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凱特出現在獵人協會大樓的總部,因為特殊的身份以及緊急的情況,他直接見到了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


  獵人協會內部也是分派系的,主要被分成帕里斯通派以及尼特羅派,他的師父金是尼特羅的支持者,雖然是以浪子的形象示人,並且全年365天有360天看不見他的影子,但因為出色的功績,金的存在感那叫一個強。


  所謂在哪裡都看不見他,但是在哪裡都忘不了他的男人。


  凱特是優秀的幻獸獵人,同時也是金明面上唯一的弟子,他能力出色,年紀輕輕就為獵人協會做出了不小的貢獻,當帶著小傑火急火燎地衝進獵人協會大樓時,便被做文職工作的豆面人一路帶著上了直達電梯,前往獵人大樓的頂端。


  在那裡,會長尼特羅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


  他對凱特的說法堅信不疑,不僅僅是出於主觀臆斷,還有對方提供的大量證據,身為一個心思縝密的幻獸獵人,凱特自然會留下不少有關於嵌合蟻的證據,來證明這種生物很強大,甚至會威脅到人類的生存。


  「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哪怕是尼特羅在聽完他的報告后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雖然現在還沒有派人去ngl調查,那裡過於封閉的狀態實在是不利於情報的傳遞,但如果凱特說的是真的,等到他們都收到了消息,可能就來不及了。


  ngl旁邊是米泰聯邦,常年位於戰爭中的小國的聯盟,但即使經過連年的戰爭消耗,人民數字也絕對不算小。


  「此外,」他還有別的話要說,雖然覺得和嵌合蟻的行動關係不大,但也不知道是怎樣莫名其妙的心理驅使,他還是說出了自己所有的所見所聞,「揍敵客家的大公子伊爾迷.揍敵客,」這個名字讓尼特羅的眉毛一挑,「他也在那裡。」


  當凱特走的時候,伊爾迷也依舊沒有離開,甚至還帶著他的弟弟,至於在他潛入城堡中爆發出來的強大念壓,那也是一位強者,只不過凱特並不清楚那人的身份。


  只能提一句,別的都無法確認。


  「伊爾迷.揍敵客?」尼特羅彷彿在詢問什麼,又彷彿什麼都沒想,他壓下了自己的眉毛,又恢復了可靠的模樣,雖兼有老頑童屬性,但如果他認真起來,光是浸潤百年的氣勢,就並非一般青年可以承受,但看在光是他知道的年輕人中就有幾個實力都深不可測的份上,不得不說一句長江後浪推前浪。


  不過他可還沒死啊!當他活著的時候,小輩莫想要肆無忌憚地蹦躂。


  「我知道了。」這句話預示著他和凱特對話的終結,接下來會做什麼,那都是他這個獵人協會會長應該思考的事兒,和眼前拼死拼活把小傑從ngl帶回來的青年沒有太大關係,就算有,那也要等獵人協會組織好討伐隊伍。


  「辛苦你了。」在寬慰下屬上很有一手,任何一個可以取得大部分人心的存在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特質,純粹的,吸引人的。


  凱特的表情終於輕鬆了一點,這彷彿預示著他長久以來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人不可能一直緊繃,如果不做休息,弦只會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最後啪地一聲斷掉。


  他不能就此崩潰,即使身上承擔著沉重的壓力,就好像有一座山,壓在此人並不單薄的肩膀上,現在他將情況彙報給了尼特羅,無疑就是將本來只有自己一人承擔的重量,勻了一部分給這位會長大人。


  凱特出門,體貼地帶上了門,現在偌大的辦公室中只有尼特羅一個,豆面人在隔壁處理文件,所有的一切,部分人類的未來,這都要靠著尼特羅一個人去思考。


  但是最先牽動他心神的絕非是嵌合蟻這個名詞,而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伊爾迷.揍敵客嗎?」他說這個名字的速度很慢很慢,裡面又充滿了某種近乎於咀嚼玩味的意思,就彷彿他是一道菜,值得人細細地細細地品味。


  他先是神情凝重彷彿在思考未來的命運,之後眉頭卻猛然舒展開來彷彿想到了什麼好事兒,最後竟然自顧自地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念著伊爾迷的名字:「真是個難纏的小子。」好像碰上了一個足以讓他全力以赴的對手,但又以樂觀積極的心態來面對。


  如果辦公室里還有別人,定會以為他瘋了,一個快樂的小老頭,一個可怕的顏藝帝。


  他是多麼謹慎的人啊,歲月又賦予他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閱歷,揍敵客家與獵人協會,本來就是相互聯繫的兩個個體,說是官匪一家親,放在他們身上最合適不過,雖然與尼特羅關係比較深的是桀諾,但負責家裡財務報表的伊爾迷知道,獵人協會,從來就是委託他們家工作的大客戶。


