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奇犽, 男, 13歲, 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在哪一章比181章更心累，但事實告訴他, 在186章的今天, 他的人生觀還能破碎得更徹底一點。
心累無極限。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 他本來就不是人類的大哥伊爾迷今天向自己展示了來自隔壁番的新技能，讓他深深地懷疑大哥與自己來自不同的漫畫【誤】。
牙白, 大哥可能不是我親生大哥怎麼辦？
不對不對不對, 光是看他和基裘媽媽如出一轍的臉以及相似的神經質性格就不應該懷疑大哥的身世, 除了他們世界還會有什麼番三觀扭曲成這樣嗎？
豈可修, 他都要被搞糊塗了！
少年奇犽，與少年維特一樣陷入了深深的煩惱之中，雖然不想給自己來一發槍子葬送愛情，但是他們的凌亂卻是相似的。
他不清楚弟弟亞露嘉有沒有在銀他媽世界看過少年jump，但是對方與自己一樣, 無疑是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甚至在一旁的變態小丑西索都盯著伊爾迷看, 還時不時發出詭異的笑聲。
非常符合他變態的人設。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伊爾迷, 用他恢復黑沉的大眼睛盯著西索血流如注的胸膛，那裡幾乎要被普夫捅一個洞出來，從伊爾迷的角度能看見其中的肌肉組織，以及部分受損的內臟。
「先幫西索治療吧，亞露嘉。」他對弟弟命令, 但是下一句話卻是對西索說的，「如果再放著不管，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哦。」聲音冷冷清清，讓人聯想到叆叇的森林，以及森林中央一汪淺淺的湖水。
是很讓人舒服的聲音，舒服到讓人懷疑是不是伊爾迷發出來的。
誰都知道，這個男人更善於給其他人帶去不幸與絕望，而且以此為樂，奇犽以為是自己腦子出了毛病，所以才覺得大哥現在的聲音好聽。
事實上，確實是他出了點問題，任何時候，伊爾迷的聲音都是差不多的，誰都知道這一點，如果你覺得他聲音出現了變化，定然是來源於主觀臆測。
這男人才不會隨著外界的改變而改變。
「好。」亞露嘉時刻不落他好孩子的人設，因為在ngl殺了太多的螞蟻，他的能量儲蓄還有很多，足夠將伊爾迷他們託運回來順便給西索治療傷口的，白光在他手上浮現，以手為介質觸碰到西索身上，只要是給他碰到的部位，傷口都迅速癒合，包括他胸口上那彷彿被貫穿的口子。
修補技術如此之高超，除了亞露嘉，也沒有別的誰可以做得到。
伊爾迷的出聲彷彿就是為了打破一瞬間的氣氛凝固，等到他不說話，空氣又再一次歸為莊嚴肅穆，在這裡的幾個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說話的念頭，竟然比剛才的氣氛還要高超。
誰來說點什麼！奇犽幾乎要抱著頭吶喊，誰能來打破一下尷尬的氣氛，凝固成這樣，就算他有什麼事想問都問不了啊！
真真是急死個人了。
「小伊你剛才做了什麼？」聽這稱呼就知道是變態開口發問，他用一種過分熱切的眼神看向伊爾迷，好像下一秒兩人就能酣暢淋漓地戰鬥一番似的，不排除西索真有這打算，只是伊爾迷註定不可能配合他行動。
說打就打，還沒錢拿，他豈不是很掉價？
「沒做什麼。」淡定地回答來自變態的一切問題，他甚至還拿出手機編輯簡訊，鑒於唯一比伊爾迷高的西索站在他對面，沒人知道此時此刻男人在忙幹啥。
他就是個重度網癮患者，離開手機，幾乎活不下去。
這大概就是電商時代的影響之一吧，所有的業務都從網路轉移到了個人終端，特別是伊爾迷這樣熱衷於接私活的人，家裡對網路最了解的糜稽甚至幫他大哥做過一個app，用於接私活，沒人知道能從哪裡下載app，但是光看他源源不斷的訂單就知道伊爾迷生意興隆，只能說一個傳一個吧。
他大概在處理訂單，甚至沒有施捨給西索一個眼神。
「你的眼睛，為什麼會有變化。」即使被當做空氣，西索還是鍥而不捨地提問，這就是變態的好處，不會讀空氣也沒有讀空氣的**，總而言之，在他需要的時候能夠忽視他人的臉色，「是特質系的念能力，還是類似於火紅眼的血統？」
