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奇犽的戰場訓練被半途腰斬，在他因為被插上念針而渾渾噩噩的時候就被伊爾迷一股腦兒地打包送到天空競技場，連讓他回家休整的空隙都沒有。
系統覺得，是垃圾仙女擔心奇犽回家后被他爹看出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才會這麼做。雖說是將奇犽所有的教育權都移交給了伊爾迷，但在他頭上插念針暗示的行為是絕對被禁止的，被他老父親知道了一定會被打成餅餅。
伊爾迷和他爹再互惠互利也不行，往死里打一頓是必須的。
不管怎麼說出了這麼大的事，伊爾迷還是有必要和他爹打電話通報一下，將給奇犽扎念針的那段略去，依舊是一個完整的故事。
「這是我身為教育者的失職。」
「阿奇他不能有朋友，他缺少必要的判斷力。」
「我認為戰場已經不是和現在的他了，所以決定將他送到天空競技場，安心，按他現在的實力，在一年內就能打上兩百層，會和亞露嘉一起回來。」
席巴幾乎是沉默地聽伊爾迷滔滔不絕的訴說，他的大兒子因為過分缺乏表情，總是給別人先入為主留下沉默寡言的印象，但事實上，他的口才簡直可以媲美這世界上最偉大的演說家。
條理清晰，邏輯正確，充滿感染力，就算棒讀似的嗓音算是小瑕疵，但卻微妙地能從他無起伏的話語中感知到伊爾迷的意思，說不清道不明，聽他說話的人總是會被牽著鼻子走。
這算是天賦的一種，雖然對席巴無效。
他沉默地聽完伊爾意猶未盡的演說，給了他一句你決定就好，但是等掛斷電話卻轉身派出了孜婆年，他本能地覺得有哪裡不對。
伊爾迷沒有騙他，但應該有所隱瞞，席巴想到，至於這隱瞞可大可小。
比起偏心無極限的基裘，他尚且還算是一個一碗水端平的父親，對長子的器重並不會讓他忽視其他兒子的存在，特別奇犽是理論上資質最好的銀髮孩子，若不是伊爾迷成長得太過優秀，下任家主究竟是誰還很難說。
對資質優秀的孩子，家長理所當然會投以關注，尤其伊爾迷這次的解釋讓他覺得過於突兀疑點重重，奇犽天性倔強，雖然對伊爾迷敬畏但並不缺少挑戰他的勇氣，稍微對他性格有點了解就知道，奇犽他絕對不會甘願被伊爾迷送走，在他描述中那個乖巧的三子是不存在的，能讓他輕易改變主意，大兒子一定動了什麼小手腳。
席巴派人作為他的眼睛探查一番簡直就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了，事關另一個兒子，他必須拼湊出完整的真相。
伊爾迷掛了電話，卻沒有收起手機，他調出通訊錄，找到了重點標註的某個名字，然後按下接通鍵。
系統與宿主視力共享，在看見伊爾迷撥打了誰的電話時下意識一驚，直接對伊爾迷問道：「你給他打電話幹嘛？」
雖然伊爾迷將獵人世界的攻略線走成一坨狗屎，敬業的系統卻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更何況垃圾仙女與變態魔術師相處關係微妙，小仙女與小婊砸之間總有股若有若無的曖昧流動，讓身經百戰的系統不得不防。
「天空競技場是西索的地盤。」他理所當然地說道，「所以，我需要他幫我解決一點小麻煩。」
伊爾迷了解席巴正如同席巴了解伊爾迷，他知道自己那通電話並不能打消他爸的疑心，他可憐的老父親還老當益壯，到底是做了多年家主的人，即使大多數時候都做出一副開明家長的姿態，但實質上卻像手持細線的牽風箏人，任憑孩子飛得再高再遠，也脫離不了他的掌控，被隱沒在空中的絲線始終系在他的手腕上，除了早早就放飛自我不知道飛到哪裡的伊爾迷，其他人的成長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嗯哼~」*的顫音，不只是伊爾迷，西索在任何人面前都這樣，「有什麼事，小伊。」
