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使再臨
那生怕他發現的小模樣,看得冷溢城欲火高漲。他蹲下身來,看著她唇邊的白濁,獎勵似的,親上了宮夏另一邊臉頰。“乖。”
宮夏被他看得,不敢抬頭,給他理完衣服的手也不知道往哪裏放,堪堪地抓住他的衣襟。
冷溢城平複了下淩亂的氣息,抓下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留下一句“你洗澡吧”,離開了浴室。
宮夏突然覺得難受起來。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賤。怎麽,人家喂了你幾頓飯,你就忘了他給你的屈辱了?你就願意給別人暖床了?還給人家那啥了?
宮夏躺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恨恨地砸了砸被子,緊接著,拉過被子蓋過頭,像是這樣就能夠逃避今天她做的蠢事一樣。
第二天是周六,宮夏再次睡到自然醒。雖然說她是仆人,其實除了住的地方不一樣,其他都是按照小姐的待遇。
而且,你見過那家仆人,讓主人親自動手喂飯的?
最近的天氣一直不好,宮夏起來的時候,外麵依然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宮夏伸了個懶腰,趿拉著拖鞋過去浴室洗漱。
隻是一開門,看到馬桶,就想起昨天在裏麵做的那些事情。宮夏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
她出來的時候,冷溢城跟月侑冥坐在一起玩遊戲。冷溢城一直繃緊了下巴,正襟危坐,絲毫沒有泄露出自己的情緒,不管是他的車超過了月侑冥的車,還是月侑冥的車超過了他的車,他依然沒有什麽情緒波動,讓人頗感無聊。
相比較而言,月侑冥就生動多了。在他的車超過冷溢城的車之後,他會轉過頭去,向著冷溢城壞壞地挑眉壞壞地笑著;在冷溢城的車超過自己的車之後,他會皺著眉頭,回頭去看冷溢城氣定神閑的模樣,更加氣急敗壞。
在冷溢城比月侑冥先衝過終點線的時候,月侑冥像是脫了力一樣,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了沙發上。“唉,又輸了——誒,小宮夏,你什麽時候來的啊?”他靠在沙發靠背上,看到了倒著的宮夏,隨即又坐正,挪了個位置,讓宮夏坐到他身邊。
宮夏看著兩個人一靜一動,抿唇一笑,搖了搖頭:“我就不坐了——你們兩個今天怎麽這麽閑?”
“今天不是周六嗎!”月侑冥舒展了筋骨,左邊手臂都已經從冷溢城的身後,伸到他的左手邊,像是把他環繞在臂彎裏一樣。
“不對吧,我怎麽記得,上次誰說要出門辦事,結果在酒吧裏鬼混呢?”
月侑冥打了個哈哈:“男人嘛,出去喝個小酒,正常啊!”他把胳膊收了回來,捅了捅冷溢城,“是吧,溢城?”
冷溢城看著他,什麽都不說,直到月侑冥有些手足無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走開了。
宮夏在一旁看著好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偌大的客廳,就隻剩下宮夏跟冷溢城兩個人。冷溢城回頭,看著宮夏躲閃的眼神。“手疼嗎?”
宮夏聽了,微微側過身,不肯正麵對他。“有點。”
冷溢城聽了,點了點頭:“嗯。”說罷,跟著冷溢城上了樓。
“嗯”就完了?完了?沒有什麽其他的了?沒了?宮夏對著冷溢城的背影,豎了個中指。“呸,我才不稀罕呢!”
宮夏瀟灑地轉身,去糾結她的頭發去了——左手梳頭,根本不方便好不好,她當初到底是為什麽留了這麽長的頭發啊!
外麵大門的門鈴被按響。
宮夏下意識回頭,想看看是誰來了。
不久,管家張伯領著一個女子進來。
“宮夏姐姐!”安琪琪不等管家開口,一個乳燕投林,直接撲進宮夏懷裏,把宮夏撲了一個踉蹌,差點壓上她的傷口。
還沒等宮夏開口呼痛,安琪琪就抓起她受傷的手:“宮夏姐姐!你的手怎麽了!”紗布的顏色已經泛黃變暗,說明這傷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周三的時候,她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麽會突然會有這個傷?而且,整個手掌都橫著包裹著了,這到底是怎麽了?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宮夏拍著安琪琪的腦袋,看著她像是要哭出來的表情,原本想要說她冒失的心情,也被她的關心衝淡了,“劃傷了手。”
“劃傷了手怎麽可能用這麽多的紗布!到底怎麽了嘛!”說著,眼淚果真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宮夏的掌心。
冷溢城跟月侑冥聽到樓下的動靜,一起出來查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月侑冥看到安琪琪之後,隻是斂眸:“哦,是你啊。”
冷溢城的臉色更加不好:“你認識?你把人帶到我這裏?”這語氣,似乎隻要月侑冥點個頭,他立馬讓他滾蛋!
