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類似女主
冷溢城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宮夏往外跑著,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麽。
“溢城~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淩麗琴拍了拍他的胸口,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下去。”宮夏消失在冷溢城視線中之後,後者的眼神冰冷。
淩麗琴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情況,笑容還凝結在臉上。“什麽?”
冷溢城耐心告罄,推了淩麗琴一把,然後開始喝粥。
可憐的淩麗琴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做,睜大了眼睛看著高高在上的人,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屁股摔疼了都不敢哼一聲。
宮夏跑到花壇邊,才停了下來。她不知道在逃離什麽,她隻知道,她再不離開,她就會覺得呼吸困難。現在停下來,她突然覺得嘴裏的苦澀蔓延到了心裏,又衝上了鼻頭,似乎要把她的眼淚也逼出來。
裏麵的那個男人,似乎是她在這個世界裏的依賴。可是,她不應該是女主嗎?不應該擁有女主光環嗎?為什麽正常穿越劇裏的東西,她都沒有,她依然要任人欺淩?
手背上的傷更加痛了,她捂著手,蹲下身來。
待會兒再去上一次藥吧。她又看了眼手上的水泡,慢慢垂下眼睫。
不知道過了多久,宮夏站起身,卻看到冷溢城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路過她身邊的時候,竟然目不斜視,直接就走了。
難道出了什麽事了?宮夏目送他離開,皺了皺眉,然後又搖了搖頭,這關她什麽事情呢?回身,準備去上藥。
“宮夏。”淩麗琴那高傲孔雀似的臉出現在宮夏麵前,後者一陣惡寒,不知道她要耍什麽花招。“昨天我跟溢城在衛生間裏太激烈了,弄倒了好多瓶瓶罐罐,你去收拾一下。”
宮夏一口氣提不上來,恨不得撅過去。她今天也不是沒去衛生間,哪裏亂了?哪裏激烈了?
——是,今天早上貌似確實有,不過,她記得那是她反抗冷溢城的時候撞倒的,什麽時候是他們戰況激烈弄倒了的?
再有,你們倆戰況激烈,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啊喂!
宮夏把頭扭過去,假裝沒聽到。
“我知道你已經聽到了,還不趕緊過去!”淩麗琴的嗓音尖銳起來。
“不是有保潔阿姨嘛,為什麽要找我?”
“都是傭人,為什麽不能找你?”淩麗琴的火氣也上來了。今天被冷溢城推倒在地,還好沒有傭人看見,不然她未來女主人的麵往哪裏放?她現在是越看宮夏越不順眼。
明明是一個沒錢沒勢還沒後台的小丫頭,憑什麽讓冷溢城那麽對她?而且聽說,之前她還傷害過冷溢城,最可怕的是,竟然還跟白牧唐有一腿!她哪裏好了?
“張伯!”淩麗琴高聲叫道。
“淩小姐。”張伯一如往常,躬身應道。
“按照家規,不按照主人的意思行事的傭人,該如何處置?”要是淩麗琴的眼裏能夠放出刀子,宮夏大概已經千瘡百孔了。
“這……”張伯也很猶豫,罰輕了,淩小姐這邊過不去,罰重了,萬一哪天少爺追究起來,他更加難做……
正當他左右為難的時候,淩麗琴開口:“今天你就別吃飯了,反正餓你一兩頓也不會餓死。”說著,踩著高跟鞋扭著屁股就走了。
淩麗琴到底還是顧忌著白牧唐那方的勢力。
“宮小姐……”張伯神情複雜地看向宮夏。
“沒關係的張伯,我自己能處理得來。”宮夏微微笑著,“以後叫我宮夏就好了。”
“是。”張伯躬身,卻是比對淩麗琴還要恭敬。
宮夏連忙回了一個鞠躬,然後去找工具,去打掃他們的“戰況激烈”的房間。
淩麗琴挎著包包,似乎出去找人喝茶去了。宮夏落得輕鬆,開始打掃房間。
這次她才有心思來打量這間她住過大概一個月的房間。暗灰色的窗簾,遮住了外麵的燦爛陽光,似乎也遮住了照進他心底的陽光。有句話說,窗簾代表了主人的品味,看著樣子,也不咋地啊……房間裏的東西很少,除了房間中央的那張床之外,還有一套深褐色衣櫃。衣櫃宮夏隻打開過一次,裏麵一半是西裝,一半是襯衫。她又不是那種拜金的那種人,牌子她也看不懂,她也在乎。
地板是深褐色的木質地板。之前宮夏懷孕的時候,地板上全部是長毛地毯,宮夏有一次直接坐在地上,十分柔軟,很舒服。現在撤掉了地毯,硬硬的地板,反而更配裏麵的家具。
宮夏歎了口氣,開始打掃起來。
其實也沒什麽髒的,保潔阿姨肯定盡心盡力,沒什麽好打掃的。
在放好浴室裏的洗漱用品,準備退出去的時候,眼角突然看到,床底下似乎有什麽白色的東西在反光。
宮夏咽了口口水,反光什麽的,難道是刀具?噫,臥室裏放凶器,真的好嗎?