「阿奇被我放到天空競技場去了。」光是聽見這無起伏的聲調，就好像能描摹出他的樣貌，黑眼睛黑頭髮白皮膚，遙遙相望的兩級，組合在一起竟然有了浮世繪的艷麗感。
伊爾迷的外貌是具有迷惑性的，並不是扮豬吃老虎的迷惑，像是藝術品，在人們乍一眼看見時總會有短暫的失神。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寬八寸的袋帶，一面素凈，一面則是繪有鳥獸蟲魚的艷麗圖案又夾雜著金絲銀線編入其中絞織而成的絲綢，古法記載的三纈浸染出層層疊疊的疙瘩花，看一眼，就能讓雞皮疙瘩在手臂上跳舞。
僅從欣賞角度而言，伊爾迷也算是個如寶似玉的美人。
當然，西索從來不會用狎昵的眼光去看待小伊，光是對方□□者似的命令口吻就足以打破一切與荷爾蒙相連接的幻想：「我在他頭中插入了一根念針，因為阿奇實在是太不聽話了。」平淡無奇的語調，但是內容甚至讓西索都有點小驚訝，「你要幫我瞞過去。」
真不愧是小伊，西索眼睛一眯，他的表情更像是被伊爾迷所說的話給噎到了，表情可以類比西索聽見小伊認為自己被奇犽深愛著時的景象。
給喜歡的弟弟插上控制他的念針，典型的伊爾迷式愛意。
「好哦~」雖然因為伊爾迷的舉動心中升起難得的吐槽*，但是西索答應得卻很乾脆，比起隱瞞，他更願意將小伊的委託歸納成編造謊言，他可是反覆無常愛騙人的變化系，欺騙世人是他的本能。
掛斷電話，抬頭看了正在實況轉播的閉路電視一眼，站在擂台上的人他很熟悉，是在幾年前見過不少次的亞露嘉，現在已經長成一顆值得期待的小蘋果了。
真可惜啊，他這麼想到，如果不是小伊的弟弟，那還真是讓人有採摘的渴望。
畢竟，揍敵客可是孕育出了小伊這顆大蘋果的怪物搖籃啊，生長在其中的小蘋果都足以讓他充滿愛意地澆灌。
如果說誰因為奇犽的空降而感到雀躍，那一定是在天空競技場獨自奮鬥近一年的亞露嘉，兔子太寂寞可是會死的，第一次離開伊爾迷身邊，一個人在天空競技場打拚，他和拿尼加真的有快要被寂寞逼瘋的窒息感。
「真想見到哥哥或者大哥啊。」他站在擂台上，也不看自己的對手，全身似乎都處在放鬆狀態，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動作之間沒有任何破綻，畢竟是伊爾迷教給他的站姿，怎麼會有漏洞存在。
「啊，果然拿尼加也很想他們嗎？」自言自語，精神分裂症一樣的表現卻讓他的對手艱難地吞咽了幾口口水。
在天空競技場呆了一段時間的老人都知道，這個名為亞露嘉的孩子很邪門，長了一張天使般懵懂的臉蛋，但卻意外地喜歡自言自語，就好像身體中有兩個靈魂一樣。不過，在天空競技場什麼怪人都有，嚴格來說，他自言自語的習慣並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真正讓參賽者恐懼的，是他與天真臉蛋完全不符的殘酷手段，下手沒輕沒重，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手下留情，和他上同一座擂台，如果實力不濟，那被殺死是常有的事。
孩童天真的惡意是最讓人恐怖的，與他對戰活下來的選手都會有相似的膽寒感，他們在這孩子眼裡與一個杯子，一本書並沒有區別。殺死一個人，對他來說大概像是不小心打破了一個杯子，比漠視生命更可怕的，是無視，很不巧，本質上以人類作為餌食的拿尼加，是無視生命的存在。
這是天性，除了喜歡的人，他誰也不在乎。
比賽開始。
亞露嘉的對手是一個壯年的武鬥家，全身被糾結的肌肉覆蓋，身材高大，看上去就像一座巍峨的小山，僅僅動動腳就能把亞露嘉壓死，小孩子的身軀和他形成鮮明對比，只有高高揚起頭亞露嘉才能看見他身體的全貌。
但是，他並不需要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亞露嘉想到，他只要打倒對手就好了呀。
