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抵達京城
禦顏熠剛進去,秘境外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容清紓,你還真是貪生怕死,這秘境凶險萬分,你說讓顏少主一人進去,便讓他進去了。”
容清紓瞥向藍霧羲的眸子,蘊含了火藥的氣味,“誰放你出來的?”
“自然是我。”
藍霧羲身後的玄寂,大搖大擺地出來。
望向容清紓的目光,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你……”
玄寂冷冷地瞥向容清紓,“還以為顏少主算無遺策,區區一個秘境的鑰匙,便讓他上鉤了。也不知,顏少主在這秘境中,到底能撐多久。”
容清紓一時半會,摸不準,玄寂到底是禦顏熠的人,故意在藍霧羲麵前折辱諷刺她。
還是,玄寂是禦沐琛的人,假意對禦顏熠示好,為的就是設計禦顏熠,讓他隻身闖入秘境之中。
“玄寂,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樣,隻是奉殿下之命,解決礙事的顏少主而已。”
藍霧羲也冷嘲熱諷地望向容清紓,“容清紓,這秘境的機關迷城,不止機關重重,還遍布藍霧宮至毒。”
“這些毒物,比外麵的厲害多了。就算是藍霧宮的開山之祖,也無法將其解開。我倒是要看看,顏少主有去無回,你該怎麽辦。”
容清紓心中雖然慌亂,麵上卻不顯,“區區機關迷城,奈何不了他。”
玄寂似乎是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能不能奈何顏少主,我不知曉,也不想知曉。我隻知曉,藍霧涓已然擇選好前往京城看診的弟子,宮主還是早些啟程吧。”
恰在這時,昂首闊步的宮襄宸,牽著君清黛前來了此處,“我還以為是哪位大人物,這麽大的陣仗。原來,就是妹夫身邊以前的那個侍衛現在翻身一躍,成為了禦沐琛的走狗。”
宮襄宸的話,對於玄寂而言,似乎極其刺耳。
因為,玄寂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額上的青筋更是暴起,“宮襄宸,注意你的措辭!”
“玄寂,做了還不讓人說,這是什麽道理!”
容清紓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襄宸,對他,無需多費唇舌。”
“行,反正是你們的事,我也懶得插手。”
容清紓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懇求,“襄宸,還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和姐去做。”
“清紓,我們什麽關係,有什麽事,你但說無妨。”
“顏熠在裏邊取藥引,我現在要啟程去京城那邊。所以,我想請你幫我盯著這邊。”容清紓意味深長地瞥過藍霧羲,“以免,給有心人以可乘之機。”
宮襄宸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你不等妹夫一起?”
禦顏熠和容清紓,向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容清紓這怎麽說走就走了,連等都不等禦顏熠。
藍霧羲冷笑一聲,不住地冷嘲熱諷,“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容清紓這種人,根本不值得顏少主拿出性命付出。也虧得顏少主還在機關迷城,沒有聽到這些話,不然,非得被氣死。”
宮襄宸深深地望著容清紓,想說什麽,卻終究還是咽下去了,“清紓,有沒有什麽話,要留給妹夫的。”
“告訴他,京城那邊,一切有我,讓他不用擔心。”
玄寂的眸光閃了閃,“既然如此,宮主也別耽擱了,大家夥兒都等著宮主,宮主還是速速啟程吧。”
容清紓將目光從秘境處移回來,便頭也不回地向主峰行去。
容清紓離開後,宮襄宸心事重重地望著君清黛。
二人心中似乎有許多疑惑之處,礙於還有外人在場,都並未開口言說。
玄寂若有所思,也要向主峰而行時,卻突然被藍霧羲伸手攔在麵前,“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玄寂麵露不耐之色,“藍霧羲,你跟我談條件?”
藍霧羲雖然有些心虛,但心中的不甘,早已衝昏了她的理智,“你說過,隻要我把機關迷城的鑰匙給你,你就做主,撤了容清紓的宮主之位。”
“容清紓一切配合,能力又在你之上。我又為何多此一舉,扶持一個阿鬥上位,給自己找麻煩。”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
玄寂麵容冷厲地嗬斥,“放肆!”
容清紓在藍霧宮時,旁敲側擊,已經可以確定,此次匆匆進京看診的人,是古禦帝無疑。
容清紓清楚地記得,禦顏熠在得知古禦帝離世時,是多麽的悲愴,多麽地痛徹心扉。
如今,古禦帝還有一線生機,無論是為了不讓禦顏熠再受喪父之痛,還是出於古禦帝後來對她的關照。
她絕對不能再耽擱時間,延誤古禦帝的病情。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容清紓在前往京城的途中,沒有收到任何關於禦顏熠的消息。
在進入皇城的那一日,容清紓好巧不巧,就在延和殿的外邊,撞上了相攜而來的禦沐琛和周蔻。
大家都是老熟人,即便容清紓喬裝打扮,禦沐琛和周蔻,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禦沐琛不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容清紓,便嘖嘖地對容清紓冷嘲熱諷,“容清紓,你還真是好手段,才一兩個月不見,就翻身一躍,成為了藍霧宮的宮主。”
容清紓神色淡淡,似乎並不想搭理禦沐琛。
“喲,禦顏熠沒有過來,是厭煩了你,將你休棄了?”