  難以置信。


  尼特羅一直在暗地裡關注那些值得關注的人,其中就包括他的兒子比楊德,雖然伊爾迷已經足夠謹慎,但是天底下根本就沒有密不透風的牆,金也好,比楊德也好,甚至帕里斯通也好,看似沒有關係甚至對立的多方,竟然與一個人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繫,當伊爾迷的出鏡率越來越高,就算是尼特羅,也不得不於百忙之中,分出一點注意力給這個孩子。


  對他來說伊爾迷只是一個孩子,即使他能被人稱作是青年,活到他的歲數,大部分人在他眼中都是孩子。


  但是孩子與孩子也有不一樣的,比如說奇犽,那是揍敵客家可愛的後輩,雖然在獵人考試中與他們接觸的本意是鍛煉小傑,但是加上奇犽同樣讓尼特羅心情愉悅。


  年紀大了,自然就喜歡提攜乖巧有潛力的小孩兒。


  但是伊爾迷並不在這行列中,雖然他沒有與此人打過太多交道,卻可以從他與比楊德的交易中聯想到什麼,揍敵客家在放任怪物的成長,或者說他們喜聞樂見,但是當怪物長大後會咬誰,沒人知道。


  尼特羅能感覺到,他和伊爾迷走的路不同,所以要防著他一點。


  「所以,你這次是為什麼到ngl?」他在問自己,又或者是在問遠方絕對接收不到他疑問的伊爾迷。


  「在這次事件中,你又扮演了什麼角色?」這已經不僅僅是直覺了,他幾乎可以篤定,伊爾迷的目的絕對不普通。


  但這只是一個推測,說實話,就算伊爾迷現在想要做些什麼,他也沒辦法給出回應,因為青年在暗處伺機而動,而站在台前的他則是明面上的靶子,饒是千夫所指,也不能後退一步。


  從一開始就處於劣勢,尼特羅所能做的就只有見招拆招。


  心頭有陰雲籠罩,活到他的歲數,多多少少對未來都有隱隱約約的感知,他又是全世界靠前的強者,在別的世界有「窺破天機」這一說法,尼特羅所進入的玄妙境界大概就是如此。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見了,死亡會降落的陰影,這大概就是心無法平靜下來的原因。


  閉上眼,便能看見他才開始修行佛法時的寺廟,那實在是一件小小的寺廟,隱匿於山野之間,簡陋的佛堂中供奉著一寸高約三尺的木雕,觀音菩薩為本尊正佛,這就是他的念能力,百式觀音的由來。


  嘖,竟然想到了這麼久遠的事,是因為年紀大了嗎?

  獵人協會收到了消息,這就代表著在獵人協會之上的國與國之間的聯合組織v5也收到了消息,雖然是世界第一的強者,但是尼特羅處處受制,這個世界上的念能力者是少數的,而且人類的力量再怎麼強大也抗不過科技,貧者薔薇的爆炸,除非是伊爾迷這能開高達的怪物,沒人能躲得過去。


  能力者享受著特權,但同時卻又受到位高權重的普通人制約,看在v5每年有大批經費的份上,尼特羅都要聽他們的話。


  所以,這種一個發展不好就會威脅到全人類生死存亡的大事,他是必須要向v5彙報的。


  各種意義上,就算是強大如獵人協會會長,也是受制於芸芸眾生的,需要掙扎的一員,這大概就是特權階級的悲哀吧,上面還有強力更大的擁有實權的存在。


  「我們明白了。」v5的成員態度嚴厲又不假辭色,即使面對讓人敬佩的強者,他們的臉上卻沒有卸下學院派的高傲,獵人世界這麼大,炎災這麼多,無論是七大災厄還是潘多拉的盒子,每一樣每一樣都可能威脅到人類的存亡,但是直到現在他們還好好地活著,依靠現代科技以及少數的強者。


  這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一點。


  「關於處理方式,我們還要討論一下。」天知道他們討論會需要多久,畢竟越是大國的領導層,處理問題的程序就越繁瑣。


  「先派獵人去控制情況吧。」輕飄飄的,好像萬事都在他這個普通人的控制內。


  尼特羅與這些政、客打慣了交道,事實上,他自己也是一個聰明的好手,否則也不會在獵人協會會長的位置上坐得穩穩噹噹,甚至還能和v5關係良好,聽見了上層的這句話,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關於該怎麼處理突發情況,退出去,合上大門,和凱特離開他辦公室的動作一模一樣。


