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送至鄉下
馮禦史擔心女兒接受不了,停頓片刻後繼續道:“前些時日,徐姑娘發現薛楠在馮府,還特意帶著女兒來尋了他,沒想到薛楠竟然還想將她們母女倆都賣掉。”
馮茜蕊怔住了,問道:“父親口中所說的徐姑娘,可是體態略微有些豐腴的?”
馮禦史雖然沒見過徐夢冉,可白素心在信中提及過此事,因此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茜蕊啊,薛楠他接近咱們家的動機值得懷疑,為父確實是不敢讓他繼續留在府中,損害你的名聲。”馮禦史擔心女兒對薛楠一往情深,因此苦口婆心的勸道。
馮茜蕊對這些事情十分的震驚,一時無法接受。
沒想到一直待她極好的人,竟然是在騙她?
“父親可是已經查實此事了?”她的眼角滲出了些許淚水,聲音有些顫抖。
馮禦史歎了口氣,頗為無奈道:“這件事是由拓跋夫人寫在信上,又由雲家獨子將信送過來的,**不離十了。”
馮茜蕊這才想到,白素心今日在壽川宮說的那些話。
難不成是在刻意試探她?
“那父親口中的徐姑娘,與白家是什麽關係?”
“拓跋夫人在信中說,薛楠是她的表姐夫,但心思複雜,幾次三番的挑撥她與表姐一家的關係。拓跋夫人得知薛楠在馮家後,特意寫信說明此事,擔心我們被騙。”
馮茜蕊最後一絲希望落空,她知道白素心沒有必要故意耍弄他們家。
她的父親雖然在朝堂中的地位比不上拓跋將軍,可卻有監察百官之責,是以白素心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得罪他們家。
所以這件事,應當是真的。
“那女兒日後應當如何?”馮茜蕊噙著淚水,艱難地問道。
且不說她對薛楠的情誼,就僅僅是他們二人的關係,就已經在京城貴女圈裏傳開了。
如果她與薛楠的婚事作罷,恐怕一時也很難再找到合適的人成婚了。
此時她還能夠冷靜的分析,隻不過是不願意讓父親更加憂愁罷了。
畢竟薛楠,是父親帶回馮家的。
馮禦史歎息道:“事已至此,隻能委屈茜蕊先回到鄉下去避避風頭。”
馮茜蕊頓時了然,父親是希望她離開京城,到鄉下婚配?
不過想到她名聲受損,這樣做似乎是挽回馮府聲譽和父親麵子的手段。
“父親放心,女兒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她從小就在京城,本以為連嫁人後都可以承歡在雙親膝下,卻沒想到因為識人不淑,不得已回到鄉下去。
不過她不怨恨任何人,一切隻是她的命數罷了。
馮茜蕊的母親時常禮佛,因此這些隨遇而安的思想倒是影響了馮茜蕊,是以她在此事上能夠行事淡然。
也是因此她在與薛楠的相處上,是發乎情止乎禮的,並沒有做出什麽逾矩的事情來。
馮禦史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連連歎氣。
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看錯了人,又怎麽會讓女兒受這樣的委屈?
這麽輕易的將薛楠趕出去,還真的是便宜他了。
得知薛楠被馮家趕出去後,白素心鬆了口氣。
雖然這件事情已經有所了斷,但想到馮茜蕊要被送到鄉下去,白素心對她還是產生了些許同情。
好好的一個姑娘,卻因為識人不清而不得不被送到鄉下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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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還不是馮茜蕊一個人的問題,是他們一家人都沒有發現薛楠的心機。
隻是這樣的過錯,被馮茜蕊一人承擔了。
不過這罪魁禍首薛楠,確實是害人不淺。
白素心轉念一想,至少馮家及時止損,沒有讓事態發展的更惡略,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但願這位馮姑娘,比花蕁雙幸運些,日後能遇到真心待她的人。
馮家那邊遇到這樣的事情,對女兒的婚事上恐怕也不會再那麽唐突了。
“淺秋,可知道馮姑娘什麽時候動身?”
淺秋一愣,還好在順帶著將此事打聽清楚了。
“據說是明日一早,夫人是有什麽吩咐嗎?”
淺秋跟在白素心身邊多年,很能明白她的心思。
既然問這個,恐怕是要做些什麽了。
白素心沉思片刻,又問道:“可知薛楠在做什麽?”
“薛表姑爺……薛公子……薛楠被馮府趕出去後,就去了京城有名的賭坊,到現在還沒出門。”
白素心秀眉緊凝,她沒想到薛楠竟會泡在賭坊這樣的地方。
以她對薛楠的認識,他很難會輕易放棄。
她倒是覺得,薛楠此刻躲在賭坊,也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讓旁人誤以為他已經放棄馮家姑娘了。
可是以薛楠的性格,恐怕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明日他鐵定會去糾纏馮茜蕊。
若是馮茜蕊那邊一心想要嫁給他,馮禦史即便是對薛楠不滿意,也不好違背女兒的心思。
翌日一早,白素心換了身輕便衣裳,帶著淺秋一同來到了京城外。
“夫人為何要來到這裏,不是要送馮姑娘嗎?”
既然夫人想要送馮姑娘,為何去的不是馮府,而是守在這城門外?
就不怕薛楠在城內就動手嗎?
白素心勾起唇角,不屑地笑了笑,“薛楠為了謹慎,所以他絕對不會在京城內就出麵。他應該能猜到馮禦史那邊會派人暗中跟著,若是他敢露麵,恐怕是立刻就會被馮禦史的人拿下。”
“可是他不是在賭坊嗎?塗大哥一直在門前盯著,並沒有傳來薛楠出門的消息。”
白素心意味深長的一笑,淺秋這下算是明白了。
“薛楠他早就已經脫身了?所以待在賭坊,隻是假象?”
太可怕了,就連塗大哥這樣在京城中混跡多年的人,竟然都沒有發覺。
“不過是我的猜測,馮茜蕊是薛楠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不會輕易放過。是與不是,就看看今日薛楠會不會出現了。”
馮家的馬車悠悠地駛出京城,白素心與淺秋默默地跟了上去。
馬車行駛至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突然有一個頭戴鬥笠、身著玄衣的人騎馬衝了過去,擋在了馬車前麵。
車夫猛然勒馬,在車廂內的馮茜蕊向前一栽,險些摔到地上。
“怎麽回事?”馬車內傳來女子纖細柔弱的聲音。
隻聽馬車外的男子略顯傷情道:“茜蕊,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