下旨。”禦顏熠的清朗的笑聲,在整個房間裏回蕩,經久不絕。
容清紓今日要和禦顏熠前去月老廟,特意換上了一身華服,精心地裝扮了自己,顯得桃紅粉麵,嬌俏動人,讓人移不開眼睛。
等容清紓出了府門之時,早已見到太子府的車駕,顯然已經等了許久了。
容清紓提著繁複的錦繡長裙,換不從容地行到禦顏熠身邊,“是不是等了很久?”
禦顏熠注視著容清紓精致的妝容,眼中湧動著不知名的情愫,“女為悅己者容,即便等到地老天荒,我也甘之如飴。”
容清紓一臉期待地望向禦顏熠,“怎麽樣,我好看嗎?”以前,她不事裝扮,禦顏熠就從沒誇過她好看。
“唉,還是以前輕紗覆麵看著順眼。”這樣,他的人,便不會被別的人瞧到了。
自從她的容顏流傳於世,她便再未戴輕紗。
不過,既然禦顏熠小氣,那她藏起來便是,誰讓她寵著禦顏熠呢,“訴琴,我的綃雲紗呢?”
禦顏熠見狀,立即將訴琴遞來的綃雲紗揣於懷中,“雖然想將你藏起來,但你光華瀲灩,不該藏於暗處。”否則,未免太過可惜。
容清紓見禦顏熠分明舍不得,又要強迫自己舍得,有些哭笑不得,“好,一切依你。”
禦顏熠正要伸手扶容清紓上馬車,但忽的想到什麽,又將手收了回去,“訴琴,扶她上去。”
容清紓和訴琴上了馬車後,訴琴探著腦袋在外麵掃視了一圈,忍不住打趣道:“姑娘,外麵的人都在議論,太子殿下騎著高頭大馬,就像是在接姑娘過門一樣。”
雖是在威脅訴琴,可容清紓嘴角都要笑得咧到耳後了,“好啊,連我也敢揶揄了,信不信你下次練武時,我讓玄寂單獨給你加練半個時辰,看你還有沒有力氣揶揄我。”
“這話又不是我說的,現在京中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姑娘和太子殿下的婚事都已經定下來了,隻等著冠禮和笄禮過後,便舉行大婚。人盡皆知,姑娘與太子殿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姑娘平時麵皮比城牆還厚,如今怎麽就害羞了呢。”
“這麽一說,你早已及笄,我也該給你安排婚事了,省得你日日操心我的婚事。我家訴琴這麽好,誰家的兒郎才配得上呢?”容清紓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似乎是在盤算人選。
訴琴有些憤憤不平,“姑娘就死了這條心吧,反正我一輩子都打算賴在姑娘身邊了。藿藍姐姐比我還大,也沒見姑娘操心她的婚事。”
容清紓的神色,突然變得尤為凝重,“訴琴,記住了,藿藍什麽玩笑都能開,唯獨不能拿她的婚事開玩笑。”
“訴琴記住了。”訴琴從未見到容清紓這般認真,尤其是她眼底的沉痛,仿佛在強自隱忍著什麽。
經此一事,容清紓的神情,也變得怏怏不樂,似乎什麽也打不起精神。
訴琴也知道,方才是因為自己失言,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幹脆緘默不言,靜靜地陪著容清紓。
隻希望,能夠馬上到京郊的月老廟,隻有到了那裏,容清紓才能下馬車,禦顏熠自然能讓容清紓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