  將頭髮梳得油光水滑的男人綳著他高傲的臉皮,維持到尼特羅離開前的最後一秒,隨後假面便立刻崩塌,露出了氣急敗壞的內里,其他v5的成員與他沒什麼差別,他們開始憤怒,並且流露出肉眼可見的焦躁。


  「ngl、米泰聯邦,一定是那個男人!」他幾乎是惡狠狠地說這句話,其他人顯然都知道,他話中的「男人」究竟是誰,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附和著為首的中間人。


  然後他幹了一件事,撥通了「那個男人」的私人電話,短暫而無新意的盲音,後面就是伊爾迷比盲音更讓人火冒三丈的嗓子。


  「這裡是伊爾迷.揍敵客。」公式化以及生硬的服務態度,比便利店有完美笑容的小姐姐差多了,但現在憋著一肚子的火也沒有閑工夫追究,不,就算有閑工夫,v5的領導人也無法對他做什麼。


  不同於居高臨下地俯視尼特羅,雖然年紀輕輕,但憑藉他的才能以及手上握有的珍貴資源,伊爾迷與v5成員是平等的合作關係。


  誰也不能奈何他,怪物中的怪物。


  「是你做的嗎?」他大概想在電話中咆哮,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壓制了自己的憤怒,政、客應該不喜怒形於色,但誰都不願意看見有一個人鍥而不捨地為自己添堵,伊爾迷對存在就是挑戰他們的極限。


  類似於老錢對於暴發戶的拒絕不接受,藍色的血液雖然是銀離子失衡的病態表現,但卻讓貴族產生自以為是的優越感,v5的領導人制定遊戲規則,他們或許接受通過大選一步一步向上爬的職業者,因為那意味著「政、治正確」,但是伊爾迷,橫插一腳憑空出現的人才,偏偏又有壓倒性的優勢,金錢、軍火、黑暗大陸,籌碼沒有減少反而累積得越來越多。


  演變成了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


  「你說的是什麼?」他的回答讓男人覺得伊爾迷在裝傻,甚至不屑於迂迴打太極,這個認知讓他心情糟透了。


  「你想做什麼?」他換了一個更加委婉的說法,與暴怒的外表完全不同,他現在像一頭走投無路的獅子,困在狹小的籠子里,還有不知藏在哪兒的,黑色的槍管口,硝煙的味道讓獅子不安地甩動尾巴。


  「我不想做什麼。」伊爾迷的聲音飄渺,如同附在天空之城的白雲,又或者飄在萬籟俱寂夜空中的如霧的雨絲,落到臉上,冷在心裡。


  「但是,提出一個假設。」男人忐忑不安的心發出了「咯噔」一聲響,來了。


  「看在那魔獸相當危險的份上我們得解決這個問題。」他說得就好像自己與v5的人是一夥的,但誰都知道事情不是這樣,他在威脅五個大國的當權者,即使伊爾迷只是個毛頭小子。


  而且他的威脅還該死地有效,與他通話的男人恨不得把手機給摔了,他以為自己是誰,不過就是揍敵客家的愣頭青,以為自己能操控全世界嗎?!


  很不巧,如果他口中的全世界就是坐在辦公室的五位領導人,那麼伊爾迷,他還真的可以。


  這應該就是所謂大國的悲哀了,突然出現的,打破常規食物鏈的存在,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洞,異世界的邪惡。


  「你們可以找個勇者,拯救世界。」他慢條斯理地說出了自己邪惡的決定,這是伊爾迷的最終目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最初的願望,只不過在過程中發現了意外之喜。


  看看遠處屠殺螞蟻的亞路嘉,這真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師團長以下的螞蟻無法對他們造成影響,即使開了念。


  而且,亞路嘉很強大啊,他心情愉悅地想到,要不然怎麼會說他是「奇迹」?

  手機另一邊,男人的呼吸聲沉重了許多,好吧,他們現在找到了問題所在,或者說是知道伊爾迷威脅他們的原因也不為過。


  「你說得勇者是誰?」他與周圍人對視,然後得到了一致的沉默的點頭,這意味著他們十有*會接受伊爾迷的威脅,畢竟那個男人,有的是方法讓他們答應。


  幾乎已經篤定,這嚴重起來會毀滅世界的災害是他挑起的。


  小仙女:你們實在是高估我了xd。


  「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在輕快的愉悅之中卻又蘊含人類特有的殘酷性,短暫的句子卻昭示了英雄的沒路。


  他現在的行為,大概稱得上是迫害忠良?

