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淪為女傭

  淩麗琴被冷溢城攬在懷裏,坐在沙發上看著爛俗的偶像劇。


  宮夏瞥了一眼,不由得冷笑:這麽爛的偶像劇也在看,果然沒品位——看看你旁邊坐著的人就知道。


  電視劇是淩麗琴要看的,但是真正播放的時候,淩麗琴賴在冷溢城懷裏,盯著他的側臉發呆,根本沒有看電視的打算。


  而冷溢城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反正宮夏進來的這段時間,她沒看到他把目光放在電視機上。


  “淩小姐,您的咖啡。”宮夏緩步走過去,卻在茶幾腳那裏絆倒,杯子裏的咖啡衝著淩麗琴灑去。


  淩麗琴怎可能坐以待斃,站起身的瞬間,掀翻了茶幾上的杯子,杯子裏滾燙的開水,全部砸在了宮夏手背上,而淩麗琴因為冷溢城的庇護,毫發無傷。


  宮夏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被茶幾絆倒是她精心設計的,她想著這樣才能把咖啡都撒在淩麗琴身上,就算燙不到她,那肯定弄髒她的衣服,那也大快人心啊!


  ——到底是哪個缺心眼兒的在茶幾上放了杯開水啊!宮夏捂著被燙紅的手背,恨不得要掉眼淚。


  淩麗琴心裏正得意著。叫來一杯開水,原本也是為了算計宮夏,真沒想到這小蹄子突然來了個觸發條件,倒省得自己多花心思去把水潑上去——隻是可惜了,沒毀了她那張小臉。


  依著她的心思,肯定要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看著宮夏委委屈屈哭哭啼啼地走開,自己去找藥,但是冷溢城在場,她隻能裝作很柔弱的樣子,靠在他寬闊的胸膛裏,喊著:“嚇死人家了。”


  “溢城,還好有你在,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知道會被她傷成什麽樣子了……”說著,竟是哭了出來。


  宮夏抬頭看著冷溢城冰冷的眼神,一顆想要報複的心也冷卻下去,低著頭,不去看冷溢城的臉,也不想管手上的傷。


  “宮夏,道歉。”


  宮夏再一次聽到從他嘴裏說出要她道歉的話,而且,兩次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我不要。”宮夏的聲音雖小,但是態度堅決。


  “我再說一次,宮夏,跪下道歉!”冷溢城顯然已經動怒,周身彌漫出來的殺氣,讓淩麗琴也不由得有些畏縮,思索著要不要從他的懷裏退出來。


  “我也再說一次,我不會道歉!”宮夏深吸一口氣,微微轉過頭,“現在受傷的是我,為什麽不讓她跪下向我道歉?”


  “你的身價能跟她比嗎?你是什麽人,她又是什麽人!”冷溢城很少如此動怒。


  淩麗琴顯然很少聽到冷溢城這麽維護自己,當即就淚眼汪汪地看著身邊的男人,現在她為了他去死都願意!


  管家在一旁看得揪心——在他看來,冷溢城為人冰冷,但是像現在這樣生氣,大概隻有兩次。


  而且兩次都是為了同一個女人。


  “唉……”管家在暗處歎了口氣。


  “你爸媽難道沒有教過你眾生皆平等嗎?!”宮夏也伶俐起來。


  “好,好你個宮夏!今晚不準吃晚飯,同時扣掉半個月工資,再不治治你,是不是要翻天?”


  “你!”一聽要扣工資,宮夏一下子就蔫了。這尼瑪要是三天兩頭扣工資,她欠的錢什麽時候能還完啊!想到這裏,她的手仿佛更疼了。


  管家適時出來打圓場,在冷溢城麵前微微鞠躬:“少爺,我帶宮小姐下去包紮。”


  冷溢城聽了這話才想起來,宮夏是受了傷的。白皙的手背上已經開始起了水泡。不看還好,一看更覺得心煩意亂,隨即揮了揮手,讓他們走開。


  “是。”管家帶著宮夏,剛準備離開,卻被淩麗琴叫住。


  “張伯,這裏哪裏有什麽宮小姐,隻有一個叫宮夏的傭人,張伯可記好了。”淩麗琴從冷溢城的懷裏抬起頭,似乎已經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又變成了那隻趾高氣昂的孔雀。


  “是,淩小姐。”


  劉媽自是在後麵看到了所有情況,看到宮夏過去,立即迎上去。“宮小姐——誒呀,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怎麽燙成這個樣子了啊!”劉媽都快哭出來了。


  宮夏的手很白,被熱水燙過的地方已經呈現一片深紅,細細小小的水泡如同雨後春筍一般,點綴其上。


  見劉媽心疼,宮夏連忙打起精神安慰她:“劉媽,沒事,小事,一個星期就好了。”


  看著宮夏懂事的樣子,劉媽的心裏更加不好受,當場就開始抹眼淚:“少爺怎麽可以這樣,你才為他丟了孩子,現在又讓你受傷,還袒護著淩小姐……”