藍霧羲陰詭狡詐的眸子閃了閃,堆著笑臉對禦沐琛行了個禮,“參見太子殿下!”
禦沐琛不耐地擺了擺手,“起來吧。”
“太子殿下,容清紓這個宮主之位,本來是民女的,她是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才得了這宮主之位。”
藍霧羲對著禦沐琛,重重地磕了個頭,“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求太子殿下給民女做主!”
禦沐琛似乎突然來了興致,“哦?”
“太子殿下,民女所言,句句屬實,求太子殿下給民女做主。”
禦沐琛卻看向玄寂,“玄寂,可有此事?”
“屬下抵達藍霧宮之時,她已是藍霧宮宮主。故而,屬下不知具體情況。”
藍霧羲想起玄寂耍她的事,眼中劃過一絲狠厲,“太子殿下,玄寂以前是禦顏熠的人,現在雖然表麵效忠太子殿下,可心裏到底偏向誰,還不一定。他的話,實在不足為信。”
容清紓給了藍霧羲一個白眼,“禦沐琛,你迫不及待地將我們請來京城,我還以為,你有什麽迫在眉睫的事。”
“如今看來,你是一點也不著急。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容家了。”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周蔻,也不鹹不淡地開口,“我看過諜報,藍霧羲的醫毒之術雖然高超絕妙,但和容清紓相比,便相形見絀了。”
藍霧涓也出列開口,“殿下,藍霧宮擇選宮主,不止看重信物和出身,更看重才能。宮主擔任藍霧宮宮主,確乃實至名歸,更是眾望所歸。”
“藍霧羲之所以如此推三阻四,隻是因為嫉妒心作祟,見不得她人能力在她之上。”
鑒長老還關在藍霧宮中,藍霧羲沒有鑒長老在旁指導行事,驟然麵對這種人人都幫容清紓的狀況,登時就慌了神了。
禦沐琛已經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周蔻立即開口安撫,“這些不過上不得台麵的閨宅鬥爭,殿下不必為此費心動怒。”
周蔻的聲音婉轉如鶯歌,即便是心煩氣躁的禦沐琛,也將那股躁意壓了下去。
“嗯,我都聽蔻兒的。”
“殿下不是還有折子要批閱?”
禦沐琛握著周蔻的纖纖玉手,笑得極其溫柔,溫柔裏帶著濃濃的寵溺和愛意,“那這邊的事,就暫且交給蔻兒了。”
周蔻屈了屈膝,正好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承蒙殿下信任,蔻兒定不辜負殿下厚望。”
禦沐琛冷冷地瞥著容清紓,“容清紓,你最好早點將人治好。否則,本宮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甚至,連容家,本宮也不會放過!”
容家是天下世家之首,若禦沐琛不願徹底得罪那些士族,便不敢動容家分毫。
所以,禦沐琛的威脅,對容清紓真的不起任何的作用。
禦沐琛離開後,這裏的氣氛,明顯輕快了許多。
正當周蔻掛著笑意,要和容清紓邊敘舊,邊去看診之時,沒眼色的藍霧羲居然開始哭哭啼啼的,“娘娘,殿下將此事交由你處理,定然是出於娘娘公正無私。”
“所以,民女懇求娘娘開恩,為民女伸張正義,嚴懲容清紓。”
周蔻沒有開口,周蔻的侍女便開始厲聲嚴詞地嗬斥,“住嘴,我家姑娘尚未婚娶,你豈可隨意詆毀姑娘的名節。”
“我……”
“休得再狡辯!”侍女根本不給藍霧羲開口的機會,“玄寂,將這來路不明的女子,發入延和殿地牢。”
藍霧羲手忙腳亂地擺著手,似乎是想借此,別讓他人靠近自己一般。
隻不過,這些小把戲,玄寂根本不放在眼裏。
三下五除二,便將藍霧羲扣住。
容清紓對藍霧羲再三作妖,也有些心累。
當下,隻想趕緊診治古禦帝,然後盡快離開這邊,“我們先去看診吧。”
周蔻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四周,對容清紓壓低著聲音開口,“清紓,皇上情況很不好。”
“到底怎麽回事?”
“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先隨我進延和殿,便明白了。”
一心想著給古禦帝看診的容清紓,並沒有發現,禦沐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這附近,而是屏息凝神地躲在一個角落裏。
“來人,給我緊盯著容清紓。一旦容清紓治好那個老東西,你們就將容清紓拿下!”
“殿下,容清紓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拿下她對我們的大業,沒有任何的好處啊。”
禦沐琛氣得咬牙切齒,連後槽牙都要磨平了,“蠢貨,當然是用來威脅禦顏熠!”
“殿下不是說,容清紓被禦顏熠拋棄了,所以,容清紓才一個人進京的。”
“誰不知道,禦顏熠對容清紓一往情深的。他那麽個情種,怎麽可能說和容清紓斷了就斷了。”
侍衛撓著腦袋,“殿下,您也知道,容清紓慣會玩毒,我們……”侍衛吞吞吐吐的,“要不然,還是讓玄寂去吧。”
“蠢貨,玄寂以前是禦顏熠的人!”
“那殿下還這麽重用他?”
“他對蔻兒有恩,我自然要對他客氣幾分。”
“那……”
“還有,千萬別讓蔻兒發現,我們的計劃。必要之時,可以讓斕側妃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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