後面一條幾乎可以無視，沒聽說過揍敵客家有特殊血統，而且那眼睛漂亮極了，比起寶石般晶瑩剔透的火紅眼，更有一種邪惡的魅力，這世界上如果真有這樣一個種族，估計會成為人體收藏家的心頭好。
西索在的圈子與名流還沾點邊，他所不知道的人體收藏，估計就不存在於世。
果然，是小伊私♂密的念能力嗎？
不不不，如果他猜測得沒錯，那還真是種族特徵，奇犽板著臉想到，是叫宇智波對吧，他的記憶力可好了，x影忍者的劇情又說得上精彩，無視後期出現的各種各樣奇怪的bug，幾乎稱得上是他看過的最好看的漫畫，對於能力強大到爆炸的寫輪眼，更是記憶深刻。
苦惱於他不是特質系，如果是的話，憑藉x影忍者提供給他的靈感，搞不好能利用特質繫念能力覺醒一雙寫輪眼也說不定。
等等！想到這，奇犽忽然福至心靈，大哥的寫輪眼該不會就是這樣來的吧？看了漫畫然後開發出特質繫念能力什麼的，雖然家裡人都知道大哥是個操作系的念能力者，但如果是他，忽然覺醒特質繫念能力這個人設是能被眾人所接受的，畢竟他是伊爾迷.揍敵客，公認的大魔王。
也就伊爾迷還認為自己是小仙女了，在大部分人眼中他都是被神魔化的，藏在洞穴最深處的boss級生物。
「是我的特質系能力。」伊爾迷的回答讓奇犽豁然開朗，甚至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嘿，看他剛才想的，猜中了吧！
「特質系？」西索眯起他狹長的眼睛，擁有雙系別的人嗎，倒不是沒有見過，酷拉皮卡就是那樣，但是放在伊爾迷身上，這個設定似乎有點生硬，畢竟，在過去的十多年中，伊爾迷並沒有表現出他擁有特質系能力。
「是因為看了漫畫嗎？」從剛才開始一直沒說話的亞露嘉突然開口，成功將一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包括正對著手機不斷按按按的伊爾迷，「漫畫？」他問道，「什麼漫畫？」
雖然伊爾迷的漫畫閱讀量很大，但那都是在獵人世界，在銀他媽中他忙得要死，天天為了征服世界而奮鬥，哪裡來的時間可以看漫畫？
可惜竟然錯過了無數劇透，話說就算看了也沒什麼關聯吧，畢竟他所在的火影世界因為自己的捲入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好嗎？
簡直就是世界級的大殺器，小仙女他，不管投入哪個世界都會造成驚天動地的改變。
等等，原來不是看了漫畫嗎？聽見伊爾迷的回答，奇犽內心的吐槽宛若刷了屏一般，所以說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大哥是異世界人？！
或者是他們揍敵客家祖上有哪位和姓宇智波的聯姻過？如果這樣的話，他是不是也有開寫輪眼這個大殺器的可能？
小仙女：你想多了。
「就是漫畫啊。」亞露嘉竟然也看了x影忍者，他幾乎不會對大哥說謊，充其量就是部分隱瞞，現在，既然伊爾迷問起，他連隱瞞都不會，片刻的功夫就將自己看過的漫畫全部倒豆子一般地倒了出來，關鍵劇情說得那叫一個完善，伊爾迷甚至把手機界面鎖了聽他講解。
一不小心看透了新世界。
「原來如此。」他陷入了短暫的思考，「竟然是以漫畫形式呈現的嗎？」他就說銀他媽有什麼不對，原來是次元壁！
等等等等，大哥你能解釋一下你剛才說了什麼嗎？奇犽將絕望之情寫在臉上，竟然忍不住開口出聲：「以漫畫形式出現，大哥你果然去過x影忍者世界嗎？」脫口而出，打斷了伊爾迷的沉思。
他成功代替亞露嘉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伊爾迷張張嘴，就連被宣判死亡的奇犽都盯著他看，希望大哥能透露什麼關鍵信息，但誰知道，竟忽然有不速之客出現。
「大少爺。」梧桐悄無聲息地站在陰影處，從他進入監聽範圍的那一刻起，伊爾迷才剛開的嘴就合上了，即使是在自己家，他都保持警惕。
「啊，梧桐。」他的眼睛擁有看透人心的力量，即使梧桐的表情再嚴謹，聯繫他出現的時機就能猜到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父親要見我是嗎？」早在亞露嘉發動瞬間移動時，他就猜到了，回家后可能要面對的狂風暴雨。
