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潑髒水

  很快，老祖宗身邊的人就過來傳消息了，讓離陌裳趕緊去汝鬆堂。


  青竹跟在離陌裳的後麵，一邊走著，一邊無不忐忑地問道：“小姐，您不會跟這佛珠有關係吧？”


  離陌裳正在想應該怎麽躲過這一劫，聽見青竹這麽一問，頓時正了臉色，“當然沒關係了，你家小姐我像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嗎？”


  青竹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


  而當主仆兩人到達汝鬆堂的時候，帶領家丁搜查的管家正好也回來了，卻是半點沒有查到佛珠的下落。


  老祖宗的臉色不禁變得難看起來，這串佛珠還是離洪誌剛當上丞相那會子皇帝賜的，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把它放在祠堂小心供奉著，沒想她不過是去了京郊的莊子裏歇了一天，回來佛珠便不見了。


  “老祖宗，興許是大小姐拿走了呢？”春婆原就覺得離陌裳離開的時候有些不大對勁，因此在老祖宗尋佛珠的時候心思便活絡了起來，之前沒說也是怕萬一是被別人拿走了冤枉了離陌裳，反而在老祖宗麵前惹她不喜。


  這下見所有人都查了一遍，仍是沒有找到佛珠，春婆便篤定是離陌裳拿走了。


  老祖宗聽春婆說了這一聲不由得皺了皺眉，她也聽說了這兩天離陌裳的變化，隻是一直也沒注意過這個相府的嫡女，所以也沒怎麽關注。


  她雖說不上多喜歡離陌裳但畢竟是自家孫女，就算急著找佛珠也不會將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往她身上牽扯，因此隻是淡聲問道：“何出此言？”


  “老爺罰大小姐跪祠堂，昨日婆子去給大小姐送吃的的時候，大小姐都沒吃，今兒婆子們送大小姐出去的時候，大小姐看起來也不像個跪了一宿的人。婆子懷疑大小姐這是對老爺和老祖宗懷恨在心，不僅沒有誠心誠意跪祠堂，還將佛珠拿走了。”


  聽春婆這麽說，另一個早上同她一起在祠堂的婆子也附和道：“老祖宗，婆子也覺得大小姐有些古怪，要不咱們去那找找看吧？”


  “大小姐之前不是落水了嗎，做這麽多古怪的事情，不會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吧？”另一個奴仆在角落裏小聲說道。


  離陌裳站在一旁，微微勾了勾嘴角，看了一眼那春婆，早就料到了會有如此一出。


  她還沒有來得及站出去替自己辯解，老祖宗已經徑直看向她問道：“你在祠堂受罰的時候可有看到香台上供奉著的佛珠？”


  離陌裳如常站出，行了一禮，恭順地道：“陌裳正一心受罰，並未看到佛珠。”


  “前日。你未入祠堂時，佛珠還在，今日.你一出祠堂，佛珠便不見了。”老祖宗說話雖淡淡的，卻沒來由的給人壓迫感。


  離陌裳卻是神情未變，隻淡然地道：“那也不能說明什麽，老祖宗莫不是以為是我拿了？”


  還沒等老祖宗說話，離墨雲便在一旁皺眉道：“隻是在大姐姐跪祠堂期間，也沒有其他人進出祠堂呀，那佛珠豈不是平白消失了？”


  離陌裳聽了離墨雲的話不由得在心中給她豎了豎大拇指，這姑娘說話技巧掌握的也太好了，沒有一句話是明說佛珠是她拿走的，卻把她的後路給堵死了。


  老祖宗聽了也不由得皺眉，看了一眼離陌裳後便對著她身邊的平姑道：“帶人去搜一搜大小姐的園子。”


  說完，她便又去看離陌裳的反應。卻見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驚慌，清澈的眸子在碰到她的視線時還朝老祖宗微微笑了笑。


