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小飯館
楚陽走走停停，一路兜兜轉轉，終於在半個月之後還是來到了天下第一名山黃山。
實話說，這大半個月過去了，一直都在路上而且很多時候還是深入山荒野嶺的楚陽，此時的形象確實有點邋遢。
楚陽的胡子已經很長，成為了一個絡腮胡子，看起來很是粗礦。隻不過楚陽的身材也實在不算彪悍那種，所以也就顯得有點弱了。
整個人看起來卻沒有一點那種彪悍的感覺，反而有點落魄，像是一個流浪的詩人，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
這是一個懶洋洋的下午。黃山腳下的一條小路上，有著一間小飯店。楚陽剛好來到了這間小飯店。
此時飯店裏麵還有另外一夥人。這夥人都是一群中年男人，看起來像是遊客，他們點了很多菜，說話粗聲粗氣的。
楚陽自然不管這些，而是向著飯店內走了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迎了出來，還沒見到楚陽的人，就已經滿臉堆笑地招呼了起來。
“哎喲，來了來了，趕快坐下，想要吃什麽？盡管點！我們這裏有黃山最地道的菜肴，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吃不到。味道絕對正宗，材料絕對新鮮。您要吃點什麽？”
說著話，這老油條一般的年輕姑娘已經來到了楚陽麵前。
楚陽剛想要說話，姑娘的臉色卻突然發生了變化，原來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了，待之而起的是好像丟了三百萬的愁眉苦臉，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楚陽。
苦著一張臉的姑娘，對著楚陽說道：“有沒有錢？我們這裏不是狗窩，不收留乞丐，沒有錢就趕緊給我滾。”
楚陽摸了摸口袋，還當真發現自己的錢真的已經用完了。但楚陽從來就沒在乎過錢財，所以也沒有覺得尷尬，隻是對著姑娘說道：“沒有。”
“沒有？沒有你還敢如此理直氣壯？這個世界當真是瘋了！沒有錢，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趕緊給我滾！”姑娘實在生氣極了，這個小子不是來尋自己開心嗎？沒錢？沒錢吃西北風去吧！想要老娘施舍，門都沒有！
“我想要吃飯，還想要吃很多肉。你們這裏最好的飯和肉都拿出來給我吃吧。”楚陽卻沒有理會姑娘臉上那趕蒼蠅一樣的表情，而是淡淡地對著姑娘說道。
“你……你在說什麽？你真的是來逗我玩的嗎？”姑娘隻覺得眼前這個家夥是瘋掉了，氣都順不下來了。
“錢的話，我以後會給拿過來的，雙倍？雙倍不夠的話，就十倍吧。”對於楚陽來說這實在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了，錢而已，他楚陽如果想要不要太輕鬆了。
姑娘卻不這樣認為，被楚陽這無恥到了極限的行為給氣壞了。然後，姑娘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然後又不笑了，反而搖起了頭來。
“走走走，趕緊走！再不走，我就要讓人來揍你了哦！”姑娘不由對楚陽擺起了手來。
楚陽卻站在原地沒動，也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眼睛看著姑娘。
“幹什麽，幹什麽了！誰敢來我們店鋪裏麵鬧事了？什麽王八蛋，沒錢還敢懶著不走？心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
一個中年男人從廚房泡了出來，身前還圍著一件圍裙，手上拿著菜刀。這個中年男人一張國字臉，身材也算是高大，他還留著大胡子。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凶悍。
想來誰看到這麽一個老板都不敢造次了。
楚陽當然不怕，站在原地，看著老板，說道：“我隻是來吃飯的。”
“混賬東西，你是不是真的要打架？再不走，老子真的要一刀劈了你。還真沒見過你這種賴皮，連錢都沒有竟然還敢這樣厚顏無恥地討吃的？那些野貓野狗也知道搖幾下尾巴啊！你倒好，像是我們欠你的一樣，趕緊滾！”
中年老板也實在生氣極了，做了這麽多年生意還真沒見過楚陽這樣不要臉的。
楚陽依舊麵無表情，好像是被嚇壞了一樣，大有點像是傻子一樣愣愣地站在那裏，一動不會動。
見狀，中年男人更加生氣了，刀他是不敢真的劈向楚陽的，但是凳子卻是可以往楚陽身上招呼啊！
“你特麽的，真以為老子不敢動你了！”大叫著，中年男人已經舉起一張凳子向著楚陽大步走了過來。
