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人在外麵等你
“不是普通關係?”馬泰寧倒是有些好奇,“那你說說,他們會是什麽關係?”
“其實我也沒有什麽證據。”謝昌皺了皺眉頭,“我隻是覺得,他們可能有一層關係。”
“第六感?”馬泰寧問完之後,便“嗤嗤”地笑了起來,“還是你總裁看多了?”
聽到馬泰寧的暗諷,謝昌也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那總比你一個看言情雜誌來研究女性心理的人好吧!”
還沒等得馬泰寧反駁,謝昌的電話就響了。不過,這打電話的人怕還是個高級長官,謝昌接著電話恨不得立正敬禮的樣子,馬泰寧突然覺著,他還應該先焚香淨手之後,才能夠接這個電話。
“誒誒誒,媳婦兒,我這裏出了大事兒了,進局子了……不是我們那個局子,是派出所……啊,宮女神這邊出了點事情……我沒有,這回真的不怪我……行行行,我馬上回去,這樣可以麽?”說著,竟是往旁邊走了兩步。
馬泰寧看著他那樣機械的動作,忍不住伸手拉了他一把:“車車車,你當心著點!”
謝昌掛了電話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唉唉唉,我媳婦兒讓我趕緊回家!我先走了啊!”
“那宮女神你就不管了?”馬泰寧也站了起來,望著想要打車的謝昌。
“不是還有你麽?我丈母娘像是生病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先走了啊!照顧好宮女神!”說著,一輛出租車就停在謝昌身邊,謝昌衝著馬泰寧揮了揮手,上了車。
馬泰寧望著揚長而去的謝昌,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到現在,他還是沒說,宮女神和那冷溢城,究竟是什麽關係。
——正經的。
宮夏在審訊室裏已經要崩潰了。因為對麵的警察就一直在盤問,那包白粉究竟是哪裏來的,上麵的人是誰,什麽時候拿到貨的。
就隻有這些個問題,能不能換個新的!等著宮夏累得趴在桌子上的時候,身後看押的人,會立即把她拉起來,還時不時地用台燈照她眼睛。
宮夏好歹也是摸爬滾打在國安六部的人,這種疲勞審問下,自然不能夠鬆口,要是一鬆口,這鐵定是給你坐實了這個罪名。
宮夏都要哭出來了。她抹了抹自己的額頭,滿腦袋都是汗。
“我都說了,這真不是我幹的,監控,監控呢!告訴我,到底是誰要陷害我!”宮夏情緒激動起來,站起身來,踹翻了身後的椅子,拍著桌子,吼著對麵的那個警官。
“你冷靜一點,監控已經派人去調了。”那警察依然衣冠楚楚,說什麽話都像是機器裏出來的一般。
“我怎麽可能做出販賣毒品的事情,我好歹也是吃皇糧的人!我真的沒有!”宮夏撩開自己的頭發,臉上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今天就真的隻是去喝兩杯,早知道我不去了!”
宮夏心裏特別悔恨:要不是馬泰寧提議去喝酒,那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自己怎麽就那麽把控不住自己呢!
雙方陷入了僵局,宮夏在等監控還她清白,那警方也在等監控獲得證據。
——不管是不是眼前這個人,這販賣毒品肯定是要入刑的。隻是是不是眼前這宮女神來承受罷了。
馬泰寧站在路口,毫無形象地開始吸煙,那頹廢的樣子,倒是跟那犀利哥差不多。入了夜雖然夜風清涼,再清涼,這也是有蚊子的。馬泰寧在蹲了二十分鍾之後,開始跳起了踢踏舞。
倒不是想鍛煉,而是因為,這尼瑪蚊子太多了。
在宮夏進了局子的一個小時後,冷溢城出現在了派出所門口。
司機老楊原本是在門口等著,相安無事,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來了一群警察,他也是擔心著宮夏的安全,便下車去觀望著情況,哪曉得警察進去了之後,沒過多久那些個在裏麵喝酒的不管什麽人,都給拉了出來。
老楊覺著不放心,便聯係了冷溢城。現在,冷溢城從車上下來,望著那閃閃發光的“城南派出所”五個字,皺了皺眉頭。
“走。”冷溢城淡淡地吐出一個字,後麵的雷子立即跟上去。
馬泰寧從來沒有見過喘氣的冷溢城,隻有在雜誌上看過他的報道和專題采訪,還聽說這人很難預約到。
——誰能想到業務繁忙的冷溢城冷大少爺,現在回出現在派出所門口呢?
