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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迫在眉睫

  最終那頓飯,大家都沒吃。


  宮夏自己吃了兩口發現,這大概是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了。當即一拍桌子:“走,咱們出去吃吧!”


  冷溢城看了看時間,再加上冷莫炫的勸說,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開著車,三人一起出門。


  這次冷莫炫隻字不提自己來的目的,倒像是真的是來吃頓飯似的,吃完了飯,又讓自家的司機過來接了自己便走了。


  宮夏對他這種灑脫的做法很是羨慕:“什麽時候自己也能夠這樣啊?說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啊巴紮黑!”


  冷溢城不由自主地站得離她遠了點兒,任由她發瘋。


  這個周末,宮夏自己看看劇,冷溢城在書房裏看著文件,倒也可以說是“相安無事”。


  隻不過,宮夏在路過書房時,總會忍不住想著,那冷溢城到底在看些什麽,怎麽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裏?

  ——難道是小黃片兒?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真的很想問一句:有沒有GV?求分享啊喂!


  “阿嚏!”冷溢城立即從桌子上抽出一張麵紙來捂住口鼻,仔細看著,手中的這份文件是否有問題。


  這批軍火已經被催了很久了,可是最近風聲一直很緊,原本是想過了風頭再繼續做的,可是那買家實在是等不了。


  冷溢城看了很久的文件,最終放下手中的東西,揉了揉眼睛。“唉——”他似乎,很久都沒有歎氣了。


  國安六部的二組,依然在查那個失蹤少女的案件。那對老父母,幾乎哭暈在前台門口。


  周一一大早,前台那邊就圍了很多人。


  “我的女兒啊!怎麽就那麽命苦啊!她才多大啊,就這麽走了啊!我倒希望,走的是我啊!”一名老婦人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哭喊著,皺成菊花似的臉上,淚水縱橫。


  宮夏愣在原地,退後了兩步,看看那“國安六部”四個字是否已經改成了“青天衙門”。


  正當她傻愣愣地往後退的時候,突然那肩膀被人固定住,猛地一回頭,看到了一臉愁容的孫修。


  “怎麽,約哪個小妞沒約上麽?大清早來上班就這麽頹廢?”宮夏轉過身去,看著孫修。


  別說孫修,還真的有些憔悴,眼袋突出,而且,胡子拉碴。“你你你,你吸毒了?”


  孫修一巴掌打上她的後腦勺,疼得宮夏眼冒金星。“臥槽,你想咋地啊!我這是關心你好不好!”


  孫修歎了一口氣:“先進去吧。”說著,也不管宮夏了,直接自己走了進去。


  宮夏吐了吐舌頭,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便也跟著進去了:“不好意思讓一讓,讓一讓……”


  宮夏到底身板兒靈活,不一會兒就鑽了過來,回頭看了看依然在看熱鬧的人,追上了前麵的孫修:“老大,那邊那對老人,你就不管了?”


  孫修撩了撩自己的頭發,歎了口氣,回頭看著那個老大爺給老婦人擦著眼淚,他自己的眼淚在他低頭的瞬間砸在地磚上,濺出一朵小花兒。


  ——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又好不容易養到這麽大,突然夭折了,自然是傷心的,盡管平常是嚴肅的父親,在這種時候也很傷心。


  宮夏看得眼熱,眼淚也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她想知道,她那個世界的母親怎麽樣了,是否有人照顧,還想知道,她這個世界的母親,到底在哪裏,是否還安好。


  “怎麽了?”孫修走上前來,看著宮夏在那裏抹著眼淚,突然起了同情心,“怎麽哭了啊?啊?”他伸出雙手,捧著宮夏的臉,用雙手的拇指,給宮夏擦掉眼淚。


  宮夏不得不抬頭看著麵前的人。原本這孫修的容貌,可以算得上是個哥哥,現在有了胡渣之後,可以被稱作大叔了——那種很帥很帥的大叔。


  她眼中依然霧氣蒙蒙的,抬頭看向孫修,似乎有些嬌羞的意思在裏麵。


  “不哭了?不哭咱們就去辦公室吧,這邊的人太多了。”說著,孫修就拉著宮夏回辦公室。


  宮夏回頭,看著依然在看熱鬧的人,扯了扯孫修的袖子:“這些人你就不管了嗎?”


  孫修似乎剛想說些什麽,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都在這裏磨蹭什麽?不上班了嗎?”


  國安六部總共四個女人,保潔大媽沒有這樣的氣勢,前台小美沒有這樣的魄力,女神宮夏站在孫修身後沒有動彈,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個三組長,許!丹!丹!


