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嫌隙
對於路澤與蘇月來說,這些事情遲遲得不到回應,也就意味著路澤無法兌現承諾,那麽兩個人便無法按照約定見麵。
另一方麵,路澤也清楚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月父母內心對自己的誤解隻會越來越深。這根弦在他心裏也已經越繃越緊,可謂是一觸即發。
他每天什麽事也不幹,就一趟趟跑去信訪辦和銀行之間查詢這兩件事情,但得到的結果總是讓他耐心等待,再無其他。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無法兌現自己承諾的沮喪與不安逐漸在路澤的內心深根發芽,他的情緒也隨著事情的毫無進展一點點跌落穀底。幾次他在電話裏聯絡相關人員查詢此事,在得知需要繼續等待後,都被氣得忍無可忍地大發雷霆。
蘇月也為此深陷苦惱,卻又幫不上什麽忙。她一邊要頂著來自父母不斷質疑的壓力,一邊又要盡量與路澤心平氣和地溝通此事,這根緊繃的弦似乎一觸即發。
終於在某一天,路澤與蘇月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事發的原因是因為兩個人在電話裏討論現在被擱置的那些事情,但是由於兩人都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最終都隻能是幹著急。
“蘇月,我真的沒辦法了。法院我也隔三差五跑去找領導,但是他們裏麵經常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我根本沒人可問。”
路澤無奈地在電話裏說道,的確他最近一直都在往法院跑,但是每次都幾乎是白跑一趟。
“你這麽跑有什麽用嗎?即便你每天都去問,找不到問題的症結還是沒法解決問題啊,隻不過是傻傻地白跑一趟而已。”
蘇月有些不悅地說道,因為她覺得路澤現在已經無法深思這件事情了,他隻是一遍又一遍機械性地跑去法院詢問,但顯而易見這樣做並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那你說該怎麽辦?我每天一睡醒就在處理這些問題,一天都沒有停過。”
“我隻知道你現在這樣是在做無用功,沒必要天天很機械化地處理這些問題,根本起不到一丁點兒的作用,就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了嗎?”
“蘇月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我的壓力真的很大”
“誰壓力不大?非要這麽說,我的壓力不是比你更大嗎?我父母每天都在質問我這些事情”
“你父母那邊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隻是眼下我真的覺得很累我暫時不想再管這些事了。”
“給他們一個交代?什麽時候呢?”
對於路澤如此沮喪的狀態,蘇月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她有些咄咄逼人地繼續對路澤說道:
“你覺得很累我也很累啊,你不去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那麽拖下去我們倆的事兒又該怎麽辦呢?”
“我隻是說給我點時間,再等等我”
“等?我等得還不夠久嗎?路澤我不奢求你立馬解決這件事情,但至少你現在別在我麵前再呈現出一副沮喪至極的樣子,這樣也會影響到我的情緒。”
“隻準你有情緒,我不能有?”
路澤的語氣也突然變得急躁了起來,隻聽他有些歇斯底裏地繼續說道:
“是我耽誤了你的時間,還每天都給你傳遞負能量結果到頭來一件事也沒辦成,是我沒用。”
“又說這種話幹什麽?有意義嗎?”
“嗬嗬我就是沒用啊,是我耽誤了你,行了嗎?”
“路澤你有病嗎?非得每次都說這種沮喪的話才行?”
“對!我就是有病!別逼我了!”
隨即電話就被直接掛斷了,蘇月錯愕地站在原地,顯然剛剛自己的一番話已經刺激到了路澤的內心,使得他一直以來緊繃的那根弦一下子斷了。
蘇月這才意識到不僅僅是自己剛剛頗為強勢,其實這一周以來,自己對路澤說話的態度都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仿佛在不知不覺中,蘇月將自己所承擔的全部壓力統統發泄到了路澤的身上。而路澤本來就已經負重頗多了,這時候再加上蘇月對他冷嘲熱諷並且逼著他盡快解決手頭的事情,細細想來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了。
稍稍冷靜下來後,蘇月嚐試著給路澤打電話賠禮道歉,可沒想到的是,路澤居然將她的電話拉黑了。
記得上一次路澤拉黑自己,還是因為他在得知自己的腿有可能終生殘疾後導致的情緒崩潰,可這次隻不過是普通的吵架而已,為什麽路澤又要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絕呢?
蘇月越想越氣,現在路澤的脾氣簡直是越來越差了,而且在崩潰的情況下他完全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行為。
過了約莫十分鍾,蘇月收到了一條路澤發來的信息:
“蘇月,我想了想,的確是我耽誤了你。你本該能夠過上正常而幸福的生活,但都是因為我,才讓你跟著受了那麽多的苦,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用。以後你照顧好自己,這些事情我會一件件去辦的,辦完後我也會履行我的承諾。我不會再給你添任何麻煩,希望你每天都能開心,以後我也不會再打擾你。”
看完路澤的留言後,蘇月隻覺得自己的內心一瞬間悲憤交加。麵對路澤又一次的情緒崩潰,蘇月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再做些什麽,如果這次是路澤自己下定了決心要分手,那麽自己又何必勉強呢?
她完全沒有想到,在兩人已經經曆了諸多磨難後,路澤居然還會有想要放棄的念頭,這點讓蘇月無法理解也非常失望。最難的時候都已經熬過去了,卻在這種小事情上出現了邁不過去的坎。
無奈之下,蘇月隻好再次給算命阿姨發去信息:
“阿姨,剛剛我和路澤吵了一架,他現在又再度陷入了那種低迷的情緒之中,我也因此而深受影響,無力再勸,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做些什麽了”
過了一會兒,蘇月收到了算命阿姨的回複,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語氣:
“何故如此?”
“可能因為今日知曉被擱置的事情仍然沒有進展,因此而失去了信心,連帶著與我之間也產生了嫌隙。”
“為何因此與之生嫌隙?若自重過多則為愚。”
“他覺得我逼著他在處理這些事情,而且無法容忍他的負麵情緒,但實則我的內心也已經到極限了,所以兩個人便互相影響了。”
“共難已過,將好則不可與共,大愚,思其本,不可糾其表。”
“我勸不了他,他主動提出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