  宮夏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隻能拍拍劉媽的肩膀:“沒事啦劉媽,皮外傷,不礙事的。”


  “我去叫家庭醫生。”


  宮夏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才覺得手上火辣辣的痛,痛得她恨不得一直把手放在水裏才好。


  家庭醫生顯然沒把宮夏放在眼裏,做了簡單的處理,給她拿了管藥膏就收拾東西走了。


  倒是劉媽一直追在醫生後麵問著,會不會留疤。


  宮夏自然是不會在乎會不會留疤的問題,她隻是覺得有些可惜——這麽好的皮囊,要是真的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晚餐時間,大家在主子吃完飯以後開始動筷子。宮夏因為被責罰,所以沒跟大家一起吃飯。


  劉媽到底是心軟,盛了飯夾了飯送到她的房間裏去。“宮小姐,我給你帶了飯……”


  原本以為宮夏會委委屈屈地坐在床上抹著眼淚發呆,沒想到她坐在椅子上正吃著泡麵對著電腦看劇,還笑得前仰後合。看到她來了,立即站起身:“劉媽,你怎麽來了——哇,這是給我的嗎?謝謝劉媽!”說著,就歡天喜地地從她手裏接過吃的,把菜放進泡麵桶,把飯丟在一旁。


  劉媽坐在一旁,笑著歎了口氣:“這樣才好呢,我還擔心你餓著肚子。”她笑著看那個吃的呼哧呼哧的人,伸手去摸她的腦袋,“要是以後我的女兒跟你一樣開朗樂觀就好了。”


  宮夏的腦門上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聽到這話立即把臉從麵桶裏抬起來:“劉媽,你的女兒現在多大了?”上次跟她說她很像她的女兒,她現在特別想知道,她的女兒是一個怎樣的女生。


  “我女兒啊……”一個母親說到自己的女兒都會十分溫柔,劉媽也是這樣,她的眼神發亮,說起自己的女兒來,頭頭是道,“我女兒才沒有宮小姐這麽乖巧呢……要是她有你一半乖啊,我可就省心咯……”


  繞是這麽說著,劉媽的眼睛裏滿是對這個女兒的喜愛,完全沒有嫌棄地意思。


  這讓宮夏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她過得好不好?冷溢城說她得了骨癌,是不是真的?現在又怎麽樣了?


  同時,她又想起了自己剛剛流掉的寶寶,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


  劉媽看到她落寞的眼神,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吧。最終劉媽歎了口氣:“早點休息吧,當心你的手可不要碰著水了。”


  宮夏看著桶裏的泡麵,最終也是沒了食欲,點了點頭,準備收拾一下去洗澡:“劉媽晚安。”


  “晚安。”


  等宮夏全部忙完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傭人房裏的床不能跟主臥的比,不僅窄很多,而且沒有那麽柔軟。今天被折騰了這麽久,宮夏恨不得沾了枕頭就睡。


  似乎剛睡著,床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宮夏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喊了一聲“喂”。


  那邊的淩麗琴嗤笑一聲:“怎麽,主子還沒睡,你一個下人就睡了?”


  宮夏就算被她這麽說著,也沒有想要答應的意思:“你知不知道打擾人睡覺是很沒教養的一件事情?”


  淩麗琴的水晶美甲掐著自己的掌心,她著前方,似乎宮夏就在她麵前一樣,那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你還有沒有當下人的自覺!”她頓了頓,平複了下心情,“我限你五分鍾之內趕到主臥。”然後也不想聽到宮夏的聲音,掛了電話。


  宮夏聽著那邊的忙音,恨恨地摔了電話,在床上死命地踢著被子,似乎被子就是那個萬惡的淩麗琴。


  宮夏最終還是撓了撓雞窩般淩亂的長發,坐起了身。她倒是不怕淩麗琴,她實在是怕極了那惡魔般的男人吐出一句“扣工資”,那她這個月都要白幹了。她打了個哈欠,走了出去。


  到了主臥推門進去,宮夏眼前一亮,默默吞了口口水,這這這,這尼瑪是睡衣誘惑嘛!

  不得不說,淩麗琴的身材真的很好,就這麽看著,宮夏都要流鼻血了。


  “看什麽?怎麽,覺得我的身材好了?”淩麗琴粉刺地笑著,站到宮夏麵前,白皙的高聳,嗯,波濤洶湧。


  宮夏臉紅了,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眼睛,同時暗暗嫌棄了一下自己的胸,怎麽就沒這麽爭氣呢!“我——”


  “我叫你來呢,就是讓你給我把衣服洗了,我忘了帶換洗的衣服過來,我明天要穿。”


  “那我去扔洗衣機——”


  “要是能機洗我會叫你過來?這件衣服隻能手洗,別變形了,明早要送到我床頭,知道嗎?”淩麗琴把椅子上的衣服丟過去,雙手環胸,傲慢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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