  隻見三秒前還圍在一起的人,瞬間便如鳥獸散了,整個場子像被清空了一般,隻剩下坐在地上的兩位老人。


  許丹丹看著依然在哭著的人,慢慢蹲下身來:“老人家,您先起來罷。”


  那兩位老人家,一看到正兒八經穿著製服進來的,立即便抓住許丹丹的衣服,不讓她離開了。


  “姑娘,你要為我們做主啊!”那老婦人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宮夏都擔心,她會不會昏過去。


  她剛這麽想著,就聽到許丹丹在那裏喊著:“大媽!大媽!”


  “老伴兒!”那大爺也慌了,這時候也不管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那許丹丹似乎也有些束手無策,隻顧抱著那老太太,其他什麽都做不了。


  宮夏隻覺得身邊一陣風吹過,再眨眼的時候,那孫修已經到達許丹丹身邊,接過她懷裏的老太太,伸手掐著她的人中。


  幸好並沒有過多久,那老太太便清醒了過來。這下,連哭喊也沒有了,整個人都是安靜的,眼睛看著天花板,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整個大廳,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宮夏走上前來,蹲在地上,麵對著兩位老人家:“大爺大媽,我們最近也一直在追查著結果。你們的女兒跟我們是同齡,我也很明白,你們是去兒女的痛苦,我們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結果,會把那凶手緝拿歸案的,請你們相信我們!”


  宮夏說得言辭懇切,可是最終還是因為太年輕,兩位老人家看著宮夏年輕的麵龐,最終還是看向了自己身前的兩位:一位看上去瀟灑不羈,但是卻是很可靠的樣子;另外一位,雖然也是一樣的年輕,但是至少,還穿著正裝。


  宮夏突然覺得很有挫敗感。


  兩位老人家冷靜下來之後,便被前台安排著,坐在會客室,給他們端茶遞水,繼續安撫著。


  老人家的傷心,除了自己的女兒已經遇害,還有一個就是,女兒的遺體,至今都不能夠入土為安。那遺體現今還在殯儀館中,不能夠舉行儀式。


  小美陪著他們坐在會客廳中,也暗暗祈禱著,這件案子能夠早點追到凶手。


  等宮夏想到去組長辦公室打個招呼的時候,這才發現,那馬泰寧卻是比孫修更加的憔悴。


  ——她突然不想去追究,上次孫修說要買單卻自己先跑了的事情。


  “馬組長,你還好嗎?”宮夏很懂事地跑過去泡了杯咖啡,遞到馬泰寧麵前。


  馬泰寧的及肩長發,現在亂成了一團,又似乎很久沒有洗頭發了一般,現在那麽頹廢地坐在那裏,讓宮夏都覺得,這是一個落魄的藝人。


  馬泰寧抬起頭,看向了宮夏,衝著她扯出一個還不如沒有的微笑,接過了她的咖啡。


  宮夏趁著他抬頭的空檔,看到他恐怖的黑眼圈,當即尖叫道:“馬組長!你到底多長時間沒有睡覺了!”


  馬泰寧把咖啡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嗯,大概三個晚上吧。”


  “三個晚上就熬成這麽嚴重的黑眼圈!”宮夏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在我們這裏,一個星期不睡覺都算正常的。”謝昌看著眼前的電腦屏幕,怕是又在玩鬥地主。


  “一個星期不睡覺!”宮夏很是驚訝,“一個星期不睡覺,腦子會不清醒的吧!”


  “沒辦法,上麵催得緊。”許丹丹回答著。


  “太沒人性了!”宮夏做了最後的總結陳詞,“對了,馬組長,那件案子到底怎麽樣了?”


  馬泰寧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跟她近期走得近的人,都已經排除了嫌疑,現在依然完全沒有頭緒。”


  “哦,這樣啊……”宮夏點了點頭。這方麵,她不是專業的,也並不能夠提出什麽中肯的建議,隻能聽著他們匯報著結果。“誒,會不會是為了錢啊?”


  “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文員,哪裏來的錢啊?”許丹丹笑了笑,端起麵前的杯子,喝了口水,“誒,這是我的杯子吧?別又是老大的。”


  “放心,都給他放回去了。”謝昌回答道。


  “哦。”許丹丹輕輕應了一聲,繼續喝著水,心中卻是有些竊喜,曾經跟那個人,用的是同一個杯子。


  “說的也是……那萬一是前男友呢?”宮夏把玩著馬泰寧的筆筒,不經意地說道。


  “前男友?”馬泰寧像是抓住了什麽關鍵詞似的,站了起來,“那對老夫婦還在嗎?”


  “在啊,在樓下會客室,那小美在安撫他們呢。”宮夏繼續看著那個筆筒。


  然後,馬泰寧就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誒誒誒,宮女神,那個筆筒有什麽意思,來,跟我鬥地主吧?”謝昌搖了搖手中的撲克牌。


  宮夏白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屈服了:“三組長,你要一起玩嗎?”


  許丹丹有些怔楞,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了,你們自己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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