這個打倒的限度可大可小，像是現在，他只是身形一閃，用常人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到的速度圍擂台繞一圈，出現在男人的身後，高高躍起，然後在男人的心肺部狠狠一踹。
「選擇最具有威脅性的部位擊打，亞露嘉。」他牢記伊爾迷的授課內容，人體結構圖被深深刻在腦子裡，死穴、心肺、脖頸，都是一擊便能休克甚至會導致生命危險的擊打部位，以不傷及人性命為前提的戰鬥中，對戰雙方都會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部位，但是伊爾迷覺得，只要是開始的戰鬥，那就無關是否傷及人性命，在他並不短暫的前半生中，幾乎所有的戰鬥都是以取走人性命為目的，剩下的則是他必須毫無保留使出全力的強者。
挑不會出事的部位下手？開什麼玩笑，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如若他真那樣做，死的就是自己了。
他這一思想被亞露嘉繼承，他年級尚小，對於隱藏實力之人未必能看出他的真實力量，為了保全自身，那使出全力是必須的，所以即便是在天空競技場的對戰之中，亞露嘉追求的也是一擊必殺，他的教導人伊爾迷將其視作優點，當然，就他的對手而言，這就一點都不好笑了。
「出現了，亞露嘉選手的一擊必殺！」解說慷慨激昂，雖然130層的戰鬥不少，但如果亞露嘉出場，直播的必須就是他所在的場次，雖然天空競技場隔幾年就會出現一個打擂台的小怪物，但是年紀小到亞露嘉這樣的，還真是少見，特別他還有張天使般無辜的面容，與其成強烈反差的殘酷手段竟然讓他吸了不少粉。
當然，看直播的人還是有部分希望看見孩童被撕碎的血腥場景，在天空競技場，從來就不缺少對鮮血充滿渴望的變態，孩童的苦惱以及被撕裂的幼小身軀可以填滿他們胸膛中的空隙。不過看在亞露嘉不低實力的份上，所有抱著如此心態觀戰的人願望都沒有得到滿足。
在130層的武鬥家實力不低，體魄也被鍛煉地夠強健，再加上對小孩子上來就是殺招的戰鬥方式有所耳聞，雖然不足以完全躲過那迅如火石的一擊，卻足以微微偏移讓他清醒地撐下來。
武道家先生清楚地聽見身體內部傳來的脆響，他的肋骨，斷了。
喂喂，這也太誇張了吧？額頭上的冷汗劃過鼻翼，抬頭看向擂台另一端的孩子，如果抱個玩偶，就能直接上兒童畫報的封面，可愛的面容簡直就是心懷不軌的戀童癖的最愛。
能一擊將他久經鍛煉的強健體魄摧殘至此，這需要多大的力道？
「好像有點棘手，拿尼加。」對身體中的妹妹說道，「剛才的手下還不夠重。」
說完這句話，突然被莫名的預感擊中了，類似於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當另一人在場時無論相距多遠都能精準地對上視線，他用眼角的餘光盯著自己的對手，這也是伊爾迷教給他的，就算在執行任務時突然有緊急事件需要接電話，也千萬不能忽視自己的目標。
觀眾席連接外部建築有幾扇不小的門，其中一扇門中走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雖然背光之下無法看清那人的模樣，但是心頭的悸動卻分明告訴亞露嘉來人是誰。
「哥哥！」興奮地揮手，他知道奇犽能夠看見。
「發生了什麼情況？」鏡頭對準亞露嘉，所以全場所有人都能捕捉到他的一舉一動，距離他比較近的主持人甚至能聽見亞露嘉的聲音，他一頭霧水，「亞露嘉選手好像很激動？」
奇犽聽見了妹妹的喊聲，腳步變得更快，幾乎是飛奔著來到場地旁邊。
好機會！被打斷肋骨的武鬥家是絕對不會放棄此時此刻這絕佳的機會的，腳一蹬，極具壓迫感的身軀就飛速向亞露嘉襲來，擂台就是戰場，一個細小的忽視就可能送命，對已經無意奪走多人性命的鬼娃娃，他心懷十二萬分的警惕，也未嘗沒有至對方於死地的想法。
現在正是好時機。
