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出宮,她成了誘餌
“久久,父皇想過了,你天天呆在宮裏也沒什麽意思,如今天氣轉暖,你不如多多出宮,去拜訪你的皇姑、皇姨、皇表姐、皇堂姐和各位郡主、命婦,與皇室、貴族圈子增進感情可好?或者出去踏青賞景也不錯。”景立天又來看望姒琅,諄諄勸誘。
姒琅低頭寫字,無動於衷:“我不去,我不喜歡那些人。”
自從景嬛跟烏浪離開晴州後,景立天就陰魂不散的纏著她,以關心和促進父女之情為名,不斷旁敲側擊,向她打聽華黎寶藏的事情。
他還告訴她,說他隻在她說明的地點找了九箱寶藏,現場還有其它箱子被運走的痕跡,他懷疑姒月等人已經暗中搬走了一部分寶藏,希望她能提供更多的線索。
她對景立天的貪婪和無恥感到極其惡心,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別的線索了,景立天一連數天在她這裏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後,又開始遊說她出宮。
她心裏清楚,這是景立天想以她為“誘餌”,引出姒月等人。
畢竟,她出賣了自己的母親,華黎人極有可能想除掉她。
“你剛回歸皇室,很多人都不了解你,也不認同你,對父親認你之事極為不滿,”景立天見怎麽都說不動她,便收起和藹慈祥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你必須要多與皇室中人交流,讓皇親國戚們看看你的本事,方能在皇室中立足,父皇的壓力也才能減輕。”
姒琅還是不吭聲,即使已經進宮十幾天,她仍然不愛搭理景立天,這股子傲氣和冷漠令景立天極度不滿。
“父皇是你的父親,父皇的話你不聽也得聽。”景立天來了火氣,“朕已經讓人準備了馬車,你馬上出發,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說罷他拂袖就走。
而後一群人湧過來:“公主,請您即刻準備,奴婢們陪您出宮。”
姒琅沒有辦法,隻得放下毛筆:“更衣。”
換好便裝後,她鑽進停在正殿外的馬車,慢悠悠的行出皇宮。
雖然她貴為第一公主,但這次“護送”她出宮的人並不多,除了駕車的大漢,就隻有兩名侍女、兩名侍衛,看起來就是普通貴族女眷的待遇,但馬車卻是相當華麗,車廂外壁還印有皇室印記,生怕路人不知道車裏坐的是皇室女眷似的。
如果有人要行刺她、暗殺她什麽的,光靠這點人,應該架不住。
姒琅一眼就明白了景立天的用意,心裏直罵這人老不死。
馬車盡挑著人多熱鬧的地方走,走得很慢,一時間也是引來不少目光。
到了城中心最繁華的大街時,姒琅忽然下令:“停車,我要去天香大酒樓坐坐。”
所有人都恨不得在人多熱鬧的地方呆得越久越好,於是車夫立刻停車,侍女和侍衛們陪著姒琅走進大酒樓。
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陽光透著淡淡的暖意,不時有飛鳥“啾啾”的掠過天空,枝頭也開始泛出綠意,於是許多人都走到戶外感受初春的暖意與詩意,又臨近正午,酒樓裏自然也是高朋滿座。
姒琅雖然穿得低調,還蒙了麵紗,但那一身脫俗冷然的氣質和攜帶侍女、侍衛的派頭,還是引起了在座客人的注意和低聲議論。
不用姒琅開口,侍女就上前交待夥計務必準備一間靠窗的雅座。
原本雅座都是滿的,還有一些客人等著雅座空出來的,但夥計是什麽人啊,知道姒琅乃是富貴之人,一邊請姒琅暫且坐下看菜單,一邊跟同伴打招呼,將一桌正在付帳的臨窗雅座留給姒琅,是以姒琅沒過一會兒就坐在了三樓的窗邊。
姒琅身邊的侍女、侍衛都等著有人來暗殺姒琅,這樣,他們就能將對方逮住。
而在姒琅四周的暗處中,潛伏著不少大內高手,他們都在等著華黎人找上門來。
但,他們全都失望了。
姒琅似乎很喜歡這裏的環境,一直坐著,慢慢的吃,慢慢的喝,足足在三樓坐了一個多時辰才下樓,在這期間,沒有任何人來找她的碴。
下了樓以後,她又在大街上慢慢的走,慢慢的逛,買了不少的東西,一直逛到陽光消散才坐進馬車裏:“回宮。”
回去的速度也很慢,慢到馬車駛進皇宮裏天色都暗了。
還是什麽危險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景立天聽說她回來了,立刻趕去見她,不高興的問:“你沒有去看望皇室的長輩?”
姒琅漫不經心的喝茶:“沒去,不想去。”
“你、你,”景立天氣結,忍不住敲桌子,“就算父皇再怎麽寵愛你,你也不可能光靠父皇一個人的寵愛而在皇室立足!你是聰明人,又有你姐姐的前車之鑒,你怎麽還這麽任性?”
其實,他並不是氣姒琅不去看望任何人,而是將華黎人一整天都沒有找上姒琅的事怪罪到姒琅頭上。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越來越相信姒月的手中還隱藏有其它寶藏,還在擔心姒月會卷土重來,導致他的皇位和安全受到挑戰,所以,他天天都想著除掉姒月一夥和找到所有的華黎寶藏,並將這種渴望全部押到姒琅身上。
“我沒想著在皇室,在晴國創造什麽大業啊。”姒琅說得懶懶的,“我是鐵定的黑月皇後,我應該立足的地方是黑月大陸,所以,我要拉攏人心也是在黑月拉,幹嘛去討好晴州的貴族?”
“你、你現在還不是呢!”景立天怒,“黑月皇後的令牌還在朕的手上,你現在還是晴國的公主,哪裏輪得到你不將皇室放在眼裏?”
“父皇,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姒琅斜眼睨他,“黑月國已經爆發內戰,以國舅申東牙為首的叛軍以夜中天囂張拔扈、我行我素、治國不力為由起兵造反,逼夜中天讓位給滿王或者封圓妃為後。”
“啊,這消息可是真的?”景立天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吃驚,“你終於呆在深閨,怎麽會知道這些消息?”
他這段時間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勸走烏浪夫婦、如何收買久久、如何找到姒月和華黎寶藏這些事情上,沒怎麽關心黑月國的事情。
在他看來,夜中天對黑月國的統治是絕對的,不會有任何問題,而且久久的黑月皇後之位也已經穩固,他根本不需要操心黑月國那邊的事情,加上忙著過年,他還真的沒有關注黑月的消息。
隻是,連他都還沒有收到的消息,她為什麽會知道?
她到底是通過什麽渠道知道的?她的這些消息,可又準確?
想到這些疑點,他的目光便變得深沉了,心裏很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