  老祖宗見離陌裳雖變化頗大，眸中卻閃過一絲讚賞。以前她總是畏畏縮縮的，行個禮也好像怕她把她吃掉一樣，不像現在，落落大方，眼神坦蕩。


  離陌裳不知自己在老祖宗心中已經加了好幾分，隻默默地立在一旁不語，找吧找吧，反正他們也找不到什麽。


  直到屋中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平姑回到汝鬆堂回稟道：“老祖宗，大小姐園中並沒有找到佛珠。”


  春婆眼底閃過一絲不甘。“老祖宗，大小姐身上還沒搜……”


  她這話一說，離陌裳和老祖宗同時看向她，眼中的犀利卻是如出一轍的。老祖宗淡淡地看了春婆一眼，什麽時候她相府的管教這麽鬆了，一個粗使婆子竟也敢鼓動她沒憑沒據地去搜一個小姐的身？

  離陌裳之前隻覺得春婆眼熟，現在才想起來在哪裏見過她。是之前在荷花池的時候，春婆就站在白氏身後不遠處。蜜蜂來襲的時候，她還為離墨雲擋過蜜蜂。


  不禁心下冷笑一聲，麵上卻對著老祖宗淡笑道：“老祖宗，陌裳身上是沒有的，與其在我這兒浪費時間，倒不如去其他地方也找找，不若陌裳陪您一起去二妹妹的園子裏找找吧？”


  老祖宗聽了不由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見離陌裳雙目清澈的看著自己。老太太心中清楚，隻搜離陌裳一個人的園子，難免引起非議，點了點頭後便抬腳向離墨雲的幼圓園走去。


  見老祖宗徑直帶著一眾人走了出去，離墨雲轉過頭來，恨恨地瞪了離陌裳一眼後也跟著出了汝鬆堂。


  見離墨雲那嘴角忍不住的下抿的弧度，離陌裳不由得在心底嗤笑一聲，而打開了奶茶京東城，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佛珠。”


  一排排的佛珠和價格頓時呈現了她的眼前。


  離陌裳的目光快速的在一串串的佛珠上麵掃過，最終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串標價50積分的佛珠上麵。


  嘴角頓時就露出了笑意，這佛珠簡直跟祠堂那串一模一樣啊！


  離陌裳趕忙點擊了兌換，那串佛珠頓時就出現在了她的衣袖裏。同時，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環顧四周，最終落在了離墨雲角落裏的衣櫃裏。假裝不經意的上前看了一眼，迅速將佛珠放進了衣服夾層中。


  “找到了！”忽然，一聲驚呼從房間裏麵響起。


  老祖宗倏地皺起眉頭，看向離墨雲，發現她被蜜蜂蟄得慘不忍睹的臉上也寫滿了難以置信。


  可是當那串佛珠遞到她手上時，老祖宗內心的疑惑都沒了，一雙雖然有些渾濁卻仍舊精明的眸子中滿是冷意，皺眉冷眼看著離墨雲道：“這佛珠為何在你房裏？”


  “回老祖宗，孫女兒也不知道啊。”離墨雲被老祖宗的眼神一瞪，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哭訴道。


  “不是你拿的？”


  “不是。”離墨雲回答的斬釘截鐵的。


  然離陌裳卻適時地故作疑惑地問道：“那二妹妹昨日為何半夜跑到祠堂這邊來？”


  她其實是猜的，那春婆既然是離墨雲母女的人，那她們定然是有交涉的，這髒水要潑便潑得幹脆一點。


  沒想離墨雲卻忽然眼神恍惚了起來，“我……我……”


  老祖宗是多年浸銀後宅多年，以前當家的時候她不知判了多少案，見離墨雲這姿態便知她是心裏有鬼，臉一下便拉了下來，“你堂堂相府二小姐，拿家裏的佛珠做什麽？”


  “我沒有……”離墨雲慌忙想要解釋。


  老祖宗卻是不信了，見她明明心裏有鬼還死不承認，在她房中找到了佛珠還說沒有拿，隻冷聲道：“自己做過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現下人贓俱獲你還想狡辯？來人啊，給老身按住她，打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