  「尼特羅,他已經當了太久的獵人協會會長,不是嗎?」殘酷而直白的惡意,「享受多大的權利,就應該付出相應的義務,五十年以前他就是全世界最強大的念能力者,由他來拯救世界再合適不過了。」


  但那是五十年強,已經有好幾個念能力者超越了他,尼特羅,已經不是最強的了,這一點在場人都心知肚明。


  理由不成立。


  長久的沉默,誰也不說話,伊爾迷在等他們的答覆,透過細微的電流聲,他能聽見筆尖在紙上滑動「滋啦滋啦」的聲響,那些人並不想他知道討論的結果,所以放棄了口與鼻,放棄了對話,而採用更加隱蔽的文字。


  以為這樣伊爾迷就聽不見,畢竟他還沒有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但事實上,他所能做的,遠遠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因為伊爾迷有系統,這意味著,只要有攝像頭,只要有機械存在的地方他都也能侵入,信息時代,一切在系統眼中無從遁形。


  但是他對這些人聊了什麼沒興趣,因為伊爾迷知道,無論他們有多糾結,有多麼不情願,唯一缺少的,就是拒絕的權利。


  他從來都立於不敗之地。


  「讓我們再考慮一下。」這是男人的最終回答,尼特羅對他們來說很重要,事實上,v5的成員還算滿意這位獵人協會的會長,他懂政、治,無論是偌大的獵人協會,還是能夠使用念能力的超能力者,他都管理得很好,與v5的關係算得上互惠互利,甚至可以說,他是一把鋒利的刀,要不然也不會在獵人協會會長的位置上呆這麼久。


  拉攏比楊德是需求,但是他的地位卻比不過尼特羅,尼特羅能做到的有很多,所以,即使這個世界因為黑暗大陸以及這樣那樣的原因遭受過好幾次也許會毀滅世界的炎災,會長還活得好好的。


  所以現在要將他作為棄子送出去嗎?因為伊爾迷的要求。


  電話掛斷了,這一通交易似乎不了了之。


  被所有人忌憚的美麗的怪獸只是把手機收回了兜里,他看向不遠處的亞路嘉以及奇犽,對尼特羅,兩人有路人般的好感度,這一點點好感度絕對不足以支撐他們因為獵人協會會長死亡而與自己鬧脾氣,但即便如此,他也無心讓弟弟知道。


  小孩子知道他們應該知道的就行了,這已經超出了他們應該知道的範圍內。


  有人從背後接近了他,是西索,他沒有動手動腳,只是在伊爾迷的耳朵邊上說悄悄話,甚至能感覺到男人溫熱的氣息。


  「真是壞心眼啊,小伊~。」他找了個湖泊洗澡,終於脫離了大海的那股子魚腥味,露天裸、浴,當時奇犽的表情難看得像吞了蒼蠅,還特意把亞路嘉支開,免得他長針眼。


  所以,西索身上的味道是清爽的。


  「你想殺了尼特羅?」這已經成了最終定論,「又在打壞主意。」


  伊爾迷很淡定地回答:「這是戰略。」哪些人該死,哪些人該活著,這本來就應該在他的操控範圍內。


  世界被他掌握在手中。


  真可怕~

  西索眯起眼睛,伊爾迷的邪惡,以及從來都摸不透的想法,對於愛騙人的魔術師先生,也是個挑戰。


  對他來說,每天的伊爾迷都是新的,都是不可捉摸的,這是他能保持長久興趣,並且因為忌憚而發展成畸形同伴關係的最重要原因。


  「所以,」他問出了v5最想知道的問題,「嵌合蟻是你安排的嗎?」他問的似乎很認真,又好像只是說了一個笑話。


  伊爾迷定定地看著他,臉上一片空白,空氣中流動的風凝住了。


  「怎麼可能。」在西索耳中,他的機械音變得更加古怪,「這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嗎?他將眼睛眯起來,露出一個笑容,與宣布小傑「合格」時一模一樣。


  「是嗎?」就好像他是真的信任著伊爾迷一樣。


  「啊,沒錯。」伊爾迷歪頭,「我們是同伴啊。」


  所以就不會有隱瞞嗎?


  西索越來越湊近伊爾迷,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但是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卻從未拉近,很奇怪很奇怪,共享秘密,但卻無時不刻防備著對方,彷彿隨時隨地就能撕開虛偽的假面。


  鼻尖貼在一起,還有幾毫米,似乎就能吻上對方的唇瓣。


  柔軟的,甜美的,帶有人的體溫,你說讓他們更像人類。


  而不是怪物。


  他們在做什麼?!因為殺完嵌合蟻而回來找伊爾迷的奇犽目瞪口呆。


  喂喂喂喂喂!果然是滾上床的關係嗎?!才離開幾分鐘啊,就發展成這樣了,請考慮一下他和亞路嘉還在這兒好嘛?


  他們還只是孩子!


  奇犽:我的大哥彷彿變成了糟糕的大人。


  伊爾迷日記:

  我只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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