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威脅
“你想離開?”冷溢城在離開咖啡廳之後,突然甩開了她的手,皺著眉頭看著她。
宮夏被他甩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一下子她的小暴脾氣也上來了:“你做什麽!”
冷溢城看著她憤怒的樣子,一開始聽到那句“多少錢都不換”的時候的開心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在他看來,她現在就是個毫不講道理的潑婦。“這句話大概是我要問你吧!”
宮夏回頭看著淩麗琴追出來的身影,恨恨地甩了頭就走。
冷溢城看著她鬧脾氣的背影,慢慢握緊了拳頭。
淩麗琴走上前去,輕輕挽上冷溢城的手臂:“溢城……”
冷溢城回頭,眼裏的戾氣讓淩麗琴嚇得倒退三步,但是淩麗琴抓著他的手臂的手從未放鬆。“溢城……”她又軟軟地喊了一聲。
冷溢城看著她眸中的淚光,愣了半晌:“走吧。”
宮夏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著,她不知道要去哪裏,她能去哪裏。原本她在其他地方有一套政府發放的房子,可是她連鑰匙都沒有。再有,她能離開嗎?她往後看了兩眼,怕是還有黑衣人在跟著吧?
她慢慢往前走,眼前一亮,“夜色”。
這個地方之前冷溢城帶她來過,她帶著安琪琪來過,在這裏還遇上了月侑冥。
酒是個好東西,一醉解千愁。
——好奇怪,哪裏有愁啊!他不就是跟淩麗琴走了嗎,她還巴不得他倆在一起呢!還免了自己當泄欲工具。
現在裏麵的人還不是很多,宮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一杯啤酒,謝謝。”宮夏在吧台點了酒,就坐下來開始刷微博。
這幾乎是每個現代年輕人的通病,說好聽一點,是因為一個人寂寞,用玩手機來掩蓋自己一個人的尷尬;說難聽一點,這是手機依賴症,低頭族!
宮夏刷著微博,看著自己之前關注的各種腐主微博,看著各種段子,笑了兩聲之後,又丟開了手機。笑容凝固在嘴角,變成一個嘲諷的弧度。她趴在吧台上,哭出聲來。
“我想回家……好想回家……”宮夏的身體起伏著。
其實,雖然這冷溢城一直對她時好時壞,大概是因為雛鳥情節,穿越到這裏來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因而覺得特別想要依賴他;又或許,第一次給了他以後,她就有一種非他不可的感覺。
總之,她的感覺特別糟糕。可是為什麽他就不能一心一意地對自己好嗎?難道是因為自己當時捅了他一刀?就不能夠告訴她怎麽彌補嘛?或者,他告訴她該怎麽做,還完人情之後,她自己離開,任他們逍遙去,這樣都不行嗎?
宮夏哭得越來越大聲,酒保端著杯子過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打擾她。
——這簡直發揮得太好了,他都不忍心打斷!一唱三歎的模式發揮得太好了!要是放下杯子,他能鼓掌叫好!
“小,小姐……”酒保弱弱地發聲,“您的酒……”
宮夏這才抬起頭,看向托盤裏的液體,伸手搶過之後,一仰頭,一飲而盡。“再來一杯!”她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酒漬。
得了,又是一個受了情傷的女人,來酒吧買醉了。
酒保微微鞠躬,走到自己的位置,開始倒酒。
宮夏酒量其實不好,喝了一杯之後,頭就開始暈,腳也有些不聽使喚。她努力眨了眨眼睛之後,找到那個酒保,一把把人推開,自己開始對瓶吹。
“小姐……”酒保想要攔下,卻被宮夏再次推開。
沒吃東西的胃加上想要灌醉自己的心再加上酒量不好的人,第二瓶喝到一半,宮夏的臉上就紅了一片,眼神也更加迷離。
“小姐,我能有這個榮幸請你喝一杯嗎?”以為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坐在宮夏身邊,還沒等宮夏答應,就喚來酒保,“一瓶皇家禮炮。”
宮夏並不懂得酒類,也不知道這些的價格,隻聽到有人要請自己喝酒,笑了笑:“好啊。”
男人看著旁邊的女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媚意,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酒水很快就送了上來,男人衝著宮夏挑了挑眉,眼裏帶著笑意,乍一看讓人覺得無比溫和,而仔細一看,他的眼裏全是算計。
宮夏看著到手邊的酒,拿過,再次仰頭。
男人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他還真沒見過,又貴又烈的酒水,被眼前的女人當白開水灌了下去。
“真是……”男人不知道是該說一句“好酒量”還是說一句“暴殄天物”。
宮夏喝的時候,倒是沒什麽感覺,咽下去之後,這才發現不對勁,這酒,後勁太大。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一頭栽倒在吧台上。
男人看著她倒下的身子,笑了兩聲:“是不是有點順利啊?都說好事多磨,我還是當心點吧。”他從口袋裏掏出卡,遞上去,“買單。”
酒保看了看宮夏,又看了看這個男人:“連同這位小姐的麽?”
