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殺手的身份
拓跋府的花園裏,白素心由翠竹攙扶著散步。
剛到涼亭中坐下,拓跋憶便走了過來。
“將軍——”翠竹屈膝行禮道。
白素心正準備起身,卻被拓跋憶攔下,“白姑娘還在養傷,坐著便可。”
也罷,既然拓跋憶不讓她行禮,那她就老實坐著好了。
不然牽動到傷口,還是有些疼的。
白素心總算是力氣恢複得差不多了,笑盈盈道:“多謝拓跋將軍。”
縱然是麵色慘白如紙,可她的表麵上卻是努力裝作身上沒有傷的樣子,說起話來與常人無異。
“白姑娘覺得身子怎麽樣?”拓跋憶跨步坐到白素心身邊,拈起一顆葡萄。
白素心瞄了他一眼,淡淡回應道:“好多了。”
拓跋憶點點頭,將剝好的葡萄遞給白素心。
白素心平靜自若地接過葡萄,輕言道:“多謝。”
此時,拓跋憶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舍。
白姑娘的傷養好了,豈不是說明她就要回白府了。
“這幾日多有叨擾,我想過了,既然我身子已經好了,明日便回府去。”白素心看出了拓跋憶的心思,轉而眉眼帶笑道。
拓跋憶幹笑道:“其實無事的。”
白素心彎彎唇角,她這幾日住的是拓跋憶的房間,睡的是拓跋憶的床榻,倒是將那間屋子原本的主人排擠到了西廂房。
“將軍大恩,白素心沒齒難忘。”白素心極為認真地說道。
拓跋憶眼神一亮,想要聽白素心後麵的話,卻沒曾想她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為何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白素心清清嗓子,拓跋將軍這是什麽表情?
拓跋憶回過神,這才想到來找白素心的是有話要說的。
“那兩撥殺手,有消息了。”拓跋憶緩緩道。
白素心一愣,問道:“究竟是何人派來的?”
“白姑娘這幾日就沒有琢磨過,會是何人派來害你的嗎?”
白素心垂眸沉思片刻,而後說道:“恐怕是有一撥兒是我那位黎表妹派來的,隻是另一撥人,我始終是摸不著頭腦。”
她是活得特立獨行了些,卻還是想不明白究竟得罪了什麽人,會想要她的性命。
拓跋憶點點頭,一臉讚許道:“確實有一撥兒人是黎氏派來的。”
白素心對於這件事沒有絲毫的驚訝,表妹想殺她,她並不難猜到,隻是不知道她竟然會處處下死手。
“那另一夥兒人是?”白素心麵容平靜的問道。
拓跋憶舒了口氣,緩緩道:“是花太守的二孫女,花蕁妮。”
白素心這下懵了,她什麽時候得罪花蕁妮了?
“白姑娘與花蕁妮有過節?”拓跋憶詫異問道。
白素心微微搖頭,吸了口氣道:“我沒見過花蕁妮。”
真的論起來,她與花蕁妮的妹妹花蕁雙也隻有去年太後生辰宴的那一麵之緣,白素心此時甚至連花蕁雙的樣子都忘了。
先前幫著二嫂的大哥查花蕁雙的失蹤案,二嫂冒充的正是花蕁妮。
可她也沒見過花蕁妮啊,實在是想不明白花蕁妮為何要殺她。
“白姑娘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白素心一臉嚴肅道:“將證據送到花太守府上,讓他看著處理吧。”
她知道花太守是明事理之人,雖說花蕁妮是已經出嫁的孫女,可還是由她的家人處理比較好。
“我還以為白姑娘會讓報官。”拓跋憶悠悠道。
白素心堆起笑容,道:“她沒能得逞,與其報官,倒不如讓她的家人對她小小的懲戒一番。”
她並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這一次對花蕁妮也並不算是放過。
“若是她再來招惹我,那我可就不會這麽輕易饒過她了。”白素心臉上雖然笑著,卻能讓人感到十足的寒意。
“忘了跟白姑娘說,花蕁妮的夫君,是西府軍的一位參將。”
“這樣啊。”白素心不怎麽關心道。
花蕁妮的夫君是什麽人,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白素心不知道的是,拓跋憶不會就這麽放過花蕁妮。
他會將此事告知那位參將,好讓他瞧瞧自己的夫人平日裏都做了些什麽事。
至於花府那邊,他也同樣會將證據送過去。
花蕁妮敢派人傷白素心,他當然不會讓她好過的。
女子又如何?惡人是不分男女的。
“那白姑娘的表妹,該如何處置?”拓跋憶問道。
白素心擺擺手,冷笑一聲道:“算了吧,這次先饒過她。她畢竟是我的表妹,她想殺了我,我卻不能以牙還牙。”
“白姑娘還真的是大度。”拓跋憶誇讚道。
白素心卻眨眨眼,眸光清冷道:“這不是大度,是我再給她一次機會罷了。”
再給她一次機會?拓跋憶不免又緊張了起來。
萬一這個黎氏不知好歹,再來對白姑娘下手怎麽辦。
“先前承諾派人保護白姑娘,但卻在危難之時沒能護住姑娘,我確實深感慚愧。”
“這不是拓跋將軍的錯,況且他們,已經盡力了。”想到為了護她而喪命的那些人,白素心的眼眸中透出幾絲傷感。
這幾日她常常做噩夢,並不是夢到自己被殺害,而是有人擋在她的前麵,替她赴死。
她的命難道就比那些親衛要值錢嗎?她並不這麽認為。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再派幾個人暗地裏保護白姑娘吧。”拓跋憶裝作隨意提議道。
實則他已經做好了打算,既然白姑娘的身邊如此危險,他隻能更加用心地派人保護白姑娘。
先前還是他大意了,若是他能料到,有這麽多人想要白姑娘的命,他是絕對不會讓白姑娘以身犯險的。
雖然此時白姑娘平安無事,可是一看到她麵色如此之差,拓跋憶就恨不得將幕後之人生吞活剮。
可偏偏白姑娘要放過這些人,他也不能背著白姑娘去處置他們。
不然白姑娘知道了,再不高興怎麽辦?
白素心正準備開口拒絕,看到拓跋憶一臉真誠時,還是心軟了。
罷了,或許派人暗地裏保護她,拓跋憶能心安。
她知道拓跋憶對她有意思,可如今拓跋憶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任由他自行成婚。
唯一的出路就是皇上和太後指婚。
可她一個大臣之女,實在不足以成為皇家拉攏拓跋憶的手段。
既然未來的事情不好說,那她就隻能把握現在,讓拓跋憶開心就好。
“那就多謝拓跋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