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那個女人
不知不覺已經是初冬的季節了,原本枯黃的葉子悠悠的從樹上飄落,堆積在道路上。帶著寒意的風一陣一陣的侵略著世界,宣布季節的轉換。
剛剛跨出大門的朱媚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緊了緊身上單薄的外套,然後打了一個清脆響亮的噴嚏。
“啊——嘁!”
慢一步的駱昊然把朱媚摟進懷裏,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扣子解開把朱媚裹進去,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怎麽就不知道多穿點,一天臭美個什麽勁兒”。
朱媚吸了吸鼻子,然後更加縮進駱昊然的懷裏,嘴硬道:“在室內又不會冷,我一天到晚都在辦公室裏,又沒有什麽應酬”。
小丫頭片子還知道嘴硬!駱昊然本來想捏捏朱媚的臉蛋,可是在觸碰到她臉上那一片冰冷的肌膚時,原本握起來的手舒展開在她臉上搓了搓,毋庸置疑的說:“回去換件厚點的外套”。
朱媚咕囔著嘴本來還要說句什麽,但是在觸及到駱昊然的眼神的時候又把話吞了回去,聽話的回去換一件厚點的外套。
雖然城市道路兩旁的樹都是常綠的,但是也有那麽一兩條路會例外。
有那麽一條路,主幹道兩旁種植的都是銀杏樹,到了深秋的時候金黃的一片。H市並不是什麽重工業城市,天空還算是藍,偶爾路過的時候從一簇簇的金黃色的葉子下看到天藍色的天空,美的讓人覺得來到了童話世界。
H市還有那麽一條路,種植的是藍花楹,藍花楹是一種喬木,可是在四五月份的時候一整棵樹都會開滿藍色的花,美麗的不行。
可是如今,這些都算得上是H市的一大景觀的路上徒留的隻有光溜溜的樹幹。
朱媚撥弄著手裏的東西,漫不經心的和駱昊然說著話。
“也不知道今天見到的人會是怎麽樣的?你說天行哥會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駱昊然瞥了朱媚一眼,而後繼續看著前方:“你似乎對於這個可能會是你大嫂的人很感興趣?”
“也沒有就是有些好奇,想當初……”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朱媚連忙改口:“誒莫莫姨給你說過嗎?”
駱昊然看著朱媚冷笑:“想當初什麽?”
朱媚一時有些語塞,以前不是轉移話題的時候都很順利嗎?今天怎麽就卡上了。
想來駱昊然應該也是沒有興趣在聽她說她和駱天行的那些曆史,撇撇嘴說道:“我媽也是今天第一次見,哪裏能告訴我長什麽樣”。
“誒?今天第一次見?莫莫姨在安排相親之前都不事先考核一下嗎?”
“和你有什麽關係?”駱昊然的口氣有些不耐煩“就算是找一個歪瓜裂棗也輪不上你說話吧”。
凶什麽凶,不就是多問了幾句嗎,就凶凶凶,朱媚對著駱昊然做了一個鬼臉,不敢再問關於駱天行的事,不然某人又要開始炸毛了。
朱媚沒有再說什麽,在心裏有數落了駱昊然幾句,就安安分分的坐在位置上看窗外的風景。
駱昊然從小就不是多話的人,此時朱媚不開口他也就沒有再挑起什麽話頭,兩人安安靜靜的到了駱家的別墅。
以為聚會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外麵,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見麵特別隆重,直接請到了家裏來。
朱媚想,這應該是很表示重視這個未見麵的相親人士,所以才會在自己家下廚,而不是在外麵敷衍了事。
她和駱昊然到的時候駱天行和那個女人都還沒有到,隻有莫莫姨一個人在家裏忙來忙去,阿姨幫著打下手。
一開始朱媚是想要過去幫幫忙的,但是想到之前的事還有很久以前的案例,她按捺住了過去獻殷勤的心,安安穩穩的坐在沙發上。
一直到門推開之前,朱媚都還在幻想那個能夠讓駱天行一眼就喜歡上的人是誰。
可是門推開的時候,她之前想象中的那些溫婉賢淑都統統破滅了,因為那個人她認識,不但認識還算的上很熟。
朱媚坐在沙發上的身子有些僵,駱昊然顯然也沒有想到,但是他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把朱媚僵硬的身子攬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語氣淡淡的招呼:“你們來了”。
而那個一直站在駱天行身側的女人,那個害她差點死在電梯裏,那個差點殺了她的女人,雲淡風輕的站在她的麵前像是不認識他們一樣,得體的笑了笑,然後微微朝他們彎了下頭:“你們好,我是朱輕語,第一次見麵請多多指教”。
朱媚漸漸恢複過來,身子不像最開始那麽僵硬了,可是怎麽樣都無法使自己的眼神暖過來,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冷笑道:“哦?朱小姐是嗎?好巧,我也姓朱”。
朱輕語像是沒有感受到她冰冷的眼神還有暗示,自如的笑了笑:“是啊,還真是巧”。
朱媚放在身側的手倏地握緊,抿了抿唇角,正準備說句什麽就被駱昊然打斷了。
駱昊然絲毫沒有在公司的時候的生人勿進的氣場,也沒有麵對朱媚時的暖男氣場,笑得像是一隻老狐狸看了看駱天行又看了看朱輕語,突然誇張的叫了一聲:“哥,你和嫂子真有夫妻相”。
朱輕語和駱天行之間一直都沒有什麽肢體接觸,但是單單看一眼,明眼人就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朱媚這才注意到一邊的駱天行,他似乎從一開始見到的時候就在笑,似乎有什麽天大的喜事一樣。朱媚心裏的戒備越來越重,帶著審視的眼神看著朱輕語,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麽算盤,反正,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這隻是一場單純的相親宴。
四人並沒有在門口寒暄多久,不一會兒莫莫姨還有駱言也出來了,稍微和他們寒暄了幾句。
瞧莫莫姨的表情還有合不攏的嘴,大概是比較滿意眼前這個‘兒媳婦’。而朱輕語也表現的特別溫文淑雅,就像是真正的名門閨秀一樣,談吐有度。
在一旁的莫莫姨時不時的打量人兩眼,笑意到達了眼底。就連主位上的駱言也會時不時的說上一兩句,臉上的笑也是真實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