「什……么……」幾乎是難以置信地低頭，開始模糊搖晃的事業中只能看見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空洞的左胸膛。
孩子的手太小，無法將一整個心臟都捏在手中，所以，亞露嘉僅僅是破壞了他的心臟，因為不完整那半個心臟奄奄一息地躺在擂台上，因為之前的脈動痙攣似的顫動著，但是很快就失去生機。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小插曲，整個場地都陷入了奇異的寧靜，裁判忘了舉旗，觀眾忘了叫好，主持人忘了解說。
這是什麼啊？怪物嗎？
亞露嘉不管別人，邁著歡快的小步伐一溜煙跑下場，飛撲進奇犽懷裡，熟悉妹妹套路的奇犽早已張開雙手迎接孩子的到來。
亞露嘉就像是他的良藥，因為被突兀插入念針而帶來的負面影響瞬間消失不見，眼中只剩下他發誓要保護的可愛妹妹。
人是可以控制自己身體的，奇犽身為哥哥的責任心壓倒一切，在看見亞露嘉時，一直困擾著他的負面情緒被壓制到最低，這是因為奇犽自我意志佔上風而出現的局面，就以他現在的表現來看，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對伊爾迷深深敬畏的奇犽甚至會為了心愛的妹妹而反抗大哥也說不定。
「哥哥！」他在拚命撒嬌，「亞露嘉變得很厲害了喲！」
「嗯。」奇犽輕而易舉地將他舉高高，明明長大了很多，但是亞露嘉卻對這遊戲情有獨鍾，看他的模樣，就算玩到12歲估計也不會覺得膩。
「這裡有很好吃很好吃的巧克力。」亞露嘉彷彿邀功似的對奇犽說道，「樓下商店有售賣哦，哥哥我們一起去吧！」
擂台上孤零零的屍體成了背景，緩衝的歡呼聲鋪天蓋地覆蓋了整間武鬥場，裁判的結果宣布姍姍來遲，主持人彷彿中國隊奪得世界盃冠軍似的吶喊。
這一切的一切都和正主無關，他已經拉著哥哥一蹦一跳地出門了。
西索隔著屏幕幾乎能感受到擂台熱烈的氣氛，他伸出男性纖長有力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敲嘴唇：「嗯~，這樣看來，根本就不需要我出手啊。」
像是被設定自我保護機制的機器人，在接觸到任務目標時就會被喚醒，調整到活動狀態，奇犽對亞露嘉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因為不希望他擔心，所以潛意識中加快了對身體的調控，迅速地摒棄了所有負面影響，就算是偽裝的也好，但此時他在心愛的妹妹眼前確實看不出一丁點兒的端倪。
白擔心了啊，小伊。
亞露嘉不會問為什麼奇犽會突然結束戰場訓練來到天空競技場，他不在乎這個，只要有奇犽陪他便心滿意足，因為興緻缺缺除了覓食便不會出現的拿尼加也出來了，頂著一張鬼怪似的臉在伊爾迷懷裡可勁兒地撒嬌，雖然不是她最喜歡的伊爾迷，但有奇犽在，卻聊勝於無。
「大哥呢？」亞露嘉替拿尼加發問，「大哥和你不是一起走的嗎，為什麼哥哥來了大哥卻沒有來看我。」
對啊，大哥呢？奇犽的表情變得不自然，但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潛意識在叫囂著異常，因為提到了伊爾迷的名字，這異常變得更加明顯，但是念針卻樹立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將他本人的意志與潛意識切斷，能夠讀取的只有伊爾迷希望奇犽知道的記憶罷了。
「他還在米泰聯邦處理事情。」換上了一張臭臭的臉，現在的奇犽遺忘了他在戰場上的同伴，只知道自己的訓練被大哥判定為不合格所以戛然而止，對此他是不服的，奇犽覺得自己做的不錯，怎麼就被伊爾迷判斷為失敗了？
他看向露出了失望臉的亞露嘉，違心安慰道：「估計等處理完任務就回來看我們吧，大哥他最喜歡亞露嘉了。」
