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新婚無喜,姐姐的憤怒
嬤嬤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本性,老手甩著粉紅手帕,蕩笑:“春宵一刻值千金,您也是我們這裏的老顧客了,給你優惠也是應該的。得,這間屋子就留給你們吧,老太婆就先走了。”
說罷,她衝兩人曖昧的眨眼嘬嘴,扭著老腰出去了,並把房門重重的關上。
“環環,快讓我親親——”早就雙腿打顫的烏鶴將帶血的外袍一扯,就朝環環撲過去。
環環嬌羞的笑笑,並不回避。
烏鶴以為自己就要抱得美人睡了,哪料到受傷的腿不知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重重的摔到地上,撲了個空不說,頭更暈了,身體更痛了。
“鶴公子,你怎麽了?”環環走到他的身邊,蹲下來,關切的問。
“沒、沒什麽。”烏鶴抬頭,隻覺得視線有些模糊,精神有些恍惚,“扶我起來,我、我們現在就睡……”
“啊,你受傷了?”環環驚呼著扶他起來,“我現在就去找大夫,您先坐著啊……”
“無妨,都是小傷,不礙事……”烏鶴甩頭,努力想讓自己看清楚和腦子清醒,“像我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被這等小傷影響,來,讓我抱抱你……”
說罷他就往身邊環臂抱去,結果抱了個空,又從椅子上摔下來。
“啊,鶴公子你怎麽又摔倒了?您別亂動,我給您擦血……”
……
這一夜,烏鶴因為連日勞累和受傷流血,身體不行,腦子更不清醒,什麽都沒能幹成,連環環的胸都沒能摸到。
次日上午,服了藥後就一直昏昏沉沉、極度嗜睡的烏鶴坐上馬車,帶環環離開嬌花園,搬進自己在外頭的宅子。
進了屋門後,他逼自己打起精神,想立刻占有環環,但,身體不爭氣,他……還是失敗了,還是什麽都沒能幹成。
於是這一天,他都在養傷,直到次日才恢複和好受了一些。
但這一天,已經是烏蓉的大婚之日,他要去白府幫忙,還有一個白盈盈要解決,沒辦法,他隻得放棄和環環親熱的念頭,對環環道:“環環,我們現在就去白府。”
環環已經打扮成丫環的模樣,還把臉抹黑,看起來沒那麽引人注目了:“是,少爺,我們這就出發吧。”
烏鶴帶著她,還有兩名親信,往清白侯府趕去。
清白侯府裏,這幾天已經忙瘋了。
按照計劃,這場婚事本該一切從簡,沒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做才對,但白夢深覺得這是白家這麽多年來的第一件喜事,而且又是年底了,不能辦得太寒酸,希望喜宴至少能辦得熱熱鬧鬧的,以此驅趕穢氣,祈禱來年福氣。
為此,白府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交給烏蓉。
白見清雖然受封為“清白侯”,但白府作為亡國的人質,在烏帝城完全沒有親友、地位、人脈,操辦婚事和宴請賓客什麽的,隻能由烏蓉這一方來辦。
烏蓉拿了錢後,也樂得拿白府的錢給自己撈人情,於是她將原本隻有九桌的酒席擴展到了六十九桌,按每桌至少十人計算,那就是約七百名賓客啊。
而且烏蓉請的幾乎都是大大小小的將領以及自己手下的女兵,那些人全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且喜歡拚酒、不醉不歡的野獸啊,要在短短幾天時間內準備可以滿足這些人的六十九桌酒席,這得是多大的壓力?
是以,白府的下人全都投入到婚事的準備當中,忙瘋了。
在這種狀態中,白家十幾口人的身邊,基本隻有一到兩人侍候,但是,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白見清雖然是“侯”,但也不過是個閑爵,沒有任何實職和實權,而且白家人、包括白家自帶的仆傭都被限製在白府的範圍裏活動,不能隨便出府,若是出府,必定是被烏蒙方麵的侍衛寸步不離的盯著,想出城更是不可能的。
加上白家人都不會功夫,一個個文氣十足,這裏又是烏蒙國的巢穴,誰還能擔心他們鬧出麽蛾子來?
可以說,這一天的白家人,是有史以來被看管得最為鬆散的時候。
也是被迫搬到烏帝城以來,最不開心的時候。
後院的一間廂房裏,白盈盈憤怒的摔東西,罵:“白夢深這個叛徒,這個孬種,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竟然去娶那樣一個女人,真是愧對祖宗,該被千刀萬剮送入地獄!”
她的貼身侍女偷偷瞄了麵無表情的另一名烏蒙侍女一眼,驚慌的道:“小姐您不要生氣,不要這麽說少爺,這是皇上賜的婚,您這麽說不合適……”
“不合適?不合適又如何?”白盈盈冷笑,“殺了我嗎?好啊,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我早就巴不得死了,誰殺了我我感激誰!”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挑釁的目光看向那名粗壯高大的烏蒙侍女。
那名烏蒙侍女杵在一邊,沒理她。
烏蒙滅掉的國家和部族多了去,恨烏蒙人的弱者也多了去,烏蒙人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了,根本不把弱者的怨恨放在眼裏,甚至,他們還覺得這種隻會恨、隻會罵卻什麽都做不了的家夥非常可憐,可憐到連殺都懶得殺。
“野蠻人!野獸!畜牲!”白盈盈恨恨的瞪著那名烏蒙侍女,牙縫裏迸出幾個字,而後拿起鬥篷,“我要去找白夢深!我要他立刻取消這門婚事,寧可死都要取消,不要做出這等沒有骨氣的事情來!”
“小姐,”侍女拉著她,“您冷靜!您莫要衝動啊,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很多客人正在上門,您若是在這時鬧事……啊!”
哪料到平時總是病怏怏的白盈盈卻突然很有力氣,大力甩開她,大步往外麵走。
“小姐您等等,不要衝動……”侍女急急的追出去。
烏蒙侍女哼了哼,嘀咕了一句“風一吹就倒,也敢鬧”後,懶洋洋的、慢吞吞的跟上去。
“夢深——”白盈盈怒氣衝衝的出門,但是,在走進弟弟的新房的瞬間,她居然怒氣全消,臉上滿滿的都是心疼和溫柔,聲音也輕柔了許多,“你、你要出門了麽?”
白夢深一身喜慶的紅袍,還披著係有紅花的紅綢帶,襯得他那張冠玉般的麵容愈發的白淨秀氣。
“嗯,我要去接新娘了。”他的麵容很平靜,無喜無悲,就像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姐,你身體不好,就呆在房裏別出來了,拜堂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
“我就是來看看你。”白盈盈咳了兩聲,“天氣寒冷,我又怕生人,等下的拜堂和宴席,我就不出席了。所以,姐姐先來敬你一杯,就當姐姐給你慶祝了。”
說著,她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
沒有人看到,她緊握的一隻手鬆開了,裏麵的粉末落進其中的一隻杯子裏。