後來一想,他的死活好壞,跟她又有什麽關係?這麽想著,宮夏離開了房間。
窗外,微風吹拂著窗簾,床底的東西動了動,最終露出了全貌:那是一張照片,一張宮夏對著一個跟冷溢城長得很像的男人笑得開心的照片,那個男人神情柔和,看著宮夏的眼神,纏綿而柔軟。
冷溢城匆匆忙忙地出門,是因為聽到消息,自己的表弟竟然從國外飛回來了。他一定要在機場把人攔截,絕對不能讓他靠近自己的別墅一步!哪知這次,他撲了個空。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在空蕩蕩的別墅裏跌跌撞撞,把正在犯春困的傭人們全部吵醒,同時也嚇到了正在給自己抹藥的宮夏。
“我去,什麽東西,嚇死寶寶了,差點抹到手指上!”宮夏憤恨地嘀咕著,繼續給自己上藥。
外麵看門的保鏢立即開門,並且在門口列隊敬禮:“少爺好!”氣勢如虹。
“都說了不要這個架勢,我跟我哥不一樣。”來人聲音溫潤如玉,正如這春天的風一般。
“表少爺,您回來了。”張伯立即上前,過去接過他手裏的行李,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卻在來人走過去之後,對著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立即會意,撥通了冷溢城的電話。
正在高架上堵車的冷溢城心煩氣躁,接到電話之後更是心煩意亂,把手裏的手機摔了出去!“shit!回去!”
早高峰時期也不是他想回去就回去的啊,依然在不見首不見尾的車隊裏卡著。
“表少爺,您請坐。少爺出去接您去了,馬上就會回來了。”張伯讓人把行李送到客房去。
“我知道了。”不同於冷溢城,這個表弟舉止謙和,有著王子範兒。不像冷溢城,有著惡魔範兒。
宮夏在客廳的門外,看著沙發上坐著的人,一陣心神蕩漾。你看你看,多麽完美的人啊,這才是她的白馬王子的類型好不好!雖然跟冷溢城有些微相似,但是周身的氣質完全不一樣!光看著就想撲啊有沒有!
“宮夏,你怎麽在這裏啊?”小女傭小桃把手裏的托盤放到她手裏,“你幫我送過去吧,我想去趟廁所。”說著,急急忙忙地跑了。
宮夏的臉上不由得揚起幸福的笑容:上帝,我的祈禱你聽到了對不對!所以給我找個機會去接近他對不對!我不會辜負的!
“咳咳咳。”宮夏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服,往客廳走去。
要優雅要優雅要優雅!要記得回眸一笑,要端莊一點,還要矜持!宮夏在心裏默念著,嘴角的淺笑最難把握,她現在麵部有些僵硬了。
嘿,你看我一眼啊!看我啊看我啊!我那麽美膩隻顧看電視嗎!看我!
“先生,您的茶。”宮夏出聲提醒。
哼,你總算抬頭看我了吧!
“謝謝。”男人看著她把杯子放在茶幾上,抬頭,“宮夏?!你怎麽在這裏?”
被點名的人一臉茫然:“啊?”宮夏指著自己,“你在喊我?”
冷莫炫看著這個許久不見的女子,心中悵然若失。多年不見,她似乎還是老樣子,依舊那麽撩人心弦。“你……不記得我了?”
宮夏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是跟冷溢城很像,但是她不可能臉盲地把他們弄混啊!“我病了一場,之前有些事情,都不記得了。”她傻笑著,試圖蒙混過關。
她知道這個借口很蹩腳,但是她確實不知道之前的事情,讓她怎麽裝。
還好,麵前這位王子看上去是很好騙的那種,你看他那溫柔又深情且憐惜的目光,所謂關心則亂,他大概是信了……吧?
“什麽病,有沒有留下後遺症,快讓我看看!”冷莫炫從沙發上站起身,拉著宮夏左右看著,“還好你沒事……”
那類似於喃喃的聲音,夾雜著他特有的溫柔,讓宮夏紅了臉,站在原地看著他。
“你最近幾年都在哪裏啊?”宮夏想著,慢慢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裏套出點什麽——說失憶都信了,那這人應該沒有多少彎彎繞繞的。
“我出國了,今天剛回來,剛回來就來看你了。”冷莫炫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