小孩子被安慰到了，對奇犽狠狠一點頭，笑容中充斥幸福的味道。
拿尼加最喜歡大哥了！
而此時，奇犽以為還在米泰聯邦的伊爾迷離開被戰亂填滿的小國度，和他的臨時搭檔帕里斯通搭上了前往v5總部聯合國會議大樓的飛艇。
人在憤怒之中總會爆發出不一般的潛能，伊爾迷因為奇犽的事情而怒火中燒，雖然沒人看得出來，在插入念針之中他依舊感到一股邪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常人越感到憤怒那做事效率就越低，因為憤怒總會沖昏人的頭腦。
但是伊爾迷不一樣，他反其道而行之，因為憤怒，所以在完成手下任務時就更加迅速，就好像大腦中裝了一架掃描儀，僅僅是粗略地潛入科學家的堡壘，兜一圈，就在心中描摹出了內部結構圖。
他的繪畫技巧高超，這個高超並不指畫人物或者景物，指的是繪圖的精準程度，手持一支馬克筆在a4白紙上勾勒，堡壘的平面透視圖躍然紙上。
帕里斯通鼓掌，當然，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虛偽：「呀，真不愧是揍敵客家的大公子，有了這張圖，連最後一點顧慮都不存在。」這說話語氣甜膩地就像是熱戀中的小女生，這人雖然和伊爾迷表現不同，但無論是笑癱也好，令人厭惡的說話方式也好，骨子裡簡直就是黑透了。
他們順利地拿到了貧者薔薇的設計紙張，一式三份，一份交給v5,一份被帶回揍敵客技啊，一份則被帕里斯通帶走。
當然，這兩人連手在米泰聯邦呆了將近一年可不僅僅做成這樣一樁微不足道的小事，伊爾迷是不清楚帕里斯通做什麼，但是他卻敏銳地發現羅卡里歐靠近大洋的隱蔽軍港中，停留著許多不屬於本國的船隻，崇尚自然的ngl地下有武器製造廠與毒品生產線，一部分確實被本國持有，但另一部分絕對與自己身邊時常神龍不見首尾的帕里斯通有關。
他和他背後之人比楊德在下一盤棋，伊爾迷低頭，半張臉被雲端上的強光打磨的明滅不定，看不出表情。
啊啊啊，無所謂了，他想到，又有誰不是在下棋？
v5是出手大方的好主顧，他們也不在意伊爾迷是否會私藏貧者薔薇的圖紙，對他們來說比較重要的僅僅是掌握這種殺傷力不小造價低廉的生化武器的製造方式罷了。
這世界是有核武器存在的，伊爾迷所在的巴托奇亞共和國就是持有核武的國家之一，同樣他們也是v5的成員，生化武器早就被大國公約禁止，但是在□□小國間卻沒有銷聲匿跡，制裁也好，留下圖紙暗搓搓製造販賣也好，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伊爾迷不在乎。
通過帕里斯通與他約談的比楊德藏身在暗處，坦白來說，因為尼特羅的封殺而只能私下活動的他所作所為與陰溝里的老鼠無異，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v5之中有著隱蔽的發言權，他醉心於黑暗大陸，身為親自去過大陸之人，持有不少第一首情報，沒人知道伊爾迷與他到底談了什麼，只知道，在結束時，雙方對新鮮出爐的長期合作對象都很滿意。
大概是因為談事情結果不錯，伊爾迷回家的路上都飄著小花，他在回家看看柯特糜稽以及直接飛天空競技場看奇犽亞露嘉之間猶豫許久，最後決定還是先回家一趟。
他可不是那個最近很有名的維克禿【維克托：嗯？】，對自己所做出的承諾一向很在行，走之前答應指導柯特小弟弟那就絕對不會忘記。
安靜的孩子偶爾也會做出驚人之舉，打開黃泉之門，就看見小小年紀穿高木屐就很有一手的小弟弟站在樹叢間等他。
「我完成基礎訓練了，大哥。」琉璃珠似的瞳孔轉動，盯伊爾迷的表情認真異常。
「所以，大哥可以指導我訓練嗎？」他說，「只有我一個人的訓練。」
伊爾迷日記：
身為大哥太受弟弟歡迎也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