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一唱一和
隻是,即便如此,在容清紓想要衝下寒潭的那一瞬,禦顏熠伸手一撈,便將容清紓撈了回去。
咬牙切齒地盯著在他懷裏掙紮的容清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我舍不得對你動手,不過,若你逼急了我,我會做什麽,你很清楚!”
容清紓的質問聲,沾染了令人心碎的悲淒,更有隱忍的怒意,“我既然答應了你,便不會亂來,可你為何要對遷宿下狠手?”
禦顏熠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聽著沒有任何的起伏波瀾,“他本就是將死之人而已,想想你如今的身份。”
“若你再為了風遷宿,有任何的出格之舉。我也不會再顧及和五皇子的交易,此刻,我便當著你的麵,了結風遷宿。”
因為禦顏熠的話,容清紓似乎要哭出來了,“求求你,不要……”
風遷宿艱難地抬起僵硬的頭,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隻能叫出容清紓的名字,“清……清兒……”
宮遊檀聽到風遷宿的呼喚,忽的想起什麽,若有所思地盯著被扣在禦顏熠懷裏的容清紓。
容清紓深吸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望著風遷宿,直接無視將她死死抱住的禦顏熠,“在,我在的!”
禦顏熠的眸光,閃著凜冽的殺氣,“風遷宿,看來,你是沒有吃夠苦頭,才會如此地不知死活,覬覦本少主的人。”
這時,宮遊檀卻無法坐視不理了,連忙攔在禦顏熠麵前,將風遷宿擋得嚴嚴實實的。
不留一絲一毫的縫隙,能讓禦顏熠看到風遷宿,“顏少主,你先消消氣,別和風遷宿這個不知死活的人一般見識。”
開玩笑,風遷宿可是他的籌碼,若是被禦顏熠弄死了,他還怎麽和禦顏熠交易。
風遷宿艱難地笑了笑,“清兒,別管我,離開這裏……”
因為風遷宿的話,容清紓哭得更厲害了,“不……遷宿,我想……”
隻不過,容清紓的話未說完,便被禦顏熠一個手刀打暈,軟若無骨地靠在禦顏熠懷裏。
禦顏熠似乎是嫌容清紓頭上戴著的帷帽礙事,將帷帽摘下隨意扔在地上後,便將容清紓橫抱起,“今日,內人讓五皇子見笑了。”
宮遊檀自始至終,都盯著容清紓的那張臉。
本以為,會是記憶中的那張臉。
隻是,在見到容清紓那張醜得讓人惡心的臉後,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對禦顏熠剛升起的防備,又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還因為,自己方才對禦顏熠的身份起疑,對禦顏熠也多了幾分愧疚。
因而,對禦顏熠更是客氣了不少,“顏少主說得哪裏話,今日,隻不過是顏少主攜顏夫人,前來府上赴宴。席間,把酒言歡,少夫人多喝了幾杯,胡言亂語而已,當不得真的。”
“多謝五皇子體諒,天色已晚,顏某便先行告辭了。”
“我送送顏少主。”
“五皇子不必客氣。”禦顏熠又瞥向奄奄一息的風遷宿,“五皇子隻需要記住,風遷宿的命,等我來取便是。”
宮遊檀嗬嗬地幹笑,“自然自然。”
雖說,宮遊檀沒有親自去送禦顏熠,但還是派了小廝,送容清紓和禦顏熠回去。
至於宮遊檀,則是繼續留在這密室之中。
宮遊檀半蹲在寒潭旁邊,拔出一把長劍,抵在風遷宿的下巴。
似乎,隨時都要將風遷宿的脖子割斷,“風遷宿,沒想到,你還真是夠膽,連顏少主的夫人,都敢勾引。還這麽有本事,將她迷得神魂顛倒的。”
“我和清兒清清白白,你休得汙蔑誹謗她。”
宮遊檀的話,似乎是刺激到風遷宿了。
風遷宿雖然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但還是拚盡全力,似乎想要對宮遊檀動手。
不過,因為風遷宿被鐵鏈緊緊束縛住。
最終,風遷宿連宮遊檀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整個密室,隻聽到不間斷的鐵鏈作響聲,還有,宮遊檀笑得猖獗癲狂的大笑,“風遷宿,你就死心吧,你再怎麽掙紮,都是徒勞無功的。”
“我告訴你,再過十日,就是凜宮新任國師賜封大典。到時候,我就趁機起事,不禁要將宮襄宸找出來殺掉,就連天機門,我也要毀掉……”
容清紓一直抓著禦顏熠的衣襟,因為閉著眼睛,隻知道,禦顏熠抱著她進了一輛馬車,馬車在骨轆轆地向前行駛。
禦顏熠掐著容清紓的鼻子,“別裝了,宮遊檀派來跟蹤的人,已經被甩掉了。”
容清紓被憋得喘不過氣,整張小臉,都被漲紅了。
上氣不接下氣的容清紓,沒好氣地打開禦顏熠的手,“顏熠,你這是殺害發妻,按照古禦律法,是要下大獄的。”
禦顏熠用溫水將毛巾打濕,輕柔地擦拭著,容清紓那幾乎不能見人的臉,“還知道,自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方才,還當著我的麵,對風遷宿一往情深的事,這就忘了?”
容清紓癟了癟嘴,委屈巴巴地開口,“我那還不是為了配合你,你自己說的,風遷宿和你有奪妻之仇。我若是不演得逼真些,宮遊檀能相信不。”
禦顏熠隔著濕毛巾,咬牙切齒地捏了捏容清紓的鼻子,“難道,你對別的男人濃情蜜意,還是我的錯?”
容清紓要被禦顏熠氣死了,哪有這麽給她定罪的?
“我對遷宿,哪裏就是濃情蜜意了?你對遷宿射下那一針時,確實沒有手下留情。遷宿本就命懸一線,又被你那麽一下手,萬一折在那裏,怎麽辦?那時候,我可也要命喪當場了。”
禦顏熠挑了挑眉梢,“當真是因為心疼自己的小命,而不是因為在意風遷宿?”
“遷宿也算是我的好友,我擔心他,也是情理之中。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禦顏熠啥時候,變得這麽小氣了。
禦顏熠也氣得直掐容清紓的小臉蛋,“容清紓,你方才沒看出來,我是為了護住風遷宿的心脈,才甩那個針的?”
容清紓知道,若是自己再和禦顏熠掰扯下去,錯的一定是她了。
當務之急,一定得先轉移話題,“顏熠,你還真是神機妙算。知道,宮遊檀可能會對我的身份起疑,特意給我做了那個偽裝。這才,沒讓宮遊檀發現我們的身份。”
容清紓都猜到了,宮遊檀在聽到風遷宿叫她時,就對她的身份起疑了。
幸而,禦顏熠當機立斷,扯下了她的帷帽,讓宮遊檀看到她帷帽下的容顏,才徹底打消宮遊檀的疑慮。
容清紓轉移話題,禦顏熠也沒有再揪著不放,隻是笑著將容清紓攬入懷裏,“你家郎君,這麽有本事,你打算,如何感謝?”
容清紓隻當沒聽出禦顏熠話裏的意思,一邊笑著和禦顏熠打哈哈,一邊不動聲色地往外溜,“我們都是一家人,說感謝,多見外呀。”
容清紓想開溜,可禦顏熠卻輕而易舉,便將她給拎了回來,“赴宴之前,你如何答應我的,莫不是忘了?”
容清紓幹笑著,“這不是還沒回去嘛。”
“到顏府了。”
容清紓正想說,為什麽,禦顏熠在凜宮還有院子時,便被禦顏熠抱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