畢竟他搞了個大新聞，席巴再怎麼對兒子放任自流也是要管管的，伊爾迷他現在可還沒有當家主呢！
而且，斜眼看西索，對方的笑容不知道該用噁心還是妖媚來形容，wink一個接著一個地拋，即使周圍沒有女人，也不吝嗇於自己的荷爾蒙。
伊爾迷的「朋友」登門拜訪，考慮到大少爺的特殊性，搞不好會受到比小傑還要熱烈的歡迎。
雖然按照西索的性格，這歡迎很可能是負面的。
「是的。」梧桐深深地彎腰，「老爺在主室等您。」
所謂的主室就是席巴那根本幾乎沒有燈光的房間，每一次奇犽進去，都會誤以為自己走入了一團茫然沒有邊際的黑暗，有的只是微弱的燈光，坐在皮草椅子上的席巴，以及他身後非常有威勢的三毛。
被巨型怪物凝視，對方機械的眼中只有食慾以及指令，與任何一種生活在戶外的野生動物都不一樣，這就是世界第一殺手家族應有的逼格。
「那都是老父親用來糊弄人的。」伊爾迷對系統說道，「他和我見面一般都在明亮的客廳或者會議室，這次應該是考慮到阿奇和亞露嘉都在。」身體微微一側，正好夠他用眼角的餘光看見西索，對方穿著破破爛爛的西裝，但走路的姿勢卻和他踩高跟穿小丑服扭腰的樣子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把「變態」兩個字寫在臉上。
好吧，雖然伊爾迷並不在乎變態，但是將這人以「同伴」的身份帶進家裡，似乎總有一點違和。
某種意義上，說是丟臉也不為過，正好證明了他們家大少爺異於常人的興趣，就是喜歡變態什麼的。
他們跟著梧桐在城堡里走，身為第一次進入揍敵客家的西索，他表現出了人類應該有的好奇，家族沉悶陰鬱的氣氛並沒有感染他，地板上無論怎麼洗刷也沖不幹凈的血腥味兒是再好不過的調劑品，他與揍敵客家的氛圍格格不入，但又在享受著。
「小伊家真是可怕啊~」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的語調，「小伊」這多少帶有親昵色彩的稱呼順暢地落入梧桐耳中，眼皮子都沒有跳一下，但是身為對基裘一直忠心耿耿的管家，他大概會把西索的異常一個字不落地報告給夫人。
基裘知道了，那席巴十有**也知道了。
「很多人都這麼說。」伊爾迷踩在青石板上，明明他的鞋底是牛皮製的，踩在石制地板上會發出「噠噠」的腳步聲，但卻因為技巧的補充，讓他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放任腳步發出聲響，少得可憐的幽默感在這一刻展現出來，聽見的人卻如同沐浴在西伯利亞的寒風之中，「比如說外面的遊客。」
光是看見黃泉之門，就可以感受到他們家殺手家族的傳承，血腥與黑暗，即使門外就是希望之春，隔著一扇大門的內部確實飄著鵝毛大雪的凜冽冬天。
家族成員就是冬日窺伺獵物的怪獸。
梧桐消失了，和來的時候一樣沒有生息，將身形隱入城堡的陰影處，便無法感知那一塊有活人的存在，幾個世紀以前用來照明的燭台懸挂在牆壁上，搖曳的火光投射下陣陣陰影，將伊爾迷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禁不住吞咽一口口水，比起在鐵門內的父親，此時此刻的伊爾迷才更讓人恐懼，彷彿背後有大塊鮮血血染，回頭的剎那便能瞧見眼底深處浮現出的血紅與勾玉。
漫畫中宇智波神魔似的設定浮上心頭，當做讀物看時僅僅因為酷炫的技能而大呼痛快，但是在日常中看見，而且擁有者還是惡魔般的大哥，就只能感受到森然的恐怖了。
畏懼感被放大，席巴的套路還沒有展現，就被伊爾迷捷足先登，用了一邊。
「別那麼緊張啊，阿奇。」這聲音不亞於凝視深淵時有人從背後輕輕一推，奇犽甚至沒有發現，大哥是什麼時候看見他的，他產生了將自己隱匿在黑暗中的衝動。
恐懼如潮水，私人被吞沒其中。
「咔噠——」沉重的鐵門被輕輕一推，開了，斜眼看向推門者，並非伊爾迷本人，而是落後他一步的西索。
就是這一個小動作，將他醞釀起的凝固氣氛打破。
西索對他勾了下嘴角，以他的機敏定然能夠看透伊爾迷潛藏的惡意，寫輪眼的使用似乎將他內心深處的渴望一併勾起，而念能力的封印則讓他的本性更多面地流露。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是病態的體現。
氣包裹周身，在防禦的同時也作為舒服的鎖鏈，對惡意有所壓制，擔當念能力忽然消失，即使是在伊爾迷意料之中的情況，也多多少少影響著他本人。
