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救走要犯的人,竟然是
“廢物,朕白養了一群廢物!噗——”
文宰相和楚刀是在景立天喝了足足兩盞安神茶後,才敢對他說起午門發生的事情,景立天如他們所料的一般大發雷霆,然而,景立天卻還是吐血了。
這個消息實在太糟糕,再多的安神茶也沒能讓景立天“安神”。
“皇上,您保重龍體啊!”文宰相、楚刀慌了,立刻將禦醫準備好的湯藥又端了上去。
好在皇宮裏的藥材真的品質絕佳,景立天又喝了幾盅藥後,方才緩過氣來。
“戰為君的下落,可有找到?”景立天太累了,累到已經沒有力氣發脾氣,便有氣無力的問,生怕再浪費自己的血。
“沒有。神機營正在全力追查。”
“都查到什麽了?”
“神機營已經查到了地道的出口。”楚刀小心而謹慎的報告,“一個半月前,有人用高出店鋪本身價值五倍的價錢買下了午門旁邊一家規模頗大的打鐵鋪,而後將打鐵的價格大幅度提高,導致上門的客人極少,但鋪子的生意似乎很好,日夜都有鐵匠在打鐵,還經常在淩晨運貨和卸貨。隻是到了晚上以後,打鐵鋪會門窗緊閉,發出的聲音並不大,不至於打擾鄰裏,所以並沒有人懷疑這家打鐵鋪。”
“救走戰為君的那條秘道,就開在那家打鐵鋪的後院,神機營在鋪子裏發現了大量腳印,還有大量挖掘地道和地坑的工具,以及一些尚未來得及運走的泥土和石塊。屬下認為,大概有一百名左右的青壯男子參與了挖掘地道、地坑,而且是日夜挖掘,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挖出一條直通午門下方的地道和那麽大一個地坑。”
“神機營正在查找打鐵鋪原本的店主和夥計,也在向午門一帶的行人、居民打聽新店主和打鐵夥計的來曆。”楚刀說得很謹慎,卻是不敢隱瞞實情,“就目前收到的情報,原店主和夥計在賣掉鋪子後就紛紛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去了哪裏,加上事情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至於新店主和新夥計,他們一直深居簡出,與鄰裏街坊完全沒有來往,加上出入鋪子的客人極少,鋪子裏光線昏暗,根本沒有人看清過他們的長相。鋪子裏外也沒有留下可以追查和核實他們身份的線索。”
他邊說邊偷眼打量景立天的表情。
景立天不斷用手按著太陽穴,闔著眼睛,一臉的疲憊和虛弱,看起來根本沒有力氣大發雷霆,楚刀這才稍微放了心,繼續報告。
“神機營目前隻得出三條結論:一,對方很有錢,有足夠的資金實施行動。二,對方的功夫都很高,而且作戰經驗豐富。第三,對方很了解……咱們。”
說到這裏,楚刀道:“軍機處目前就查到這麽多,屬下會每日向皇上報告每日的調查進展。”
“唉——”景立天除了歎氣,也不知道還能怎麽著了,“戰為君真正的行刑地點,隻有我們三人知曉,你們兩個,到底是誰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是他們三人關起門來,秘密討論和確定了這個他們認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如果消息泄露,當然隻能是楚刀或文正熙幹的。
“皇上,”文正熙和楚刀立刻跪下來,齊聲道,“我絕對不可能泄露半分機密!”
文正熙道:“皇上,臣不僅是您的臣,也是您的家人,臣與您相識將近三十載,臣的為人,您是最了解的啊。臣怎麽可能會做出泄露機密的事情?而且,戰為君行刑之地的秘密,並不涉及臣或臣的身邊人的利益,臣也沒有任何泄露秘密的必要啊!”
楚刀則道:“二十年來,皇上一直讓屬下擔任神機營的首領,足以說明皇上知道屬下對皇上是忠心耿耿的,也是能守口如瓶的,屬下絕無可能泄露秘密。”
景立天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道:“你們也有可能走漏了風聲。”
文正熙道:“臣隻有可能在喝得大醉並被人刻意套話的時候,有可能會泄露消息,但臣基本確定,這一個多月來,臣不曾喝醉過。”
他頓了頓:“臣回去後會向身邊人核實臣是否喝醉過。若是臣真的有可能在無意中泄露機密,臣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楚刀也深知景立天的脾性,也沒敢一口否認:“臣回去後也會自查,如果臣有可能在無意中向手下泄露過消息,臣一定向皇上請罪。”
景立天對他們的態度感到頗為滿意:“好了,朕也是相信你們的。如果不是你們泄露的消息,你們說,救走戰為君的人,究竟是什麽來曆?”
文正熙一臉慚愧:“皇上,朕是文臣,賣弄文采什麽的還行,但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實在無能為力,就不班門弄斧,惹皇上和楚大人笑話了。”
他的態度令景立天笑了起來,手指朝他點點:“你這個大才子,看來也有自知之明啊,這種事情,確實還得楚刀這樣的家夥才能說出點門道來。”
“楚刀,你來說說。”
“是。”楚刀說得很慢,很謹慎,“沒有任何根據的事情,屬下不敢對皇上說。屬下隻說有依據的事情。”
“戰為君受審不過是六天前的事情,確定行刑地點也隻是五天前的事情,而救走戰為君的人,卻已經在一個半月前就開始準備劫刑場。這說明,對方早在一個半月前就料到戰為君很可能被判處死刑且行刑地點就在午門,哪怕朝廷公開說戰為君會在城北刑場受死並提前封鎖、清理城北刑場,對方也不為所動,堅持在午門挖好地坑與地道。”
說著,他的臉色慢慢的變了,變得冷酷,變得陰狠,變得深沉:“這說明,對方很可能早在戰為君被捕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朝廷會如何處置戰為君,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提前部署和準備,令朝廷沒有任何準備和防範,一舉得手。”
“你說了這麽多,等於廢話!”景立天拍桌子,“你就明說,救走戰為君的人到底是什麽人!你盡管說,寧殺一千,不錯一人,朕不治你的罪!”
文正熙攏著雙袖,盯著地麵,在心裏道:皇上,您真的老了,不行了,楚大人其實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您卻還是想不出來。
楚刀沉默了一下後,隻得明說:“屬下認為,對方一定是很了解屬下、文宰相和皇上的人。加上對方有足夠的錢,有厲害的人手,屬下隻能認為,對方很可能是皇室中人,而且與皇上極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