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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六章 天選

  蘇月按下發送鍵後,便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起來。她在心中一遍遍地祈禱路澤能夠順利到達機場。


  過了約莫十分鍾,蘇月收到了路倩的信息:


  “我們在中途下了地鐵,路澤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


  “他現在怎麽樣?”


  蘇月忙不迭地問道。不一會兒她再次收到了路倩的回複:


  “說還是覺得頭暈想吐,現在我先把他帶去地鐵站通風口讓他安靜一會兒。”


  “情況嚴重嗎?”


  蘇月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總之臉色蒼白我是建議他今天就算了吧,可是他還是執意要去機場,怎麽都不聽勸。”


  “你先別著急,姐姐,一會兒我來給他打個電話好好勸勸他。”


  “好,那交給你了。”


  蘇月在原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嚐試著調整自己的情緒,盡力將失望藏於心底。


  隨後她撥通了路澤的電話,幾秒鍾後,電話那頭傳來了路澤虛弱的聲音:

  “喂?”


  “路澤,是我,你現在還好嗎?”


  蘇月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沒事”


  路澤就像是一個在與痛苦殊死搏鬥的勇士那般,身受重傷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此刻已無力前行,隻聽他繼而有些吃力地說道:


  “我就休息一會兒,馬上繼續趕往機場,飛機應該還來得及。”


  “真的沒事嗎?現在是什麽感覺?”


  “就是有點惡心想吐沒事估計地鐵裏人太多,又搖搖晃晃的。”


  “隻是有點而已嗎?能夠自己行走?”


  “休息一會兒就能”


  很明顯路澤是在強撐著,而顯然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完全不足以支撐他自由行動。而按照自己對路澤的了解做出判斷,此刻他實際的身體情況一定比他說出來的嚴重好幾倍。


  因為但凡能夠獨自忍受的事情,他絕不讓別人替他操心。


  於是在對路澤的情況已有了大致判斷後,蘇月還是嚐試著勸阻他:


  “路澤,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如果身體真的不太舒服,還是不要勉強得好。”


  幾秒鍾後,電話那頭傳來了路澤虛弱而低沉的聲音:


  “可是我不甘心。”


  “我明白。”


  “我真的不甘心已經一大半的路程下來了。”


  路澤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微微顫抖,他的情緒似乎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已經很不錯了或許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的原因,稍作休息調整幾日再出發也未嚐不可。”


  蘇月盡可能地控製住自己失落的情緒,嚐試著安慰路澤。


  “為什麽每次都是這樣?”


  可是路澤的聲音聽上去顯然有些哽咽,隨後他像是立刻又強壓住了自己的情緒,喃喃自語道:


  “那我先休息會兒看看情況吧,如果好點了,我就再試試好嗎?”


  與其說這句話是在詢問蘇月的建議,倒不如說是一種懇求。


  “好,我明白了。不過還是那句話,不要勉強。”


  “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後,蘇月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內心的失落。除了失落,還有深深的無奈。


  她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兩個人約定了見麵,卻總會在最後關頭毫無例外地因為各種原因而無法按照原計劃進行。如果這是上天的安排,那這麽做又是寓意為何?

  蘇月垂頭喪氣地陷在沙發裏,再無掙紮的力氣。她給阿姨發去了信息,至少此刻還有阿姨可以聽自己傾訴:


  “阿姨,路澤在剛剛坐地鐵去機場的途中,又感到眩暈惡心了。因此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和他真的有緣無份,或是老天覺得我們倆在一起對雙方並不好?”


  不一會兒,她便收到了阿姨的回複:

  “外因所致未康,或存誘因而發。已告知為正緣,又何出此想?”


  “因為前兩天他坐地鐵明明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可是每次我們約定好見麵了卻又出現了意外情況,而且意外情況的次數已經讓我覺得這一切並非偶然了。”


  “前日出行地鐵之上是否同路不同況?”


  “嗯,隻是今天人比較多。”


  “或仍需休養,不必多思。”


  “好,我盡量。”


  “師亦憂你近況,雖未謀麵,卻記於心,轉師言如下:二人為天選之作,所曆之事亦為天作之計,切莫憂責,需感其用。”


  阿姨現在應該正與師父在一起,沒想到還要勞煩身體尚未痊愈的師父為倆人操心,蘇月心裏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師父的這番話的確對蘇月的內心起到了安慰作用,無論自己與路澤是否為天選之作,已然注定共同經曆一切。如若眼前的挫折與煎熬亦如師父所言是上天的安排,那麽想必自有其深意,又豈是自己能夠揣測得到的呢?


  於是蘇月便試圖讓自己不再陷入悲傷的情緒之中,並回複道:


  “替我謝謝師父,真的多虧有你們一直鼓勵著我和路澤,我們才能一直堅定不移地走下去,感恩。”


  “勿謝,此為善緣,相互為之。師言,天選天擇,莫萎莫責,感其本意,想其所得。”


  “嗯,謹記。”


  天選天擇,莫萎莫責,感其本意,想其所得。


  雖然師父的這番話寓意不凡,且足以暗示了兩個人未來的走向。但顯然當下已然陷入迷茫中的蘇月與路澤,都無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含義。


  之後路澤還是決定暫時先在附近找一家賓館住下,先行休養,恐怕他身體不適的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口中所形容的。


  果不其然當天夜裏,路澤便發了高燒,並且一直冒虛汗。


  即便在輸液後高燒逐漸退去,但仍然低燒反複不斷,且頻頻出虛汗。加上心態上屢次遭遇挫敗感的折磨,更是將路澤的身心又一次拉至了低穀。他的情緒再次陷入了低迷,心中也隨之產生了不安。


  與路澤交流後,蘇月才知道,原來路澤心中的不安來自於對兩個人感情的擔憂。


  路澤擔心兩個人一次次地未能見麵,因此有可能影響到倆人之間的感情。蘇月聽了後也感到有些迷茫,因為按照常理來說,一對異地而處的戀人,如果長期無法見麵還屢次遭遇挫折,想必是對各自心靈亦是對這段感情的最大阻力。


  更何況路澤與蘇月都十分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因為為數不多的能夠產生精神交流。但再能夠取得精神上高度統一的感情,在遭受現實因素的頻頻打擊後,還能夠依然保持其純粹性嗎?


  路澤與蘇月擔心的正是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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