舉手投足間釋放的惡意足夠將人捲入深沉的漩渦，奇犽就是可憐的犧牲者。
他伸手，將西索推開一條縫的大門接著打開，如同他所料，席巴半躺在皮草上，那動作怎一個霸氣四射可言。
「父親。」對席巴微微頷首，「我回來了。」
席巴打量伊爾迷，情緒不明，他分了一線眼神給西索，但是對話中卻點到了亞露嘉的名字：「是用亞露嘉的能力瞬移回來的。」大概是個問句，但話語中卻蘊含著滿滿的確定，伊爾迷的自信與□□，某種意義上也許繼承自席巴也說不定。
男人認真起來就連基裘都怕他怕得要死。
「嗯，沒錯。」他說，「ngl已經不適合現在的我接著呆下去，而且前期布置已經完成了。」
現在的我？耳朵微微豎起，大哥他怎麼了？
「是因為被封念了嗎？」席巴的話讓奇犽已經，連忙將氣集中在眼睛上，盯著打個上下大量好幾遍，才發現他真的沒有用纏。
包裹伊爾迷的念消失了，而奇犽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封念時間維持多久？」席巴甚至沒有問原因，如果要獲得某種力量，就應該要付出什麼，他一直知道，大兒子不科學的實力並未在自己眼前完全展現，但是在這個以等價交換為基礎構建的世界中，規則是一切的基礎。
他會付出什麼，為了攫取更強大的實力。
「半個月。」伊爾迷歪頭，「等到我能出去時，大概就要同v5洽談了。」
並沒有向著隱瞞席巴，事實上，他們倆都心知肚明對方的力量，遲早父子兩人要來一場開誠布公的談話。
「你就這麼確定會變天？」席巴的臉上難得帶上了一絲笑意，家中的兩個小輩都是一驚，包括亞露嘉，雖然與父親接觸不多，但是他同奇犽一樣懷有畏懼之心，真心的笑容，真是第一次在雄獅般的男人臉上看見。
「啊。」他的回答雖然語調上沒有起伏，但是內容完全能用霸氣兩個字來形容，不容置疑的篤定，這幾乎成了伊爾迷的代名詞。
「他會死哦，尼特羅。」一句話的分量便決定了獵人協會會長的生死，如果是別人還好，但是他說的偏偏是時節第一的強者。
奇犽的表情變得格外古怪，他不同於其他的兄弟，對大哥抱有迷信般的信仰，也就是說他是會質疑的，對伊爾迷的所說的事，他也是會思考的，獵人協會會長不應該只有一句話的重量。
炮灰級別的待遇啊。
嗯？西索拿出一張撲克牌，悄悄地擋在自己的嘴邊，遮掩住了扭曲的笑容，果然，真是壞心眼啊，小伊。
他幾乎可以想到伊爾迷的計策，藉由螞蟻將會長殺死，就不知道他選擇用那種死法，是莊嚴肅穆的英雄是死亡，還是籍籍無名，但這些跟他都沒與關係，西索比較想知道的是，自己在伊爾迷的計劃中擔任著哪一環，是重要者還是配角？
如果是小伊主導的劇目，最好不要成為配角哦，一不小心就會被當做無用的棋子捨棄掉。
他得努力讓自己顯得更加重要點，如果還想要玩下去的話。
席巴將話題撇開，如果發展下去，他們會扯太多有關與黑暗大陸的事兒，但這還不應該讓奇犽知道，有關那個世界，他們選擇的方式並不是一代一代地告知，而是自己去探究，伊爾迷是其中的佼佼者。
「來說說你的朋友吧，伊爾迷。」席巴終於將實現轉移到了西索身上，他的選詞很慎重，雖然懷疑大兒子是否會接受朋友的定義，但是身為父親，理論上他應該給予西索和小傑相同的待遇。
除此之外，還有更加重要的原因，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只樂於為揍敵客奉獻的大兒子會有能夠共享秘密的存在，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他高看西索幾分，但如何定義他們的關係？朋友？同伴？理解不明，還不如說是「朋友」，畢竟這個辭彙是個萬金油。
小傑不就是小兒子的朋友嗎？
不過，他的好心，被大兒子駁回了。
「不是朋友。」他是這麼說的，「我和西索不是那樣膚淺的關係。」
奇犽：……
哦，原來你們不是那麼膚♂淺的關係啊。
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樣的聯繫啊？！
伊爾迷日記：
我們的關係要更加深♂入。
作者有話要說： 我竟然用午休和課件碼完了這章……
到現在都沒吃午飯【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