“別激動，老爸，別激動。”姑娘突然一隻手緊緊抓住了中年男人，然後整個人擋在了楚陽和中年男人之間。
“還愣著幹什麽？待會我老爸真的會拿刀劈你的。沒看見我老爸這凶狠的樣子嗎？他以前可是混黑的，還殺過人。趕緊走吧。”
說這話，姑娘就向著楚陽擺起了手來，語氣也不再是那麽不屑，反而看向楚陽的眼神裏麵出現了一點可憐。也是，像是楚陽這種白癡一樣沒有智商的人，連正常生活都不能維持，也不知道是怎麽能夠活到今天的。大概也不長久了吧，遲早也會被餓死的。
楚陽卻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小姑娘狠狠地撓了撓頭，對著楚陽發狠地叫了起來，“還不走，真要我揍你啊！該死的，告訴你這個臭乞丐！弄死你，根本就不會有人來管的！”
楚陽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姑娘像是終於忍不住了，氣勢洶洶地走進了廚房。然後廚房裏麵響起刀和砧板相互接觸的聲音。不一會之後，氣勢洶洶的姑娘走了出來。
“滾吧！這是施舍給你的，我看給吃也是吃，給你吃也是吃。為了能夠讓你早點走，還是給你吃吧！”
說完，姑娘將頭癢了起來，隨手就將一個飯盒扔到了桌麵上，那樣子別提有多驕傲有多欠揍了。
君子不吃賒來之食。如果是別人麵對姑娘這樣的行為肯定很生氣，但是楚陽卻不會。因為楚陽已經想到用十倍甚至百倍的東西來補償這一頓飯，所以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麽掉麵子或者憤怒啊這樣的感覺。
楚陽微微笑了笑，接過了飯盒，卻沒有離開飯店，而是在飯店的一角坐了下去，然後打開飯盒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看到楚陽安安靜靜地在角落吃飯，這邊吃飯的幾個中年男人都不由笑著搖起了頭來。
“那個小子看起來真像是一條狗啊。別人仍在地上的東西，竟然還能夠拿起來吃，還吃得這樣津津有味。”
“你也不能這樣說。人家根本就連狗都不如啊。沒看見他穿的衣服有多破爛嗎？沒看見他整個人有多邋遢嗎？能活到現在，這個人也算是不容易了。”
“就是，我們就不要打擊他了。人家活著都已經是一件天大的難事，你還能要求他要以什麽形式活著嗎？”
這幾個人議論的聲音不大，卻沒有可以壓製，所以在這間不大的飯館裏麵，楚陽也能夠清晰聽到這些話。
隻不過，這些別人聽來充滿了諷刺可以讓人不顧一切也要反駁的話，到了楚陽這裏仿佛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楚陽定定地坐在那裏，一口又一口地吃著飯。姿勢算不上多優雅，儀態談不上有多端莊，但是楚陽卻有著自己的節奏，這個節奏並沒有因為外界而有任何的打斷或者變化。
那邊三個中年男人見狀，不由都相互看向對方，眼睛裏麵都閃過了一陣安心。好像這三個人在試探著一些什麽，而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繼而這三個人竟然不再理會楚陽，而繼續吃喝。又是一會之後，三人招手，大聲叫了一句結賬。
那個年輕的小姑娘當即砰砰跳跳一樣，滿臉笑容的跑了過來，用一種充滿了的爽朗的聲音說道：“老板都吃好喝好了嗎？我們這裏的飯菜還不錯吧。有沒有一種“哇，我真的來到了黃山，吃到了黃山的菜”的感覺。”
一個中年男人不由冷笑了一下，說道：“切！小姑娘你真會吹牛，你這什麽鬼飯菜啊！也就能夠下咽而已，談不上任何味道。趕快結賬吧，老子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裏貧嘴。”
姑娘也沒有生氣，而是笑嗬嗬地說道：“是是是，三位老板請等等哈。”
很快，姑娘就算出了賬來，對著三個中年男人說道：“一共是1198元，我們就去掉零頭收個1190好了吧。謝謝老板。”
聞言，其中一個男人已經掏起了錢包，然後整個人不由愣在了原地，滿臉疑惑地看向姑娘說道：“什麽？你說什麽？多少錢？”
姑娘媚眼如絲笑得那叫一個春光燦爛，說道：“老板，是1198元，我們去掉一個零頭，就收你1190好了。期待你下次光臨哦！”
“你說這頓飯我們吃了的一千多？”中年男人終於聽清楚了，眼睛都不由瞪大了起來。
“嗯嗯嗯。”姑娘連忙點起了頭來，好像頭遲一點點下去就會有什麽大事發生一樣。
“你特麽的！你這是黑店！我們就吃了一個魚香茄子，一個炒青菜，一個木耳炒瘦肉，一個激但紫菜湯，你說要一千多？特麽的，你這比搶還好吧？老子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就沒有見過這麽坑的！”
其中一個男人忍不住跳了起來，眼睛死死瞪住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