——“宮女神跟冷溢城,應該不是普通關係。”
謝昌的那句話,像是一道雷一般,突然炸開在馬泰寧的腦袋裏。馬泰寧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了踩,剛要跟上去,卻被人拉住了,一回頭,一個戴著紅袖章的老大爺,正一臉嚴肅地望著他。
“大爺,怎麽了?”馬泰寧第一個反應,這老大爺怕是需要幫助。
哪知,那老大爺拽了拽自己胳膊上的紅袖章,然後又指了指地上的香煙頭。
馬泰寧一看紅袖章上的黃色字體“我愛我家”,心中“咯噔”一下,自己這回怕是遇上了整頓衛生的了……“不是,大爺,那些個不是我丟的,我就丟了這麽一個!”馬泰寧蹲下身去,撿起了剛剛自己丟下去的煙頭,“真的,大爺,我就隻丟了一個!”
那大爺倒像是不依不饒了一般:“隻丟了一個?我可在那邊觀察你好長時間了!那個肯定是你丟的!”
馬泰寧簡直無力反駁:如果真的在那邊觀察好久了,就真的發現,那個不是他丟的,明明是謝昌丟的好麽!可是他現在也趕時間啊,也不想跟那大爺多說些什麽:“好吧好吧,大爺,我把那些都撿起來,這樣可以了吧?”說著,就蹲下身去,想要撿起其他的煙頭。
“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我還真的是見多了,你以為撿起來就好了?”那大爺的臉色,實在是不好,馬泰寧咽了咽口水,“那大爺,您想要我做什麽呢?”
“一個煙頭五十塊,這邊是四個煙頭,一共兩百,掏錢!”說著,就把手攤在馬泰寧麵前。
馬泰寧:“……”半晌沒有說話,“大爺,你怎麽這麽敬業啊!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你還在工作……”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把煙頭丟進垃圾桶裏,然後交罰款!別想跑!我都已經記得你的長相了!”那老大爺緊抿著唇,揪著馬泰寧衣服的手,絲毫不肯放鬆,似乎自己一放鬆警惕,這人就沒了。
馬泰寧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是是是,我今兒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他搖了搖頭,開始從皮夾子裏掏錢。
能不倒黴麽?不過是提議出來喝兩杯,就出了這種事情,而且,貌似還驗證了謝昌組長的說法,這宮女神竟然跟這冷溢城真的有問題。等他從錢包裏拿出了兩百塊之後,那大爺也不管那地上的煙頭有沒有清理掉,轉身就走了。而且,那腿腳,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完全沒有問題。
馬泰寧這下就懵逼了:自己是不是被騙了?這個點兒哪裏來的這種“朝陽群眾”啊?他舔了舔唇,望著那大爺的背影,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就當自己花錢買了教訓吧!”
他回過頭,望著派出所的大門,眯了眯眼睛:去看看那個冷溢城跟宮夏到底是什麽情況。
宮夏真的沒想到,冷溢城會來的這麽快。
還沒等到那監控,倒是有人把審訊室的門打開了,望了宮夏一眼,又走到那審訊的警官身邊,耳語了一會兒,後者明顯的臉色不好,望著宮夏,站起了身,什麽都沒說,就走了出去。
正當宮夏以為,這審訊還要換班的時候,剛進來的警官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你先出去吧,外麵有人等你。”
宮夏以為自己神經衰弱,聽錯了:有人在等自己?怎麽可能?誰呢?國安六部的孫修,現在在醫院裏,怕是整個國安六部,隻有那孫修能在這裏說上幾句話了。
除了孫修,還有誰呢?
她撐著桌子,慢慢地站起身來:因為久坐,腿有些軟。她強撐著,跟著前麵那個警官,一步一步往前挪。
倒是前麵那個警官,時不時地皺著眉頭往後看著,生怕她摔倒一般。快到大廳時,那警官終於忍不住了:“那個,宮女神。”
剛剛你們審訊的時候,可不是這麽喊我的!
宮夏心裏警鈴大作:這尼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當中肯定有什麽幺蛾子!什麽情況!宮夏頓住了腳步,望著前麵的人。
——長得不好看!待會兒要是有什麽事情求我,勞資才不答應!
“那個。”他說話有些吞吞吐吐,“我們今天做的這些事情,都是走流程的,我們也不知道您身後站的是誰,如果有什麽冒犯的地方,真的是抱歉了……”
——這尼瑪,這尼瑪是道歉了?
宮夏一臉懵逼:她從微博上看到那些個城管對小販們是怎樣的,經曆過這家派出所之前對以為是“嫌疑人”的自己是怎麽做的,但是道歉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
“所以,宮女神。”那人生怕宮夏不答應,“我們真的很抱歉。”說著,竟然立正,敬禮了。
宮女神原本就喜歡兵哥哥,尤其是眼前這人,雖然長得不咋地,但是穿著製服,畢恭畢敬地敬禮的時候,當真是帶著警察的那種風範。她心旌蕩漾之後,便點了點頭,道了一句:“沒關係。”
——能讓這些人服軟,跟她道歉,她倒是開始好奇,外麵等著的,到底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