月侑冥連連擺手:“誒,可別把這事兒推給我啊,是她自己來的。”
“你這種習慣怎麽還沒有改掉?”冷溢城的神色愈發冰冷。
“誒誒誒,冷溢城,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吧——”月侑冥像是還要說些什麽,卻聽得樓下安琪琪站在偌大的客廳裏,低著頭說了句:“侑冥哥哥你們不要吵了,我走就好了。”
那麽大的客廳,明明這句話說得很輕,卻依然在客廳裏產生了回音,顯得這個站在客廳的女孩子更加的無辜和渺小。
宮夏一下子動了惻隱之心,站在她麵前,與樓上的兩個男人對峙著。“你們不要欺負她,她是我的朋友!”仿佛一隻護崽的老母雞。
安琪琪哭得更加可憐,抽泣聲清晰可聞。她低著頭,從她一聳一聳的肩膀看來,她哭得很是傷心。
宮夏一下子也暴躁起來,伸手拉過她:“走,我們去我房間。”說著,她帶著安琪琪往自己的房間走。
安琪琪乖乖跟著宮夏走,卻在要離開客廳的時候,抬眼看了眼還靠在欄杆上的月侑冥。她的眼睛紅腫,像個兔子似的。
冷溢城盯著跟宮夏走的安琪琪,狹長的眸子眯起:“她是什麽人?”
月侑冥撓了撓頭:“我還真不知道,隻知道,她的來曆,可能不簡單。”
冷溢城冷哼一聲。
“能知道我回來了,而且住在這裏,難道簡單?”月侑冥看向冷溢城警惕的眼神,“我知道你擔心宮夏,但是這個女孩子暫時應該沒有什麽殺傷力,而且,宮夏要是有個朋友的話,你應該會少擔心一點。”
冷溢城聽到這話,仔細想了想:她有個朋友,應該也會開心點吧?
安琪琪坐在宮夏的房間,一時間還是無法停下自己的眼淚。
宮夏歎了口氣,轉身進了浴室,想給她那個毛巾,給她洗把臉。卻想到自己的手並不能擠幹毛巾。她揚聲喊道:“琪琪,能不能過來一下?”
安琪琪像是被嚇到一樣:“啊?來了。”
宮夏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她打開門。安琪琪臉上的淚痕未幹,臉上泛紅:“怎麽了,剛剛被我喊得嚇到了?”
安琪琪微微僵了僵:“恩呢,房間太安靜了,宮夏姐姐喊了一聲,我就嚇了一跳。”
宮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被害怕,就我們兩個人——再說了,你的侑冥哥哥不是還在嗎!他肯定會保護你的!”她忍不住調侃道,“來,洗把臉冷靜一下。”
安琪琪點了點頭,過來自己洗臉。“宮夏姐姐,你的手到底怎麽了?”
宮夏低頭,略微沉吟,要是說實話,肯定會嚇到她。“那天跟你去吃飯,回來的時候有點興奮,摔倒了,正好那邊的瓷器碎片沒有清理,正好紮手心了,你說我倒黴不倒黴!”
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浴室,宮夏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床上,看到了安琪琪臉上的擔心:“是不是很疼……”
宮夏哈哈一笑:“笨蛋,受傷哪有不疼的啊?”她又坐到梳妝台前,“來,幫我梳個頭吧,正好我手受傷了,自己不好動。”
安琪琪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梳子,開始給宮夏梳頭。“宮夏姐姐,你的頭發真好。”
宮夏從鏡子裏看到安琪琪的笑臉,就想到外麵的向日葵。“你的也很不錯啊!”
安琪琪突然垮了臉:“才沒有呢!我的頭發到這麽長,就不長了,討厭死了!”那小表情,似乎要把自己的頭發拔了重新長一般。
“你這樣就很漂亮了啊!”宮夏看著她嘟著的小嘴。
“是嗎?”安琪琪突然低下頭去,臉也開始紅了,“那這樣,侑冥哥哥會喜歡嗎?”
宮夏一聽這話,眼神暗了暗:“我以為昨天你看到了,你就不喜歡月侑冥了。”
安琪琪立即睜大了眼睛:“那天侑冥哥哥那麽帥,我怎麽會不喜歡!”
宮夏目瞪口呆地轉過身來看著安琪琪:“你隻看到他揮拳揍流氓了對不對!之前你難道什麽都沒看見?”
這次,輪到安琪琪眼裏的亮光暗淡:“看到了啊。”她吸了吸鼻子,“那又能怎麽樣呢?喜歡一個人,難道在短時間內還能改變嗎?”她的語調委屈無比,讓宮夏產生了把她按在懷裏好好疼愛的衝動。
她摸著安琪琪的頭:“喜歡那就喜歡吧,有可能你就是那個特殊的人,能把月侑冥收服。”她頓了頓,“或許,傷了心之後,你也就能夠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