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神跡,不受誘惑的男人
藥效越來越強烈,隻是受嚴寒的天氣所影響,她體內的燥熱多多少少被壓製了一些,但她知道她快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用不了多久,她的麵容與身份就會被發現,然後她被送到景立天的麵前,再被送到烏浪的床上,像青樓的女人一樣在烏浪的身下這樣那樣……
即將到來的下場,令她第一次希望就這樣死掉還比較好……
“夜中天……”當意識再次模糊起來的時候,她本能的喊出那個男人的名字。
“夜中天……”
“夜中天……”
一遍遍的喊。用盡力量的喊。就像這個名字是她在冰冷與黑暗中唯一的溫暖與慰藉。就像快要溺死的人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的行為招來嘴罵腳踹,但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隻是繼續的呼喚著。
“誰在叫我?”
恍惚之中,似乎有一片陰影投在她的身上,熟悉的醇厚低沉的嗓音也傳入她的耳中。
是回光返照,還是奇跡出現,她竟然聽到了他的聲音?
她本已黯淡的雙眸,微微閃起一絲光亮,而後慢慢的睜大。
一雙挺拔如柱的雙腳出現在她的臉前。她努力仰起頭,隻看到一個朦朧的、高大的、孤傲的輪廓,以及對方那雙在幽暗中似乎也能看透一切的、沉靜又銳利的眸光。
是他!他聽到了她的呼喚,神奇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不管是幻覺還是真實,景琅都喜極而泣,伸出手來,抓住對方的褲腳:“求你,求你救……救……我……”
“我為何要救你?”夜中天的聲音,卻是無動於衷。
景琅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問,在她的潛意識裏,她覺得他救她是那麽自然而然的事情,但其實,一點都不理所當然。
“我、我被下了那、那種藥,”她哆嗦著,咬牙說出難以啟齒的話來,“我、我願意許身於你,就、就當救我的報、報答……”
她想解掉身上的藥性,隻能找個男人了。
既然要找男人,當然隻能是眼前這個男人,若是這個男人,她無怨無悔。
她也知道他不容易被誘惑,但她現在的臉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臉,她想她對他總還是有一些吸引力的吧?
“我對你沒有興趣。”夜中天還是不動如山,“我對中藥而腦子不清楚的女人更沒有興趣。”
對她這樣的大美人兒,他怎麽可能一點興趣都沒有?
景琅把頭仰到最高,想讓他看清楚自己的臉:“與我共度一夜,難道很糟糕麽?”
夜中天看著她的眼神,就像神看著凡人:“你的理由無法說服我,告辭。”
說罷他就轉身,無視腳下那個據說擁有世上最美麗的臉龐與身體的女人。
“慢著。”景琅急了,使出殺手鐧,“我、我有華黎部落的藏寶圖,我願交出這圖,隻求你救我一命……”
為了活下去,她拚了。
“哦。”夜中天的聲音還是很淡,聽不出有什麽波動,但他還是收回邁出去的那隻腳,轉身,玩味的看著她。
“是、是真的。”景琅哆哆嗦嗦的從懷裏抽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羊皮紙,哆哆嗦嗦的遞上去,“你可以看,看看……”
夜中天沒有動,但他那名瘦小的隨從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扯過景琅手裏的羊皮紙,恭敬的雙手奉上。
夜中天拿過羊皮紙,展開,微微側身,對著背後透過來的光線,細細的看。
景琅的眼裏滿是渴盼。
這張藏寶圖,總能打動他了吧?
片刻之後,夜中天輕笑:“沒想到傳說中的華黎寶藏是真的。”
他低頭,看向景琅,目光似乎透出了那麽一點興趣:“沒想到你的身上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秘密,實在有趣。”
景琅心裏燃起希望:“你救我,解我身上的藥,帶我離開皇宮,這藏寶圖就、就歸你……”
以他的地位和名望,不至於拿了藏寶圖而不救人吧?
夜中天笑了。
幽暗之中,這笑容散發著與這黑夜一般無孔不入又令人窒息的神秘、危險與誘惑。
“我不需要寶藏。”他說,“整個世界就是我的寶藏。”
景琅呆住。好大的口氣,比她聽過的任何狂言妄語都大,然而,卻讓她感覺不到絲毫的囂張與傲慢,就像他說的隻是常識罷了。
這是何等的自信與氣魄?
又是何等的迷人和誘惑?
她被這樣的他再度給迷住了。
但很快,她的心裏又升起絕望,他居然對世人不惜出賣靈魂也要得到的巨大財富無動於衷,那她……豈不是沒救了?
隻有他能救她了,他不肯出手,她真的完了。
瞬間,她的眼裏一片灰暗,她的心裏更是一片黑暗。
但下一秒,夜中天突然出手,閃電般的捏住一名侍衛的脖子,隻聽得“咯嚓”一聲,這名侍衛的脖子一歪,身體一軟,瞬間氣絕。
再接著他的手一鬆,又是閃電般的捏住另外一名侍衛的脖子,似乎動都沒動一下,那名侍衛也是脖子一歪,身體一軟,瞬間氣絕。
一口氣連殺兩人,隻用了眨兩次眼的功夫,景琅什麽都沒看清,那兩名侍衛已經倒在她的身邊,一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的表情。
這是什麽樣的速度與力量?
這……還是人嗎?
景琅目瞪口呆,但心髒馬上就劇烈的跳動起來,身體愈加的滾燙和興奮。
好棒的男人……她又一次被他給迷住了。
夜中天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蹲下來,折起藏寶圖,甩了甩:“雖然我對寶藏沒有興趣,但我想知道,你冒充景琅是想做什麽?”
好近。
景琅又感受到了初次見麵時,那張覆在她身上的披風的氣息——幹淨,幹燥,透著說不清是什麽男人味的,充滿誘惑和神秘感的氣息。
而他的眼睛,令景琅覺得自己在麵對廣袤無邊、幽深無底的夜空。
“我、我要滅了景家……”景琅知道自己不能對他說謊,他會看穿的,“所以我、我冒充成景琅,混進來,想、想報複……”
他為什麽會知道她是冒充的?
景琅完全沒有去想這個問題,就像他知道這個秘密是天經地義一般。
“哦,”夜中天還是盯著她,“你與景立天是什麽關係?”
“私生女。”景琅沉默半晌後,還是實話實說,“我母親被他強暴生下的私生女。”
“原來如此。”夜中天似乎覺得很有趣,“你覺得擊敗景立天?”
景琅咬牙:“如果你現在救我,我日後一定能。”
她已經視線模糊,什麽都看不清楚了,但她的目光還是野烈剛毅、無堅不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