“是的。”
男人很是溫文爾雅,像是一個翩翩貴公子,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卻與氣質孑然相反。
“先生,您的卡。”酒保恭敬地遞還他的卡,“您的房間號是1304,樓梯口——”
“我知道。”男人橫抱起宮夏,往樓上走去。
這個男人是這裏的常客,每次都會在這家酒吧裏獵豔,像現在這樣,請女生喝一杯,若是你情我願,倒還是省了很多麻煩,買單之後,樓上有他專屬房間;但若是女生不同意,他也不會多做糾纏。從這一點看來,他還算個正人君子。
可是這次,宮夏一句話都不說,直接睡了過去,那她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呢?
男人把宮夏放倒在床上,仔細看著她已經紅透了的臉——這好像有點眼熟啊!
伸手過去截開她胸前的紐扣,宮夏也毫無反應。男人嘴邊的笑容越放越大。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王八蛋?”男人拿出一直響著的手機,念出備注名字,又看了看一點沒被吵醒的女人,“喂?”
冷溢城隻是接到手下的人說,宮夏一直沒有回去,才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到底是什麽情況,卻沒想到,那邊接電話的是個男人。沉默良久之後:“你是誰?”
男人笑了起來:“你是她男人吧?你到底做了什麽,這孩子哭成這個樣子?”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宮夏像是依戀他指尖的低溫一般,蹭了蹭,繼續安穩地睡著。
“她在哪裏?”冷溢城按壓住心中的怒火。
“溢城,我洗好了,你去洗吧。”淩麗琴從浴室裏出來,身上的薄紗都遮不住重點部位。
——都說這男人喜歡欲遮還羞的這種,能撩起男人潛在的獸性……
淩麗琴咬了咬下唇,低下了頭。那件薄紗隻到臀部下麵一點點,修長而白皙的大腿全部露在外麵。
隻是,她少想到一個條件:若是男人真心愛著的女人這麽穿著站在自己眼前,那這個女人明天起不來床,那是肯定的。但是若是換成這個男人沒那麽喜歡的女人……那就是有兩個結果:男人身體有反應,但是不會做出什麽動作;男人身體有反應,突然精蟲上腦把人辦了,第二天後悔不已。
而冷溢城現在屬於第三種情況,目不斜視,陰森森地盯著前方。
“呦,我現在知道,這個女人是為什麽來買醉了——你有新歡了。朋友,我勸你一句,你都有新歡了,你還管她做什麽呢?”
“你到底是誰?”冷溢城握著手機的手慢慢縮緊,恨不得把手機當場捏碎。
“知道我能有什麽用呢?”男人無賴地笑著,伸手又解開宮夏的紐扣。
冷溢城猛地站起來:“我是冷溢城。”
淩麗琴看著突然站起來的男人,像是明白了什麽,塗著大紅色甲油的指甲陷入了掌心:這個男人喜歡用自己的手段而不是威望來征服別人,現在竟然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邊的男人根本沒想過,這女人的姘頭是冷溢城,當即就有些傻楞。
“告訴我你們在哪裏,否則——”後半句沒有說出口,但是依然警告味十足。
男人砸吧著嘴,似乎在想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那個,告訴你也行啊,城南的那塊地,你別要了,留給我好了。”
“可以。”冷溢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男人這下挑了挑眉,回頭看了看依然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那塊地你可是周旋了好久,最終才定下來的,你就真的願意為了這個女人丟了自己談了那麽久的地皮嗎?”
“少廢話!”冷溢城的耐心已經告罄。
“你這樣,我突然不想放手了。”
冷溢城突然不說話了,沉默到,兩個人互相聽著彼此的呼吸聲。“你最好祈禱著,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哈哈哈哈哈——”男人笑起來,“冷溢城,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誰,你怎麽就有這麽大的口氣?”
“許戚,你還要繼續裝嗎?”
男人嘴邊的笑容凝固了:“你怎麽知道是我!”
“那塊地你拿走,把人給我完好無損地送回來!”冷溢城把“完好無損”四個字咬得特別重,之後,電話就被無情地掛斷了。
男人握著手機站起身,在房間裏踱步,似乎有些焦躁。
這冷溢城是什麽人,想要做的事情,肯定會達成,如果自己一再挑釁他,怕是真的會吃不了兜著走。
下定決心之後,許戚抱起床上的女人,低歎一聲:“這真的是吃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